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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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人都聽見對方口中的那聲如釋重負(fù)。 許金祥轉(zhuǎn)眸,這才想起錢譽全身上下的衣衫也都濕透:“此處不宜說話,我先送你去換身衣裳?” 錢譽應(yīng)好。 錦湖苑本也離紫薇園不遠(yuǎn)。 馬車駛?cè)朐分?,錢譽回房更衣,許金祥便在苑中四處打量。 這苑中只有一兩個粗使的老婆子,也不見同錢譽親厚,這屋中的陳設(shè)中規(guī)中矩,全然沒有拜訪任何看得出個人喜好的物品。 這處錦湖苑應(yīng)當(dāng)是處租來的苑落。 許金祥心底拿捏了幾分。 錢譽并非京中之人,難怪眼生。 許金祥腦海中入浮光掠影一般搜索著這人的印象,可他似是并無任何印象,白蘇墨身邊何時有這樣的朋友? 思緒之間,錢譽已更衣完,回了苑中。 “久侯。” 許金祥這才細(xì)致打量了他幾眼。收拾清爽,錢譽已并無早前在紫薇園那身狼狽模樣,舉手投足彬彬有禮,這五官還生得很有些俊朗,足夠讓人印象深刻。 許金祥瞥目:“不用請個大夫看看?” 錢譽不明。 許金祥撩起他左手衣袖,先前被馬蜂蟄過得地方,應(yīng)當(dāng)是又泡了不干凈的湖水,傷口有些紅腫滲人。 錢譽攏了攏眉頭,許是先前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反倒不覺。眼下,只覺身上幾處被馬蜂蟄過的地方,竟都有些隱隱發(fā)痛。 錢譽又自覺撩起右手衣袖,果真見右手臂上的被蟄過的傷口也是這幅模樣,不僅紅腫,還有些發(fā)膿,更覺背上那幾處發(fā)痛的地方應(yīng)當(dāng)都是如此。 許金祥朝身側(cè)的小廝道:“去請胡大夫過來,旁的什么都不要說。” 小廝應(yīng)了聲好,趕緊轉(zhuǎn)身出了苑中。 許金祥道:“你比我運氣好,我小時候被馬蜂蟄過,那時遇上的馬蜂毒性大,被蟄了幾處就險些丟了小半條命。你這傷口眼下雖看起來并無大礙,卻馬虎不得,不如讓大夫看過方才安心。胡大夫是替我看病的大夫,口風(fēng)甚嚴(yán),你放心,今日之事覺不會傳出去?!?/br> 錢譽只是看他,并未接話。 呵,果然是謹(jǐn)慎小心之人,許金祥便笑:“當(dāng)時幸虧你機警,帶了白蘇墨跳入平湖中躲避,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惫馐窍胂朐缜澳侨厚R蜂黑壓壓飛舞的模樣,許金祥都不寒而栗。 錢譽卻詫異,他當(dāng)時看見了? 許金祥見他眼中疑惑,便繼續(xù):“當(dāng)時見你們跳入平湖當(dāng)中,應(yīng)當(dāng)是避過了這馬蜂群,我便沿著平湖岸邊去尋你們,最后在西門處的平湖岸邊尋到。好在平湖一帶早前荒廢著,過往的人不多,此事也沒有旁人見得。只是你既肯舍命救下白蘇墨,事后又不愿聲張,你可是白蘇墨的朋友?” 朋友? 錢譽淺淺道:“談不上,只是早前見過一次?!?/br> 他這般回答,許金祥倒是意外。 錢譽有意避重就輕。 一則,他并不清楚許金祥同白蘇墨和褚逢程是何關(guān)系,二則,褚逢程之事他無心參與,亦不想趟這趟渾水。 “不管如何,今日之事多虧你。我姓許,名喚金祥,是相府的大公子,日后若是有能用的上我的地方,隨時來相府尋我。”許金祥緩步上前,將一枚信物遞于他。 錢譽笑笑:“許公子不必客氣,我并非蒼月之人,此番來京中也不過是辦事而已,也知曉何事當(dāng)說,何事當(dāng)守口如瓶。錢家只不過是生意人,國公府和相府,一個都不想開罪?!?/br> 倒是少見的通透銳利。 許金祥便笑:“既是如此,我便不多擾,改日再來拜訪。” 錢譽相送。 等許金祥一走,錢譽才又撩開衣袖,看了看那馬蜂蟄過的傷口,幽幽嘆道:“錢譽啊錢譽,你這是逞得什么能,便是沒你,人家身邊也自會有人看著,你cao得什么心……” 語氣里帶了幾分幽怨,更覺身上的幾處馬蜂蟄過的傷口更疼了幾分。 好在不多時,許金祥的小廝便領(lǐng)了大夫前來。 大夫簡單上藥包扎,又煎了藥給他服下,交待了些清淡飲食,暫時不宜碰生水的事項。肖唐不在,他只得自己一一記下。倒最后旁的沒有,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胡大夫那句,傷口倒無大礙,就怕毒素浸入血液產(chǎn)生幻覺,若是明日出現(xiàn)幻覺,便務(wù)必需得找人到南子街的胡氏藥房尋他。 今日在水中近乎脫力,服完藥錢譽便早早睡上。 這一宿,盡做些亂七八糟的夢。 時而是錢家的生意,時而是爹娘囑咐他早日娶個兒媳回家,他也便稀里糊涂夢到白蘇墨,最匪夷所思的莫過于去國公府求親…… 總歸,這里稀里糊涂亂做了一宿的夢,醒來的時候,口干舌燥,喚了聲肖唐倒水,才又想起肖唐被他打發(fā)去了容光寺,心中越發(fā)覺得有些煩躁??呻[約還未睜眼,卻真有人倒了水遞來給他,他微微睜眼,眼前的身影映入眼簾的一瞬間,錢譽整個心都涼透了! 還真被那胡大夫說重了! 出現(xiàn)幻覺了! 在他面前,給他遞水的,怎么可能是白蘇墨??! 第25章 你可是喜歡我 在他看來,眼前的自然不能是白蘇墨本人。 錢譽有些懊惱。想起許金祥昨日提醒過,螞蜂有毒,自己幼時曾被螞蜂扎過,險些丟了小半條命,他昨日還不以為然,還道是稍微疼些的皮外傷,大夫小題大做,今日才曉輕重。 諱疾忌醫(yī),古人誠不欺我。 錢譽奈何笑笑,低頭看了看手中方才自她手中接過的水杯,竟連杯中的漣漪都如此真實。 明知是幻覺,竟還能如此清醒。 他應(yīng)是幻覺得不清。 錢譽自嘲笑笑,捏緊手中水杯,他先前雖從“白蘇墨”手中接了過來,卻一口沒喝,這才一面抬眸打量她,一面仰首將杯中的水飲盡。 他一面看她,一面喝水的模樣似是萬千風(fēng)情,眼中那抹說不清道不盡的意味,竟讓眼前的“白蘇墨”生出稍許錯愕,“錢譽?” 竟都會喚起他的名字來了?錢譽忍不住戲謔,這幻覺果真如夢幻泡影一般,但若是真的白蘇墨又如何該知曉他喚作錢譽的? 他分明沒有開口,“白蘇墨”卻似聽到他心底疑惑一般,自袖袋間掏出那枚檀木佛珠串來,“墜子上刻有一個‘譽’字,你姓錢,當(dāng)叫錢譽?!彼焓诌f于他,“還是我猜錯,其實是旁人贈與你的?” 呵,幻覺的確是怕人的東西,便是他才丟了那串檀木佛珠一事,都能用來臆想她猜到他的名字。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害人不輕。 而眼下已是白日,他還是中了她的邪。 “白蘇墨”已將檀香木佛珠串遞到他手中,他伸手接過。 惱火得嘆氣一聲,卻握住她的手不放。 “白蘇墨”匪夷所思看他,唇邊只涂了清淡胭脂,卻依舊嬌艷欲滴,他心底忽得涌起一抹似曾相識的念頭,借著握住她的那只手,將她帶到跟前,指尖輕輕捏起她的下巴,唇邊微微上揚:“白蘇墨,你可是喜歡我?” “白蘇墨”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臉上倏地掛起一抹緋紅,似是難以置信得看著他。 他笑笑:“若是不喜歡,三番五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做什么?” 反正都是幻覺,他不吐不快。 “白蘇墨”也明顯未從早前的震驚中回過神。 四目相視,眼中似是都未容下旁騖。 無話時,便連空氣里都仿佛寫滿了綺麗曖昧。 良久,他才沉聲開口:“如何是好?白蘇墨,每回見你,我都忍不住遍遍肖想。每回見你,我既祈禱是最后一次,又盼著下回見你時,你是何模樣?卻回回,都不覺被你勾了魂去,你可是能聽見我心底的念想,才予我幻覺,平我心中難平溝壑?” 他蠱惑一笑,眸間似是萬千榮華。 “白蘇墨”忘了移目,任他的雙唇貼上她唇間。 “白蘇墨”也忘了動彈,似是從未有過不用眼睛看,卻聽完這大段沉聲而綺麗的情話。他的眸光似星辰大海,聲音卻似她初次聽聞那般低沉而如磁石一般,份外撩動人心。 他曾在水中給他渡氣,彼時水中靜謐,空靈無聲。 眼下,苑中有“嗡嗡”的鳴蟬聲音,便似嵌入腦海中的稀疏印記一般,竟也不如早前覺得那般擾人。 白蘇墨心底微頓,睜眼看他。 他唇間微潤,根本沒有開口。 “白蘇墨”不知這聲音自何處而來,不由往后一退,疑惑看他。 錢譽也怔住。 似是,她聽到了他的心思一般。 片刻,錢譽又奈何笑出聲來,他該是越漸沉迷,竟然肖想她能聽見他心底的聲音,這蜂毒應(yīng)是禍害不淺。 而“白蘇墨”也適時起身,半是故作的鎮(zhèn)定,半是平靜道:“昨日之事多謝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他未置可否,“白蘇墨”卻已轉(zhuǎn)身出屋。 陽光映在那道身姿翩然的背影上,仿佛鍍上了一道好看的金暉。 她未走,他似是已開始想念。 明日? 呵,錢譽微微扶額。 再睜眼,苑中果然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白蘇墨”的身影,錢譽笑笑。 正欲起身去尋胡大夫,卻聽苑外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錢譽輕捏眉心,再睜眼,果真見肖唐跑得氣喘吁吁回來:“少東家!少東家!” “吵什么?!卞X譽頭疼。 肖唐眼中是真著急了,“少東家!你可是真被螞蜂給蟄了?” 錢譽皺眉:“你聽誰說的?” 許金祥不是說那胡大夫口風(fēng)緊嗎? 這苑中的粗使婆子又不知曉。 肖唐哭喪著臉道:“白小姐說的啊,她不是才來看過少東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