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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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嘴快不如手快,那處死死綁住柵欄的粗繩及藤蔓被刀刃齊齊絞斷,再經(jīng)外面攻城略地的行尸重重一推,原本固若金湯的柵欄崩開一道裂口,那只起初鉆著縫隙的手失去阻礙,猛力一伸,鐵壁般箍住了膽大兒那人的脖子,那人倏地愣住,手里握著那柄長刀,與裂口中的行尸瞪了個對眼兒,直接懵了。 只懵了一瞬,就被強(qiáng)烈的窒息感喚回理智。 膽兒小那位嚇得倒退一步,待他看清行尸的臉時,如遭雷擊:“申伯伯。” 膽大兒的一張臉漲成醬紫色,憑著最后一點(diǎn)本能,抽出刀砍向行尸,卻被膽兒小那位抱住膀子攔截了。行尸掐著膽兒大的咽喉,往前狠狠一拽,對著頸項(xiàng)動脈張開嘴,露出尖長的獠牙。膽兒小的見狀,嚇得立刻松了手,然而膽兒大那人已經(jīng)被窒息感耗盡力氣,長刀脫手,只能任人宰割。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塊石子兒塞進(jìn)了行尸嘴里,趕來的老蔡舉起刀,毫不猶豫斬?cái)嗔四侵痪o箍住人咽喉的手臂。 膽小的被老蔡來勢洶洶那一撞,摔坐在地,直接哭了:“老蔡,是申伯啊,申伯回來了!” 膽大那人捂著脖子猛咳,踉蹌后退,踩在膽小那人的腳踝上,栽了個跟頭。 老蔡掄起刀,砍向行尸肩頸,低吼道:“老申已經(jīng)死了?!?/br> 其余兩具行尸走至柵欄裂紋處,張牙舞爪的推著,而不遠(yuǎn)的地方,被五體投地釘在原地的行尸扭動著站了起來…… 推動間,重力將那處裂縫越開越大,行尸不懼刀槍,不顧一切往里撲,一張猙獰的臉,對村民齜牙咧嘴的亂咬,剛推開一具,又撲上來一具,壯小伙子舉起刀,對準(zhǔn)行尸支棱進(jìn)來的脖子就砍,行尸甩過頭,露出長發(fā)下的半張臉,斬下的刀生生頓在半空中,壯小伙子驚震之余,脫口喊出:“爹——” 作者有話要說: 似乎有什么陰謀 第41章 原本看戲的李懷信見到這一幕:“……怎么開始認(rèn)親了?” 他雙腿站直,也不倚靠樹干了。只見老蔡抬起一腳,把行尸踢了出去,連連摔了幾個跟頭倒地。 那壯小伙子勃然大怒,轉(zhuǎn)頭就沖老蔡吼:“那是我爹!你敢踢我爹!” 老蔡也不甘示弱:“你爹已經(jīng)死了!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來要我們?nèi)迦说拿?,都清醒一點(diǎn)吧?!?/br> “感情那不是自己的親人,對誰都下得去手是吧?!” “所以你的親人,你不忍心,就交給別人來解決?!崩喜桃Ьo牙關(guān),一刀插進(jìn)撲上柵欄那具行尸的咽喉,狠厲道:“對死去的人手軟,他們就會拉你去陪葬?!?/br> 行尸抓住刀刃,一陣抽搐。 壯小伙子紅著眼睛看向蹣跚而來的父親,也不知道沖誰,暴喝:“他死不瞑目??!” 老蔡抽刀,對準(zhǔn)那個晃近柵欄的行尸父親,卻被壯小伙子一把推開,壯碩的身軀護(hù)住裂口。 老蔡吼:“你瘋了,閃開!” 壯小伙子搖頭:“放過我爹吧,他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br> 老蔡心硬如鐵:“你要盡孝是吧,那你出去,別連累了全村人?!?/br> “我……”壯小伙子話到嘴邊,后領(lǐng)則被人拎住,他扭過頭,凄厲的喊出一聲爹。 癱在地上膽小兒的那位在地上胡亂摸索,掄起塊石頭就砸中他爹的腦門兒,這時膽大那位已經(jīng)緩過來,立即把壯小伙子從他爹的獠牙底下拖回來,只是這一拖,把那拽著壯小伙子不放的行尸爹也一并拖進(jìn)了柵欄。張開血盆大口再次咬向其后頸,老蔡連忙撲上前,掰住行尸爹的下巴,而膽兒大那位死拽著壯小伙子,企圖將這人尸殊途的父子倆分開。 一旁的眾人都看傻了,老蔡卵足了勁兒吼:“快幫忙啊……” 眾人這才反過神,紛紛上前去拉,一陣手忙腳亂中,又有兩具行尸翻進(jìn)了柵欄,將那處裂口壓得更大了。 眼瞅著撲到了老蔡身上,得虧及時被人發(fā)現(xiàn),死死拖住了,奈何行尸力大無窮,一兩個根本按壓不住,大家齊齊上陣,再無暇他顧。 這時,李懷信大搖大擺邁進(jìn)柵欄,看著鬧劇似的場面,明知故問:“干什么呢?” 老蔡掰著行尸的下巴,兩廂僵持著,聞聲扭過頭,見到他們回來,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態(tài)。 李懷信直入主題:“出路在哪兒?” 老蔡仿佛聽見個笑話,故作愕然:“什么出路?” 李懷信俯身,與其臉對臉,眼睛微微彎了一下,有股危險(xiǎn)的異味:“裝模作樣是吧?!” 老蔡斬釘截鐵:“哪有什么出路,根本沒有出路,只要進(jìn)了棗林村,就休想再出去!” 危言聳聽! 李懷信蹙眉,腰挺直了:“不說是吧?”他微微讓開一步,老蔡的視線越向他身后時,驀地睜大眼。 貞白守在柵欄處,沉木劍橫架在裂口中央,正好攔住了幾具往里撲的行尸。 “怎么還有?” 李懷信牽了一下嘴角,笑容像把懸在梁上的刀,他說:“哦,這幾具是困在網(wǎng)里的,我進(jìn)來時,順手就把他們放出來了。” 老蔡聞言,目眥欲裂:“你……” “怎么?你們?nèi)瑑纱稳∥叶诵悦?,我現(xiàn)在要打擊報(bào)復(fù),怎么做都不過分。” 老蔡啐了一口,罵道:“你們這些臭道士?!?/br> “臭道士怎么了,也比你們這群養(yǎng)尸的強(qiáng),是不是吃飽了撐得,活膩味了,非干這么損陰德的事兒,現(xiàn)在遭報(bào)應(yīng)了吧,還不如養(yǎng)條看門狗吶……” “不是,你等等。”老蔡有些懵:“什么我們養(yǎng)尸?” 李懷信挑了一下眉:“你們不就是在村子里養(yǎng)尸怕人知道,才封了整個村子嗎?” “胡說八道!”老蔡滿臉激憤:“我們?nèi)魰B(yǎng)尸,還會落得如此田地,這般束手無策嗎,還不是……” 差點(diǎn)說漏的老蔡立刻剎住嘴。 李懷信問:“還不是什么?” 老蔡反應(yīng)過來:“你想套我話?!?/br> “誒。”李懷信大方承認(rèn),他說:“但沒指望你會配合,要不這樣吧,你若是不情愿說,外面三只行尸,我都放進(jìn)來?!?/br> “你……”老蔡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他只來得及吐一個字,李懷信已經(jīng)背過身去,揚(yáng)了揚(yáng)手,沒有一刻猶豫的對貞白道:“白大姐,放吧。” 眾人一驚,誰都沒反應(yīng)過來,連讓老蔡開口的機(jī)會都沒給。 這還沒說呢,怎么就要放了,老蔡猝不及防,大駭,眼見那女冠的手要抽掉木劍,老蔡語無倫次道:“不是……你……我還沒開口呢!” 李懷信轉(zhuǎn)過身:“所以?” “我都沒說不說,你放什么放!” “啊。”李懷信裝模作樣的怪罪一句:“我真沒耐心,那你說吧?!?/br> 老蔡一時之間卡了殼:“說什么啊?” 李懷信皮笑道:“白大姐……” “等,等,等一下,我這不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嘛,哎喲,腿都酸了?!崩喜桃恢北3衷R步的姿勢,死死勒著行尸的下巴,又被李懷信這么一恐嚇,腿肚子直轉(zhuǎn)筋。 李懷信又喊:“白大姐……” “說!說!”老蔡開始冒冷汗。 李懷信不理睬他,繼續(xù)對貞白道:“拿幾張鎮(zhèn)尸符來。” 待鎮(zhèn)尸符貼上,那幾只猶如脫韁野馬的行尸,立即老僧入定似的消停了。 眾人小心翼翼放開行尸,驚奇道:“不動了誒,真的不動了?!?/br> 老蔡扎了半天馬步,此刻一松懈,大腿肌rou酸疼得厲害,一屁股坐到地上,氣還沒出喘勻,結(jié)果李懷信這個坑貨,就讓那女冠把外面三只行尸放了進(jìn)來,差點(diǎn)把老蔡嚇得心律不齊,一句話禿嚕出來,說得飛快:“村北的山頭有一名妖道,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三只前赴后繼的行尸被貞白以符鎮(zhèn)住,貞白疑問:“妖道?” 老蔡連連點(diǎn)頭:“對,這些行尸就是他養(yǎng)的,他想要我們?nèi)迦说拿?。?/br> 李懷信蹙眉,思忖老蔡話中真假,其實(shí)剛才在村口時,他就已經(jīng)打消了對這幫村民養(yǎng)尸的懷疑,因?yàn)轲B(yǎng)尸人,不可能連張鎮(zhèn)尸符都拿不出來,只知道一味的坑殺。 李懷信就問:“哪來的妖道?為什么要害全村人的命?” “那誰知道,許是要修煉什么魔功妖法吧?!?/br>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能據(jù)實(shí)相告,還想對我們趕盡殺絕?” 老蔡眼珠子一斜,說:“那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伙兒的,要害我們性命呢?!?/br> “我要害你們性命,還跟你在這兒廢話?!” “是是是?!崩喜桃粋€勁兒點(diǎn)頭:“誤會,誤會。” 李懷信又問:“為什么這里始終走不出去,出路呢?” “沒有出路的,整個棗林村,只進(jìn)不出,進(jìn)來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李懷信卻不以為意的勾了一下嘴角,因?yàn)橹挥羞@些沒能耐的人,才會束手無策而坐以待斃:“所以,將整個棗林村封起來,把你們困在其中的,也是那個妖道?” 老蔡似乎微微頓了一下,只有片刻的遲疑,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br> “多久了?” 老蔡仰起臉,情緒有些波動,他說:“整整二十年,我們被困在這里,已經(jīng)整整二十年了,誰也出不去,一個都出不去?!?/br> 李懷信驚詫,二十年! 似乎是被觸動了,老蔡撐著地面,緩緩站起身,佝僂著腰背,仿佛長年累月套著一副枷鎖,被禁錮在這方寸之地,積攢了數(shù)十年的怨恨從他的目光中泄出來:“二十年,那妖道,喪心病狂的殺了我們半個村的人,男女老幼,總共一千七百五十四口!這筆賬,我都清楚記著呢!” 李懷信呼吸一窒。 “如今,他是要滅了我們整個村子啊?!崩喜碳嵅灰眩骸澳銈儏s偏在這時候進(jìn)來,我們豈能掉以輕心,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否則,死的將是全村村民?!?/br> 貞白插話:“你們就沒找過出路?” 老蔡卻冷笑了一下:“怎么沒找過,那妖道本事通天,在棗林村盤踞二十年,我們每一個人,都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為了出去,連地底都被我們挖穿了,結(jié)果一直挖一直挖,每次都會莫名其妙的重新挖回來,才形成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地道,我們不信邪,堅(jiān)持不懈的挖了十多年,可有什么用呢?到頭來,不過是上天無路地獄無門?!?/br> 原來那一條條錯綜復(fù)雜的地道,竟是村民們?yōu)榱颂映鋈ザ诔鰜淼摹?/br> 老蔡說:“出不去的,只能在這里等死,等死啊?!?/br> 李懷信有點(diǎn)煩他,明明怕死怕得要命,才搞出這么多事情,還跟這兒裝腔作勢,一個靠人為布下的陣法,到他這居然能上升到上天無路地獄無門的境界,這些老百姓啊,遇到點(diǎn)事兒就愛往夸張了說。只是,若真如老蔡所言,那妖道殺了半村子的人,就未免太過窮兇極惡了。后來他們在村里轉(zhuǎn)過一圈,確實(shí)無數(shù)間農(nóng)舍都空置了,里頭牽滿了蛛絲落滿了灰,而且?guī)缀趺恳粦舳既硕∠”?,有的剩一個寡婦,有的只剩個孤寡老人,無依無靠,伶仃孤苦。 李懷信不是沒懷疑過老蔡的話中真假,可轉(zhuǎn)念一想,棗林村這幫窩窩囊囊的愚民,連幾具行尸都對付不了,即便?;ㄕ?,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何況,若真有個窮兇極惡的妖道在村子里,他們也沒必要扯謊,因?yàn)槔顟研畔乱豢?,就抓了老蔡帶路,去尋那個他口中法力通天的妖道。 老蔡一蹦而起,扎完馬步的大腿肌也不酸了,強(qiáng)烈抵抗:“我不去。” 只是就算他蹦跶三丈也沒用,李懷信心懷舊恨,就等著收拾人呢,村民們把被定住的行尸搬進(jìn)一間小黑屋,剛要關(guān)門,李懷信則順手把老蔡推了進(jìn)去,插上鎖:“你不去,就跟他們呆著吧。” 老蔡嚇得不輕,一個勁兒在里頭拍門:“你,你干什么,放我出去,狗子,快給我開門?!?/br> 那叫狗子的人剛想上前,就被李懷信一句‘你也想進(jìn)去陪他’給唬住了,邁出去的那條腿很識相的收回原位。因?yàn)橹肋@倆道士武藝高強(qiáng),硬剛不過,便不敢輕舉妄動。 李懷信憋一肚子壞水兒,生怕嚇不死老蔡,朝門里人道:“忘了說,這鎮(zhèn)尸符啊,也是有時效的,等過了時效,你可就得一挑五了,不過我看你也有兩下子……” 聞言,老蔡都快哭了,撕心裂肺的拍著門板喊:“去,我?guī)銈內(nèi)?!?/br> 終于被放出來的老蔡苦著臉問:“為什么非得讓我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