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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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是越解釋越亂,可不解釋,在娘親那里已經(jīng)全然會錯了意。 誤會他不怕,若是誤會蘇墨,便無異于為日后埋下一顆種子,遲早生出間隙。若再出些紕漏,誤傳到國公爺耳中,國公爺聽了,徹底惱了,只怕這婚事興許就真的黃了。 錢譽深吸一口氣,平靜道:“娘,我同蘇墨是相互傾心,我的確偷偷親過她,卻也僅是如此而已……” 靳夫人眼中氤氳斂了斂。 錢譽笑了笑,輕聲道:“娘親,蘇墨可以作證……” 一句話,四兩撥千斤。 靳夫人惱火。 錢譽搭上靳夫人肩膀,擁了擁:“娘,便是你兒子沒有分寸,蘇墨也有分寸,等你見過她,你便會喜歡她?!?/br>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錢譽是有意討好。 靳夫人臉上才有了些許笑意,片刻,又微微攏了攏眉頭,嘆道:“看來是娘親多慮了,只是,今日國公爺和梅老夫人親自上門,說是拜訪你外祖父,實則都在仔細打量你爹和我,也有意尋了不少話同你爹和我說,看看我們是否是好相與的人。” 錢譽這才明白其中緣由。 靳夫人又道:“國公爺何等眼力,我們家原本如何,便也表現(xiàn)如何,國公爺同梅老夫人自然也看得出來,許是這關(guān)應當是過了,國公爺才會同你外祖父提起白小姐的親事來,說這些年他一直千挑萬選,就想挑一中意孫女婿的,要品性好,有才干,家中和善,是否是軍中出身,他并不在意。你外祖父便得了其中意思,也有意無意說起你來,梅老夫人接了話去,說錢譽這孩子她倒是喜歡,說了些早前在朝郡見過你的事?!?/br> 言及此處,靳夫人輕嘆,“要不娘親先前怎么擔心?梅老夫人這頭越偏袒你,便越是說明國公爺和梅老夫人今日是來府中定你二人婚事的。早前你外祖父也說起過,國公爺并非是好糊弄的人,若是他沒有心思,便是宮中都不敢隨意給白小姐指婚。你外祖父說昨日帶你去見國公爺,國公爺雖是應了來錢家過年,但事關(guān)你,國公爺一概口風緊,你外祖父昨日便還在愁著,年關(guān)時候要怎么給國公爺吃顆定心丸,卻沒想到今日,國公爺和梅老夫人會主動提及這樁婚事……” 所以,靳夫人心中才起了擔憂。 一夜之間,變化如此大,靳夫人能想到的便是最合情理的猜測。 而此事錢譽已澄清,靳夫人卻忽得也摸不透國公爺?shù)男乃迹骸白u兒,你昨日同外祖父去見國公爺?shù)臅r候,可是做了何事,讓國公爺另眼相看?” 錢譽少付思忖。 他是同蘇墨去打聽了魯家之事,但魯家之事于國公爺而言,分明入不得眼,便是梅老夫人這處,也可能是費力不討好之事,國公爺和梅老夫人斷然不會因此事而垂青于他,將他同蘇墨的婚事定下。 至于打聽了魯家之后,他便帶蘇墨去了老宅。 老宅之事……蘇墨也不會同國公爺提起。 而后便是同蘇墨一道回驛館,正好遇到國公爺送外祖父,這期間也無異樣,他也想不到國公爺態(tài)度忽然轉(zhuǎn)變的緣由。 國公爺和梅老夫人今日還在府中,蘇墨他今日也尚未見過,也不好妄下判斷,只得先讓一側(cè)的尚在思忖的娘親先寬心,輕笑道:“許是,蘇墨昨夜同國公爺促膝長談,說動國公爺也有可能。” 靳夫人微頓,錢譽的話也并非沒有道理。 國公爺在外如何,這孫女始終是自己最親的人,若真是自己孫女喜歡的,國公爺忽得心軟了也有可能,所以今日才拉著梅老夫人一道來,便是想看看錢家家中之人…… 見靳夫人臉色緩和了些,錢譽適時道:“走吧,國公爺和梅老夫人尚在府中,耽擱久了始終不好,我也去見見國公爺和梅老夫人。” 靳夫人頷首。 錢譽攙了靳夫人出西暖閣,往大廳走去。 西暖閣離大廳不遠,很快便到了大廳外。 廳中還有笑聲傳來,錢譽聽清了其中外祖父和父親的聲音,因是氣氛尚佳。 這一路從西暖閣過來都在同靳夫人說話,倒也不覺得緊張。 眼下,國公爺和梅老夫人就在廳中,廳中似是相談甚歡,錢譽想起方才自娘親口中說出的“婚事”二字,才忽得涌上一股難以抑制的暗喜,歡喜,狂喜,又并著心中突如其來的忐忑,緊張,就似從未有過當下這一刻的心情,卻還要將這些情緒通通壓抑回心底。 還不能讓爹娘,外祖父擔心。 他跟在靳夫人身后,深吸一口氣,邁入廳中。 見靳夫人領(lǐng)了錢譽入內(nèi),廳中先前的說笑聲便忽得止住。 錢譽只覺一顆心砰砰砰,似是要溢出胸膛。 還未拱手行禮,就聽外祖父朝他道:“譽兒,你來得正好,好好向國公爺和梅老太太磕頭謝禮?!?/br> 靳老將軍此話一出,錢譽抬眸微頓。 靳老將軍笑道:“國公爺和梅老太太方才已答應將蘇墨許配給你。” 錢譽眼中微滯,似是有些未及反應。 “譽兒!”錢父提醒。 大廳中,靳老爺子算是錢家長輩,坐的主位。燕韓以右為尊,國公爺和梅老太太是貴客,便在右側(cè)位置落座,錢父和靳夫人則在左側(cè)位置落座。 錢父提醒,錢譽才回過神來。 快步上前,微微掀起衣擺,正朝著國公爺和梅老太太雙膝下跪,還是未曾抬眸,拱手道:“錢譽謝過國公爺,梅老夫人?!?/br> 國公爺?shù)故菦]說什么。 梅老太太已笑呵呵道:“好孩子,快起來。” 便是如此,錢譽還是沒有起身。 梅老太太唇畔輕抿,又轉(zhuǎn)眸看向國公爺。 錢家是知禮數(shù)的人家,也素有教養(yǎng)。 錢譽沒有得了歡喜便得意忘形,國公爺未開口,他便未起。 梅老太太心中欣慰。 國公爺?shù)哪樕埠苁俏⒚?,正好飲了一口茶,便放下手中茶盞,輕聲朝面前道:“譽兒,起來吧。” 國公爺這聲“譽兒”喚出,錢譽便是低頭垂眸著,都愣了愣。 “譽兒”已算近稱。 國公爺慣來講究親疏,便是他早前一句“后輩晚生”國公爺都能道出其中差別,錢譽之后便未曾逾越過。 國公爺是頭一次如此喚他。 錢譽愣住。 錢父和靳夫人也都遲疑,還是靳老將軍最先反應過來:“譽兒,國公爺都喚你起身了,你還愣著做什么?” 錢譽才收回了心思。 國公爺已然開口,他若是再遲疑便是失禮。 “多謝國公爺,梅老夫人。”他雖起身,還是躬身拱手,深深鞠了鞠躬才抬眸看向國公爺和梅老夫人。 梅老夫人自是一臉笑意,國公爺也難得唇畔勾勒。 梅老夫人朝錢譽笑道:“我同國公爺都改口喚你“譽兒”了,譽兒,你口中這“國公爺”和“梅老夫人”何時能換一換?” 梅老夫人一襲話說的似是玩笑話一般,廳中都笑了起來。 但廳中都是明眼人,也都聽得出來梅老夫人這襲話是特意給錢譽尋臺階朝國公爺改口的。 錢譽看了看梅老夫人,梅老夫人笑著頷首,眸間都是肯定。 錢譽也轉(zhuǎn)眸看向靳老將軍,靳老將軍也朝他使了使顏色,錢譽復又拱手行禮:“譽兒見過……爺爺……,外祖母?!?/br> 雖是在“爺爺”這兩個字的時候頓了頓,是怕國公爺打斷,但國公爺這里并無旁的聲音,錢譽才喚了后面那聲外祖母。 梅老夫人這回沒有先出聲,而是瞥目看向一側(cè)的國公爺。 國公爺輕聲道:“好?!?/br> 國公爺這一聲再簡單不過的“好”字,便是應了他的身份。 錢父和靳夫人四目相視,都欣慰一笑。 錢譽指尖顫了顫,心底的歡愉似是要沖出喉間,卻還是強壓回心里,只帶著眉間掩不住的喜色,折回了錢父身后站著。 廳中都是長輩,他沒有落座的道理。 站在錢父身后,正好合時宜。 錢譽卻還有些恍惚。 自今日家中派人來老宅尋他,到方才他喚了聲“爺爺”和“外祖母”,國公爺應了,他的心情好似從低谷一躍到了九霄,若說不恍惚才是假的。 方才之后,廳中長輩相互夸贊了幾句家中后輩,錢譽都未聽進去。 隱在袖間的指尖狠狠掐了掐掌心,掌心的疼痛之意傳來,才敢確認先前發(fā)生的幕幕真的不是在做夢。 錢譽心中唏噓,既而垂眸,好似這幾月以來,心底的歡喜也好,頹然也好,私募也好,嘆息也好,似是終于找到了出處。 只恨不得痛飲一翻,醉到明日方休。 思緒之際,忽然聞得靳老將軍笑道:“老白,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靳老將軍昨日便如此喚過國公爺,這廳中也不算意外。 國公爺看他:“都已是兒孫親家了,老靳,還有什么話不當講?” 國公爺言罷,廳中都是笑意。 靳老將軍捋了捋胡須,眸間帶著笑意,直接切入正題:“老白,我也是想說,既然兒孫之間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你,我,老太太又難得聚在一處,不如,今日就將這好日子挑了,定下來,再看看燕韓和蒼月國中有何不同講究,都一并定了,也好先cao持準備著。燕韓同蒼月畢竟隔得遠,日后要再尋到時日湊在一處也不是容易的事。譽兒的爹娘去趟蒼月倒是容易,只是我這做外祖父的,也想盡盡心意,便不是這般容易了?!?/br> 靳老將軍所言不無道理。 今日將婚事定下來,倒是可以往后再斟酌日子,錢父錢母去一趟蒼月也是應該,可要靳老將軍再從長風去往蒼月,這其中便不單單是時日問題了。 這算是靳老將軍的不情之請。 錢父錢母對視一眼,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照說國公爺已開了口,這婚事便是板上釘釘了,可這親事的日子一日不定下來,便一日都可能反復,靳老將軍心知肚明,所以才會借口日后難湊到一處,卻又想張羅錢譽的婚事這么一說。 錢父錢母心底澄澈。 這話老爺子問起來倒還得當,他們問起來則實有不便,老爺子心里明鏡著,才會趁著國公爺今日在府中,一并提了。 這是為他們這些做子孫的考慮。 靳夫人看向靳老將軍,心底微暖。 錢父便也有了立場附和:“岳父說的是,國公爺同岳父都是家中長輩,若是能趁今日,國公爺同岳父都在,做主將這親事時間定下來,我和譽兒的的娘親也好依照cao辦,最重要的是,雙方婚事禮儀怕是有所不同,若是將日子定下來,國公爺和梅老夫人也看看蒼月國中的講究,我和譽兒娘親便按國公爺和梅老夫人意思準備了。” 錢父言辭懇切,也將意圖補充得清楚。 靳夫人也跟著莞爾點頭。 意思是,全憑國公爺和梅老夫人做主。 雖是蘇墨嫁入錢家,但錢家卻處處思量周全,也讓梅老太太和國公爺挑不出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