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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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五年,這孩子為什么獨自出現(xiàn)在吉安鎮(zhèn)呢?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紀嬋按下心中的疑問,說道:“別哭了,快出來,跟jiejie回家去。” 紀祎果然不哭了,垂著頭從樹干后面走了出來。 紀嬋以為自己還得多勸幾句,完全沒有料到紀祎會如此聽話,不免有些錯愕。 氣氛重新變得尷尬起來。 紀嬋默默往前走,紀祎悄悄跟在后面。 紀嬋用余光觀察著紀祎。 他極瘦,寬大的棉袍像套在麻桿上,被北風(fēng)吹得搖搖擺擺,獵獵有聲。 兩人很快就到了家。 胖墩兒徹底醒了,聽到叫門聲就跑了出來,仰頭看著紀祎,問道:“娘,這就是我的小舅舅嗎?” “對。”紀嬋答應(yīng)一聲,同齊文越道過謝,牽著馬,帶兩個孩子進了自家院子。 “小舅舅,你從哪兒來呀。”胖墩兒問道。 “京城?!奔o祎的聲音比貓叫大不了多少。 紀嬋道:“胖墩兒,你帶你小舅舅進屋,娘去拿柴火,把炕燒一燒?!?/br> “我要幫娘燒火!”胖墩兒喜歡火,坐在火爐邊上一邊烤火一邊吃零食再美好不過了。 他牽上紀祎的手,“小舅舅,我們一起去吧?!?/br> 紀嬋手腳麻利地生了火,燒上水,喂了馬。 從馬廄回來時,舅甥二人正圍在灶坑旁吃點心。 紀祎吃得又快又急,顯然餓壞了。 “小祎晚上沒用飯嗎?”紀嬋從籃子里取出幾只雞蛋。 胖墩兒取出一塊點心塞到紀祎手里,“娘,齊叔叔說,小舅舅是傍晚來的。” 那就是沒吃了。 紀嬋去地窖里取出一根白蘿卜和一塊瘦rou,洗凈,切絲。 再把雞蛋打散,倒在一小碗面粉里。 用筷子攪拌面粉,直到所有面粉都變成一個個小疙瘩。 紀嬋把熱水舀出來,放進帶蓋子的木桶里,放油,炒rou,斷生后,放蔥花和蘿卜絲煸炒,再放上水,燒開后加入疙瘩。 等疙瘩熟了,放上調(diào)味料盛出來,香噴噴的疙瘩湯就做好了。 再搭配上在京里買的燒雞和醬rou,這頓夜宵也算相當豐盛了。 “吃吧小舅舅,我娘做的疙瘩湯可好吃了?!迸侄諆汉苷J真的介紹道。 紀祎不動筷子,別著臉不說話。 紀嬋問道:“小祎不喜歡吃嗎?那就喝點熱水,嘗嘗醬rou和雞rou。” 紀祎依然不答,眼淚一串串地落了下來。 紀嬋知道,自己這個親弟弟只怕受大委屈了,而且還被叔叔嬸嬸養(yǎng)殘了。 又膽小,又懦弱。 她放下筷子,摸了摸他的頂發(fā),“小祎這些年受委屈了,jiejie沒顧及到你,jiejie對不起你。” “哇……”紀祎抱住紀嬋,痛哭起來。 “小舅舅,你怎么了?”胖墩兒也哭了。 紀嬋心里酸酸的,眼淚不自覺地濕了眼眶,輕輕地拍了拍紀祎的后背,“好啦好啦,不哭了,以后你跟jiejie過,姐來照顧你,好不好?” “嗚嗚嗚……”紀祎哭得更大聲了。 直到子時,紀嬋才知道紀祎為何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他們的叔叔紀從賦是個古板的人,不善表達,除管教幾個男孩子的學(xué)業(yè)外,對內(nèi)宅不聞不問。 嬸嬸茍氏出身微弱,拿了紀祎帶去的銀錢,卻對紀祎極其冷漠。 這五年來,她所起到的作用僅限于紀祎不凍不餓,其余的一概沒有。 哪怕吃個點心瓜果也要讓她的孩子們背著紀祎。 紀祎腦瓜好,又肯吃苦,讀書一向不錯,兩個哥哥不喜歡他。 在家礙著叔叔不敢打,一出家門就可勁欺負他。 年前,紀從賦回京述職,茍氏想給紀祎定下她娘家的一個傻侄女,紀從賦不同意。 夫妻倆大吵一架。 紀祎聽見兩人爭吵,知道即將等待他的會是什么下場,這才下定決心,從地獄里逃了出來。 紀嬋雖不是原主,卻也氣得頭皮發(fā)麻,破口大罵。 因為自責(zé),她一宿沒睡著。 她總是在想,如果她早些去信問問紀祎的情況,說不定紀祎就能早些回來,不用遭這么多的罪。 一個上午,紀嬋都蔫巴巴的。 直到午飯后,她帶著新買的兩套棉衣從布莊出來,看到rou鋪門口剛剛停下的人和馬車,忽然變得精神起來。 大過年的,司豈居然來送節(jié)禮了! 紀嬋瞧瞧左鄰右舍,家家大門都開著,湊巧的是,這會兒連放炮仗的孩子們都不在。 紀嬋壯著膽子跑過去,一拱手:“司大人怎么來了?”她聲音不高,跟做賊似的。 司豈還禮,道:“紀先生幫了我那么大的忙,理應(yīng)登門致謝。” 紀嬋心里忐忑,暗罵:娘的,你不來才叫真的感謝,你來了就是恩將仇報。 第14章 “司大人客氣了,為民伸冤,是在下職責(zé)所在……司大人里面請。”紀嬋聽到隔壁有說話聲,立即咽下沒用的客套話,把人往院子里請。 司豈只帶老鄭一人過來,只要他進去,就萬事大吉了。 司豈猶豫一下,拱手道:“今兒就不進去了,馬上就得回京,改日再來叨擾?!?/br> 紀嬋松了口氣,又道:“這個時辰了,有點兒趕,我這有馬,大人要不要……” 司豈指指官道的方向。 紀嬋看過去,見兩個長隨牽了四匹馬,正在頻頻看著這邊。 司豈道:“這輛車是我送紀先生的,冬天帶孩子出行比較方便?!逼鋵嵤撬敝稻訔壼s車太慢;讓老鄭趕回去,大過年的又太不人道,不得已而為之。 紀嬋愣了一下,艾瑪,不過幫兩個小忙,居然還送豪車,夠豪。 行吧,父親送兒子一輛馬車,也沒什么不敢接受的。 就在紀嬋給自己做心里建設(shè)時,隔壁姑娘歡快地嚷了一聲,“娘,我去送吧。” 她醒過神,心臟跳到了嗓子眼,忙一拱手:“多謝司大人,時間不早了,我送送大人?!?/br> 然而,司豈的目光忽然落到了紀嬋的濃眉上,眼里的不解濃得快要溢出來了。 紀嬋心里又是一慌。 前幾次見面都有正事,司豈從不曾這樣認真地、近距離地觀察她,如今彼此距離這么近,中午光線又好,他再看不出她的眉毛是畫的,就是妥妥的瞎子了。 “什,什么事?”她有些磕巴了。 司豈雖然奇怪,但他到底是個有修養(yǎng)的讀書人,放下心中的怪異感,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這一百兩是皇上賞紀先生的,請紀先生收好?!?/br> “啊?” 居然還有皇上的賞賜,這倒是意外之喜。 紀嬋伸出手…… 隔壁的姑娘走了出來,見到司豈,雙眼陡然放光,腳下也快了兩分,“紀……” 紀嬋接過銀票,招呼道:“關(guān)荷端的是什么,聽說大娘廚藝極好,我家胖墩兒早就想嘗嘗了……” “才不是給你的呢?!标P(guān)荷那個“娘子”二字沒叫出來,眼睛在司豈身上上下一掃,“這位是……” 司豈淡淡地掃了關(guān)荷一眼,拱了拱手,“恭祝紀先生鼠年吉祥,萬事如意,告辭!” 紀嬋笑道:“也祝司大人官運亨通,大吉大利,就不遠送了。” 司豈轉(zhuǎn)身就走。 關(guān)荷的雙眼釘在了司豈的后背上,湊近紀嬋問道:“紀……” 紀嬋一伸手,去揭關(guān)荷捧在手里的大碗上的蓋子,“裝的什么呀,這么香?!?/br> 關(guān)荷抱著大碗向后躲一步,不客氣地斥道:“看什么看,這是我娘給齊大伯的?!?/br> 關(guān)荷喜歡齊文越,一心要嫁,奈何齊大娘和齊文越都看不上她,明里暗里推脫好幾次了。 明明齊家嫌她懶,但她非要認定齊文越看上紀嬋了,有事沒事總要針對他們娘倆。 “那就送去吧,不然一會兒涼了?!奔o嬋轉(zhuǎn)身推開大門,把馬車趕了進去。 “賤人?!?/br> 關(guān)荷暗罵一聲,目光在馬車上停留片刻,到底往齊家大門口去了。 她一進門,齊大娘就端著一只盆子迎了出來,“小荷來啦,大娘跟紀娘子學(xué)會一道粉蒸rou,做了不少,正要給你家送去呢。” “大娘,越大哥呢?”關(guān)荷往堂屋里看了一眼,沒見著齊文越。 “他帶橘子在后院劈柴呢。”齊大娘臉上的笑容淡了,“快過來,跟大娘去廚房,把吃食倒一下,大娘就不用再跑一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