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陶思眠解決完心理負擔,抱著大杯喝得分外愉快。 黎嘉洲就看到了她開心時習(xí)慣半瞇的眼,纖長的眼睫一顫一顫。 她臉皮薄,害羞時緋色如掐,她鼻尖有汗,自然的唇色就很紅很好看,她含著自己剛剛碰過的吸管,腮幫柔軟地一鼓一縮。 她剛剛讓自己喝了她的西瓜汁,她看到自己沒喝水她心疼了,她語氣還是那么酷酷的,偏偏黎嘉洲一顆心就軟得不成樣子。 “真的好甜。”陶思眠周身的疲乏越喝越少,幸福地發(fā)出“嗚嗚”音。 黎嘉洲拿紙給她擦汗,視線落在她唇邊,笑意愈燦爛:“是……很甜。” 陶思眠喝到只剩一小半的時候,里面在吹哨。 陶思眠把西瓜汁還到黎嘉洲手上。 黎嘉洲捏捏她耳朵:“你沒說謝謝噢?!?/br> 陶思眠理直氣壯:“不想說?!?/br> 陶思眠匆匆離開,黎嘉洲氣笑。 陶思眠走兩步,停下,回眸:“哦,對了?!?/br> 黎嘉洲:“嗯?” “公子西瓜汁甚好,小女子無以為報?!碧账济哧┤?,黎嘉洲呼吸跟著一屏。 陶思眠:“只能?!?/br> 黎嘉洲被她突如其來的溫婉賢淑迷得不知所措。 陶思眠就想看他呆呆的樣子。 陶思眠說著“只能”折回身來,然后,把剛才擦汗的餐紙巾塞到黎嘉洲手里,彎著眉眼,“以此為報?!?/br> 陶思眠說完,蹦蹦跳跳笑著走了。 黎嘉洲滿腦子“以身相許”在轉(zhuǎn),蒙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自己又被捉弄了。 “壞蛋啊你!”黎嘉洲朝那抹背影大喊。 陶思眠得意地環(huán)臂到頭上,給他比了一個巨大而敷衍的愛心。 黎嘉洲被愛心射中,開心地想轉(zhuǎn)個圈,他嘴角翹著翹著,又想一頭撞在樹上冷靜一下。 ———— 軍訓(xùn)最難熬的是前三天,第四天開始,大家沒那么累,休息時間越來越多的人說八卦。 “黎大佬天天拎著東西來找陶總,是不是傅教授想拉攏啊。” “送過冰可樂,送過各種瓜?!?/br> “原來黎大佬不僅要做科研,還要為了傅教授委身陶總?” “什么叫委身?如果不是陶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加社團,經(jīng)管顏值擔當怕要換人……不過王瀟本來說不去的,后來都去了周識理團隊,好像學(xué)術(shù)競爭是很激烈。” cao場里飛著各種猜測。 cao場外,陶思眠腰痛犯了,難受得直揉。 黎嘉洲捂著石頭邊緣:“不然坐一會兒?” 陶思眠擰眉:“有螞蟻?!?/br> 黎嘉洲一下坐在石頭上:“坐我腿上?” 陶思眠需要坐一會兒,但又覺得坐大腿過去親密。 “腰痛和牙痛一樣可以痛死人,”黎嘉洲正色道,“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面前你怎么和小女生一樣糾糾結(jié)結(jié)——” 陶思眠一屁股坐到黎嘉洲大腿上:“我覺得你是故意的?!?/br> 黎嘉洲不否認:“可你還是坐上來了?!?/br> 陶思眠真的痛得有點受不了,而黎嘉洲很規(guī)矩,沒亂摸也沒亂動。 陶思眠吸著冷氣靠到他懷里,黎嘉洲抬手虛圈在她頭上…… 自己一身汗味,他身上有清冽的木質(zhì)香。 自己總是亂發(fā)脾氣,他總是好聲好氣。 陶思眠覺得他今天帶的哈密瓜汁也很甜,甜得她一邊痛一邊還能在他氣息包裹下胡思亂想。 她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嘶一口氣,他就蹙一下眉。 他抬手不是為了抱自己,是為了幫自己擋太陽。 他偶爾給自己擦汗會用手,因為有點地方曬傷了,擦紙會痛,哪怕很輕…… 陶思眠痛著痛著,在他安穩(wěn)的懷里,她甚至還生出點癡心妄想。 他對自己是習(xí)友是學(xué)妹是欣賞。 可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壞人,想著把他所有溫柔體貼統(tǒng)統(tǒng)獨占,想著自己要不要象征性隨口表個白,然后他會不會礙于各種情面會不會就答應(yīng)了,想著親一下他的唇角。 陶思眠痛著痛著,松悄悄抬眼。 他唇當真又削又薄,陶思眠舌尖輕舐自己唇角,眸光微動著,不知道……吻起來的滋味該是怎樣。 作者有話要說: 陶總拿的就是大佬人設(shè)。 甜粥:老婆~來啊~我們~造作~ 第31章 二十七口 黎嘉洲聽小姑娘嘶著嘶著沒了聲音, 低頭正好迎上小姑娘眼波漾漾的眸。 黎嘉洲是個很自信的人, 做事從來運籌帷幄,不知為什么,遇上陶思眠后, 他變得小心翼翼又不敢確定, 就連撞個視線, 他第一反應(yīng)都是順著陶思眠的方向仰頭:“你在看什么?” 陶思眠嘴角勾了點弧度, 漫不經(jīng)心地:“太陽好像缺了一角。” “直視太陽對眼睛不好, ”黎嘉洲手隔著一拳的距離遮在她眼前, 格外認真地接話,“太陽怎么可能缺一角, 太陽耀斑對于太陽表面亮度來說……” 陶思眠手輕緩握上黎嘉洲的, 帶著拿開:“缺的那角好像落在了你眼睛里?!?/br> 手完全挪開時,黎嘉洲就這樣毫無準備地栽進她引誘而狡黠的眼光。 太陽好像缺了一角, 缺的那角好像落在了你眼睛里。 因為眼里是她, 她笑得又美又亮。 黎嘉洲心口被鑿開了一小束光。 他抱她的手攏緊了些, 喉結(jié)微動:“這是我第一次這樣抱一個女孩子。” 陶思眠的勇氣也只有一瞬:“這也是我第一次這樣坐一個男孩子腿上?!?/br> 黎嘉洲心跳很快,偏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額角:“都是第一次也沒什么好害臊的?!?/br> 陶思眠睫毛顫得厲害:“我覺得也是?!?/br> cao場哨聲響起, 陶思眠起身道別,黎嘉洲一邊笑說“用完就走太無情”一邊起來送她。 兩人言語清淡而穩(wěn)重, 背過身時,手心雙雙攥出了汗,呼吸也一下一下,亂到不行。 晚上, 陶思眠和沈湯圓通了一次長電話。 沈湯圓問:“軍訓(xùn)還好嗎?” 陶思眠答:“還好,黎嘉洲基本每天過來看我?!?/br> 沈湯圓問:“最近吃了什么好吃的。” 陶思眠答:“就是校門口那些,不過偶爾黎嘉洲會帶我走遠一點?!?/br> 沈湯圓問:“許意菱最近呢?每次打電話都說要陪別人?!?/br> 陶思眠答:“陪程果吧,程果是黎嘉洲室友,之前是一個超可愛的胖子,后來光速瘦了,小帥小帥的……” 陶思眠三句話不離黎嘉洲,而且每次說都欲言又止又止不住笑。 沈湯圓想無視都不行,最后隨陶思眠的意問了句:“黎嘉洲是誰?” 陶思眠手摩挲著陽臺欄桿,格外蕩漾又做作:“哦,他啊,一個學(xué)長,上學(xué)期期末和我上了一個多月自習(xí),勉強稱得上習(xí)友,誒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說起他……” 交大另一端研究生宿舍,黎嘉洲躺在床上瘋狂百度。 “成功率百分百的表白”“如何表白才不會被拒絕”“萬無一失又浪漫溫情地表露心意”…… 網(wǎng)友說“高、有錢、帥、專一”他都滿足,最重要的是對方感覺。 黎嘉洲想著小姑娘給自己喝的那口西瓜汁,想著小姑娘酷酷說“不要不行我偏不”,想著小姑娘一臉正經(jīng)說“太陽缺了一角”,最后摟上了自己脖子…… 黎嘉洲想,小姑娘對自己應(yīng)該也有好感吧,不然她眉眼不會離得那么近,唇好像快貼上自己的,好像纏著她的鼻息,溫溫甜甜,她垂長的發(fā)梢拂在自己脖子上,酥酥地癢…… 這個晚上,黎嘉洲做了個混沌的夢。 第二天早上醒來,他渾身都是濕的。 黎嘉洲盯著天花板發(fā)了好一會兒呆,時不時揚唇傻笑,時不時暗罵自己畜牲。 程果難得一次起床見黎嘉洲沒起,擔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黎嘉洲低聲微?。骸皼],就最近精神太緊張?!?/br> 程果:“不然休息一天?” 黎嘉洲:“我給傅闊林說了,今天晚點過去。” 大佬就是大佬,累成這樣還要堅持工作。 程果敬意比往常更多,連關(guān)門的聲音都變輕了些。 而程果走后,黎嘉洲躡手躡腳下床沖了個冷水澡,然后重新了換了衣褲。 尤其是……貼身的。 ———— 軍訓(xùn)發(fā)生的事情很多,相比經(jīng)歷,陶思眠更像個過客,波瀾不驚地給黎嘉洲說哪個班的教官會彈尤克里里,哪個班教官和某學(xué)生關(guān)系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