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請更衣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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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北心痛得無以復(fù)加,他也知道,一切都晚了。 從金陵來到京城時,他遇見了溫禪,那時還不晚;鐘家造反時,他從漠北趕回來,救下了溫禪,那時還不晚,可現(xiàn)在是真的晚了,十幾年的光陰,任何東西都彌補不了。 梁宴北回了梁府之后,第一次動手打了司徒舟蘭,一個巴掌抽的她嘴角出血,可這遠(yuǎn)遠(yuǎn)解不了他心頭之恨。 罷了,梁宴北心想,往后的半生,他只想守著溫禪生活,什么也不想要了。 后來梁少景被殺,梁宴北和司徒舟蘭再次爆發(fā)了劇烈的爭吵,司徒舟蘭一怒之下拔出了身上的雄蠱,雌蠱失去另一半之后,開始瘋狂反噬梁宴北的身體,那日之后,他一日比一日虛弱。 蠱蟲幾乎吃空了梁宴北的身體,他開始害怕起來,倒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他走之后,余下了溫禪一人。 梁宴北的生命里,少有怕得如此狼狽的時候,他想盡了辦法,四處求醫(yī),不惜試吃各種藥,只為能多活一些時日。 那些藥堆積在他身體里,經(jīng)常會發(fā)生劇烈的沖突,痛得他渾身抽搐,汗流滿身,但只要在殿堂上看見溫禪,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若不是顧念著毫不知情的梁少景,梁宴北早就一刀殺了司徒舟蘭,沒人知道他走在路上聽聞別人說他有多愛妻子時,心中的那種恨意,那種怒火。 他把司徒舟蘭囚禁在府里的最角落,眼不見心為凈。 梁宴北知道自己撐不了多長時間,他必須要為溫禪鋪好后路,他最不想的就是溫禪卷進(jìn)皇權(quán)斗爭,但沒想到最后還是不能避免。 不論用是什么方法,就算是威逼利誘,就算是求。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重病在床的時候,溫禪那邊竟然傳來了快要駕崩的消息,那一瞬間,他氣急攻心,硬是拖著殘敗的身子從床榻上站起來,進(jìn)了皇宮。 皇帝駕崩,那是多么盛大的場面啊,梁宴北從眾人面前走過,進(jìn)了寢宮,溫禪就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梁宴北掩去了所有的脆弱,走到了他身邊,他聽見了聲音開口問,梁宴北就順勢坐在床邊。 他不會在溫禪面前展現(xiàn)任何脆弱一面,不管如何,他都要讓溫禪覺得自己有依靠,有后盾。 要讓溫禪覺得,梁宴北是無堅不摧的,是可以放心依賴的。 然而對于梁宴北來說,這是他一生中最難熬的時間,他親眼看著溫禪一點一點的沒了呼吸,一點一點的遠(yuǎn)離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再也不能帶著光亮看他。 這世上的最后一點曙光,隨著溫禪的斷氣,永遠(yuǎn)消失。 梁宴北打心眼里涌出撕心裂肺的痛,痛得他幾乎窒息,痛過他在戰(zhàn)場上受的任何傷,他咬緊了牙,才沒有失聲大哭。 溫禪說,他很后悔。 他的阿禪走得并不安寧。 任何生命都有消逝的一天,溫禪比他先走一步,至少這種痛苦是他來承受,到也算是一點點的安慰。 梁宴北出了大殿之后,身子越來越輕盈,他能感覺到空虛的體內(nèi)被什么東西充盈,填補了先前蠱蟲的反噬。 殿外一眾人哭嚎得震耳欲聾,梁宴北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感受到了體內(nèi)涌出的精氣,他好像知道,這是溫禪賦予他的新生。 司徒舟蘭得知溫禪死了之后,想和梁宴北重修舊好,勸他放下以前的恩怨,往后好好生活,但梁宴北冷眼相待,看著她的目光總是充滿著百般厭惡。 梁宴北的打算就是在京城戴完三年的孝,就離開。 可有些事,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若說溫禪的死讓梁宴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沉,那么梁少景重生的真相,則讓梁宴北真正瘋狂。 新帝溫思靖來到梁府找他,說出了驚人的真相——溫禪用自己的身體為祭,召回了梁少景的魂魄。 他說,“這個世上,就算所有人不知道,我覺得也不應(yīng)該瞞著你,父皇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 梁宴北聽到時,腦中瞬間炸開,第一個反應(yīng)時不信,但隨后一想,確實是梁少景回到京城之后,溫禪的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太醫(yī)們都說是時辰到了,身體沒問題,補藥也沒用。 但總有一個原因,讓他突然走向死亡。 現(xiàn)在清楚了,這個原因就是梁少景,梁宴北知道之后,幾乎瘋魔,他再也忍不住心底壓著的怒火,一股腦的砸碎了眼前的所有東西。 “憑什么!憑什么!”他想問問溫禪,“你這條命是我從鐘家人的手里救出來的,我想盡辦法守著,護(hù)著,不舍得你受一點傷,你憑什么擅自做主!” 那一刻,他似乎變成了個瘋子,甚至想拿劍出門殺光所有人,用他們的命喚回溫禪,無辜也好,惡人也罷,對他來說,都不及一個溫禪重要。 梁宴北是真的累了,他蹲在地上痛哭不止,梁府上下都聽見了他的哭聲。 這個西涼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一生戎馬,從不敗仗的守護(hù)神,如今可憐的像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