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逼現(xiàn)原形大仇得報
惱怒不已的不僅是飏空,更是擎軒——他雖天賦不佳,但也算勤勉,這么多年來,修為也算不俗,居然失手在了飏空這個小子之下?! 這到底是什么神器?! 擎軒暴怒地用了幾個術(shù)法,都無法掙脫身上這白練的束縛——居然比捆妖索還有威力!他如同一只被困在案板上的魚,憤怒地翻騰著,而懸在他上方的,就是將要落下的刀刃。 生死攸關,臉面都是小問題。 一陣白茫茫的霧氣漫過,飏空意識到了擎軒想要做什么,手中的赤焰“刷”地一下,朝擎軒刺去。 卻刺了個空。 霧氣散去,不見擎軒,卻見一條大蟒,灰褐色的身上遍布著暗黃與紅褐的花紋,一雙豎瞳正在陰冷地望著飏空,鮮紅的舌信子發(fā)出“嘶嘶”的聲響。 飏空冷冷一笑,沒想到,居然連擎軒的原形都逼出來了。 大約擎軒是真急了,想要化作原形來拜托那白練的束縛;然而,六界的寶器之所以稱之為寶器,那就是沒那么容易被擺脫。 故而,擎軒雖然在一瞬間得了些許自由,但他卻并未抓住那一瞬的自由,白練就更緊地纏了上來。 玉潤坐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皺了皺眉,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擎軒只覺得一陣窒息,那白練突然暴漲,不僅纏得更緊,且朝他整個身子蔓延而去,迅速地將他包成了一個巨大的蠶繭。 飏空“……” 他抬眼看了看一派看戲神情的玉潤,神色更加難看了——這算什么?他拿著她的劍,用著她的靈力,連困住擎軒的寶器,都是玉潤的。 那種暴虐的情緒又涌上了心頭,他再無法忍受,只揮劍刺向了擎軒。 電光石火之間,一個身子撲了過來。 “飏空哥哥!”輕羽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她此時尚且還手腳發(fā)軟,一聽到動靜看到的就是這般父親生死懸于一線的場景,幾乎是拖著虛軟的身體連滾帶爬地撲過來的。 她死命地抱著飏空的腿,聲音中帶了些許哭腔“飏空哥哥,求你……放過父親吧!” 飏空一雙眼睛通紅,他低頭摸了摸輕羽的頭,聲音陰柔中帶著無限的狠戾“他當初,可并沒有想著放過我父親,甚至……都沒想過放過我吧?!?/br> “輕羽,”他又摸了摸輕羽的頭,“別看,乖。” 話音未落,輕羽努力大睜著的眼睛,終究是抵不住飏空施下的昏睡訣的侵襲,她十分不甘地昏睡了過去。 飏空看著她倒在一旁,如同一個雕像一般,半晌,才緩緩地動了動“輕羽,下次,別信我,也別信你父親了?!?/br> 這個女孩子,命不好。之前毀在了她親爹手上,這次……怕是要毀在了他手上。 可他也曾是無辜的。 “飏空小兒!”擎軒暴怒的聲音從白繭中傳來,有布帛碎裂的聲音傳來,可那白練卻似是有生命一般,在不停地生長著,終究能快擎軒一步,將他牢牢地包裹在其中。 飏空暴虐的情緒本就得不到紓解,擎軒的叫囂聲更是將新仇舊恨都加在了一起,赤焰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在他的手中蠢蠢欲動。 一場打斗下來,這里已然是一片狼藉了,灰狼的尸體仍在一旁橫亙著,原本的妖兵在四處打量著不敢輕易上前——且不算這位飏空太子實力到底有多少,但身后冷冰冰坐著的那個……才是讓人不得不忌憚的啊!雖說人家不是妖界的人,但人家是為飏空太子來撐腰的??!誰都不想喪命……他們既然能在之前的諸緒山之戰(zhàn)中活下來轉(zhuǎn)投擎軒旗下,如今,自然也能棄了擎軒再轉(zhuǎn)投飏空。反正妖君之位總是輪不到他們來坐的,那么,換誰當君上,又有什么不一樣呢?像他們這種小嘍啰,唯有的只是自己的命而已。 赤焰的焰氣灼灼,發(fā)出迫人的戾氣,飏空承受著快要脫手的暴虐和一絲……興奮,狠狠地,狠狠地將那赤焰朝白繭刺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那白繭居然躲開了! 飏空的眼睛微微一瞇,寒芒閃過,白繭卻是如同感受到了飏空此時的停頓,頓時整個朝飏空飛了過來,戾氣逼人! 一剎那,陰風陣陣,好似有無數(shù)條小蛇在隨著陰風朝飏空游弋而來,冰冷的舌信不斷地來回吞吐著,掃過飏空的面頰。 這一瞬間,飏空被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強忍著身的不適,飏空舉劍就刺,而擎軒大約是意識到了這白練威力和飏空要奪他性命的決心,此時已然是拼盡了力,已是魚死網(wǎng)破之勢! 冷厲的氣息傳了過來,陰風過境,赤焰那鮮活的焰氣都有一瞬間的瑟縮。 但這對于飏空而言,并沒有讓他有半分退縮之意。 就算他此刻手中拿的仍是那尋常短匕,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刺了進去,更何況,這是那把赫赫有名、陪著玉潤出生入死、不知沾了多少鮮血的赤焰? 說不定,這把劍上沾染的,還有他父親的鮮血! 想到這里,飏空的眸子更加冰冷——呵,父親的血!那就讓擎軒,好好地來感受一下,殺死他父親的劍,插入到他的身體里,又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感受到他父親殘留的血的溫度了嗎?不知擎軒會不會被他父親的殘血給灼燒到! “噗——”赤焰刺入擎軒皮rou的聲音,讓飏空驀然覺得,頭皮瞬間發(fā)麻,在那一瞬間,他覺得,就算是此刻死了,他也覺得值了。 他為父親報仇了! 白練在赤焰刺進擎軒身體的一瞬間,好似完成了任務一般,“砰”地碎裂成了無數(shù)的碎片。 碎片猶如雪花一般飄散,被寒風吹向不同的方向。 “蠢狐貍!” 不遠處的玉潤終于發(fā)出了一聲有些嘶啞卻又失控的驚叫,飏空有些發(fā)蒙地抹了一下臉頰,剛剛隨著百煉碎片噴射在他臉上的,好似是什么奇怪的液體。 居然還有點兒灼燒的感覺。 飏空又抹了一把臉,茫然地想——不會是毀容了吧?不然,這冷血無情的女人怎么會突然叫成這樣了? 呵,無所謂了。 雖然他一向愛美,但以后,大約沒有再非得用臉的場合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