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醉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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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果真鋪了厚厚的茅草,踩上去會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涼風(fēng)一陣陣吹過來,隨風(fēng)便漾起些干草被陽光烘曬過的味道。兩人在屋脊的草堆上抱膝坐著,蘇佑看著卓靜言的側(cè)臉,皎皎月色如水傾瀉,顯得她的模樣柔和朦朧,帶著些微不真實(shí)的感覺。 她一手托腮望著月亮,又歪頭看看他,唇角一翹:“蘇佑——” 蘇佑極其專注地看著她,眼里似乎映了她的臉,像兩簇小小的蓬勃的火苗。 “喝酒。”卓靜言小聲道。 他便拎過一壇酒來,拍掉封壇的桑皮紙,自己仰頭先喝了一大口。甘冽清甜的梅子酒從喉嚨一路暖到胃里,蘇佑連眼神也被燒得溫軟柔和。 她要借酒壯膽,那便由著她好了。 他將酒壇子遞過去。卓靜言遲疑片刻,伸手接了便幾大口猛灌下去,手背在嘴邊一擦,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蘇佑忙奪過酒壇,一手拍著她的背哭笑不得:“嗆著了?” 她好不容易停了咳,淚眼朦朧地抬頭看著他,仿佛很委屈:“蘇佑……” “嗯?” “其實(shí)很久以前,我們見過?!?/br> 她這么猝不及防地開了頭,蘇佑撫在她背上的手悄然握緊,極力把語氣壓得平穩(wěn):“你是說,在倫敦?” “不,”卓靜言拿過酒壇子小口小口地喝,又靜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是在北京,七年前?!?/br> 蘇佑怔住了。 七年前,那個(gè)時(shí)候他正要畢業(yè),剛簽了合同準(zhǔn)備出演《詞話》,一出校門便邁入了演藝圈。而眾人都道卓靜言已經(jīng)十年沒有回國,怎么會在七年前的北京見過他? 她兩頰紅暈漸染,一雙眼睛水光瀲滟的,盈盈望他良久,極輕地嘆了口氣。 “我在京都待了三年,之后曾經(jīng)瞞著洛眠和洛然悄悄回了北京一趟,為了祭拜我的母親。說起來……也許你曾經(jīng)聽過她的名字,畢竟北舞也是她的母校?!?/br> 她似乎想起往事,短暫停頓了下,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好些年前,‘卓頌妤’三個(gè)字,就已經(jīng)比所謂‘洛家’更值得仰望?!?/br> 蘇佑心里莫名一沉——卓頌妤當(dāng)年已經(jīng)是聲名大噪的杰出舞者,“洛家”會是個(gè)什么樣的存在,卓靜言才會將其跟她放到一起來如此比較? 四野的風(fēng)聲蟲鳴和成一片,只聽卓靜言的聲音又低又軟,像月色一樣緩慢,緩慢地浸潤過來:“那年,我回來掃墓,在墓園意外遇到了唐伯伯。他早知道我在日本養(yǎng)傷,又聽我說是悄悄回國,也就幫我瞞著家里人,連唐堯也不知道。在我返回日本的前一天,他帶我去了北舞。他說,我的母親是從那里走出去的,即使后來因?yàn)槲业母赣H放棄了舞者生涯,她也從沒有一天忘記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上舞臺的。唐伯伯與她是早年舊相識,曾經(jīng)參加過她的畢業(yè)典禮,他說那天她的獨(dú)舞美極了,就像夢一樣。所以他特地帶我去看畢業(yè)典禮的演出,去看看曾經(jīng)屬于我母親的舞臺?!?/br> 那一年的畢業(yè)典禮…… 蘇佑的手已不自覺地越捏越緊。卓靜言帶著幾許醉意朝他偎過來,頭靠在他肩上,仿佛在囈語:“當(dāng)時(shí)我就在臺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跳舞,就像夢一樣。” 蘇佑胸中又滿又漲,有些莫名地發(fā)哽,一時(shí)說不出話來,只能將臉貼在她柔軟的發(fā)頂,極溫柔地蹭了幾蹭,幽幽淡淡的香氣彌散開來,忽然間讓他有種落淚的沖動。 他幾乎以為這就是故事另一面的全部,但卓靜言酒醉似的迷糊,又更深地往他懷里擠了擠,以一種似哭似笑的怪異語調(diào)低聲叫他:“蘇佑——” 他心底一片柔軟:“嗯,我在?!?/br> 只聽卓靜言含混著說了句什么,他全然沒聽清,耳朵貼到她唇邊,終于聽到她反復(fù)咕噥的那句話:“タンポポじゃない、雪です(不是蒲公英,是雪)……” 蒲公英,是那支舞的中文名字。 蘇佑有些困惑,只感覺到她兩條手臂水蛇一樣游過來摟住他的脖子,貼在他臉邊笑得嬌憨而嫵媚,暖熱氣息隨著話語呵入耳中:“《Secret》這支曲子,說的不是蒲公英,是雪。十年前的一個(gè)晚上,京都嵐山的漫天大雪?!?/br> 短短小小mini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