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無月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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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宮是做什么的,大家心里都清楚明白,這左護法以倒是武力震懾諸人的以上位的,這右護法卻是靠著一身雪白的皮rou和媚上的手段躺著坐上這個位置的,那男人雖然被右護法身上傳來的撩撥心弦的女人香氣撩撥的有些心志不堅,但也不至于忘了身在何處,見她這樣貶低,眼睛立時便瞪了起來,蒙著口鼻的黑布里頭聲音也甕聲甕氣的粗啞,“護法大人說話可是要仔細斟酌的,我們一直打著精神等在這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從未有懈怠的時候。何況這一路上還布置了陷阱,如何會讓他們脫逃呢!” 盈娘不在意的攏了攏滑落的頭發(fā),輕笑一聲舉著自己剛剛挑染好的粉紅的指甲,對著前頭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左護法道:“凌哥,你武功是最漂亮的一個了,你來聽聽那幾個小毛賊是不是都跑了?” 趙歸自己長得粗壯,進夜游宮也是因為在洪州這個就差吃人的地界上活不下去了,才頂著惡心的進來,進來之后很是聽了一段時日的靡靡之音和這些人的荒唐糜爛,多少次都想要掉頭就跑了。只是這地方就和魔窟一樣,進來容易出去難,只能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這樣熬下去。 就在他一日比一日還要消沉下去的時候,他看見了左護法,他一身的功夫就算是宮里最混蛋的那個“太子爺”也要退上一射之地,他與其他人不一樣,趙歸在這個人的身上看見了真正的武人的風采。左護法是被他當做信仰來看的,如何能忍得了這個女人這樣頤指氣使的語氣。手上把道插回去,一臉正氣的鏗鏘道:“右護法大人自然是金尊玉貴的天仙一樣的人物,我們自該勤勤懇懇的為您效力。只是這密室是前前一任宮主所建,用的是最堅固的墻磚建造,水火不侵,里頭機關重重。且這出口和入口都只有一個,進去了,就只能從這里出來。”說著趙歸垂下來的眼中掠過一道不甚明顯的嘲諷,口中恭敬地輕聲道:“所以我們弟兄至關在這里守著就是了。請您兩位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什么萬一?”盈娘就是看人眼色一步一步的爬上來的,如何會看不懂趙歸眼中一瞬掠過的輕蔑和嘲諷,只是她的武功是她的底牌,不到最危機的關頭,是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使出來的,只能強壓下胸膛里滾沸的怒氣,聲音越加嫵媚的道:“你不是說這是上任宮主所建的最堅實的堡壘么?里頭有那么多的機關,足夠困死他們了,且你們在外頭也設了這樣多的小東西,出不出來都逃不過一個死字,何必還邀請我們過來呢?你不會是在這位置上呆膩了,平白無故的想要找麻煩給我們吧!” 這話說得誅心,現(xiàn)在的夜游宮掌權的宮主遠在天邊,一時半刻的動彈不得,那位“太子爺”現(xiàn)在又在外頭不知道在哪兒作孽呢,這偌大的宮里就是左右護法說一不二,她這樣說,分明是想要他們的命。 “右護法大人言重了,那幾個進來的人武功不同于尋常人,這次“太子爺”和夫人一定要抓回來的人就有那個天幕山劍宗宗主收下的唯一一個關門弟子陳陵,他的功夫在江湖上素來有名氣,在豪俠榜上是排名前三的人物,我們不得不小心。這密室在我們看來自然是萬無一失的,但也架不住這其中有老天給的運氣,若是到時候那幾個人安然無恙的出來了,即便我們設下重重障礙陷阱,到時候只怕也是扛不住的。所以才特特的請了兩位大人來,就是為的以防萬一?!?/br> 陳陵的名號誰人不知,盈娘能爬到今日的地位,心胸就不會太過于狹隘,只是暗暗地把趙歸對她的不敬埋在心里,面兒上揚起一團漣漪樣的酥骨笑意,聲音軟了下來的道:“原來如此,難為你們想的如此周到了,這樣的小心謹慎,正是值得宮中諸人學習的。待宮主回來之后,一定向?qū)m主稟報你們的功績?!?/br> 這番話說的輕快又熨帖,在這里的人都是干著最苦最累的活兒,還隨時要面臨著殺頭的危險,若是能有人在宮主面前美言,那再好不過了。何況又是這樣的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呢! 至于得罪了人的趙歸,就不在他們的思慮之中了,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至多他們發(fā)達了之后,對這個曾今的個大哥,多照拂上幾分就是了。 一句話攪得不足二十人的隊伍人心浮動,這份本事也是叫人嘆服。 趙歸根本不在意她挑撥離間,總歸他在這里也只是為了混一口飯吃,圓一個武俠夢罷了。她如何挑撥離間,都不關他的事兒。應付完了盈娘,趙歸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的看著不動聲色的站在那兒的陳凌哥,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有些討好的殷勤道:“護法大人,您看這后邊兒如何做?” 全身包的嚴嚴實實的人并不搭理趙歸,一張鐵面似乎蓋在一片濃霧之上,露出來的兩個眼都是黑洞洞的看不見眼仁。一身寬敞的黑袍子行動起來的時候像極了幽冥之中飄忽的鬼魅,在夜游宮的地下宮殿中來去之時,越發(fā)襯得這個地宮陰森森的不自在。 盈娘裹在身上的紅色輕紗是匆忙之間裹上去的,露出一片白膩細滑的肩頭肌膚,在火把燃燒跳躍中打出一片一片流光軟滑的光斑。她看著趙歸這狗腿的模樣,不屑的冷哼一聲,一個大老爺們要巴結(jié)人,怎么會找這樣的油鹽不進的臭石頭,他們兩個之中,分明是她看起來更好說話一些。把她伺候好了,要什么沒有,躺在床上就夠數(shù)一輩子的金子了。找這么個不解風情的臭男人,莫不是腦袋有坑吧。 盈娘把裹在身上的輕紗攏了攏,披散下來的漆黑長發(fā)蜿蜒纏綿的繞著纖細的脖頸一路滑下,懶得在聽那個沒有回應的自問自答,不耐的出聲打斷道:“等了這么久,還沒有動靜傳回來,想必是那幾個人都折在里頭了,把門打開,進去把他們的尸體都拖出來。把“太子”和夫人要的那個人裝裹了送過去?!?/br> 說到這個“夫人”的時候,盈娘露出一抹不知是笑還是恨的神色,只是眼睛里閃著的不是什么軟和良善的光,曼聲軟軟道:“畢竟夫人要的東西,東來都是死了的才最安全。劍宗宗主唯一的弟子啊~這可是好大的風險呢,也就只有夫人才會有這樣大的魄力了,若是換了我,那是打死都不敢有這樣的想法的?!?/br> 盈娘蹙著纖細的眉尖,哀愁的嘆了一聲,“但又有什么辦法呢,老宮主生前最喜歡的就是她,老宮主去了,又有太子護著她,就連宮主大人也是一眼德國對她愛護有加。這樣難辦的差事,就算不想辦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辦了。這人只有死了,才是最安全的,到時候再找個假的,扮了他的樣子,裝作失足跌落山崖,也就是了。到時候就算是天幕山的人前來討還公道,我們也能推得一干二凈的?!?/br> 趙歸為什么不待見這個女人,除了她持身不正之外就是心思太過陰毒狠辣,且考慮事情,屢屢的只是想當然的發(fā)號施令。 “你以為戚夢棠是草包還是傻子,輕易就會被你這拙劣的伎倆騙得團團轉(zhuǎn)?”久未說話的陳凌哥第一次開口,聲音沙啞仿佛被火燒過,刺刺拉拉的拉扯得人耳朵疼,“你究竟知不知道天幕山是個什么地方?” 那張戴了鐵面的臉轉(zhuǎn)過來,黑洞洞的眼睛盯著慵懶的靠在墻壁上的盈娘看,似乎有看不見的黑霧自挖出來的眼睛空洞出飄出來。盈娘不自在的咽了一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就站直了身子,緊繃著身上的筋rou,慢吞吞的道:“我自然知道天幕山是什么地方,是正道魁首,歷經(jīng)百年綿延的第一大宗門,其中武俠高手數(shù)不勝數(shù),就算是北國的大派也要退讓幾分?!?/br> “可是那又如何!它天幕山是百年宗門,我們夜游宮也不是什么不成氣候的污糟門派。他天幕山不就是攬了一群世家子弟做親傳弟子么,我們夜游宮也一樣有人在權利中心左右逢源?!币婚_始被陳凌哥嚇了一跳,但是說了一句話之后,盈娘便不再害怕,只覺得陳凌哥是學武學的腦袋都鈍了,半點兒不會轉(zhuǎn)彎。 “那些世家子弟說著好聽是送到他們那兒學武,出來之后把一身所學賣與帝王家,封侯拜相??烧l家真正得用的子弟會被千里迢迢的送到那荒山野嶺里去,不過是一些不得主母喜歡的,不得家主愛重的孩子舍出去不在面前礙眼罷了。也許到時候還能因著這個虛情假意的善果,幫著自家孩子栓上一個得用的左膀右臂呢。”盈娘一直以來聽著人人都在憧憬天幕山是如何如何好,那里簡直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的讓人趨之若鶩。可是她仔細的觀察過,能到天幕山的人,早幾年許是驚才絕艷吧,但進去之后,誰還會關注他們,不過是為家中真正出息的子弟騰位置罷了。 “你只看看現(xiàn)在宮里就知道了,早先最得用的三皇子被送出去了,到現(xiàn)在誰還記得他,現(xiàn)在還不是眼巴巴的望著二皇子罷了。且我們的那位夫人,現(xiàn)在在宮中可謂是如魚得水,迷得皇帝顛三倒四的,有了她的枕頭風,還需怕那些羽翼都還未長成的小崽子么!”盈娘輕蔑的虛著眼睛嗤笑一聲,“你就是太瞻前顧后了,所以才會有這樣一身武藝還待在這個位置上,聽人調(diào)遣?!?/br> 陳凌哥只是安靜的瞧著得意洋洋的她,半晌像是詞窮一樣的轉(zhuǎn)過頭去,盯著面前的那個出口默不作聲起來。盈娘直覺自己大獲全勝,手上捏著的美人扇輕快的搖起來,帶起一陣清冽的冷香。 “看來護法大人雄心萬丈,想要光復夜游宮了?那還真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道護法大人一介小小女子竟有這樣的野心。”清醇的嗓音在頭頂上響起,驚得底下的一眾人唬的亂糟糟的一下拿起手上的武器格擋在身前,虎視眈眈的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房梁上的人。 第五十六章:交戰(zhàn) 盈娘到底不是個普通人,被陳陵出其不意的嚇了一跳也不過轉(zhuǎn)瞬間便回過神來,嬌俏的揚著臉語調(diào)軟糯的道:“這位公子何故要做梁上君子,這樣突然嚇人,唬得meimei我現(xiàn)在這小心肝兒還在撲通亂跳呢!”盈娘嬌俏的嗔怪的輕輕揮了揮手上的美人扇,絲絹纖薄的扇面濾過一層火光,映在她嬌美的面頰上,臉上的紅暈便也格外的讓人心生歡喜。 盈娘喜愛年輕俊俏的小伙子,尤其是長相俊俏精致的男人更是喜歡,這樣二十幾歲的,正值青春年華的男人,一見便撓得她心中癢癢。不管心里在想什么,嘴上定是要先撩撥上幾句的。 這樣的男人,都是經(jīng)了詩書禮儀的熏陶,一身的氣度都不能讓他們做出當面撅女人面的事兒來。她用著這個手段一向旗開得勝,從無敗績。最后若是喜歡了丟不開了,還會千方百計的勾了那小公子來。現(xiàn)在落在她手上的年輕后生,不知道有多少個,不過通常到手了一兩月便就膩了,外頭一大筆風流賬倒比爺們兒還要多些。 陳陵一出現(xiàn)她便知道他就是名滿天下的劍宗宗主的弟子,心中想要瞧瞧若是到時候把一個名門正派的大好前程的公子哥兒勾在手心里為所欲為,會是何等的風光得意。再加上陳陵的長相斯文俊秀也著實得她喜愛,剛才侃侃而談的譏諷冷情的樣子便如浮花吹散一般的換成了嬌羞怯弱。 王琦眼睛一瞇就要開口譏嘲,卻被陳陵搶先一步的開口道:“能讓右護法大人害怕得失了冷靜,倒著實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只是方才看見護法大人一番比男子還要有見地的話,讓我心生敬佩,現(xiàn)在見護法大人這樣與尋常女子一般的嬌羞怯弱,倒是讓我懷疑方才那巾幗英雄的一幕不過是我錯眼瞧見的幻影罷了?,F(xiàn)下看護法大人這樣弱不勝衣的模樣,我才確信了,原是我眼拙了,錯看了護法大人,還請護法大人原諒則個?!标惲陦男难蹆旱目粗紫鲁C揉做作的盈娘臉色青白變換的樣子,心中愉悅,因著剛才得到了一個意外之喜,現(xiàn)下渾身上下的都是高興,這點兒添上去的愉悅便在臉面上露了出來。 盈娘只覺得他是在譏諷她,登時臉上虛情假意的羞怯便盡數(shù)換成了兇狠的冷意,吊著眉頭的冷聲喝道:“還不把這兩個毛賊給我拿下!擅闖夜游宮禁地,憑你是什么金尊玉貴,江湖人人稱頌的天才,在我的地盤兒上也得乖乖地俯首聽命!” 趙歸不屑與盈娘一處做事,只是終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盈娘身后還有不知道多少沉迷美色的男人在給她撐腰,只好肅著一張臉拿著手弩朝著陳陵兩人便射了過去。涂了見血封喉的毒藥的箭尖被燭火照得折出一溜幽幽的綠光。旁邊已經(jīng)有幾個身法靈活的麻溜的爬了上來,反手甩出幾把鋒利的小刀“咄咄”的插在房梁上。 陳陵輕輕地掃了一眼這幾個不過三腳貓功夫的“精英”,就這么不閃不避的垂著一條腿的坐在房梁上,只死死地盯著底下站著的一身黑袍的左護法。旁邊呆著的王琦倒是很有興致的逮著一個個的人翻來覆去的玩兒,疾如風一樣的在盈娘身邊也走了幾個來回,把盈娘手上的扇子也一腳踹飛了去。 “聽聞夜游宮的左護法大人是能與我?guī)煾副燃绲慕^頂高手,陳陵早就敬仰大人,想要與大人切磋切磋。只是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今日恰巧碰見,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若我們在此走上一遭,也算了了我這牽腸掛肚的心愿。”陳陵一字一句的自唇齒之間咬出來,像是咬著臟腑里的沉疴的黑色血塊,要把底下站著的那個看不清面目的男人融在這堆黑血里。 陳凌哥并不說話,鐵面嚴嚴實實的罩住了她所有的表情,一雙挖出來的眼睛里黑洞洞的像個鬼魅。旁邊的盈娘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的看著坐在房梁上不動彈的陳陵,憤憤的攏了一下衣裳,掃過上躥下跳的玩兒的興致勃勃的王琦的時候,眼睛里劃過一抹狠絕的毒光。她從來都不是靠功夫取勝的,這樣純粹的力量的對決,她根本毫無辦法。手上忍不住有多少次想要使出那個絕技,可是那人臨走前對她說的那句話來來回回的在腦袋里邊響起,她也只能按捺下來,只能由著王琦在這里輕松肆意的把一干人等拿在手上玩兒。 旁邊倒是有一個頃刻間就能讓所有人灰飛煙滅的殺手锏在,可是人家現(xiàn)在還是跟個悶葫蘆一樣的悶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若是想要找死,何須在那里呆呆的坐著呢,只跳下來對著凌哥戳上一刀就是了,到時候見了血,還怕他不答應你與你生死切磋么?”盈娘現(xiàn)在全然收了剛才看見陳陵時候的驚艷,笑盈盈的惡毒的挑撥道:“我們這位左護法大人呀,就是一個悶葫蘆的老好人的性子,跟個木偶似的只聽宮主的命令,若不是你真的讓他見了血呀。你就算是在上頭說破了嘴皮子,他也是不會吭上一聲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