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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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重新回到后衙,途徑靈棚時,聽到了趙思月慘烈的哭聲。 紀嬋眼睛一酸,腳下又快了幾分。 趙果就在靈棚外面,見司豈和紀嬋同余飛等人一起,當下瞪大了雙眼,問身邊的婆子,“那人是誰?” 婆子看了眼余飛,“中間那位是巡撫大人了,其他的不認識?!?/br> 居然跟巡撫大人一起走! 趙果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這時候,陳征朝他招了招手。 趙果麻溜地小跑過來,一掀袍子就要跪下。 陳征道:“不要多禮,我們馬上就去驗看趙大人的遺體,你知會趙姑娘一聲,請她過來一趟?!?/br> 趙果拱了拱手,“小的這就過去?!?/br> 趙思月跪在墊子上,對著兩塊靈位哭得肝腸寸斷。 趙果等了好一會兒,才等來一個說話機會,說道:“姑娘,巡撫大人去看老爺了,請你走一趟?!?/br> 小丫道:“姑娘這般傷心,哪里還管的了什么大人,趙管事去回一下吧,咱家姑娘去不了。” 趙果是陪著趙思月去清河的,回來后才從管家嘴里知道了趙宏遠發(fā)生的一切,知道眼下什么是輕,什么是重。 他勸道:“姑娘,老爺走得不明不白,夫人一直在為此勞心費力,甚至搭上了性命,余大人也為此留在隨州……” 趙思月的哭聲頓時弱了幾分。 她抬起手,使勁捂住嘴,眼淚無聲地從眼里滑落,一刻不停,如同剛停的那場大雨。 趙果知道自己說動了趙思月,便給小丫使了個眼色。 小丫把趙思月扶了起來。 花園里的地窖很大,溫度也低,就是光線差了些。 陳征點亮幾盞兒臂粗的火燭,讓人拿掉棺槨上的厚棉被,這才打開了棺蓋。 地窖有一張放雜物的桌子。 衙役把雜物清掉。 紀嬋和小馬穿上防護衣,戴上口罩手套,一起把趙宏遠的遺體抬了出來。 雖然被冰包圍著,但尸體依然很臭。 余飛和陳征帶了口罩,依然覺得受不了,一連“嘔”了好幾聲。 司豈道:“余大人到地窖入口處等吧,這種味道你們受不了的。” 余飛忍了忍再忍,到底說道:“司大人見笑了,我們先去避一避?!?/br> 陳征如蒙大赦,朝司豈紀嬋抱了抱拳,尾隨而去。 兩人剛到入口,由管事mama陪同的趙思月就到了。 管事mama把趙思月介紹給余飛。 趙思月跪了下去,重重地磕個三個頭,“家父枉死,求巡撫大人昭雪!” 余飛嘆了一聲,彎腰扶她起來,說道:“起來吧,本官與你父親相識多年,為他昭雪是本官的應有之義。” 趙思月站起身,擦了把眼淚,說道:“巡撫大人,民女要去看看家父家母?!?/br> “去吧去吧?!庇囡w暫且不想過去,就給陳征使了個眼色。 陳征吸了口氣,同趙思月過去了。 紀嬋說道:“趙姑娘節(jié)哀。” 趙思月嚇了一跳,抬起朦朧的淚眼,正要說話,司豈也開了口,“趙姑娘節(jié)哀,你放心,你父親的死亡原因我們會查清楚的?!?/br> “司公子?”趙思月又擦了把淚,慘笑一聲,“多謝司大人?!?/br> 她的視線落在趙宏遠青黑的臉上,面色又白了幾分,身子搖晃了兩下,穩(wěn)住了,顫聲問道:“躺著的真是我父親嗎?” 管事周mama捏著鼻子,勉強勸道:“姑娘看看也就罷了。老爺走的時間長了,人也走樣了?!?/br> 紀嬋道:“為了弄清趙大人的死因,紀某會剖開他的尸骨,不知趙姑娘意下如何?” “你?”趙思月雖然傷心,但基本智商還在,“你不是女子嗎?” 司豈道:“這是大理寺丞紀大人,是京城最好的仵作?!?/br> 趙思月的抽泣聲斷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瞪大了。 小丫嚇得后退一步,滿臉的驚慌失措。 紀嬋柔聲道:“你放心,我會盡量給你父親恢復原樣的,你也別愣著,去瞧瞧你母親吧?!?/br> 第91章 趙思月突然跪了下去,“請紀大人原諒民女的無心之罪。” 紀嬋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父親沉冤昭雪?!?/br> 她朝小丫努了努嘴,“快扶你家姑娘起來,我剛剛抬過趙大人的遺體,不方便相扶?!?/br> 小丫嚇得面無人色,趕緊扶起趙思月后退了一步。 老鄭三人打開了趙太太的棺槨。 趙太太棺槨也有冰,遺體保存得極好,臉上畫了妝容,如同睡著了一般。 “娘,娘?!壁w思月靠在棺槨上顫巍巍地喚了兩聲。 地窖里靜悄悄的,空氣也停止了流動。 趙思月又哭著說道:“娘啊娘,你快點起來呀!別睡了,宇哥兒還在找你呢。” 小丫受不住,“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紀嬋眨了眨眼,一串淚珠無聲無息地順著臉頰滑了下去。 一個被家里保護得極好的女孩子,就這么猝不及防地失去所有依靠,成了一家之主。 這副重擔擔子來得太快,也太殘忍。 紀嬋用袖子擦了淚,勸道:“趙姑娘,你這般傷心令慈在九泉之下也會不安的。當務之急是保護好你自己,照顧好你弟弟,料理好家里的一切。如此,他們才能走得安心些?!?/br> 趙思月不知想到什么了,轉過身又跪了下來,“紀大人,司大人,我母親只是體弱,怎會突然病重,是不是她也被人謀害了?” 紀嬋道:“如果令慈體弱,又遭受這樣的打擊,一時承受不住也是有的,我……” 趙思月打斷了她,“不可能!家母一向堅韌,有我和宇哥兒在,她就是再難也會撐下去的,一定有人害了她!” 小丫扶住趙思月,也道:“紀大人,我家姑娘說的是……” 周mama淚如雨下,也開了口:“姑娘,太太確實是病重去的。紀大人是男子,若當真看了太太的遺體,只怕九泉之下的太太難以安息?!?/br> 趙思月狠狠地瞪她一眼,喊道:“不行,我娘走的蹊蹺,必須驗,紀jiejie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呀?!?/br> 她膝行兩步,抓住紀嬋的防護服,雪白的孝服上沾滿了泥土。 “好,我會幫你,你快起來吧?!奔o嬋剛才就要答應她的,只是被她打斷了,“你先出去,結果出來后我會親自告訴你的?!?/br> 周mama垂下頭,兩只手縮在袖子里,袖口微微抖動著。 司豈冷眼打量著,待趙思月一行出去后,立刻把老鄭三人派了出去。 紀嬋沒注意那位mama,但注意到了司豈的安排,心中知道有異卻也沒多問,同小馬一起,脫下了趙宏遠的壽衣。 雖然冰鎮(zhèn)與冷凍的效果相去甚遠,但尸體總的來說保存得還不錯。 小馬剃了頭,露出五塊擦挫傷,他仔細檢查過,說道:“師父,后腦上的兩處創(chuàng)口有生活反應,從創(chuàng)口大小看,不足以致命,其他三處沒有生活反應,乃是死后擊打所致。” 紀嬋道:“單從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趙大人確實為人謀害?!?/br> 她一邊說,一邊檢查了趙宏遠的尸體外表征象:眼結合膜有片狀出血,皮膚“雞皮樣”,局部有收縮,口唇、指甲青紫,因為尸體存放時間太久,手足角質化皮層成套狀脫落(像手套襪,稱溺死手套和襪套)。右手有傷,第五掌骨頸骨折,這是典型拳擊手骨折。骨盆兩側、膝蓋,腳踝都有淤血。 檢查完尸體表面征象,紀嬋說道:“趙大人生前打過一個人,此人傷得很重?!?/br> 陳征說道:“晚生聽說管錢糧的師爺打撈趙大人時手掌受了傷,到現(xiàn)在還沒好?!?/br> 紀嬋道,“看來趙大人的死,他也有參與。” 尸檢進行到這里,基本上可以確認,趙宏遠乃是被人打傷后丟進澄江,導致的溺亡,確系謀殺。 死因明確,事實清楚,犯罪嫌疑人昭然若揭,為死者家屬考慮,她沒有進行全方位的尸檢。 再看趙太太。 趙太太過世兩天,尸體保存完好。 她確實體弱,身上的脂肪極少,有油燈耗盡之相。 紀嬋在脫掉趙太太的衣裳前,仔細看了她的臉,取出一張手帕,擦掉傅在上面的厚厚一層粉,發(fā)現(xiàn)趙太太面頰有青紫,口唇也是青紫色。 再看眼瞼,上面有明顯的出血點,用鑷子把嘴唇打開,發(fā)現(xiàn)嘴里亦有出血。 司豈在一旁看得分明,說道:“果然死于謀殺,如果所料不差,應該是被被子一類的軟物捂死的?!?/br> 紀嬋嘆息道:“一家子落入賊子手中,兩個孩子能活下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司豈點點頭,說道:“余大人,趙太太手里有沒有賬本一類的東西?” 余大人沒想到趙太太也是死于謀殺,咬牙切齒地說道:“居然在本官眼皮子底下殺了人!” 司豈道:“如果由管事mama下手,的確神不知鬼不覺,余大人不必過于自責?!?/br> “你說的是,為老趙夫婦報仇才是正經(jīng),自責有個鳥用?!庇囡w氣狠了,竟罵了句粗話。 “趙太太與本官不熟,就是有賬本她也未必敢貿然給本官,等下問問趙家姑娘,讓她找找?!?/br> 司豈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這樣的確穩(wěn)妥些?!?/br> 余飛見紀嬋二人開始收拾,便道:“司大人,還是出去說話吧,這個臭味著實讓人受不了。” 司豈看了看紀嬋和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