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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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拐過了一個街口,柳十七刀鋒已經(jīng)快按捺不住了。 前面的赫連停了下來,而聞笛追上他,按住柳十七的肩膀:“先生知道此處?” 他的聲音有點顫抖,讓柳十七不由自主地開始打量周圍——普通的幾間民房,像是合圍而成的院落。因為已經(jīng)廢棄,樹木比其他地方茂盛,寥無人煙,在白日也令人覺得寂靜,仿佛遠離了一墻之隔的繁華舊都。 幾株梧桐圈在一起,連綿著頗有合抱之勢,共同掩蓋起了一個秘密似的,有幾分神秘。 柳十七眨了眨眼,剛要發(fā)問,赫連明照意味深長道:“這不是劫難剛開始的地方嗎?” 聞笛不語,柳十七茫然地走出幾步,忽地聽見身后青年開了口,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骸斑@里本該被燒成了灰?!?/br> 踏空的腳步,他差點因為腿軟栽倒了。 這是…… 柳十七不思議地再次看向最大的那棵梧桐:陰與陽在它身上有著明顯的痕跡,如同楚河漢界一般分明,陽面枝葉茂盛,而陰面擋在了其余幾棵樹的枝椏中,唯有看得久了,才能發(fā)現(xiàn)它上面光禿禿的,連一片葉子也無。 “你很驚訝。”赫連明照道,“是以為那天之后就再不會有生機了么?但這么些年,你都不敢踏入這里,當(dāng)然不知道還能再長出別的機緣。” 他說話跟打啞謎沒區(qū)別,柳十七聽得煩了,徑直問道:“柳家舊宅的地址?我好像認(rèn)出那棵樹了。” 赫連明照頷首道:“不錯,當(dāng)年左念誤殺了你爹娘,但因當(dāng)天殺氣太重,左右鄰居無人敢報官府。他去而復(fù)返后,過于愧疚,救走你,然后一把火燒了房子?!?/br> 這些柳十七都聽聞笛說過了,他思索片刻,道:“赫連先生所指的‘機緣’是什么?” 赫連明照轉(zhuǎn)向他,問了個很奇怪的東西:“你真的相信父母只是被錯殺嗎?” 柳十七凜然。 他良久才斟酌道:“此事赫連先生知道多少?我不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有趣,好奇心之下還能護著別人,你倒令我刮目相看了?!焙者B明照不著痕跡地在聞柳二人之間逡巡一圈,“左念殺了柳氏夫婦,這對你們是不可觸碰的仇怨,對他自己而言,也未嘗不是終身折磨——他至死也不知是誰害了自己的妻兒?!?/br> 此言既出,赫連明照卻不再多說,他背著手往遠處踱步,走得慢條斯理:“看來你們兩個還是年輕了,許多真相只需要一點點耐心,卻都沒有去查……” 聞笛愣在原地,柳十七想要追他,又覺得追問了也得不到答案,一時之間手腳不知往哪放,只得抬頭凝望那些枝葉交錯的梧桐樹。 赫連明照的身影拐過巷口后融入了外面大街的人流,柳十七若有所思。 那日西秀山被籠罩在隆冬的嚴(yán)寒中,洗硯齋下了一場新雪,飛霜凜冽。左念已經(jīng)理智全失,口不擇言什么都說,他說…… “那人誤我!害我妻兒性命,害我傷及無辜!” 柳十七還記得他嘶吼時沙啞的聲音,目眥欲裂的憤怒,都不像裝出來迫切地想要轉(zhuǎn)移仇恨。再見聞笛的神情,似乎他亦從未見過左念如同那時的失態(tài)。 如果真是有人陷害,左念臨死前的意有所指到底是何人? 他的身份和地位尊崇,那又是何人,明知他設(shè)計陷害自己濫殺無辜,依他的性子卻不去對方討說法嗎,就安靜地背負(fù)著這段孽債? 還是說那人另有把柄能威脅到左念? 到底誰才能如此把他玩弄于鼓掌? 柳十七腦中驀地劃過一個名字,但他很快地否認(rèn)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是席藍玉,此人身上疑點重重,當(dāng)日清談會與左念對話亦綿里藏針,卻斷然不是這樣的關(guān)系。旁人都道左念倨傲,自視甚高,卻并不怎么善于偽裝。 與坑害自己之人相見,他會如此冷靜,甚而半分沒有異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