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這日聽驍王說十七和彥哥兒在同一日都有假,便讓驍王去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在當(dāng)日來王府吃一頓飯,還說著十七在金都一個親人都沒有,難免會想家,讓他過來吃飯,也讓他減少些憂愁。 驍王聞言后,卻是緊緊的皺起了眉。不悅的問:“你究竟喜歡十七那小子什么?” 溫軟抬眸想了想,還很認真的細數(shù)著:“尊老敬賢有禮貌,上進且不怕苦,小小年紀離家千里卻絲毫不畏懼,更重要的是長相討人喜歡?!?/br> 驍王:…… 最后長相討人喜歡才是重點吧! 氣得直接把人摟入懷中,沉聲問:“那本王與十七,你比較喜歡誰的長相?” 驍王的問題讓溫軟一怔,她沒想到他這大男人竟然還和她們這些婦人一般爭美斗艷。 “這個……不好說呀?!?/br> 驍王微微一瞇眼,溫軟忙道:“我看十七的時候,只是單純的覺著好看,想多看幾眼,可看著殿下的時候,臉會發(fā)熱,心也跳得也幾乎要蹦出來一樣,且怎么看都看不厭,想要看上一輩子?!?/br> 溫軟以為這話便能讓驍王略過這個問題,可誰知道他的嘴角才微微上揚,下一瞬間嘴角又拉平, 又問:“那傅瑾玉與本王呢?” 溫軟:…… 被追問著的溫軟,臉上頓時露出了些許慍怒,都說懷孕的婦人性子會變得古怪,但她瞧著他的性子才古怪。 看著溫軟微變的臉色,驍王才察覺自己的失態(tài),這副逼問的模樣與那為了雞毛蒜皮小事而胡攪蠻纏的婦人有什么區(qū)別! 溫軟顯然已經(jīng)生氣了,扭過了頭,不想再去理會他。 方長霆清咳了兩聲,挪了位置,坐到了她的身旁,雙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低聲問:“可是生氣了?” 溫軟轉(zhuǎn)回身看向他,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殿下可是因為我覺著別的男子好看,所以吃味了?” 方長霆一瞪眼,她竟是裝的! 方長霆沒有說話,溫軟也知道他這算是承認了,溫軟摟住了他的腰,一想到他方才那番模樣,便笑得亂顫,“方才殿下你吃味的模樣,可真好玩?!?/br> 看著這小婦人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方長霆一時覺得胸悶,又覺著有些不公平。 他這兩輩子身邊都干凈得很,也不好女色,親密過的女子也就只有她一個人。她可倒好,不僅是個好皮相的,連第一個荷包都是送給了旁的男人! 想起傅瑾玉把溫軟贈予他的荷包佩戴了整整十年,這心里頭更是滿滿的積悶。他開始知道那會想要問清原委,問她為何要瞞他。 可這話都還沒問出口,便知道她懷了身孕,且懷相不穩(wěn),那會就算是有滔天的怒意,那也只得忍著,心想只等她生了娃兒后再問清楚,但時間過了這么久,現(xiàn)在又覺著若是等她把娃兒生下來后再問,倒顯得他一個大男人心眼小,不過是她孩提時候的事情,他卻還斤斤較量。 溫軟笑了好一會之后,便發(fā)現(xiàn)驍王依舊沉著一張臉,溫軟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輕扯著他的袖子,眼巴巴的看著他,“生氣了呀?” 這帶著幾許撒嬌的嗓音,酥酥的,讓驍王渾身一顫,就是有什么氣什么怨也都消了。 沒好氣的道:“本王沒生氣?!?/br> 往前他總覺得能讓她千依百順,如今想來根本就是妄想,倒是他自個千依百順了。 聞言,溫軟又黏著他,抱著他,似乎格外喜歡膩在他身上,這唯一一點讓驍王覺著心情順暢的。 *** 當(dāng)溫小弟和十七勾肩搭背的出現(xiàn)在驍王府的時候,溫軟不免有些愕然。 在席間,兩人都有說有笑的,把溫軟看得一愣一愣的,暗暗的想,莫不是只有表面平和,但暗地里其實都在想怎么樣讓對方吃癟吧? 溫軟忽然有些理解她與驍王和好那日,趙太醫(yī)為何那么驚愕了。 畢竟這兩人從一見面的時候就相看兩相厭,現(xiàn)在好成這樣,由不得溫軟不懷疑。 先前少虎旗抓拿了團體作案的采花賊,驍王只說了他們的布防,卻沒有與溫軟說其中的兇險,更沒有說溫小弟和十七經(jīng)過這么一回后,不僅默契好了許多,這兄弟情也好了許多,溫軟會吃驚也是自然的。 吃完飯之后,溫軟隨口問了句溫小弟:“你今日回府的時候,可有見著父親?” 溫小弟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了僵,隨即沒什么表情的說道:“今日我沒有回去,一個月沒有見過他了,反正他也覺得我礙眼,我回去作甚。” 溫軟聞言一愣,看了眼驍王,只見驍王對她微微的點了點頭,溫軟一下子便什么都明白。 驍王應(yīng)當(dāng)是把那女子的底細告訴了彥哥兒。 加上上輩子,都好歹做了五年的夫妻,溫軟與驍王這點的默契還是有的。 溫軟默了默,驍王看了眼她,似乎知道她想要與溫小弟單獨說話,所以便與十七道:“你爹娘托人給你送了東西過來,你隨本王來?!?/br> 十七也不傻,況且之前驍王與驍王妃也有特意讓他與溫祁彥交好,這文德伯爵府的事情他也隱隱約約能猜出半點不對味來。 別人家的家務(wù)事,他還是不要攙和了! 驍王和十七離開后,溫軟琢磨了一會,才道:“那是你父親。” “可父親不僅對我百般不滿,就是對長姐你也漠不關(guān)心?!闭f到后邊的話,溫小弟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溫軟愣了愣,她怎從彥哥兒的話中聽出了一絲打抱不平的意味來了? 溫軟只想讓溫小弟生出嫌隙,但并不想讓他與父親徹底決裂開來,畢竟現(xiàn)在的文德伯是父親,而且父子關(guān)系決裂,也是陳氏想要看到的。 “話并非是這樣說,父親雖對你不滿,那是因為你終日吃喝玩樂,沒有上進心。“ 溫小弟抿了抿嘴。道:“以前長姐總逼迫我學(xué)習(xí),可我不喜歡學(xué)習(xí),只知玩樂,其實是因為母親與我說,凡事都要自己快活為主,莫要委屈了自己,不想學(xué)便不想學(xué),她只想讓我平安開心就好?!?/br> 聽了溫小弟的話,溫軟臉色微微一沉,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從自家弟弟的口中聽到這些話了,但依舊覺著憤怒。 彥哥兒養(yǎng)在陳氏跟前的時候,他不過只是個三四歲的奶娃娃,最是念母親的年紀,陳氏又裝出慈母的模樣,幾歲的娃兒哪里有什么辨識能力,誰對得他好,他就當(dāng)誰是好人,陳氏特意想要把他養(yǎng)廢,自然不可能給他成才的機會。 難道她這些日子來做的都是無用功,彥哥兒還當(dāng)那黑心的陳氏是最親近的人? 就在溫軟無奈之時,又聽到溫小弟幽幽的道:“可我自從入了宵防營之后,營中的人終于我說,他們的娘親希望他們成才,能有能力的活下去,就是十七,他娘親那么疼愛他,也會讓他好好念書,好好學(xué)本事,不用他當(dāng)什么大官,只是想讓他在父母不在了之后,也能有本事傍身,不受旁人欺辱?!?/br> 溫軟看著溫小弟,見他的臉色也隨著他的話越來越凝重。 溫小弟繼續(xù)說著:“旁人的母親都對自己的兒子抱有期望,可為何母親卻從未要求過我要去學(xué)什么,要做什么,而且還在說我便是一輩子都不上進她也會一輩子好好疼愛我的時候,卻因為三弟不肯好好學(xué)論語的時候,如長姐待我一般,打他的手掌心,這是為何?” 溫小弟看著溫軟,眼眶之中有點紅,也有些濕潤。 他以前也暗中見過母親懲罰三弟,而那時他只有沾沾自喜,覺著在母親的心里,他比她的親生兒子還要來得重要,可如今他卻覺得不對味了。 溫小弟其實今日有回伯爵府的。他的假期一般是固定的,今日的假也不過是因著上回抓拿采花賊有功才有的賞賜。 他懷疑被買入府中的女子會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會常常與劉三私會,便想著能不能就那么湊巧的抓到兩人私會,然后光明正大的逼問他們的目的,所以他偷偷的回了府,換上了小廝的衣服潛回自己的院子。 沒想到還真看到兩人偷偷摸摸的說著話,見機不可失,便立刻躲了起來偷聽,只是全然沒想到接下來的話,讓他驚駭。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食言了沒有加更qaq,難怪我那么胖! 我明天明天一定要加更! 我要是再食言,我胖十斤! 第89章 溫小弟何時有假期, 驍王只是知曉得最為清楚的那個。 如今被溫小弟買入伯爵府的女子也被驍王收買策反, 在溫小弟回伯爵府之前,驍王就已經(jīng)算計好了時辰,再差人給那女子傳了話, 讓她在溫小弟回府的時候, 尋個機會讓他知曉是陳氏讓她進府的目的是勾i引他的。 雖然在陳氏的院子沒有驍王安插的人, 可在后邊粗使的下人中卻是有的, 但凡溫小弟一回來, 便會有人立刻去告訴那女子, 所以溫小弟才會那么湊巧撞見那女子與劉三密會。 在溫小弟快回府的時候,便已經(jīng)有人傳話給了那女子, 那女子也急忙的暗中約了劉三。 驍王這么做和算計溫小弟也是沒有什么區(qū)別的, 但他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問心無愧的正人君子了,想要溫小弟不再認賊做母, 也不再誤入歧途, 他可沒有那徐徐誘導(dǎo)的耐心, 故才用了這等手段。 而他這徐徐誘導(dǎo)的耐心可全用在了溫軟了身上。因溫小弟是溫軟的親人,他才會去伸出援手, 這援手該如何伸,那也是他的決定。再者溫小弟的腦子算不得聰明, 典型的被人買了還幫忙數(shù)錢的二愣子,很難會發(fā)現(xiàn)自己被算計了。 且說溫小弟一回到自個的院子,便看到自己帶回來的女子神色匆匆的離開了院子,他也就跟了上去。 巧得離譜的是, 這個女子竟然是去找劉三的。 溫小弟躲起來后,聽到那女子說世子不在府中,一個月才有半天的假,要等到他從宵防營出來,還需要兩個月,她著實難以勾i引,還不如讓她回家去看看家人。 劉三聞言,先是呵斥了她幾句話后,然后又安撫道:“夫人是不會允許的,你就歇了這心思吧,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趁著那半日的假期勾i引世子,讓他無心再那宵防營待下去,早早離開宵防營,把他的人勾搭住了,讓他能沾染上吃喝嫖賭的陋習(xí),他襲爵的資格雖然沒了,那好歹也還是文德伯爵府的嫡子,你若是被抬為貴妾,往后的也依舊能吃香喝辣的?!?/br> 溫小弟躲在屋子外邊,聽到“夫人”二字之時,瞳孔一縮,滿是驚愕。 兩人說了好些話,句句都帶著夫人二子,讓溫小弟心情百感交集。 等劉三從偏僻院子的中出來,溫小弟也跟著他去了陳氏的院子,看著他進了母親的屋子。 溫小弟只是沒有什么心眼而已,并不是什么傻子。雖然不知道劉三與陳氏說了什么,可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出來是去說剛剛與那女子談的事情。 陳氏最近的態(tài)度確實變了許多,溫小弟雖是有所察覺的,可那是養(yǎng)他十年的母親,所以他不愿往深了想,可今日由不得他不往深了想。 溫軟看到溫小弟眼神黯然,情緒也很是落寂的模樣,心知他方才與十七有說有笑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溫軟一面慶幸彥哥兒終于看穿了陳氏的真面目,但是另一面卻又是心疼他。 雖然心疼,但還是想要快刀斬亂麻,不想讓他被陳氏繼續(xù)哄騙。所以想了想,才問他:“你以往你每做一樣事情,父親都是責(zé)罵,然后是失望的表情,知道是為什么嗎?” 溫小弟催下了頭來,悲傷之余又有幾分心虛:“因為我不上進,只懂吃喝玩樂?!?/br> “每回你犯了錯,母親是不是都在一旁勸父親,但父親并不會因此消下火氣,反而越來越暴怒?”溫軟循循引導(dǎo)他去懷疑陳氏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溫小弟聞言,微微蹙起了眉頭。經(jīng)由溫軟的提醒,溫小弟慢慢的回想起每一回被自己父親責(zé)備的場景,每回陳氏都會在一邊勸著父親。 那時溫小弟只當(dāng)陳氏是一心維護他了,可是現(xiàn)在仔細回想她的舉動更像是在煽風(fēng)點火…… 看著溫小弟臉色越發(fā)的沉,溫軟便知道這回他和陳氏是真的徹底有了嫌隙,且還是永遠修補不好的那種。 許久之后,溫小弟才渾渾噩噩抬起頭看向溫軟,“長姐你是知道的?” 溫軟點頭。 “……為何你以往不說?” 溫軟無奈道:“以往我若說了你會信?” 溫小弟一噎,確實,他不會信。曾有人在他跟前說陳氏故意把他養(yǎng)成一個廢人的,他氣得教訓(xùn)了一頓那人,若是那時候長姐在他耳邊說陳氏包藏禍心,他只會當(dāng)長姐疑心重,可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了,他怎么能不懷疑! “如今你既然也知道了一些,索性我全部都與你說了?!?/br> 溫小弟怔怔的看著她。 “這么多年來,繼母只有一個目的,便是養(yǎng)廢了你,好讓父親對你徹底失望,上報朝廷廢了你的襲爵的資格,讓她的兒子繼承爵位,你那時年紀小,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我便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教導(dǎo)你,許是繼母看出來我的用心,為了不讓我高嫁,便想法設(shè)法的害我,有一回吳盛來府上的時候,潛入了我的閨房之中。” 溫小弟聞言,瞪大了眼。 “那時恰好月清回去拿東西的時候看到他的影子,便急匆匆的趕去告訴了正要回院子中的我,我大膽猜測她是想毀了我的清譽,讓我不得不嫁給吳盛,后來我沒有回屋子,先讓月清回去,然后高呼有賊,才嚇跑了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