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和大佬離婚當(dāng)天我變小了、千萬種心動、崔家嬌癡郎、穿成人魚后,我嫁給了一條龍、周府乳娘(np h)、簡簡單單、誘入、盛夏的九月、太監(jiān)穿到九零年代、【海賊王】降臨(劇情向H)
許意菱一愣:“你們不是習(xí)友?” 陶思眠:“是啊。” 許意菱:“人家陪你上自習(xí),你陪人家做科研有什么問題嗎,”許意菱看著看著陶思眠,“誒不是,陶七七,”許意菱臉上閃過一抹興味,“我就隨口一提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言多必失,陶思眠咳一聲,不說話了。 事實上,在陶思眠定義里,任何沒有見面的陪伴都不算陪伴,充其量叫通電話。 兩人打卡一樣通著通著,就到了陶思眠備忘錄里的軍訓(xùn)前一天。 “你得把東西帶齊,防曬啊,紙巾啊,軍訓(xùn)十有□□出太陽,我記得我們軍訓(xùn)那陣男生都曬得受不了。” “還有,站隊盡量站中間,四面有人的話可以擋一擋,站軍姿不是人干的事?!?/br> “中間有一天可以請假,姨媽痛得受不了啊,皮膚曬傷啊,崴腳啊……” 黎嘉洲和老奶奶沒區(qū)別的碎碎念從電話里傳來。 陶思眠一邊把護膚水朝臉上拍一邊道:“你昨天就重復(fù)過一次了,啰嗦不啰嗦?!?/br> 黎嘉洲一噎:“那我不說話了?!?/br> 陶思眠暗笑:“你說吧。” 黎嘉洲悶悶地:“我說話你說我啰嗦,我不說話你讓我說?!?/br> “你說什么我都懟你,”陶思眠分外誠懇道,“我就想懟懟你,沒什么特別的原因。” 陶思眠以為黎嘉洲會耍耍小性子,沒想到電話那頭,某人倏地笑了一下。 “對別人不許這樣?!崩杓沃抟?。 陶思眠不懂:“這樣什么?” 黎嘉洲每次和陶思眠打電話都會在日記上寫寫畫畫,亂七八糟的顏文字涂了一大堆,他嘴上含混說“可愛”。 心說,這樣……可愛得緊啊。 ———— 軍訓(xùn)和愛情一樣,都不以外物為轉(zhuǎn)移。 盡管求雨的同學(xué)很多,天氣仍舊又熱又曬。 第一天大家熱情高漲還能熬住。 等到第二天,第一天站軍姿的后勁上來了,兩條小腿沉得和灌了鉛一樣。 尤其到了下午,太陽把劣質(zhì)的膠鞋和腰帶烤出塑料味,大家腳底發(fā)燙,臉頰熱紅,汗水從額頭滑到下巴,腦子懵懵的,感覺自己快被熱暈了,又好像快被毒暈了。 中午回寢室的時候,陶思眠本想給老爺子通個簡短的電話,沒想到老爺子故弄玄虛:“你知道誰要回來嗎?” 陶思眠:“誰?” 陶老爺子:“陶七七,許意菱……陶七七,許意菱……” 陶老爺子剛要念第三遍,陶思眠驀地反應(yīng)出發(fā)小的名字:“沈湯圓!” 陶老爺子得意:“上午下棋時沈老頭給我說的?!?/br> 陶思眠飛快給許意菱發(fā)了微信,皺眉道:“沈湯圓要回來為什么不告訴我和意菱。” 陶老爺子聳肩:“興許人家和你們不熟,想想你們才一起玩多少年,不過十七年,人家到國外多少年,七年,按照在異國他鄉(xiāng)思念火鍋度日如年的算法,那人家在國外就待了七乘三百六十五年……” 陶思眠剛掛老爺子電話,許意菱就拉著她找沈湯圓興師問罪。 三個人互相人生攻擊一中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陶思眠踩點出門,然后,忘了帶水。 下午三點,太陽正烈,知了聒噪。 紅白跑道像塊冒著熱煙的炭烤五花rou,同學(xué)們在cao場上紋絲不動,一身大汗流得像給rou刷油。 陶思眠那班的教官是個特立獨行的角色,轉(zhuǎn)幾十圈瞅著差不多了,第一個喊“休息”。 他一喊,旁邊跟著喊,像蝴蝶效應(yīng)一樣,不到一分鐘,“油桶們”從“rou上”撤到樹下,喝水的喝水,玩手機的玩手機,整個cao場鬧哄哄的。 陶思眠快兩個小時沒喝水,嘴唇起殼,喉嚨干得像裝了塊鐵銹一樣。 但cao場隔超市有段距離,去買水很不現(xiàn)實。 她望著樹下一排水杯嘆了口氣,隨后安靜地倚在旁邊涂防曬。 陶思眠感覺兩個小時軍姿足以讓自己安靜如雞,想不通為什么還有女生有精力嘰嘰喳喳。 “這時候要有人給我一口冰水,冰的,不是熱的,我能叫他兄弟!” “兄弟是隨便認的嗎?對于這種人,我們一般直接叫爸爸?!?/br> “要是有冰可樂……” “……” 裴欣怡注意到陶思眠沒帶水,但也知道她有潔癖,看她悄悄舔了幾次唇角,裴欣怡這才過去:“你喝我的吧,我杯子前天才洗過,沒別的味道?!?/br> 陶思眠:“謝謝,不用啦?!?/br> 裴欣怡:“真不用?” 陶思眠扯扯唇角,聲音很小但很堅持:“我不渴。” 裴欣怡真的服了她潔癖,故意氣陶思眠地在她面前喝,陶思眠不為所動。 裴欣怡去了旁邊,陶思眠扔在原地慢條斯理涂防曬。 身后忽然傳來驚呼。 陶思眠不急不慌把兩條手臂都涂完了回頭看,正好撞見黎嘉洲看自己的目光。 黎嘉洲拎了兩袋帶皮切塊的冰鎮(zhèn)西瓜給陶思眠教官。 教官分發(fā):“同學(xué)們來來來,一人一塊,黎大佬請……” 教官話沒說完,同學(xué)們像土匪一樣蜂擁而上。 有的人吃完一塊又拿第二塊,教官招呼:“盡量人手一塊啊?!?/br> 黎嘉洲難得好脾氣地把兩袋西瓜都分完了,這才等到小姑娘懶懶看自己一眼。 同學(xué)們一邊吃人嘴軟“嗷嗷”叫黎嘉洲“爸爸”“天賜寶貝”,一邊大著膽子問黎嘉洲:“學(xué)長為什么來這?” 黎嘉洲去扔塑料袋,教官口快道:“他來看我啊,他當(dāng)年就是我?guī)У?。?/br> 黎嘉洲笑得敷衍:“是?!?/br> 同學(xué)們又圍著:“教官難道你當(dāng)時就沒拍點照嗎,一塊錢一張可瞻仰辟邪考前祈?!?/br> 哦,原來是來看教官的。 陶思眠對這種集體搶食毫無興趣,默默看完全程后,口型認了個單音節(jié),她把眼里倏地亮起來的小撮光一點一點摁滅,然后轉(zhuǎn)回頭繼續(xù)涂防曬。 黎嘉洲當(dāng)然看到了小姑娘眼睛一亮,可西瓜分完了,怎么辦呢。 教官想拉著黎嘉洲說當(dāng)年,黎嘉洲雙手抄兜,姿態(tài)清朗地站在最前方,直接喊了一句:“陶思眠你和我出來一下?!?/br> 前排有男生“喲”一下:“黎大佬約陶總?!?/br> 黎嘉洲面不改色:“傅教授有事找。” 陶思眠績點高,性格冷,黎嘉洲績點高,性格冷。 同學(xué)們想著兩個復(fù)制粘貼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再道謝后紛紛吃瓜吐籽玩著自己的。 陶思眠本來真的沒覺得渴,可她應(yīng)了黎嘉洲一下,她有條不紊穿過同學(xué)們時,同學(xué)們都吃著黎嘉洲送來的冰鎮(zhèn)西瓜,就只有自己沒有,偏偏自己沒有。 陶思眠路過裴欣怡時,裴欣怡留意到她沒瓜,拉她一把:“我只咬了一小塊,我把我的給你?!?/br> “不要,謝謝?!碧账济咝∑饩缶蟮刈叩嚼杓沃奚砼浴?/br> 黎嘉洲也走,兩人并排出了cao場,停在一塊可以遮陰的大石頭旁。 傅教授能有什么事找自己,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人在撒謊。 陶思眠撇撇嘴,帶著一點自己不曾察覺地、沒吃到瓜的怨念小聲道:“有什么話在里面不能說啊?!?/br> 黎嘉洲把側(cè)挎的背包拉在身前。 他從里面掏了個包裹嚴實的東西出來,一邊拆一邊道:“我說了你胃不好讓老板不要放冰沙,老板非說放了甜一點,我就裝書包里給你把冰捂化了,不冰了,但還是涼涼的,你快喝兩口……” 包裝終于扯完了,黎嘉洲手上是一大杯塑封好的冰鎮(zhèn)西瓜汁。 杯壁還浮著一層清涼的水汽,黎嘉洲用手把水汽抹開,插了吸管遞到陶思眠手上。 陶思眠上一秒還是個連瓜皮都沒撈著的人,這一秒忽然擁有了一大杯西瓜汁,她愣愣地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快喝兩口啦,難道要我喂你嗎,別這么嬌生慣養(yǎng)吧小公主,”黎嘉洲眸里蓄著笑,輕碰一下她鼻尖讓她回神,接著一邊把包裝紙塞回包里一邊道,“給你說個小秘密啊,我買了三個瓜,旁邊的給他們了,中間最沙最紅的三塊都留著給你榨汁了,我盯著老板榨的,一塊都沒少,你放心喝,肯定是最甜,而且還沒籽……” 黎嘉洲不僅說,說著說著,還探頭朝cao場望一下。 果真就是一條偏心狗的作風(fēng)。 陶思眠被他認真的小動作逗得“噗嗤”一笑:“黎嘉洲你們小學(xué)放暑假了?這么閑。” 陶思眠喝一口,清甜的西瓜汁由嘴入喉,一身舒適。 “放了啊,”黎嘉洲微微俯身,笑瞇瞇看著陶思眠,“所以我來看看我家小姑娘。” 黎嘉洲隔著帽子揉揉陶思眠腦袋,陶思眠余光掃到了他微干的嘴。 自己不是他家的,以及他是個大笨蛋。 陶思眠鑒定完畢,把手里的大杯遞到他嘴邊。 黎嘉洲被她這個動作弄得整個人一懵:“你這是……” “勉為其難給你喝一口。”陶思眠別過視線,耳廓熱得和臉和一樣紅。 黎嘉洲逗她:“既然勉為其難那就算了吧?!?/br> 陶思眠略顯僵硬:“你啰不啰嗦愛喝不喝?!?/br> 嘴上這么說,手上朝前送了送。 黎嘉洲心坎一軟,接過來抿了一小口,推還給她。 他喝了,自己就不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