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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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憐回頭,“焰殺?”她簡直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快,放了我!我要去幫他!” 焰殺望著火山口,“他不讓你去,該是在護(hù)著你,你又何必?!?/br> “你不懂!你放開我!我求你!焰殺,你讓我去,我不能沒有他,我求你放開我!” “沒有君上的命令,不能放,不過我可以在這里保護(hù)你不被山崩所傷?!?/br> 焰殺兩眼近似無情地看著她,卻又似是情之太深,便全都化作了自私。 “好!你不放,你不放就不要在這里礙眼!滾!” 蕭憐不再理他,拼盡全力去沖擊身上的禁制,手指微動(dòng)之下,口角就沁出了血絲。 焰殺似是看不懂一樣,望著她,伸手替她將血跡拭去,“你這樣,值得嗎?” 蕭憐咬著唇,不說話,繼續(xù)運(yùn)氣周身的神力去沖擊。 兩股神力在體內(nèi)劇烈的交戰(zhàn),那腹中就是一陣劇痛。 她臉色一陣慘白,強(qiáng)行收了自己的神力,又被勝楚衣的力量反沖,一口血哇地涌了上來。 “何必如此?”焰殺眉頭緊鎖,亂石如雨中,定定地看著她。 蕭憐咬牙切齒,“因?yàn)槲覑鬯?!我不能沒有他!焰殺,你若還有一點(diǎn)良心,就替我解開禁制!” “愛他……?”,焰殺眼光晃了晃,微微卷曲的睫毛垂下,“他該是也如此愛你,所以,不行?!?/br> …… 天地晃動(dòng)的更劇烈,祖山開始大片大片地崩塌。 那火山口所連同的地心深處,不知該是怎樣的激戰(zhàn),刀兵相交之聲化作隆隆的悶響,從腳下傳來。 一把劍越來越瘋狂,而另一把劍,卻始終有幾分猶豫,終究落了下風(fēng)。 “楚郎……!”蕭憐緊咬著牙關(guān),閉上雙眼,不再掙扎。 她將乙木生徹底敞開,將自己的全部神力全部灌注過去,不管他要不要,不管他想不想,也不管將自己掏空后會(huì)怎樣! 祖山下,勝楚衣一劍迎上昊元,強(qiáng)大的神力浩如江海般涌來。 他心中暗罵,蠢貨!將自己耗竭,就算活了我,沒了你,又有什么意思! 他掌心一狠,徹底斷了乙木生,身上黑白光芒一現(xiàn),重新一分為二,九幽與方寸兩個(gè)人,兩把劍,一白一黑,一神一魔,向昊元撲去。 昊元在炸裂般的神光中咆哮,“朕是你的父君,就永遠(yuǎn)是你的父君!你的主宰!你的天!想跟天斗!你沒這個(gè)資格!” 他揮出神劍,神光沒頂,向方寸逼去,“你!從地獄來,就給朕回地獄去!見不得光的,永遠(yuǎn)見不得光!” 方寸飛快后退,引著昊元步步緊逼,九幽緊追其后! 方寸退至神脈邊緣,手中的劍絞上昊元的劍,魔魅一笑,“下地獄,好??!父君一起來!” 說著,一股極強(qiáng)的力量,吸住昊元的劍,拖著他縱身躍入神脈。 昊元哪里這么容易被拉下去,周身威壓一蕩,在半空中強(qiáng)行向后震去,硬生生將兩個(gè)墜下去的人止在了半空。 兩人相持不下,上下劍鋒相抵,衣袍被旁邊擦身而過,瘋狂翻滾的神脈攪動(dòng),昊元怒喝:“就憑你!” “還有我!”頭頂上,九幽縱身,劍鋒直指而下,一股傾盡他全部神力的威壓,迫向昊元頂心。 三個(gè)人,連成一條直線,急速向神脈深處墮去! …… 勝楚衣神力消失的瞬間,蕭憐身上的禁制驟然被解開。 祖山的震動(dòng),停止了。 一切,終于漸漸歸于平靜。 “勝楚衣——!” 蕭憐瘋了一般地奔向火山口,挖開被亂世堵死的洞口,一頭跳了進(jìn)去。 里面,神脈已經(jīng)重新歸于底下,沒了神光,便是一片漆黑。 “楚郎!” 她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山腹中,周遭寂靜地可怕。 “勝楚衣——!” 依然是死一般的安靜。 除了神魔大戰(zhàn)留下的刀光劍影,這里,就只有一個(gè)曾經(jīng)斷裂噴發(fā)而出的神脈沖破的黑沉沉的地窟。 蕭憐在那地窟邊緣坐下,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靜,雙腳垂下,就如同坐在一只秋千上一般。 “焰殺,你下山去,就說……”她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下方的無盡黑暗,“就說,創(chuàng)世的真神,要?dú)Я诉@天地,而滅世的魔神,卻用自己救了他們,所以何去何從,讓他們自己選吧。” 焰殺頷首,“是?!?/br> “還有,他們愛去哪兒去哪兒,但是這神域,是楚郎用命換來的,我要在這兒等他,所以從今日開始,神域,是我的,誰有異議,就地誅殺?!?/br> 焰殺抬眼看著坐在黑洞邊無比鎮(zhèn)定發(fā)號(hào)施令的人,“是。” “沒事了,下去吧。” 焰殺腳步卻沒動(dòng)。 蕭憐微微回首,“你放心,我不會(huì)想不開,我腹中還有他的孩子,不會(huì)去死?!?/br> 至少現(xiàn)在不會(huì)。 …… 三日交戰(zhàn)的大軍,開始各自撤退整頓。 諸天神王向著祖山方向跪下,行五體投地大禮。 誅天軍進(jìn)駐琉璃城,七日,一切塵埃落定。 焰殺立于瀚天宮上,身后是兩只并排而立卻空蕩蕩的帝位。 待到諸王退散,他轉(zhuǎn)身將御案上卷冊一一細(xì)細(xì)整理。 燦陽噔噔兩步上了玉階,“祖山那邊,要不要去看看?!?/br> 焰殺垂眸專注手中的事,“龍君封了山?!?/br> “別人進(jìn)不去,不代表你進(jìn)不去啊?!?/br> “她既然想安靜,又何必做她不喜歡的事?!彼木砬慕廾?,微微顫動(dòng)。 燦陽無奈,“我就不明白了,你就每天在這里整理這些東西,有什么意義?” “有,她若來了,隨時(shí)可以用?!?/br> “你……,跟你沒法說,我走了?!睜N陽拂袖離開,下了玉階。 可沒走幾步,忽然停了下來,回身看向焰殺,那九只火紅的尾巴,輕輕搖曳,如一朵盛放的彼岸花,“焰殺?!?/br> 他叫了他一聲。 “什么?”焰殺依然低著頭,背對(duì)著燦陽。 “你可還記得以前的事?” 焰殺手中拿著一本書,抬起頭來,轉(zhuǎn)頭向燦陽嫵媚一笑,“我該記得什么?” 燦陽眨眨眼,“啊,沒什么,我隨便說說?!?/br> 焰殺面上笑容如凝固了的花,直到看著燦陽出了瀚天宮,才漸漸淡去。 他望著祖山的方向,“我若忘了,對(duì)你是件好事,不如就忘了?!?/br> —— 祖山上,大雪下了七天七夜,一片茫茫,天地連成一片,掩蓋了那場大戰(zhàn)遺留的一切傷痕。 山腹中,天光一束落下,鵝毛般的雪在光束中翻飛舞動(dòng),最后飛旋著,漸漸飄落,在地上積了深深一層。 黑暗處,黑漆漆的地窟,如一張吞噬人心的巨口,空洞地張開著。 洞的邊緣,僵坐著一個(gè)人,一動(dòng)不動(dòng)。 蕭憐閉著眼,對(duì)著神脈深處,心中默默一遍又一遍念著,楚郎……,楚郎…… 千遍,萬遍,萬萬遍。 直至第七日滿,洞窟深處,一陣隆隆的震動(dòng),開始緩緩傳來。 蕭憐的雙眼唰地睜開。 原本漆黑不見底的深處,出現(xiàn)了一道光。 “楚郎!” 她幾乎是踉蹌地爬起來,眼見著那光亮逐漸變大,急切的在地窟邊緣徘徊,“楚郎,是你回來了嗎!” 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大,越來越灼熱。 飛速地上升,帶著無比的強(qiáng)大的力量,創(chuàng)世的力量! “楚郎!” 從地底吹來的罡風(fēng)將她的衣發(fā)吹起,一道無比耀眼的光沖天而起,沖破祖山的穹頂,直向浩瀚天際! 一種比天空中三輪太陽更灼熱、更強(qiáng)大的光,霎時(shí)間籠罩了整個(gè)神域,融化了祖山上厚厚的積雪,剎那間草木蔥蘢,繁花似錦! 祖山起而神帝現(xiàn),神帝出而萬物生! 他重獲新生,誕于祖山,成為了新的神帝!真正的神帝! 蕭憐仰面,望著那束光,那光凌于神域之上,享受眾生朝拜間,也仿佛在望著她。 直到許久,灼目的光芒盡散,那光就凝聚成抹柔和的光暈,從高空飛旋而下,縈繞在她周圍,從她臉頰拂過。 接著,向著下方,俯沖而去。 蕭憐含著笑,一只手撫在小腹上,望著那光拖曳出一道長長的絢爛的長虹,“楚郎,等我去找你。” —— 神域,十八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