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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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知臉色煞白。 ****** 大軍營帳。 顧閱撩起簾櫳,早前還鬧哄哄的帳中見到顧閱身后國公爺身影都鴉雀無聲。 片刻,”國公爺……“ “國公爺!” “見過國公爺!” 國公爺目光一一掃過,最后在一側(cè)角落頓住,停留,久久移不開目光。 顧閱也順勢看去,沐敬亭拱手,平靜道:“敬亭見過國公爺?!?/br> 良久,國公爺才微微垂眸,隱去眼底猩紅:“都起來吧?!?/br> ※※※※※※※※※※※※※※※※※※※※ 嘎嘎,終于趕上了1月1日,恢復(fù)更新啦。 來20個紅包,看送不送的出去 第150章 誓死追隨 “為何來軍中?”軍帳內(nèi), 炭火燒得“嗶啵”作響,大帳外, 狂風(fēng)呼嘯,夾雜著鵝毛大雪,已是天寒地凍。國公爺屏退左右, 帳中只剩了沐敬亭一人。 國公爺眉頭微皺,語氣也稍顯沉重, 久來的威嚴(yán)中藏了幾分抑制的慍怒。 沐敬亭沒有抬頭, 拱手應(yīng)道:“此番對巴爾一戰(zhàn),敬亭應(yīng)當(dāng)來……” 話音未落,國公爺已嗆聲:“此事不是兒戲!” 沐敬亭噤聲。 國公爺遂也緘默,只是目光一動不動盯在沐敬亭身上,連呼吸里都透著有些許急促。 大帳之中,除卻炭火的“嗶?!甭曇簦闶遣粫r呼嘯而過的風(fēng)雪聲, 氣氛沉悶尷尬得讓人窒息。 國公爺怒而不語, 沐敬亭也未曾動彈。 一直在座前低頭拱手, 目光不敢抬起與國公爺相視。 他自然知曉國公爺在此地見到他時的震驚,也知曉若非他先前有意隱瞞, 國公爺這端又豈會讓他輕易北上巴爾? 他從小跟在國公爺身邊, 知曉國公爺?shù)牡拙€。 國公爺亦對他知根知底。 但這次,與往次不同。 思緒中, 忽得, 茶盞砸碎在他身側(cè)! 濺起的水漬粘濕了下擺。 沐敬亭并未錯愕驚異, 只是掀了掀衣擺,雙膝跪于帳中,輕聲道:“敬亭擅作主張,請國公爺責(zé)罰,但此番對巴爾一役事關(guān)重大,國公爺切勿動怒,傷了身體……” “你還知道!……”國公爺雙目已紅,語氣中正是怒極之時,卻在鼎盛之處,寬大的衣袖拂過案幾,好似一聲悶哼,咬碎壓回了喉間。 沐敬亭的腿受過傷,太醫(yī)會診都說他怕是要一輩子坐于輪椅之上。 他能恢復(fù)成這樣,是萬幸,更是不知多少艱辛。 巴爾地處偏北,是極寒之地,莫說長跪,他的腿受過傷,在這里一日恐怕都是寒風(fēng)刺入骨髓,便是眼下還強裝作常人一般,等從巴爾離開,這病根不僅終身不去,恐怕連這雙.腿都會廢掉。 糊涂! 國公爺心底好似鈍器劃過,他自然知曉沐敬亭北上巴爾是為了何故。 敬亭自小拜在他門下,天資聰慧,又比常人更勤勉,若非出了旁的變故,應(yīng)當(dāng)是繼承他衣缽的人。 進堂過世,他一直于巴爾一事耿耿于懷。 那時候的沐敬亭便說過:“待有一日,大軍揮師北上,敬亭必誓死追隨國公爺身旁,替國公爺討回這筆血債,不退巴爾,誓不還朝?!?/br> 那時敬亭年少,意氣風(fēng)發(fā),一身傲骨,舊時模樣恍惚間同眼前跪著的沐敬亭慢慢重合…… 只是一身傲骨褪.去,溫文如玉。 額間隱隱噙著汗水,身體在極度控制下,微微打著輕顫。 國公爺攥緊指尖,低沉厚重得聲音喝道:“起來!” “是。”沐敬亭沒有推辭。 國公爺目光下,他撐手起身。 雖是咬緊牙關(guān),面上神色并無動彈,但這起身時剜心蝕骨的疼痛,還是讓額間青筋暴起。 國公爺暗自垂眸。 “坐著說話?!甭曇糈呌谄降?/br> 只是平淡中含了慍怒,比早前輕了些。 國公爺開口,沐敬亭沒有堅持。 他是國公爺?shù)年P(guān)門弟子,比旁人都更了解國公爺?shù)男郧椤?/br> 他是觸了國公爺?shù)哪骥[。 帳外北風(fēng)呼嘯,賬內(nèi),沐敬亭在國公爺所在的主座一側(cè)落座,恍然想起年少時候,他跟在國公爺身邊的時候,聽國公爺在廳中商議軍國大事,也從不避諱他,諸事都讓他旁聽。久而久之,他耳濡目染,國公爺還會借機詢問他的意見,其實是讓他當(dāng)眾出現(xiàn),旁人都瞠目結(jié)舌,他只管拱手應(yīng)聲…… 說得好的時候,國公爺不會贊許,大都會目光一瞥,哼道一句,“紙上談兵,小聰明”。 若說得不到正題,國公爺便臉色一沉,“你若在軍中,此時三軍皆已成白骨。即為主帥,便當(dāng)有主帥的大局,鼠目寸光……” 國公爺?shù)慕逃?xùn),他有心悅誠服之時,亦有不服氣的時候。 只是國公爺?shù)耐?yán)在,他也敢怒而已。 …… 后來,日復(fù)一日,他一直跟在國公爺身邊,才曉國公爺對他的訓(xùn)斥大多不無道理。 國公爺待他雖嚴(yán)苛,卻如親爺孫一般。 他也待國公爺親厚。 這等親厚,不同旁的長輩與晚輩,而是…… 親人。 國公爺失了兒子,他便是國公爺?shù)挠H人。 國公爺?shù)男乃?,他熟悉到無需揣摩。 他同國公爺也如同親爺孫一般。 他隨國公爺在軍中,也隨國公爺在京中,國公爺會不動聲色替他鋪平朝中和軍中的路,亦會同他講對媚媚的擔(dān)心,亦或是對媚媚和媚媚父母的愧疚…… 都是許久之前的事…… 久得似是前一世。 兩人似是都想起了早前,帳中又緘默良久。 沐敬亭心知肚明,這十余年來,蒼月巴爾一直相安無事,國公爺?shù)男慕Y(jié)不會解開。 可一旦蒼月和巴爾開戰(zhàn),國公爺事必躬親。 國公爺年事已高,早前在軍中落下一身傷痕,巴爾一族又驍勇善戰(zhàn),以國公爺?shù)男宰樱闶腔沓鲂悦?,也定要親手取當(dāng)日巴爾主帥霍寧的性命為戰(zhàn)死的白進堂祭奠。 國仇家恨,喪子之痛。 國公爺會鋌而走險。 巴爾之地,不應(yīng)再多一條英魂。 這一戰(zhàn),國公爺?shù)攘耸嗄辍?/br> 他要站在國公爺身后,踐行少時誓言——“待有一日,大軍揮師北上,敬亭必誓死追隨國公爺身旁,替國公爺討回這筆血債,不退巴爾,誓不還朝?!?/br> 不退巴爾,誓不還朝 —— 國公爺腦海中還是沐敬亭年少模樣,只是隱在袖間的手指死死攥緊,隱隱恰出了絲絲血跡。 當(dāng)年巴爾進犯,進堂替他出征,也說過這番話。 好似夢魘。 他已失了進堂,如何還能再失一個敬亭! 他一手帶出的關(guān)門弟子,天資聰慧,他將對進堂的期望悉數(shù)放于沐敬亭身上,而沐敬亭也爭氣,京中這一輩的佼佼者,就屬沐敬亭。本該前途無量,卻因他非要考驗他……才失手落馬…… 失手落馬,雙.腿盡斷…… 是他害了他…… 后來不得已讓沐敬亭離京,但沐敬亭的一舉一動,他都了然于心。 他請便各國名醫(yī),從未讓敬亭知曉。 每一日都有人將敬亭的消息傳入京中,為了從輪椅起身花了幾個時辰,一日里讀過什么書,跌到過幾次,幾次怒摔過茶盞,甚至絕望得在一處一坐便是一整日,而后第二日又開始康健…… 消息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躍然紙上,成為他心底又一道牽掛的心結(jié)。 …… 能再次回京,沐敬亭的朝中之路已然艱辛。 他能替他趟平朝中之路,舉白家之力扶持他,讓世人知道,沐敬亭還是他白崇文的學(xué)生,如今既已回京,便在朝中應(yīng)有一席之地。 便是他百年之后,沐敬亭也應(yīng)當(dāng)在朝中舉足輕重。 只是他千算萬算,卻唯獨算漏有人竟會北上巴爾! 他不要何人追隨! 他只要媚媚和敬亭……這兩個他在世上的僅有的親人,余生順?biāo)臁?/br> 而不是……來巴爾送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