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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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興許還能趕得上去送爺爺一程。 齊潤遲疑:“今日是大年初一,燕韓京中的官員一大早便攜家眷入宮拜謁了,國公爺也去得早……這個時辰……”齊潤回頭望了望屋外的天色,心知白蘇墨心頭怕是也不好過,卻也只得低聲應(yīng)道:“國公爺怕是已經(jīng)出城了……” 已經(jīng)出城了…… 白蘇墨心頭果真兀得沉了下來。 她本是想去送爺爺一程。 燕韓同蒼月山高水遠,外祖母早前便告誡過她,可真當(dāng)這一切變成現(xiàn)實時,便仿佛如一座大山,沉沉壓在心底讓她喘不過氣來。 齊潤見她沉默,也沒敢再擅自開口。 國公爺讓他留在小姐身邊,便是打定了主意讓他跟著小姐。 他跟了國公爺多年,國公爺?shù)钠馐且磺宥?,可小姐這頭,他雖向來恭敬有禮,可要真正成小姐身邊的心腹只怕需要些時日。 好在,他也是國公爺?shù)娜恕?/br> 齊潤心頭嘆道,小姐是國公爺?shù)膶O女,國公爺和小姐骨子里的韌勁兒才真真是一幅模子刻出來的。 國公爺不在,他自當(dāng)盡心盡力維護小姐,才不負國公爺托付。 短暫思緒間,錢譽恰好踱步來了外閣間。 齊潤和白蘇墨兩人同時轉(zhuǎn)眸。 見到是錢譽,齊潤拱手恭敬喚了聲:“姑爺。” 齊潤和流知,寶澶等丫鬟不同,齊潤本就是國公爺身邊的管事,是受了國公爺?shù)耐懈恫帕粼谘囗n京中照看白蘇墨的,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故而齊潤口中的這聲“姑爺”喚得合情合理,反倒比“少東家”三字更合適宜。 錢譽也不覺不妥。 國公爺今早離府的事,錢譽先前也聽說了,只是事出突然,他和蘇墨都未反應(yīng)過來。 蘇墨喚了齊潤來問話,他也去尋外祖父打聽。 國公爺同外祖父素來交好,此趟行事國公爺確實匆忙,便連他同蘇墨的婚事也確有幾分故作的一時興起,他并非沒有覺察,只是他同蘇墨的婚事原本就非易事,此番國公爺和梅老太太都一道開了口,他沒理由去觸國公爺?shù)拿诡^。昨夜飲酒時國公爺就提及國中要事或要離京,他見蘇墨惘然,還作安穩(wěn)。 卻是實在沒想到國公爺今晨就匆忙離京。 蘇墨自幼在國公爺膝下長大,此刻心中定然不好受。 齊潤是國公爺身邊的人,國公爺留齊潤在蘇墨身邊,蘇墨應(yīng)當(dāng)有話要問齊潤,他自是要留些空間給蘇墨。 更況且,若是問旁人,以國公爺?shù)男宰游幢貢匀说榔鹌渲芯売?,興許,以外祖父同國公爺?shù)呐蹪芍x,說不定能窺得其中一二。所以他方才見過爹娘,便去了外祖父處打聽國公爺?shù)娜ハ?,最后也收效甚微?/br> 外祖父言之在理,國公爺畢竟是蒼月重臣,哪得事事都需周全給旁人的道理? 更何況,國公爺素來果斷,他若不想透露之事,又如何會留蛛絲馬跡給旁人? 國公爺久在沙場,最不缺的便是魄力,這其中的拿捏和斟酌自然有一番考量,他與蘇墨新婚燕爾,國公爺是不想他們多牽涉入旁事。 錢譽想起當(dāng)日國公爺?shù)亩凇倌曛?,與蒼月朝中的關(guān)系當(dāng)斷則斷。 國公爺慣來未雨綢繆,蘇墨嫁到燕韓,國公爺有意疏遠她與國中的關(guān)系,此番匆忙離京恐怕才是開始…… 思及此處,錢譽抬眸看向白蘇墨。 齊潤何其精明。 當(dāng)下,看了看錢譽,才朝白蘇墨躬身,拱手道:“小的先告退了,小姐,姑爺有事喚我?!?/br> 白蘇墨微微頷了頷首。 齊潤又朝錢譽點頭示意,這才退出了外閣間去。 屋內(nèi)除了二人,再沒有旁人。 正月將至,屋外呵氣成冰,枝頭綴著的皚皚白雪將天色映襯得似是染了一層陰霾。 白蘇墨盯著苑中那樹臘梅花簇出神,良久,才輕聲道:“爺爺走了……” “嗯?!卞X譽應(yīng)得輕,“先前出城的?!?/br> 錢家雖是商戶,卻在燕韓京中有百年根基,城中各處皆有耳目,國公爺離京這樣的大事,城門口自然有消息傳來。 錢譽也是方才同外祖父一處時,家中的小廝來傳話的。 一刻鐘前,自東南門出。 只帶了禁軍中的三四十騎隨行,并未帶其余附屬和隨行官員。 這便是要急行軍的意圖。 國公爺自然知曉錢家在燕韓京中耳目眾多,能急行軍,便是打定了主意不讓白蘇墨來送。寒冬臘月,他尚且還好,蘇墨一個姑娘家是經(jīng)不住折騰的。 國公爺步步之前都已有細致思量。 他便是想,也攆不上國公爺一行的急行軍。 國公爺這頭……應(yīng)當(dāng)是追不上了。 不知為何,錢譽心中極致愧疚。 昨夜若不是他在一側(cè)寬慰,興許,蘇墨是能同國公爺在一處多說會兒話的。 燕韓同蒼月雖只有兩月路程,可以國公爺?shù)纳矸莸匚?,又豈能輕易涉足燕韓? 當(dāng)斷則斷,國公爺是自心底將蘇墨托付于他了。 卻不如常人言表。 錢譽喉間咽了咽。 白蘇墨卻微微怔住,抬眸看他。 先前,已經(jīng)出城了…… 錢譽的聲音很輕,似是羽毛般輕輕揚揚飄入她心底,卻字字句句,清晰可尋。 又好似朱砂一般,在心中一筆筆,塵埃落定。 白蘇墨先前一直掩飾得極好,此刻,見到錢譽,眸間的氤氳就似少了桎梏一般,不由得凝結(jié)在一處,如同染上了一層晶瑩的霜露一般。 她看他,薄唇輕咬,齒尖微微顫抖。 他亦上前,一襲大紅色的喜袍趁得身材修頎,精致的五官,舉手投足間透著難掩的俊逸,風(fēng)華絕倫。 他單膝半跪于她跟前,指尖的溫和撫上她眼角的余溫,聲音低沉如弦,卻又帶了獨有的安寧:“蘇墨,想哭就哭吧……” 只這一瞬,白蘇墨心中的不舍似是潮水般蜂擁而至,順著他的衣襟,從主榻中起身投入他懷里,好似尋到可以卸下偽裝的港灣,迎接心中并非的風(fēng)和日麗。 許久,也未自他胸膛動彈。 他緩緩伸手,將她扣入懷中。 他與她已是夫妻。 他與她分享的不僅是悲歡,亦有余生與包容。 從此往后,予她擋風(fēng)遮雨的是他,聽她低聲呢喃的是他,予她寬慰,予她紓解,予她畫眉深淺皆是他。 此生足矣。 ****** 燕韓京中南下四五十余里,急行軍中,為首的嚴莫猛地勒緊韁繩,坐下馬匹驟然揚起前蹄。 身后四五十余騎也都紛紛停下。 馬車中,國公爺也驟然睜眼。 嚴莫又不是冒失的人,斷然不會在急行軍中無故驟停。 而有賴國公爺素來的警醒,便是在馬車驟然停下,他也沒有絲毫動彈。 也是下一刻,有腳步聲臨近馬車外,他聽得出是嚴莫的聲音,“國公爺……” 嚴莫才剛開口,國公爺便直接伸手掀開簾櫳,嚴莫的話才出口,臉上正是詫異不減的時候,國公爺目光透過他,直接盯向他身后。 果真,不遠處,正有零散幾騎同隊伍前方的禁軍交談著。 為首的一人正好下馬,踏著沉穩(wěn)有力的步履而來,臨到他跟前,才低頭抱拳:“末將奉方將軍之命,來此處迎候國公爺。” 國公爺嘴角微微勾了勾。 眼前之人也正好抬眸:“顧閱見過國公爺!” ※※※※※※※※※※※※※※※※※※※※ 前一陣腰肩被勒令休息治療,因為不知道可以回來時間,也一直沒說一聲。 不過順道減了減體重也是喜聞樂見的。 現(xiàn)在勉強能開始寫,寫得有點慢,但貌似劇情該到推進的時候了,感謝大家不離不棄。 堅持理療,堅持動筆。 第144章 功不唐捐 嚴莫早前在軍中便曾跟隨過國公爺。 只是那時嚴莫在軍中品銜不高, 少有在國公爺帳中走動過, 也就遠遠見過國公爺,也曾在軍中跟著國公爺身先士卒, 他當(dāng)時還曾想,軍中之人眾多, 國公爺對他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應(yīng)是沒有什么印象的。后來國公爺年事高了,退居朝堂,但在軍中的威望一直留存。嚴莫也因一次機遇立了戰(zhàn)功,受了陛下重用而調(diào)任回了京中, 在禁軍中任職。 嚴莫也是后來才知曉, 當(dāng)初陛下萌生要提拔他的念頭, 也是得了國公爺在陛下跟前力薦, 陛下才會對他刮目相看。 軍中數(shù)年,他一直覺得國公爺并未對他特殊關(guān)照或多言辭過, 但國公爺?shù)恼J可,便是這蒼月軍中對他最高的認可。后來他在宮中與國公爺相遇, 國公爺只草草留了一句“功不唐捐”, 他心中感嘆許久,這便是國公爺, 便是不在軍中, 卻依舊是軍中眾將士心中的泰山北斗。只是可惜了,他雖在禁軍中任要職, 國公爺卻已不在軍中, 他遺憾是再無機會在沙場上追隨國公爺保家衛(wèi)國, 建功立業(yè)。 可此番竟在燕韓回京的路上遇見顧閱! 嚴莫是知曉顧閱的。 吏部顧侍郎的次子。 聽聞早前在京中惹了些女.色之事,被顧侍郎痛打一頓,在曲夫人娘家臥床了幾月,而后被顧侍郎送去軍中歷練,當(dāng)時還在景中遭了不少戲謔。就連他也以為又是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世家子弟,去軍中避過風(fēng)頭便會回京,卻沒想到,顧閱到軍中身先士卒,短短幾月就立了不少戰(zhàn)功,得了方將軍垂青,全然打了京中一眾等著看他笑話人的臉。 方將軍可不同于旁的封疆大吏。 眼光是最毒辣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