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她又把相片認(rèn)認(rèn)真真檢查一遍,發(fā)現(xiàn)真的是同一個角度。 但當(dāng)時她是從小花園的另一側(cè)走到的游廊里,期間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跟她一起。 盛勤有種毛骨悚的感覺,心想這算是怎么回事。 她自己回憶那天的情景,忽然想起沐懷朋見到她后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老板是誰?” 你老板是誰…… 盛勤突然明白,原來他的意思不是真的在意她老板,而是將她錯認(rèn)成了狗仔,所以才會在聽說她是旭飛影業(yè)的員工時露出詫異的神情。 當(dāng)時保證什么也不會說,這會兒卻有同樣視角的照片流出,盛勤忽然覺得自己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又想起那些關(guān)于他身世背景的傳聞,只覺得依照他那么小氣跋扈的性格,這下自己是真的完蛋了。 盛勤惴惴不安,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yīng)該去解釋清楚。 畢竟這個照片真的不是她拍的。 可她一沒沐懷朋的聯(lián)系方式,二還抵觸排斥他,根本不想去做這個解釋。 但今天衛(wèi)晴的一頓哭訴讓她覺得有些害怕,心想連前女友都能無情雪藏,那真要計較起來,她這個動手打過他的路人甲不是更慘么? 可他說的話不挨打不行。 見盛勤愁眉不展,程飛飛問她出什么事,盛勤不敢說實話,但又換了情況表達(dá)。 “你瘋了嗎,當(dāng)然趕緊跟人道歉啊,”程飛飛簡直搞不懂她,“別的不說,單說你做錯事不道歉嗎?” 盛勤語塞,沒想好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趕緊跟人道歉,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你這個人真的性格不行,太會得罪人了,這哪兒行?!” 盛勤被人說到痛處,心想她就是性格不好,太不會來事兒。 她心事重重地跟完這個補(bǔ)拍流程,想著是要改變,于是想等再見面時,給人家道歉。 但這樣的人物要見上一面何其難,又過了半個月,她終于在事后私人場合見到了沐懷朋。 他還是一貫的眾星捧月,隔著人群,目光平穩(wěn)滑過她臉前,再移開,冷漠至極。 盛勤松了口氣,心想就給他道個歉,不能隨意背黑鍋。 但沐懷朋一晚上都沒給人機(jī)會。直到他出門抽煙,盛勤趕緊跟著出了包廂。 “四爺,請您等一下,我有兩句話想跟您說?!?/br> 沐懷朋站定回身見是她,不可察覺地皺了下眉。 盛勤不敢耽誤,主動把事情快速解釋一通。 “那個照片真的不是我拍的,雖然當(dāng)時在場的外人只有我,但是我真的沒有,希望您別誤會?!?/br> “你哪位?”沐懷朋開口冷淡,“湊什么熱鬧?” 盛勤愣住,咬著嘴唇不太確定。 他淡淡道:“該為哪一樁事道歉,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希望不會跟您加深誤解,畢竟您這樣的大人物可以決定很多人的生死。我們旭飛也一直仰仗著您。” 沐懷朋聞言嗤笑一聲,歪頭打量她。 “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道歉是道歉,談判是談判,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這樣故意把軟肋露出來,我不趁機(jī)利用一下,好像還挺對不起你?!?/br> 盛勤一聽,幾乎是本能地反應(yīng),馬上拒絕他。 兩個人同時開口。 “不行!” “我十點走,你在車庫等我?!?/br> 沐懷朋還沒說完,先聽見她那聲尖銳的不行。 他這才有了些興趣,伸手撐在墻上,將她籠罩在自己的勢力范圍內(nèi)。 男人的眼神幽暗,在她臉上游走。 他貼近她,低聲反問: “送上門來,你有什么資本說不呢?”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 本文日更,但是更新時間不固定,大多都是半夜,大噶早上來看就好啦 本章留言通通有紅包,biu~ 第18章 盛勤盯著他,見他眉心輕擰,也不知是笑是譏。 她別開眼不敢看他,又老老實實地解釋了一句:“真的,那時候您看見了,我身上就一部手機(jī),根本不可能排除那種照片。” 盛勤非常無奈,有些破罐子破摔,“您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自證清白,可話說出口落在別人耳里,卻不是那么個意思。 沐懷朋果然皺眉。 他轉(zhuǎn)過身,正面面對她,目光從頭到腳把人審視一通,見她小臉低垂,只覺得這不知進(jìn)退的性格白白浪費了這張臉。 “又要拒絕又要賣乖,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沐朋無奈:“你是怎么長到27歲的啊?” 盛勤聽見這句,有些警覺,下一秒果然又聽見他嘲諷:“真是笨得傷心。” 她悶頭不語,右手捏握成拳,心想你聰明你懂完了。 沐懷朋懶得搭理她,揮了揮手:“行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br> 盛勤愣了下,立刻轉(zhuǎn)身就逃走。 回到包廂,她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盛勤心想,這應(yīng)該算是過關(guān)了吧?起碼,以后沒理由再拿這件事情當(dāng)借口為難她了吧? ***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果然風(fēng)平浪靜。 旭飛忙著《西遇》的后期制作,盛勤跟著程飛飛跑了幾次平臺發(fā)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過沐懷朋。 這讓她感到無比自在。 為了怕夜長夢多,旭飛花了大價錢趕后期,春節(jié)前終于粗剪了一個版本。 盛勤拿到一看,只奇怪上面并沒有說好的給她編劇署名,仍然只有一個文學(xué)策劃。 她猶豫再三,還是去找許經(jīng)理,想要討個說法。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你是我們公司員工,肯定不能和外面人員一樣。再說了,你身為策劃,整個劇本的定稿工作都是你的責(zé)任,哪怕這次是后頭補(bǔ)拍,但還是應(yīng)該你負(fù)責(zé)。所以程總覺得不應(yīng)該給你額外的片酬和署名?!?/br> 盛勤一愣,“當(dāng)時您可不是這么說的?!?/br> 那時候為了修改劇本,整個策劃部的人忙得人仰馬翻,徐夢的助理編劇寫得東西不過關(guān),許經(jīng)理求爹爹告奶奶讓盛勤幫忙補(bǔ)寫。 她當(dāng)時說的好聽,說是寫完之后會按照編劇的價格另外給盛勤結(jié)算稿費。 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本旭飛對徐夢推過來的編劇助理也是打算付費的,盛勤自然對許經(jīng)理的話信以為真。 但沒想到,大局已定,她反悔了。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許經(jīng)理借題發(fā)揮,推脫得一干二凈,“這個事情我確實給程總匯報過了,但是程總不批呀,老板不批我有什么辦法?你要是覺得虧了你去找程總啊,你找我干什么?!?/br> 盛勤原本沒有生氣,被她這三言兩語刺激得不得不上火。 “許經(jīng)理,我是您的不部下,有事不找直系領(lǐng)導(dǎo)直接去找程總?越級匯報不好吧?”她冷冷地嘲諷。 這話可扎了許經(jīng)理的心。 許經(jīng)理早就看不慣她了。 旭飛這種小作坊里,策劃部算是最核心的部門,許經(jīng)理自認(rèn)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 但她又沒什么本事,因此格外忌憚屬下在程飛飛面前嶄露頭角。 盛勤本身學(xué)歷高,做事能力有目共睹,她生怕程飛飛會讓盛勤取代自己。 要是能借機(jī)除掉她就再好不過了——反正《西遇》已經(jīng)快做完了。 許經(jīng)理有恃無恐,根本不把盛勤的質(zhì)問放在眼里。 盛勤沒含糊,立馬上樓找到程飛飛。可程飛飛摳門到了極點,自然舍不得額外花錢,一口咬定盛勤作為公司策劃,所有版權(quán)都改歸屬職務(wù),是公司所有,根本不需要支付費用。 盛勤本來就不是為了錢。 “沒有片酬可以,但是我要署名?!彼龔?qiáng)調(diào)。 程飛飛怕她拿了署名又翻過來要錢,又是一口拒絕:“你署名給你署了啊,策劃嘛。你就改了幾場戲不會還想署名編劇吧?你要是這樣,徐夢也不會答應(yīng)?!?/br> “我寫的東西,署我的名字有什么問題?”盛勤克制不住脾氣,語氣很沖。 “沒有就是沒有,不樂意你自己走人?!背田w飛料定她不敢在項目接近尾聲時辭職,格外的有恃無恐。 盛勤看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再想到這半年來在公司零零碎碎受的氣,心里郁悶到了極點。 她實在忍無可忍。 “既然如此,那我辭職?!?/br> 程飛飛驚了一下,很快恢復(fù)自然,揚聲怒罵:“你辭職就辭職,以為威脅誰呀?” 她多好面子的人,馬上又改口:“你工作出現(xiàn)紕漏,不想被開除就應(yīng)該主動辭職!” 盛勤氣得頭疼,一把取下工作牌扔在程飛飛桌上:“我出現(xiàn)什么紕漏了?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