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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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豈道:“有了畫像,再對照瀾河上游的幾個大戶人家,這個案子也就迎刃而解了?!?/br> 紀(jì)嬋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折回耳房。 她利落的打開了死者的腹腔,取出胃,沒在里面發(fā)現(xiàn)溺液。 胃里內(nèi)容空虛,沒有食糜,但有一枚玉扳指,顏色翠綠,絮狀物少,成色極好,顯然是富貴人家才有的物件。 紀(jì)嬋又檢查十二指腸和小腸,判斷死者大約死于末次進(jìn)餐后的三個半時辰左右。 她覺得憑那只玉扳指就可以定罪了。 小馬放下記錄好的尸格,準(zhǔn)備針線,問道:“師父,死者吞金,卻又是窒息而死,但胃里又沒有胃液,為何?” 紀(jì)嬋把玉扳指放到一旁,把死者的小腸整理一番,塞回肚子里,說道:“她鼻梁軟骨骨折,口唇有傷,卻沒有其他明顯外傷,應(yīng)該是被兇手用軟物大力壓住口鼻窒息而死,之后兇手棄尸?!?/br> …… 縫好尸體,紀(jì)嬋要來一張草席,把人蓋住。 出來后要了清水,先洗扳指,再洗手,同小馬一起去了李大人的書房。 司豈、左言、董大人、李大人,以及司岑都在。 紀(jì)嬋把扳指放到燭火旁,“這只扳指是死者的腸子里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屬于兇手。” “天吶,天吶,我的天吶,這扳指我認(rèn)識!”司岑跳了起來,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司豈道:“好好說話?!?/br> 司岑乖乖坐了回去,“這扳指是我同窗馮子諒的,他家是皇商,府邸就在瀾河上游,他那人確實(shí)好色。但不至于啊,他向來喜歡你情我愿的,而且家里蓄養(yǎng)了一批漂亮的丫頭,美人于他唾手可得,又何必做下這等窮兇極惡之事?” 第51章 報案的老者與其妻子一起來的。 老者姓呂,妻子呂安氏,孫女叫呂小草。 瞧見來人,紀(jì)嬋輕輕吐了口氣——不是六合茶館的那個姑娘——但同為女子,心里的悲哀不曾減少分毫。 老夫妻互相攙扶而來,臉上淚痕未干,顯然確定死者就是其孫女。 老呂把當(dāng)日孫女被搶的經(jīng)過重新說一遍。 說來也巧,他和孫女也是在六合茶館唱曲兒——之前的唱曲兒的祖孫出了岔子后,他們爺倆聽到消息,就主動找了上去。 老呂的二胡水平高,孫女的歌聲柔美動聽,爺孫倆在六合茶館時不少賺。 一切都很順利。 四天前的那個傍晚,天剛擦黑,爺倆從茶館里出來,有說有笑地回在南城租住的房子。 快要到家時,三個大漢從一輛疾馳而來的馬車上跳下來,一個捂住老者口唇,兩個擄呂小草上車,隨后疾馳而去。 馬車走遠(yuǎn)了,那大漢把老呂往地上一摔,鉆進(jìn)胡同里,眨眼間就不見了。 事發(fā)突然,老呂驚慌失措,勉強(qiáng)看清抓走小草的那兩個人的長相,見面或者認(rèn)識,但說不大明白,只對一人右眉上的rou瘤記憶深刻。 老呂講完了,呂安氏哭道:“幾位大人,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要不是我讓他們爺倆出來賣唱,小草就不會死,她才十四啊,喪天良的,青天大老爺,你們可得給我們做主啊,嗚嗚嗚……” 說到這兒,她跪了下去,膝蓋磕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問道:“大人,我家小草在哪兒呢,我要看看她,我要看看她。” 紀(jì)嬋心里郁悶,救了一個,又死了另一個,果然都是命嗎? 她做法醫(yī)時是不信命的,但穿過來做了仵作后,就越發(fā)理解“盡人事聽天命”這句話了。 給那祖孫銀兩,是她盡的人事。 呂小草的死,便是聽天由命了。 歷朝歷代,天下的惡人除也除不盡,好人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盡量不涉險,不冒進(jìn),保護(hù)好自己。 “咳。”紀(jì)嬋輕咳一聲,說道:“人走了有幾天了,樣子不大好看,還是別看了吧?!睆母瘮〕潭壬蟻砜?,死者死在被掠走的那一天了。 她從懷里掏出兩張銀票,“我這里有二十兩銀子,你去給姑娘張羅一套好些的衣裳,再買付棺槨吧?!?/br> “對對對,紀(jì)大人說得對。”司岑也起了身,掏出一張銀票塞到那老者手里,“回去買幾畝薄田吧?!?/br> “不行,大人,我不要銀子?!蹦菋D人把銀票一推,“我要看看我的乖孫女?!?/br> 紀(jì)嬋看了看李大人。 李大人說道:“銀票收著,人也可以看,但若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可怨不著我們衙門?!?/br> 紀(jì)嬋的心思他能理解,但尸體肯定要由苦主帶回去,早晚都得看。 老董帶著夫婦二人去了,不多時,又抬著回來了——老呂軟了腳,老婦人則昏了過去。 李大人讓小廝端了熱茶,待老者安定下來后,一干人把案發(fā)經(jīng)過重新捋了一遍,隨后由紀(jì)嬋給犯罪嫌疑人畫了畫像。 司豈司岑先送紀(jì)嬋回家。 在回司府的路上,司岑說道:“三哥,這位紀(jì)大人真不一般啊?!?/br> 司豈靠著一個大迎枕,目光溫柔地落在畫著他的側(cè)臉的紙卷上,燭火的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顯得格外深沉。 “怎么不一般了?”他問道。 司岑道:“當(dāng)然不一般,哪里都不一般!那尸體若是被別的女人見了,只怕當(dāng)即就嚇?biāo)懒恕!?/br> 他推推司豈的胳膊,“三哥,你要早知道她是這樣的女人你還敢娶嗎?” 司豈笑了起來,不答反問:“三哥處理過很多這樣的案子,你還敢叫我三哥嗎?” “?。俊彼踞仁倾蹲?,又笑了起來,“哈哈……這倒也是,你倆也是絕配了?!彼蟾琶靼姿矩M的心思了,“只怕母親和祖母接受不了?!?/br> 司豈看了他一眼,“你回去后不要胡說八道,不然一文錢都不給你?!?/br> 司岑嚇了一跳,他還真打算好好說道說道來著,遂趕緊求饒道:“三哥放心,四弟不會跟家里人說一個字的?!?/br> 司豈拍拍他的腿,“你最好記住你說的這句話?!?/br> 司岑心里一緊,“放心吧三哥,我發(fā)誓?!?/br> 司岑上了兩天學(xué),密切注意了馮子諒的動靜。 第一天,馮子諒被人叫走了,可第二天又沒事人似的回來了。 他心中詫異,卻也沒敢在同窗之間表現(xiàn)出來。 晚上專程去找司豈。 司豈在內(nèi)書房。 他這間屋子不大,但比司衡的外書房豪奢多了。 紫檀書案后掛著一幅前朝大家的山水畫,東墻上并排立著兩架書柜。 書案旁是一架四扇琉璃屏風(fēng),屏風(fēng)后有一張羅漢床。 墻角的香幾上燃著裊裊熏香,昂貴的青木香讓人如沐春風(fēng)。 腳下柔軟的新地衣來自波斯,色調(diào)柔和,花紋素雅。 司豈端坐于書案后,正一邊喝茶一邊研究卷宗。 “還是三哥會享受,這地毯我也想要一塊?!彼踞崃税岩巫幼谒麑γ?。 司豈道:“現(xiàn)在沒貨,過些日子吧。” “謝謝三哥。”司岑嘿嘿一笑,又壓低了聲音,“三哥,那馮子諒還上著學(xué)呢?!?/br> 司豈道:“馮子諒說那扳指丟了,不知被誰撿走了,順天府搜了馮家,沒找到畫像中人?!?/br> 司岑問:“是不是把人送走了?” 司豈放下茶杯,“不知道。” 司岑趕緊拿來茶壺給他滿上,涎著臉,“三哥怎么會不知道呢?” 司豈道:“那是順天府的案子,我為什么會知道?” 這個回答無懈可擊。 司岑xiele氣,又提起另一件感興趣的事,“父親說小侄兒明天下午過來,用完晚飯再回去,是真的嗎?” 司豈點(diǎn)點(diǎn)頭。 司岑主動請纓,“三哥,我去接吧?!彼缃褚彩侵佬≈秲鹤≡谀睦锏乃氖辶?。 司豈說道:“不用,我早點(diǎn)兒下衙,親自去接?!?/br> …… 第二天中午,司豈請了假,敲開紀(jì)嬋的書房門,“紀(jì)大人,我這就回了?!?/br> 紀(jì)嬋放下毛筆,晃了晃脖子,“行,司大人多看著他點(diǎn)兒?!?/br> 司豈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br> 紀(jì)嬋笑了笑,“你不知道。我們跟你的兩個侄子和meimei表妹照過面了,他們也是調(diào)皮孩子,當(dāng)時差點(diǎn)打起來。胖墩兒單打獨(dú)斗尚可,群架肯定不成?!?/br> “什么時候,怎么回事?”司豈在她對面坐下,“你快說說?!?/br> 紀(jì)嬋就把六合茶館遇到司勤姑侄的事情說了一遍,“我這可不是告狀,而是胖墩兒記仇?!?/br> 司豈眼里閃過一絲笑意,“這點(diǎn)像我。” 紀(jì)嬋有點(diǎn)兒氣,一拍桌子,“對對對,像你,長得像你,聰明像你,連脾氣都像你?!?/br> 她不高興,司豈心里甜絲絲的。 他心想,兩口子拌嘴也挺有意思的,這丫頭的性格可比母親好太多了。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br> “好,那司大人就趕緊去吧,別讓胖墩兒等急了?!奔o(jì)嬋起身送客,“呂小草的案子有消息了嗎?” 司豈說道:“老鄭說,各個城門都守著呢,暫時沒什么發(fā)現(xiàn)?!?/br> 馮子諒的堂兄馮子敬也好色,其人無德無品,但現(xiàn)在抓不到掠人的人,沒有證據(jù),定不了他的罪。 紀(jì)嬋憂心道:“這般打草驚蛇,蛇卻不出洞,著實(shí)難辦……啊,算了算了,你快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