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請更衣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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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不知道,梁宴北失去了最心愛的人,他的哭聲里,夾雜著旁人無法感受的絕望和悲痛欲絕。 三日后,梁宴北背上長笛,離開梁府。 司徒舟蘭做最后的挽留,“至少等謹(jǐn)兒和阿遠(yuǎn)的大婚……” 梁宴北絕情道,“你不是有單柯嗎?就像先前讓他進(jìn)宮吹笛子那樣,參加他們的大婚又有何不可?” 他道,“從今往后,我叫梁宴北,獨屬于溫禪一人的梁宴北,京城的梁府,還有你們都與我再無半點關(guān)系?!?/br> 那日之后,他踏上了陌生的旅途,他帶著溫禪唯一留給他的笛子,走了很多很多地方。 他總幻想著,如若溫禪在他身邊就好了,他定會喜歡這些場景,這些鳥鳴木盛的山河,黃沙漫天的大漠,氣候惡劣的邊疆,天寒地凍的雪山,是他一直想看的風(fēng)景。 可這些在梁宴北眼里并不美,因為這些里都沒有溫禪。 不愛喝酒的他,也染上了嗜酒的惡習(xí),只因喝醉了就能看見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不知走了多少個地方,多少個年頭,歲月在笛子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盡管梁宴北總是精心保養(yǎng)。 梁宴北覺得自己該休息了,他走進(jìn)了一座偏遠(yuǎn)而又安寧的小城。 他買了筆墨,打算畫出生命中最后一幅畫。 過了那么久,梁宴北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手生,畫不出溫禪了,但當(dāng)他下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記憶里的他仍舊是如此清晰,一抬眉一彎眸,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都輕松的從筆下流出。 畫卷成形,朵朵盛開的梨花,栩栩如生的溫禪。 這是他心中的溫禪,任何一處美景都不及他在梨花下的一張笑顏。 他想要的溫禪,不會被任何憂愁煩惱打擾,像一只慵懶的縮在大氅里的貓,梁宴北看見他時,總想把他抱進(jìn)懷里,永遠(yuǎn)也不撒手。 畫完了這幅畫,梁宴北去完成了最后一件事。 他挖了兩座墳,并在一起,他把畫放進(jìn)棺材里,埋入其中一個墳坑。 他這一輩子都在做一件事——守護(hù)溫禪,但到最后,仍沒有做好。 梁宴北想:往后的年月里,我要留在這里,留在阿禪身邊,永遠(yuǎn)永遠(yuǎn)。 第116章前世·鐘文晉 先說說鐘文晉和謝昭雪的第一次相遇吧。 他第一次見這個名義上的小舅舅時,是在四歲那年,謝家的花園涼亭中。 那時正是臘月,小雪下得紛紛揚(yáng)揚(yáng),鐘文晉穿著厚厚的棉衣,硬是不讓奶娘抱,自己在花園的道路上蹣跚行走。 他走到?jīng)鐾づ裕ь^一看,就見涼亭中央坐著個小少年。 小少年身著朱紅色的大氅,雪白的狐裘壓在領(lǐng)口袖邊,襯得皮膚嫩白,好看的眉眼微微一動,把視線移了過來,看向階梯下小小的人。 “這是誰?”謝昭雪問身邊的人。 鐘文晉是第一次到謝府,下人們均未見過他,紛紛搖頭回答,“奴婢不知?!?/br> 鐘文晉的奶娘極有眼色,知道自家夫人還有個年歲相差很大的弟弟,心猜八成就是眼前這個錦衣少年,于是忙上前行禮,“謝小少爺,我們小主子是夫人省親時帶來的,按照輩分來,要叫小少爺一聲舅舅?!?/br> 謝昭雪也知道自己有一個小外甥,只是阿姐回來時,他尚在上學(xué),等到回來去見阿姐時,那小外甥又自己跑去玩了。 方才他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現(xiàn)在竟又自己跑過來。 謝昭雪彎眸一笑,眼睛里化開春水,起身走到鐘文晉面前,蹲下身來,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鐘文晉?!彼邶X不清還有些嚴(yán)重,可自己的名字倒是念得不含糊。 鐘文晉呆呆的盯著他,忽而將目光轉(zhuǎn)到他發(fā)上系的紅色綢帶,伸出小手摸了摸,圓溜溜的眼睛一動不動。 謝昭雪雖然也才七歲,但見他喜歡,一點也不吝嗇,當(dāng)下就取下了紅綢給他,“你知道我是誰嗎?” 鐘文晉一拿到紅綢就握緊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