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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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星辰柔光里 流知眼中拂過一絲詫異,此時已入夜,錢公子如何會在清然苑中? 夜間來訪,莫非有旁的緣故? 猶疑間,平燕正好上前,朝白蘇墨和流知福了福身,悄聲道:“錢公子說有事一定要見小姐,奴婢告訴錢公子今日府中有客,小姐怕是要很晚才能回來,錢公子說他一定要等??裳巯露既胍沽耍疽膊槐阍谕忾w間等,只好請錢公子在苑中奉茶?!?/br> 平燕言罷,才抬眸看向白蘇墨和流知。 平燕同緲言早前隨白蘇墨一道去過容光寺,下山的時候馬車底部橫梁斷裂,當時還是借乘的錢公子的馬車回來。 換作旁人倒也罷了,但于情于理,錢公子都沒有不招呼的道理。 流知也不在苑中,平燕只能自己拿主意。 眼下總算見到小姐和流知回來。 流知心中卻是有數的。 小姐那日在紫薇園遇到落水,是錢公子和許公子幫忙,而此事之后守口如瓶,并未走露一絲風聲,流知對錢譽的印象很好。后來小姐去錦湖苑看望錢公子,流知便猜想,救小姐的人多半是應是錢公子。 眼下,錢公子忽然來苑中說有事,且一定要今日見小姐。 應當與小姐落水之事相關。 紫薇園一事,早前她同于藍查問過李史宰,馬蜂確實同褚公子脫不了關系,但當天應是出了旁的紕漏,小姐才躲了過去。 但至于小姐如何落水,錢公子如何被馬蜂蟄了,流知卻全然不知。 容光寺下山也好,小姐落水之事也好,流知見錢公子都是心底有數之人,不會全然沒有緣故便會夜間來清然苑中。 “去把那瓶云錦草凝霜拿來?!卑滋K墨囑咐一句。 流知才從方才的思緒中回來。 昨日從錦湖苑回來,小姐便讓她去取上回羌亞進貢的云錦草凝霜。 當時羌亞進貢給宮中,太后賜給國公爺,國公爺后轉送給了小姐,是專治蜇傷與生肌的藥霜。小姐在府中很少用到,便被胭脂收起來壓箱底了。 胭脂今晨才將那瓶云錦草凝霜從箱底翻出來。 晌午時候,小姐送許小姐至門口,應是正好瞥見對面的東湖別苑了,便讓她將那瓶云錦草凝霜送去過去。但等她取了云錦草凝霜送去時,敲了許久的門都無人來應,她才道錢公子應是出門了,遂又將東西拿了回來。 流知應好。 白蘇墨上前去見錢譽,流知又朝胭脂悄聲道:“外閣間重新奉兩杯茶?!?/br> 平燕詫異:“可是,這么晚了……” 平燕是覺得,似是不合規(guī)矩。 平燕又看了看流知。 但錢公子今日前來,如若是同小姐早前落水之事相關,自然不便在苑中被旁人聽了去。 流知便笑:“沒事,錢公子是要小姐有要緊事,我在一旁伺候著便是?!?/br> 入夜許久了,這苑中粗使的小丫頭和老媽子也都沒幾個還留在苑中,剩下的便只有盤子,胭脂,平燕和尹玉等人,一是剩下這些人本就口風更緊,少嚼舌根自,二是若是還流知jiejie在一側,旁人倒也不會多想。 平燕心中困惑得解,這才笑咪咪點了點頭,去重新奉茶。 流知要先去屋中取云錦草凝霜來,經過白蘇墨同錢譽身旁時,見白蘇墨正同錢譽說話,流知微微朝錢譽福了福身。 錢譽也禮貌頷首。 錢譽是見白蘇墨今日不同。 臉頰上噙著的笑意似是帶了幾分微醺,“你有事尋我?” 錢譽微怔。 早前在心中反復思量過許多暖場的版本,如何再見面才不顯尷尬窘迫,到眼下,好似頃刻間都散如云煙,只有再尋常不過的一句:“……飲酒了?” 信手拈來,根本無需雕飾。 卻忘了越是再尋常不過的,便顯親厚。 清風晚照,錢譽垂眸,想掩過眸間的關切,卻見月華早已撒滿一地。 白蘇墨心底微暖,笑了笑:“不多。” 分明再簡單不過的三言兩語,卻不知自何處生出了熟悉暖意。 錢譽方才抬眸,恰好四目相視。 許是微醺的酒意,許是苑中的鳴蟬作祟,白蘇墨忽得上前一步,輕輕踮起腳尖,仿佛借著月光,于近處仔細打量他。 眸間含著安靜的笑意,呼吸卻近在眼前。 錢譽錯愕,仿佛有一瞬,心思盡數迷失在星辰的柔光里…… 她的雙眸便是星辰。 錢譽心跳已倏然漏過幾拍,目光卻沉溺在星辰里,不曾移目,唯有唇間輕聲嘆道:“……白蘇墨,你喝多了?!?/br> (怎么辦,這里突兀得讓作者笑場了,,,但還是決定保留) 白蘇墨眼中綣起更多笑意。 白蘇墨還是看著他,笑而不語。 錢譽忽得垂眸,蜻蜓點水般貼上她的雙唇。 白蘇墨微微閉目。 低沉聲音,在月色下越發(fā)醇厚,仿若磁石般聲聲入耳,卻又似鴻毛般,輕輕揚揚飄落在她心底。 她悠悠然睜眼。 卻見他一直閉目,精致的輪廓,仿佛連青絲都被月光鍍上了一層余暉。 苑子一側腳步聲傳來,錢譽回神。平燕端了托盤,自苑子一側出現,托盤上盛了兩盞茶水,自苑子左側的臺階處上來。 …… 外閣間內,平燕奉茶。 侯在一側。 片刻,流知掀開簾櫳,手中捧著一個錦盒自內屋出來。 平燕便福了福身,出了外閣間。 流知上前,將錦盒遞與白蘇墨面前。 白蘇墨正好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額間微微攏了攏,“我才飲了酒……” 飲酒后不飲茶,平燕應當知曉。 流知微頓,應是先前平燕沒留意。 流知福身道:“奴婢去讓廚房煮些解酒湯來?!?/br> 白蘇墨頷首。 錢譽知曉她是有意支開流知。 外閣間并未掩門,月光透過外閣間大開的門,滿滿灑了進來,她惻隱攏在月光里,剪影出一道明艷清理的輪廓。 錢譽忍不住多看幾眼。 她打開錦盒,從錦盒中取出一盒玉質的敞口瓶。 擰開敞口瓶,一股清淡的云錦草香氣傳來。 “錢譽,我今日飲多了些,若是有事,明日再說可好?”她笑盈盈看他。 他無法拒絕。 他以為先前的清風明月后,她是要送客。 卻又見低頭,聲音清淺道:“何處被馬蜂蟄過?” 他微滯。 片刻,才掀起手臂上的衣襟,露出右手臂上赫然兩道被馬蜂蟄過的傷口痕跡。 白蘇墨微微怔了怔:“上過藥了?” 錢譽頷首。 白蘇墨便不吱聲了,只是低著頭,無名指在敞口瓶中輕輕勾了勾。 清涼的藥霜沾上肌膚,就著她指尖的暖意,錢譽心底微滯,不由凝眸看她。她專注頷首,中指的指腹在傷口痕跡周遭就著藥霜輕緩擦拭。 錢譽既不擾她,也不移目。 只是安靜打量她。 好似心底某處被苑中的鳴蟬聲驟然掏空,又驟然塞滿,眸間便似再難容下旁的一草一木,一道清淺月華,一束微光…… 她又伸手扶起他衣袖,看了看第二處。 他見她右手小拇指微微翹起,無名指指尖復在敞口瓶中輕輕勾了勾。 下一刻,肌膚上沾染了她指尖暖意的藥霜,便似酒釀般,順著肌膚,滲入他的眸間,眼底,心里。 仿佛夏夜雨后一場清夢,近在眼前,他卻未著一語。 恐出聲驚蟄。 …… 東湖苑中。 錢譽倚坐在涼亭柱前,手中握著那瓶云錦草藥霜。 目光雖凝,心思卻空。 手中的敞口瓶先擰開,又擰上。 ——錢譽,我今日飲多了些,若是有事,明日再說可好? 再擰上,又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