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貳章 飏空展魅術玉潤驚
飏空滿臉的溫柔頓時部僵住。 輕羽仍是那般天真地笑望著他,眼眸中卻沒有了往日的無憂無慮。 飏空又下意識地看向玉潤,只見那個好似沒心沒肺只顧逗貓的戰(zhàn)神此時好似被按下了暫停鍵,看上去似乎有些恍惚。 心中又沉又酸,飏空轉過臉來,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他伸手摸了摸輕羽的頭,一雙微微上揚的桃花眼彎了彎,眸中頓時如同有細碎的星辰落入,熠熠生輝,似乎能將這世間的光都吸到里面去。 “你乖?!彼穆曇魷厝岫主然?,引得輕羽不由自主地抬眼去看他,只是看向他的一瞬間,她那滿心的痛楚與仇恨好似在頃刻之間被抽干了去,前些日子所經歷的一切痛苦好似都不過是一場幻夢,她又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尚未有如此多的痛苦與糾葛。 那個時候,她尚且無憂無慮。 飏空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輕輕道“去吧,軒叔在等你回家?!?/br> 輕羽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在飏空溫柔的注視下,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而后有些眷戀地看著他,撒嬌道“那一會兒我再來陪你。” 飏空點頭。 輕羽這才滿意地笑了,而后拎起裙角施施然地離去了。 飏空直起身子,臉上溫柔的笑仍未消失,那般溫軟、魅惑的目光,一直落在輕羽的身上,直到她消失在他的眼前。 玉潤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她一直聽聞過狐貍精之名,但畢竟從來沒有同狐族有什么交集,更沒有親眼見識過,總以為傳言有虛。如今親眼所見,她不得不承認,這般魅惑誘人的場景,即使都不是針對她的,她都有些心旌搖動,更遑論直面飏空的輕羽。 妖族本就擅于魅惑之術,狐族更是其中翹楚。 傳言并不虛。 飏空一轉臉,便看到玉潤那格外生動的表情。其實,他很少在玉潤臉上看到這么鮮活的表情。兩萬年前,她是個怯弱得幾乎不敢抬頭的凡間女子;兩萬年后,她是那個冰冷得絲毫沒有任何人情味的玉潤戰(zhàn)神。無論哪個她,都讓人看不到她真正的情緒。 可是此刻,玉潤那雙鳳眼睜得圓圓的,有些像小鹿的眼睛,將眼尾上翹的弧度微微地抹平了些,但也將那絲冷清給抹去,反而顯出幾分茫然無辜來;兩片薄唇微微地張著,都能看到露出的雪白的牙齒,將她那些驚詫給顯露無疑。 居然很是有幾分可愛。 飏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一雙桃花眼中立馬風情瀲滟,似是春風拂過,白花初綻,洋溢著動人的風情。 玉潤的心跟著那笑也動了動。 “怎么,看呆了?”飏空猛然湊近了玉潤,果不其然地,他如愿以償地看到了玉潤臉上那愈加驚惶的表情。 真的像一只在林間躲閃的小鹿了,很是惹人憐愛。 玉潤有些不自然地轉過了臉,她當了兩萬多年的冷血冷清戰(zhàn)神,鮮少在人前失態(tài);此時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偏偏還都被這蠢狐貍看了去,她只覺得有些臉面掛不住。盡管她已經在第一時間地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可臉上已染上了些許艷紅,無論如何也遮掩不過去了。 “你……”不僅是表情動作不自然,這會兒,連說話都很是不自在了起來,“你現在這樣,又解決不了問題?!?/br> 飏空知道她說的是輕羽,眸中的瀲滟風光頓時一黯,心情也隨之低落了下來。 這個女人,從來都只會煞風景。 飏空看著玉潤,臉上笑容猶在,仍是艷麗無比,可不知道為什么,玉潤卻覺得那燦爛魅惑的笑臉上帶了些許冷意。 “那又怎么樣?”飏空輕描淡寫道,“若是我愿意,我可以一直讓她生活在那樣的幻境中。” 玉潤倏忽一震,有些不可思議地抬眼看著飏空“一直?” 飏空看著她這般震驚的樣子,心中倏忽又有些煩躁“難道你希望我還能真的娶她不成?” 玉潤張了張嘴,半晌,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 娶……當然是可以娶的。 只是,輕羽如今,又有幾分是真心想要嫁給飏空的?她此時提出嫁給飏空,不過是要跟飏空互相折磨罷了。 互相折磨…… 玉潤有些無奈地看著飏空,突然輕嘆了一口氣“當時我要是殺了她……你會不會更恨我?” 飏空頓時一怔,一時有些無言。半晌,他緩緩地開口,喉嚨有些干澀,總覺得說出口的話并不像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你……當時想要殺了她嗎?” 玉潤沒有出聲,她的眼神兒有些渙散,顯然是有些出神。 當初……她想殺了輕羽嗎? 她當然是想過的。 飏空借用了她的靈力,她甚至還留了一個小小的術法在飏空身上,飏空的情緒波動也傳到了她的身上。 她乍然恢復記憶,原本就對飏空充滿了愧疚,再感受到飏空在擎軒和輕羽那里受過的委屈,簡直想要立馬沖過去殺了擎軒幫飏空報仇。 可她又有什么資格替飏空報仇呢? 她能為他做的,不過也只是繼續(xù)借靈力給他,為他解決外面的一切,讓他安心去找到他想要的真相。 更何況,就算是撇開飏空跟輕羽的這些糾葛不提,輕羽可是確確實實曾經糾結了魔界的幾位大長老,以要了她的命為目的去算計她了。 若非她應對任何一場戰(zhàn)事,都是不顧一切地向前,并不顧惜自己的性命;若非她在忘憂渚,其實也有些許幸運加持,她也真的有可能喪命在忘憂渚,如了輕羽的心愿。 本就有舊仇,如今添新怨,她當時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間,想要殺了輕羽。 可她到底忍住了。 對于飏空而言,輕羽的存在,是特別的,也是無辜的。 她若是真的殺了輕羽,恐怕…… 玉潤微微地笑了笑,垂了垂眼睫,現在卻覺得,當時她不該想太多。 若是當初她殺了輕羽,如今的飏空,是不是會過得更輕松一些? 輕羽死了,她未必能活很長。 沒有這些糾纏,飏空,是不是就能夠很快地重新開啟新生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