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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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玥睜著一雙杏眸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這就將她提拔為一等丫鬟了? 算是打了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嗎? 她咬著唇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季長瀾卻輕輕對她擺了擺手,眉目間滿是疲憊:“下去吧?!?/br> 喬玥沒敢再說什么,低頭離開了房間。 季長瀾抬眸看向窗外,少女嬌小的影子投在窗紙上,背脊一如來時那樣,繃的又緊又直。 他低笑一聲,指尖撫過杯沿上那一點兒瑩潤的水漬,緩緩將那半杯茶水喝了下去。 * 喬玥搬進偏房的消息不到下午便傳開了,在其它丫鬟那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甚至有一些丫鬟主動接近過來,像是想問些什么,卻被趕來的陳婆子冷眼瞪回去了。 陳婆子幫喬玥收拾好貼身物件,又吩咐小廝將偏房打掃干凈,這才帶著喬玥進了房門,一邊幫她鋪床,一邊細細囑咐道:“姑娘如今是一等丫鬟了,那些粗活以后就不用做了,安心服侍侯爺便是,侯爺這兩年過度勞神導致氣血虧虛,平日飲食得仔細著些,要讓他少食發(fā)物……姑娘可記住了?” 喬玥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來自己上午離開的時候季長瀾面色是不太好,可她當時被嚇到了也沒太注意,這會想起來,倒有點兒像是低血糖…… 怪不得他忽然放了自己,改為用毒,原來是沒什么力氣了呀。 喬玥忽然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陳婆子將床榻鋪好,見沒有什么疏漏了,才道:“姑娘若是還缺什么就去北院和老身說,老身會差人給姑娘送過來的?!?/br> 喬玥輕聲應了一句,送陳婆子出了門。季長瀾一早就出府了,她也沒什么事做,比以前在下房倒是悠閑了不少,可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的肚子劇烈的疼痛起來。 像被一雙手狠狠撕扯著,疼的喬玥面色發(fā)白,額頭不一會兒就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一定、一定是毒發(fā)了…… 季長瀾給她服用的一定是《鹿鼎記》里的“豹胎易筋丸”。 不按時吃解藥就會痛死的那種! 喬玥回想起上午離開時季長瀾唇邊那意味深長的笑,和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穿腸爛肚的毒發(fā)場面,連忙哆哆嗦嗦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輕輕叩響了季長瀾的房門,帶著哭腔道: “侯爺快救救奴婢,奴婢要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玥:qaq想不到這該死的反派內(nèi)心居然如此歹毒! 季長瀾:…… 第10章 八月晚風微涼,喬玥的衣衫幾乎被冷汗浸透,隨著小腹翻攪的墜痛感越來越強,她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就要暈倒在門前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季長瀾伸手接住了她。 喬玥軟趴趴的撲在他身上,口齒不清的喃喃開口:“侯爺,解藥……” “什么解藥?”他問。 喬玥嘴唇動了動,想說是上午那杯茶,可她痛得實在沒有力氣了,千言萬語只化成了極輕的一聲:“疼……” 月光皎潔,季長瀾一垂眸就看到少女毫無血色的臉。 被冷汗浸濕的發(fā)絲正黏糊糊的粘在額頭上,濃密的睫毛有氣無力的垂著,連鼻尖都沁出了一排亮瑩瑩的汗。 他將她面頰上的發(fā)絲撥開,手指觸上她額頭。沒有記憶里溫暖柔軟的觸感,冰涼涼的一片,比他的指尖更冷。 他皺了下眉,俯身將她橫腰抱起,帶著她走進屋內(nèi)。 房間里的溫度不高,喬玥衣衫很單薄,剛剛被風吹過,此刻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發(fā)涼,她意識有些模糊的用手扒拉著他的衣領,像是取暖的小貓兒,一個勁的用腦袋往他懷里蹭。 季長瀾神色淡淡的撥開少女不安分的手,將她放到屏風后的太師椅上,拿了件氅衣蓋在她身上,垂眸看向自己袖擺上那抹血跡,面無表情的問:“你來癸水了?” 氅衣的溫度讓喬玥恢復了一些神智,她略微一怔,睜開一雙水氣潤澤的杏眼看向他。 他衣襟微敞,脖頸處的肌膚白皙細致,隱隱可以看見下面線條分明的胸膛輪廓,素白緞料上滿是她剛剛抓出的褶痕,上面還粘著濡濕的汗?jié)n,與他平日里干凈優(yōu)雅的模樣全然不同。 只有那雙眸子依舊毫無波瀾的看著她。 映著蓮花盞微弱的光,喬玥很容易就看到了他袖擺上的血跡。 喬玥愣了愣。 她看了看他的袖擺,又掀開氅衣看了看自己的襦裙,感受到自己小腹冰冷的撕扯感,她顫巍巍的小聲開口:“不是毒發(fā)嗎?” 糖水能有什么毒? 季長瀾語聲平靜的問:“你覺得呢?” 喬玥莫名打了個冷顫,腹部的疼痛讓她身子一點點蜷縮成了弓形,就好像有個攪拌機在肚子里不斷翻攪似的,疼得雖然劇烈,可那感覺卻并不陌生。 這……確實是姨媽疼。 只是因為上午被季長瀾嚇到了,她才會第一時間想到毒發(fā)。 可腹部那鉆心的疼痛讓她無法解釋太多,只能哆嗦著唇瓣輕輕說了聲“對不起?!北惴鲋鍪窒胍獜囊巫由吓榔饋恚瑓s被一雙大手按了回去。 季長瀾看著縮在椅子上瑟瑟發(fā)抖的她,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理了理散亂的衣襟,將杯中的茶水倒掉,重新?lián)Q了杯熱水給她,可喬玥手抖的太厲害,竟是半天也沒將水杯握住。 季長瀾微微皺眉,重新低眸看向她。 不過換杯水的功夫,她額頭上的冷汗又比方才密了幾分。 似乎是痛極了,她的唇瓣被咬破了皮,鮮紅的小口子上掛著一滴顫巍巍的血珠,宛如紅寶石一般刺目。 而那雙眸子也像是隔了層霧,朦朦朧朧的一點兒神采也無。 像極了她四年前初潮時的樣子。 小小的姑娘什么都不懂,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半夜三更的扒著床沿將他晃醒,婆娑著一雙淚眼看著他,軟聲細語的喊疼。 那時的她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變成大姑娘了,自然也不懂男女有別,和以前吃壞東西一樣,一遍又一遍的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按,烏黑的杏眼兒里滿是無措,近乎本能的依賴著他,什么都要他教。 就像對哥哥似的,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記得她畏寒,貪涼,冬天還喜歡玩雪。 現(xiàn)在痛成這樣,八成是又吃了什么寒涼的東西。 她向來貪嘴。 季長瀾伸手將她唇瓣上的血珠拭去,用指尖撬開她的牙關,將半杯溫水灌了進去,低聲在她耳邊問:“你中午吃了什么?” 喬玥裹著氅衣瑟瑟發(fā)抖,哆嗦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季長瀾沒有再問她,轉(zhuǎn)身去里屋找了個銅手爐點上,掀開氅衣塞進她懷里,走到屋外喚來守夜的小廝,吩咐道:“讓伙房煮碗姜湯送過來?!?/br> 小廝看到季長瀾袖擺上的血,不由得一愣,忙問:“侯爺受傷了?可要讓衍書過來?” 季長瀾沉默了一瞬,垂眸看向自己的袖擺,低聲道:“不用,讓陳mama過來吧?!?/br> 小廝連聲應下,季長瀾回到里屋正打算將臟衣服換了,轉(zhuǎn)眼卻見蜷縮在椅子上的小姑娘面色蒼白的耷拉著腦袋,全然是一副已經(jīng)痛暈過去的樣子。 他揉了揉額角,俯身將人抱到了床上。 陳婆子很快就趕了過來。 季長瀾從床邊起身,對陳婆子吩咐:“幫她換身衣服?!?/br> 陳婆子抬頭看到躺在床上縮成一團的喬玥,不由得微微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了床笫之間的事兒。 以前侯爺還在靖王府的時候,她就跟在侯爺身邊做事了,滿打滿算也有十余年,侯爺向來不問男女之事,寵幸丫鬟這可是頭一回。 陳婆子雖然有些詫異,卻也不敢多問什么,忙躬身走了過去。 季長瀾的床很大,喬玥的身形又過于嬌小,躺在上面像個布娃娃似的,半邊身子都陷在被褥里,偏偏一雙手又緊扯著被褥不放,陳婆子廢了半天勁兒半天也沒將被褥掀開,瞥眼看見被單上的血跡,不由得愣了愣,這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問了句:“玥兒姑娘這是來癸水了?” “對?!?/br> 季長瀾換了身干凈的中衣,緩步從屏風后走了過來,見裹得像個粽子似的喬玥,微微皺了下眉,坐在床邊扯了扯被褥,沒怎么費力就將她的手拉開了。 可半昏迷狀態(tài)的小姑娘雖然迷糊,性子卻死倔,軟綿綿的小手攥著他的袖擺,當做被子似的往自己身上蓋,季長瀾扯了扯,沒能將她拉開,便也由她去了??赡巧韯倓倱Q好的衣服上沒一會兒又布滿了黏膩膩的汗?jié)n。 陳婆子站在一旁看得膽戰(zhàn)心驚,忙道:“老奴再去叫兩個丫鬟過來幫忙。” 季長瀾淡淡應了一聲,道:“把銀屑炭點了?!?/br> “是?!?/br> 陳婆子按照吩咐將裝著銀屑炭的銅盆端進里屋,又去下房找了兩位年輕的丫鬟進來,再回到房間里時,伙房那邊的姜湯已經(jīng)煮好了,季長瀾正端著姜湯給喬玥喂。 喬玥似乎很討厭姜味,緊咬著牙關半天也不肯喝下去,季長瀾像剛才喂水一樣用手指去撬,可不知死活的小姑娘對著他的手就是一口,季長瀾的眼皮跳了跳,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屋內(nèi)壓迫感劇增,看到這一幕的丫鬟婆子氣都不敢出,全都屏息看著自己的腳尖。 她們都能看的出侯爺待這位小丫鬟不同,可再有不同,又有誰敢站在老虎頭上捋胡須呢? 季長瀾并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喬玥接二連三的舉動早就將他耐心耗盡了。 他微瞇起眼,伸手捏上她的下頜,就要使力將她嘴巴生生捏開的時候,懷里的小姑娘忽然哼哼了兩聲。 似是感覺到了季長瀾身上越來越重的戾氣,迷迷糊糊的喬玥近乎本能的揪著他的袖口,用腦袋輕輕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和進來時一樣,軟趴趴的,宛如一只犯錯的小貓在討好主人。 季長瀾的手一頓,輕輕閉了閉眼,用沙啞又有些別扭的語調(diào)在她耳邊道: “乖,把姜湯喝了就不疼了。” 第11章 季長瀾的語聲夾雜著些許無奈的低沉,哄騙似的,甚至還用手在她背上拍了拍。 好像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獸。 莫名的溫柔。 直讓一旁的陳婆子和丫鬟們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