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有這么嚴(yán)重?陳迦南閉了閉眼。 “我早說過你不適合做學(xué)術(shù)?!卑刂h吸了口氣,又一遍問她,“你讀研的初衷是什么?” 記得當(dāng)年她還勸過周逸要挑自己熱愛的路去走,她自己卻一裝再裝。為什么來這讀研,只是剛好迷了方向有條路擺這就走過來了。 “這個問題你要是回答不了課題先別做了?!卑刂h說,“回去吧?!?/br> 陳迦南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毛毛打了個電話,她把柏知遠罵了個狗血淋頭,一邊罵一邊走,遇見障礙物就踢一腳,好像這樣才能泄憤。 毛毛后來問:“那你的初衷到底是什么呢?” 事實上答案很簡單,只是她當(dāng)著柏知遠的面不敢說。毛毛笑話她說,還有你不敢說的?陳迦南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是啊,怕得很。 毛毛笑:“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聽哪個?” 陳迦南:“懶得猜,趕緊說。” “明天早上六點姑奶奶我就抵達北京啦。”毛毛說,“開不開心激不激動?” 陳迦南:“……” “壞消息呢?”她問。 “你得四點就起床來機場接我?!泵f,“睡不了懶覺了哦寶貝。” 那天晚上陳迦南洗了澡就睡了,凌晨兩點半又醒了過來。姚姚睡得叫都叫不醒,她簡單收拾了下拿了保溫杯裹了羽絨服就出了門。 大半夜的h大零星光點,她一個人走在路上。 還沒走到校門口就被身后打過來的一束光模糊了眼,駕駛座上的男人目光抬過來,將車子慢慢停在她身邊。 “現(xiàn)在幾點了要出去?”柏知遠問。 他似乎還沒有完全原諒她的失誤,口氣也是淡淡的。 “一個朋友來了北京?!标愬饶系穆曇舸┻^圍巾傳過來,“六點接機?!闭f完象征性的問了句,“您忙到現(xiàn)在才回嗎?” 柏知遠只是說:“上車。” 他從來都是不帶商量的語氣,陳迦南單獨面對他的時候有點怵,乖乖的坐上了副駕駛,系上安全帶,這才扭頭道:“麻煩您了?!?/br> 車?yán)锏降着?,也詭異的沉默?/br> 半晌柏知遠問:“不熱嗎?” “還行?!标愬饶险遄弥卮?,“不是很熱?!?/br> 和諧的話題結(jié)束有幾分鐘,便聽見他道:“那個問題想的怎么樣了?” 陳迦南起初愣了有幾分鐘,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什么意思,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說,目光恰好落在擋風(fēng)玻璃前的那個兔子小掛件上。 “看它也沒用?!卑刂h說。 陳迦南還盯著小兔子:“我說實話您不會罵我吧?” “看你說什么話了?!?/br> “肯定不會背叛祖國反社會?!标愬饶狭x正言辭,“這個您放心?!?/br> 有靜了一會兒,柏知遠道:“說吧?!?/br> “如果非得要一個答案的話,應(yīng)該說是……”陳迦南停了幾秒鐘,“當(dāng)年您在b大的階梯教室講課給我的印象實在太好,那時候就在想跟著您做學(xué)術(shù)應(yīng)該會很有趣?!?/br> “有趣?”柏知遠挑眉,“沒少罵我吧。” 陳迦南干笑:“您說這是哪的話?!?/br> “可我怎么記得……”柏知遠微微蹙眉,“你似乎沒來上過幾次課?” 陳迦南舔了下唇:“所以……至今后悔,就來這了。” 不知道柏知遠有沒有相信她的理由,總之再沒多問。車子開出有一會兒,陳迦南漸漸染了困意,瞌睡蟲還沒爬上來聽到他問:“不是談了男朋友嗎?” 陳迦南下意識的輕輕“唉?”了一下。 “這個時候出門不讓他過來接你?”柏知遠問。 陳迦南撒謊已成習(xí)慣:“他工作忙。” 柏知遠偏頭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家這個時間還是要注意安全?!蓖炅擞值?,“作為老師我有責(zé)任為你負責(zé)?!?/br> 陳迦南一直點頭再點頭。 “還有就是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選擇了這個專業(yè),既然做了我的學(xué)生就得照我的原則來。”柏知遠說,“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溫柔的話還沒兩句又嚴(yán)肅起來…… 陳迦南:“@@@@@#¥%……*()()*……%¥#” 于是到機場之前的這段時間陳迦南再沒搭話,默默地等待時間流淌。柏知遠是和她一起進的接機口等的,在看到從里面出來的那個帶著墨鏡的老太太的時候,陳迦南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還真的大喊出來了:“陳秀芹?” 老太太溜達到她跟前,故作生氣的拍了拍她的屁股,手指扒拉下墨鏡到鼻梁處,沒好氣的說:“大老遠過來不叫外婆喊我名兒?” 陳迦南捂著屁股瞪眼:“毛毛呢?” “她熱戀著呢才不來。”外婆一笑,“我們倆逗你玩呢?!?/br> 陳迦南問:“那我媽呢?” “跟團玩去了?!蓖馄趴焖僬f完,眼睛落在她身邊的柏知遠身上,慢慢湊近仰頭問,“你是囡囡的男朋友?” 陳迦南嚇得拉過外婆,小聲道:“我導(dǎo)師。” 柏知遠倒不在意,伸出手問候:“您好。” “你好你好?!蓖馄呕匚?,眼神提溜直打轉(zhuǎn),“這么年輕就是大教授了真行啊?!?/br> 陳迦南身體微微側(cè)后,在外婆耳邊輕咬牙道:“您要是亂講一根煙我都不給你抽?!闭f完又不動聲色的站直了,對著柏知遠呲牙笑。 這婆孫倆見面挺好玩兒,柏知遠笑了一下,探身拉過老太太扔在一邊的行李箱,道:“去車上說吧,這挺冷的?!?/br> 外婆一邊笑一邊說:“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囡囡經(jīng)常念叨的那個工作狂……” 陳迦南生無可戀的看著外婆和柏知遠已經(jīng)并肩朝前走出好幾步,柏知遠好似還真的笑了一下。那微微抿著的嘴讓陳迦南哆嗦,痛苦的非在機場的地面上跺了一腳,無奈的喊著陳秀芹。 那一個個小動作本該是很自然地,可還是惹人注目。她穿著特別簡單的羽絨服打底褲配短裙,及肩的頭發(fā)隨著她嗔怒的動作柔軟的在空中劃過痕跡,忽然就覺得很生活氣。 沈適遠遠看著那個身影,眸子瞇了一下。 從前她總是半身裙腳踩高跟,臉上的妝要多濃有多濃。開始不是那樣的,后來好像也習(xí)慣了,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和以前都談不上像,倒是異性朋友不少。 “沈總?!迸匀颂嵝眩耙菣C了?!?/br> 沈適哼笑著,似乎也沒要走的意思,慢慢的從那抹纖瘦的身影上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李秘書,沉吟了片刻。 “李秘書?!鄙蜻m要笑不笑的,“一個兩年多沒見過的人變化很大會是什么原因?” “沈總……” “要么真的脫胎換骨,要么……”沈適說這話輕飄飄的,“當(dāng)年偽裝太好?” 作者有話要說: 大年初一,萬事順意。 第8章 沈適那天是去赴一個局。 酒店包廂里幾個男人湊了一桌麻將,各自身邊都坐了一個女人,看見他進來有人招呼:“沈總來坐這兒?!闭f著起身給他騰地方。 男人好像都喜歡在這種環(huán)境下談生意,撂下一張牌說兩句話,有意無意透漏點消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沈適掏了支煙塞嘴里,立刻有人點了火過來。他微微側(cè)頭湊上火,吸了兩口。 “聽說您牌技好?!币粋€男人笑道,“今晚可得讓讓兄弟。” 沈適淡淡笑了,咬著煙摸了張牌。 他們這樣的人最擅長在牌桌上虛與委蛇玩城府,都不見得誰比誰光明坦蕩,輸贏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正事是否談好。 “前兩天夜總會碰見一妞那叫一個漂亮,就是性子太倔?!蹦腥恕皣K嘖”了兩聲,“哄了半天硬是一個面子都不給?!?/br> 有人問:“后來呢?” “還能怎么著拿錢砸唄?!蹦腥诵Γ岸f買一初夜。” 沈適抬了抬眼皮,撂了張牌。 “真別說那邊的姑娘一個比一個漂亮?!蹦腥嗽秸f越滋味起來,“沈總要是有意思我給您挑一個來。” 沈適笑了一聲。 男人又道:“比起小明星一點不差,卸了妝都一個樣子?!?/br> “家里鬧過沒?”有人玩笑。 “再鬧也鬧不出什么?!蹦腥苏f,“女人嘛。” 他們玩到快深夜,到了該談的都差不多談了。沈適借著酒意先退了場,男人指了一個女人扶著他上了四樓包房,笑的一臉蕩漾:“伺候好了?!?/br> 女人一看就是訓(xùn)練過的,還沒上床手已經(jīng)不安分。沈適當(dāng)時喝的也不是很多,微微瞇著眼看著女人在卸她的領(lǐng)帶,一條白花花的腿抵在他的跨上。 領(lǐng)帶似乎不太好解開,女人急的出了汗。 忽然想起那幾年有一次他從飯局上回來,那時也喝了不少的酒隨便將領(lǐng)帶扯了下來,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陳迦南正拿著他的領(lǐng)帶在玩。 他那晚興致不錯,沒著急要她,倚在旁邊看了會兒問她這有什么好玩的。她倒是挺認真的樣子看著他說:“想研究一個比較特別的系法?!?/br> “怎么算特別?”他笑問。 沈適發(fā)現(xiàn)他竟然清晰地記得陳迦南那天晚上穿的是白色的絲質(zhì)睡衣,頭發(fā)披在肩上,剛洗過澡未施粉黛的樣子像剛見到她的時候。 “誰也解不開。”她這樣說。 沈適悶悶笑起來,眸子里略帶著些禁忌的色彩,三分醉意三分認真的說:“解不開還怎么做?”倒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蕩樣子。 房間里女人還沒有解開,沈適有些心浮氣躁。 他抬手一把拂開身上跪坐的女人,聲音低沉冷漠:“出去?!?/br> 等到女人識相的離開,沈適胡亂扯下領(lǐng)帶扔到一邊,讓李秘書訂了張機票回北京,電話里李秘書只得領(lǐng)命連一句明天開會怎么辦都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