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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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雪看著他那碗光是糙米飯蓋著點水煮扁豆的極差伙食,以及那雙稻草筷子…… 真是寒酸。 她碗里的這個水煮雞腿,倒顯得高大珍貴極了。想必他很久沒沾葷腥,聞rou味都得饞死。 夏初雪端著碗,款款走向他,用牢中自己獨分到的竹筷夾起雞腿,關(guān)心地啟唇,“王爺,說好了的,雞腿給您?!?/br> 第20章 王爺幼稚 距他約莫還有三步,蕭夜衡森寒如冰的眸光射了過來,“滾!” 夏初雪何時被男人此般厲喝過,頓時委屈上心頭,“您的雞腿……之前默認收下的,” “誰告訴你沉默便是認同?”蕭夜衡神色劃過一縷譏誚,“本王只是不屑搭理你。你的任何東西,本王都不會接受?!?/br> “可是……”夏初雪臉色充滿不甘心。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拒絕她! 尤其是這么個丑如惡鬼的東西。 蕭夜衡抬起拿著稻草筷的那只手,稍比了一個距離,“不許接近本王三步之內(nèi),否則……” 未完的話充斥著nongnong的警告。 若非這囚室不夠大,他連十步都不許她近! 夏初雪從他眼中掃見了一縷殺機。似乎,只要她靠近他,就會沒命似的。 不甘與畏懼同時浮上她心頭。 能夠在牢里活得滋潤,她也是個有些手段的女人。蕭夜衡這種孤傲冷漠的男人,拿下,是需要時間的。 于是,她也不免強,默默地進食。 獨吞雞腿,絲毫沒分半點給顏水心的意思。 這廂,顏水心還以為蕭夜衡會吃夏初雪的雞腿,畢竟美人相送,沒幾個男人能拒絕。 沒想到,他竟然連美人近身都不許。 不過,莫名地就很滿意蕭夜衡的反應(yīng),吃起飯來,都覺得美味大口了些。 夏初雪見顏水心毫無形像地大口吃飯,一碗粗陋的飯菜竟然三兩口吃光了。 真是上不得臺面。 自己則故作動作典雅地細嚼慢咽,食不言,寢不語,認為自個吃飯都是道美麗的風景線。 可惜,蕭夜衡根本沒瞧過她半眼。 一股挫敗感盈上心頭,好氣! 顏水心可沒什么形象,這段時間在牢里,經(jīng)常灑掃,給獄卒、牢犯看病、煎藥什么的,有時候需要搶時間。 吃飯或干活,盡量速度快。 一會兒之后,獄卒李典過來,將夏初雪帶走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才送回來,她還沒歇呢,雜役鄭全又過來把夏初雪帶走了。 然后是別的獄卒。 一天下來,五六個男人把夏初雪帶走又送回,每次回來,她身上被男人洗禮過的味道就重了些,搞得整間牢室都充斥著yin、糜的氣味。 擺明了是去賠睡去了。 日上梢頭,夏初雪這回是自己一個人走回的牢房,走路的步子都不穩(wěn),頭發(fā)與衣著還有些凌亂,顯然是玩過火了。 她腳步虛浮地走到自己的床前,看了眼坐在牢房一隅的顏水心。 又悄悄地瞟了眼正在對面床上閉目養(yǎng)神,盤腿端坐的蕭夜衡。 終歸是不敢再讓顏水心鋪被子。 咬著牙,萬分委屈地自己將被褥展開,這種下人做的活,即使她不曾做過,看看也是會的。 鋪好被子,脫了囚服外衣、外褲。 夏初雪是真想把里衫也全脫了。那樣,就不信蕭夜衡還能坐懷不亂? 有顏水心這個障礙物在,她終歸是還稍微有點羞恥心,穿著里衫睡。 躺了一會兒,就在顏水心在觀察夏初雪究竟睡了沒? 夏初雪突然從被窩里坐了起來,穿鞋下地,摸黑向蕭夜衡的方向走,“王爺,你睡了嗎?我怕黑……” 今晚的月亮不知何時躲到了云層后,也就沒有月光從墻面靠近天花板的小小氣窗射進來。 囚室里伸手不見五指,確實怪嚇人的。 夏初雪咬著唇,停在離蕭夜衡的床三步開外,語氣嬌嗔,“王爺,人家好害怕……” 嬌嗲帶著暗示性的嗓音,要是一般男人,還不把她扛進被窩。 顏水心有點郁悶。 如果蕭夜衡真的碰夏初雪,她一定跟他拜拜,哪怕今后真要被活埋,都不理他! 驚覺自己的想法,她嚇一跳。怎么對蕭夜衡生出占有欲了? 大約因為他是她名義上的老公吧。 蕭夜衡眼眸都沒睜開,盤腿坐著,正在凝神練功。 夏初雪可不知道他在干嘛,還只當他在發(fā)呆。 剛想繼續(xù)向他邁進,一顆不知什么東西,精準無比地向她射過來,夏初雪被擊中額頭,當場血流如柱,暈了過去。 一直被無視的顏水心眸中閃過驚嘆。 看到彈中夏初雪的東西落了地,原來是顆拇指大小的石子。 由于她一直盯著蕭夜衡,還是清晰地瞧見那顆石子從他二指間彈射出,關(guān)鍵是,他連眼睛都沒睜開,就能精準地打中目標。 好厲害??! 這牢里的地面土與石板混合,弄到一些石子當暗器,再簡單不過。 蕭夜衡睜開獨眸,就見顏水心一臉呆愣地盯著自己。 他雖然只剩下一只眼,內(nèi)力高深,視線也比一般人清楚些。 不可否認,他喜歡她呆愣看著自己的神色,那樣會讓他覺得,她似乎是有一絲喜歡他的? 垂在左腿膝蓋旁的手忍著觸、摸殘缺左臉的下意識動作。 心下又諷刺,顏水心一個千金大小姐,怎么會喜歡他這么個殘廢? 她對他好,一定是同情心作祟。 畢竟,她是一個善良的人,不是么。 被蕭夜衡貼上善良標簽的顏水心從墻角一隅站起來,看都沒看一頭血的夏初雪。 她走到蕭夜衡身邊,從袖袋里掏出了一包大樹葉裹的藥泥,“剛琢磨著,夏初雪在,不方便幫你換藥呢,你就幫了忙?!?/br> 蕭夜衡收回在四肢百骸凝運的真氣,瞧著她動作熟練地卷起他的左腿褲管,對著他的斷肢感嘆。 “你的傷好得真快啊。”顏水心嘆道,“比一般人愈合的速度起碼快了三倍?!?/br> 蕭夜衡見她沒有幫夏初雪看傷的意思,似乎,她也不是濫發(fā)同情心的人? 他開口道,“我是習武之人,有內(nèi)功,自是比一般人愈合的快。”復(fù)又給了她一個夸獎的眼神,“這都歸功于你,若非你解了我中的化功散,我的內(nèi)力也不會發(fā)揮效用。” 顏水心也不邀功,小心地用指腹刮去他左腿斷腳上干涸的藥漬,他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快好了,“你的腿傷,今天再敷最后一次藥,便可以了?!?/br> 他微點個頭,突然還有點舍不得這斷腿這么快就好了。 因為,他喜歡看她為他上藥,指腹時不時輕觸他殘肢親近時刻。 把藥泥敷到他長了新rou的斷肢上,再用肚兜做的崩帶給他纏裹好,顏水心的動作一氣呵成,非常熟練。 她離得他很近,有時候,呼出來的氣息都似有若無地掃過他的臉。 蕭夜衡一顆心臟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似乎,她一離的近,他的心跳就會加速。 “好了?!彼龑⑺淖笱澞_小心翼翼地放下,“記住啊,你的傷千萬不能沾水?!?/br> 他微頷首,低頭時,她恰好抬頭看他,二人的唇就自然而然地貼到了一起。 顏水心觸電般地彈開,于床沿站起身。 蕭夜衡真舍不得剛才唇上觸及的柔軟,她的唇滑軟,丁香小舌甘甜美味…… 他是償過不止一次的,“你就那么喜歡吻我?”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顏水心羞了個大窘,“我哪知道你正好會低頭。” 蕭夜衡沉下面色,“你親就親了,我又沒怪你。敢做不敢認,那是小人行徑……” 顏水心覺得會越描越黑,于是,索性就承認了,“我就是故意親你的,行了嗎?” 真是,有這么栽贓人的嗎? “我從不做吃虧的事。”蕭夜衡突然展臂環(huán)住她的纖腰用力一帶,一握上她的腰肢,才發(fā)覺,她的腰好細,不盈一握。 顏水心被他的力道帶得旋轉(zhuǎn)著、背向后跌在了床上,蕭夜衡隨之壓上她柔軟的嬌軀,不由分說,以唇覆住她櫻嫩的芳唇。 “唔……”顏水心瞪大眼睛,驚訝地瞪著他。 蕭夜衡給了她一個深深的濕、吻,才撐起身,由上而下,面對面,故作冷漠地道,“親回去就罷??丛谀阄胰绱耸煜さ姆萆?,利息便不收了。” 顏水心覺得很無語,“幼稚!” 他唇里不悅地逸出一個字,尾音上翹,“嗯?” 顏水心大有一種要遭殃的錯覺,趕緊換了個詞兒,“成熟。王爺您的行為真是成熟四濺,一點兒小孩心性都沒有?!?/br> “是么。”他直勾勾盯著她,似要將她的容顏刻銘進心里。 她被他盯得發(fā)毛,輕輕伸手推他,“王爺,你別壓著我,起來……” 他大掌輕撫上她的面頰,微帶磁性的男性嗓音有幾分暗啞,“叫夫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