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jié)
“日月,好啊?!?/br> 他帶著她落在一處高高的宮室屋頂上,一手?jǐn)堉?,另一只手揮向天空。 “日為何,月為何,你說,我做?!?/br> 蕭憐依偎在他懷中,仰望天空,“日者,金烏,月者,銀輪,日月為明,東升西落,日夜輪轉(zhuǎn),黑白有序?!?/br> “好,就依你?!?/br> 他順著她的意思,造就了晝夜更迭,建立了光陰之序,她就坐在他懷中,看他擺布日月時的專注表情。 一輪金黃的太陽漸漸西沉,將兩人周身,鍍上一層金色。 而東方,一輪明月,正緩緩升起。 “帝呤。” “嗯?” “我已按你的意思做了一切,現(xiàn)在,你可能告訴我,何為愛?” 蕭憐早已不記得自己到底為什么來了這里,突然被他這樣一問,有些茫然,“何為愛?你不知何為愛?” “是啊?!本庞恼J(rèn)真地看著她,等她的答案。 蕭憐眨眨眼,眼光微微動了動,“愛,這種東西……”她說了一半,仔細(xì)觀察著這個自稱是她夫君的男子,真是好看啊,既然你自己送上門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說,我在聽?!本庞牡碾p眼,純?nèi)煌ㄍ?,不染半點(diǎn)塵埃和情緒,定定地看著她。 “其實(shí),愛這個東西,是要做的,咳……!” “做出來的?”九幽凝眉想了想,“我可隨手創(chuàng)造天地萬物,卻不知將愛如何做出來?!?/br> 蕭憐強(qiáng)忍著快要笑瘋的內(nèi)心,“你不會啊,我教你??!” “好啊!” “其實(shí),產(chǎn)生愛的過程,又叫做造人?!笔拺z跪坐在他的膝頭,雙手?jǐn)堉牟鳖i。 九幽嚴(yán)肅道:“人,有你一個就夠了,我不喜歡太吵。” “可是我喜歡,我喜歡熱鬧,越熱鬧越好。”她湊近他的臉龐,輕輕道:“夫君,你這兒,這么大,有床嗎?” “要床做什么?” “睡覺?!?/br> “可是,我不需要睡眠?!?/br> “我需要,我睡你……!” 她銜了他的唇,捉住他的舌尖,將他推倒在屋脊上,解了他淺淡霓虹化作的衣裳。 日月同天,浩瀚云宮,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她瞬間的花開,點(diǎn)燃了他千年萬載的寂寞,讓他明白,這世間有這樣一種好,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只能用身體來感受。 九幽嘗到了甜頭,就不再那么乖順,生了橫加掠奪的心。 蕭憐使盡吃奶的勁兒將他按住,“不行,這種事,男人要聽女人的,我在上,你在下,姿勢可以變!位置不能變,變了就不是愛了。” 他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笑著仰頭去追著她的唇,“原來是這樣,我懂了,咱們繼續(xù)……” ------題外話------ 這點(diǎn)渣更也敢拿出來現(xiàn)!太華君,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今天的二更,半夜熊孩紙們睡覺了再奉上。 第218章 風(fēng)花雪月,困囚百年 紛亂的情事,云為床,雨為帳。 “帝呤,你真好?!本庞呢潙俚乇е鯂L情之滋味,卻極是不老實(shí)。 輾轉(zhuǎn)繾綣之際,他看著她脊背上的飛龍刺青,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掠過,“為什么會有這個?” 蕭憐被他輕觸得發(fā)癢,咯咯地笑,“我也不知道?!?/br> 他從后面抱著她,將下頜輕抵在她肩窩,“帝呤,你是我的,永遠(yuǎn)都是我的!”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那可不行?!笔拺z嬌蠻道。 “那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給你?!?/br> “我要……有花有雪,有風(fēng)有月。” “好啊,給你!” 九幽揮手之間,朗月之下,暖風(fēng)微醺,漫天花雨,如雪而下。 “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直至永生永世,你都只屬于我一人了。” “不對,是你只屬于我一個人!” “好,那從今日起,你若在天,我便是神,你若入地,我便是魔,你若入輪回,我就在輪回中等你?!?/br> 蕭憐身子一顫,這句話,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可她來不及細(xì)想,思緒就被九幽掀起的,如山如海般的悸動淹沒了。 兩情繾綣的日子,悠閑綿長。 蕭憐一覺醒來,云床的另一半空蕩蕩。 九幽不需要睡眠,只是喜歡在她睡著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看著她酣睡的模樣,然后靜候她醒來。 然而這一日,她醒來時,他卻不在。 她還沒等扯開喉嚨大吼,就聽見九幽空靈浩蕩的聲音響起,“出門右轉(zhuǎn),走到頭在左轉(zhuǎn),我在畫閣。” 蕭憐裹著衣衫,半露著肩頭,赤著腳,按著他說的路徑去尋他。 進(jìn)了畫閣,除了稀稀落落的輕紗繚繞,便是遍地的畫卷手稿。 她隨手撿起一副來看,是她的畫像。 “你畫這么多我做什么?” 她找不到九幽在哪里,就對著空氣大喊。 “不要這么大聲,我在你頭頂上?!?/br> 蕭憐抬頭去看,見九幽倚在屋梁上,面前虛浮著一張紙,正執(zhí)筆看著她笑。 “你畫我做什么?” “造人啊?!?/br> “……,造人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我照你的樣子畫了女人,再照著自己的樣子,畫了男人,將他們?nèi)酉氯ケ闶牵腿缤胰酉氯サ哪切╋w禽走獸,你不是一直都喊著要造人嗎?” 蕭憐嘿嘿笑了笑,“好吧,你說怎么造,就怎么造?!?/br> 她四下里看了一圈,遍地的畫卷中,其中一張上,停著一朵蒲公英。 “哪里來的小花?” “我剛剛下去走了一圈,隨手帶上來的?!本庞臒o所謂地答道。 蕭憐走過去,將那花拾起來,送到鼻尖處嗅了嗅。 野草的清香。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御苑中的嬌花,而是如一株野草般頑強(qiáng)的女子。 她的心頭,似是有什么東西被隱隱觸動,卻又被一種更強(qiáng)大的存在給壓了下去。 “別動。”屋梁上的九幽道,“你別動?!?/br> 蕭憐剛站直了腰,將花停在鼻息下,就真的不動了,“怎么了?”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很好看,等我畫下來!” “哦。” 九幽畫的很快,蕭憐只稍稍停了一會兒,就見他從屋梁上躍了下來,“快看看怎么樣?” 她兩根手指夾著蒲公英,去看那畫,婷婷的女子,一手虛握成拳,背在身后,眉眼微垂,輕嗅手中的野花。 這畫上的身姿,該是在哪里見過??! “神女拈花,喜歡嗎?”九幽甚是得意,頗有些沾沾自喜,“這該是我畫得最好的一副?!?/br> “喜歡?!笔拺z眼光動了動,神女拈花,好熟悉的四個字,“可惜我不是神女?!?/br> “我說你是,你就是。”九幽回手指著滿地的畫卷,“今日之后,我便讓這些人,將你奉為母神,家家戶戶供奉你我的神像,世世代代,香火膜拜?!?/br> “可是我本不是神,我什么都不會?!?/br> “我說你的會,你就會?!本庞南肓讼?,“不如今日起,你就執(zhí)掌這方天地的生殺之權(quán),萬物不侵,懷救世之能,如何?” “我……” “好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br> 九幽將那副畫又仔細(xì)端詳了一番,“畫得真好!”說著,抬手將拇指在畫卷上一摁,一道淺淡的光芒閃過,手指再抬起時,就留下了兩個古字。 “這是什么?”蕭憐問。 “這是我的璽印,上面刻的是我在天外神界的封號。” “天外神界,封號……”蕭憐有些迷惑,“可惜我不認(rèn)識。” “方寸。”九幽像個大孩子一樣看著她,“喜歡嗎?” “喜歡……” 蕭憐與他共執(zhí)畫卷的手有些抖,卻不知為什么。 她與他一起,將那滿屋的畫卷,扔下云層,看著任光荏苒,歲月在腳下穿梭,她的神像,被高高的立起,佇立在大地上,與無數(shù)座拔地而起的森羅萬象殿中,九幽的神像遙遙相對,享受世人的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