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jié)
老太太眼光動了動,“沒有,沒有死,她只是被壞人抓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但是,為了她的小公主,她打敗了妖魔,騎著巨鷹,從海的那一邊,飛回來了?!?/br> 梨棠眼神有些悠遠(yuǎn),“也許,我娘親也會回來的。” 老太太細(xì)細(xì)替她梳了發(fā)辮,溫聲道:“會的?!?/br> 梨棠看了看她,忽然覺得這個老妖婆也不是那么嚇人。 老太太給梨棠梳好了頭發(fā),又看著北珩獰笑。 北珩全身寒毛都站起來了,“你要干嘛?” “輪到你了?!?/br> “我不用梳頭?。 ?/br> “我說你要,你就要!” “喂!別碰我!喂!你不準(zhǔn)動我!再碰我,我咬舌自盡!”北珩雖然全身無力,卻拼命抗?fàn)帲?/br> 然鵝,掙扎是徒勞的。 北珩也被認(rèn)認(rèn)真真地梳了頭發(fā)。 老太太摸夠了兩個孩子的毛,這才心滿意足地坐下來。 “你這個老妖婆,你到底想干什么?”北珩被人強(qiáng)行順了毛,心情十分不好。 “不干什么,就是想讓你們老老實實地給我摸摸?!?/br> 梨棠嘴角直抽,“惡心!” 老太太嘴角的黑痣隨著皮rou顫動,“今天的事,是要教會你們,如果沒有防止被別人下藥的能力,就不要隨便給別人下藥。同理,如果沒有給自己保命的能力,就不要隨便動手殺人?!?/br> “月生!”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尖叫! 北珩一骨碌從椅子上滾下來,想要逃走。 可是手軟腳軟,爬都爬不動。 梨棠也拿出逃命的勁頭,跌下椅子,姐弟倆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向院外逃去。 頭頂一陣大風(fēng),轟的一聲,一只金雕踩碎了院門,擋在了他們倆面前。 蕭憐撕了臉上的面具,額間白蓮神印閃爍,“干了壞事,就知道跑,連娘親都不要了?” “你又不是我們娘親,你不要做夢了!”梨棠連滾帶爬,帶著北珩想要繞開金雕,他們腳軟,連籬笆墻都翻不出去,“你這么玩我們,到底想干什么?” 蕭憐攤手,“不干什么,被你們玩得夠嗆,總要找回來才行?!?/br> 她走到他們面前,一手拎起一只,“走吧,替你們找鳳子燁那個小王八蛋討個說法去?!?/br> “喂!我們哪兒都不去!” “由不得你們!上天了!” 她抓著兩個孩子,躍上金雕,那金雕帶著三個人,振翅而起! 飛到不高處,蕭憐雙手一松,兩個孩子“啊——!”地一聲尖叫,鬼哭狼嚎地被扔了下去。 人還沒落地,就被后面飛掠而來的金雕接住,緊跟其后,去了空桑皇都鳳凰城。 梨棠和北珩趴在巨雕上,起初還嚇得哇哇叫,以為這次一定要摔死了,可沒過多會兒,就緩醒過來。 哎呀,能飛的??!挺穩(wěn)??!好玩??! 畢竟是孩子心性,很快就不怕了,反而歡脫得不得了。 “你怎么能御雕?” “因為我是你娘。” “……,你為什么要抓我們?” “因為我是你娘!” “你就這樣去找鳳子燁講理?你不怕他的護(hù)國劍圣?” “因為我是你娘!”蕭憐看著梨棠笑,“還有,你娘從來不講理!” 第194章 欺男霸女,橫行無忌(1更) 梨棠真的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強(qiáng)行要給自己當(dāng)娘,而且還當(dāng)?shù)美碇睔鈮选?/br> 可是又不想再抗?fàn)幜耍@樣被強(qiáng)行粗暴地寵一寵,好像也挺幸福的。 但她那張小嘴兒又偏偏不服軟,“好啊,我就看你一個人去鳳凰城找架打,是怎么個不講道理。” 三個人御雕而行,沒多久就到了鳳凰城上空。 巨雕低空飛掠,貼著皇宮的城墻側(cè)立滑翔而過。 蕭憐的指尖觸及城墻,一路掀起火花。 那火花迎風(fēng)而起,轉(zhuǎn)眼間,將皇宮的城墻燒成一條火龍。 “鳳子燁,出來!”蕭憐立于雕上,在皇宮上空盤旋。 兩個孩子遠(yuǎn)遠(yuǎn)地一面盤旋一面看熱鬧。 梨棠兩眼越來越亮,心口起伏,她會放火的,還會御雕,會不會真的是娘親回來了?可是為什么跟記憶中長得不一樣?還是因為她那時候太小,記錯了娘親的樣子? 這時,皇宮中一道玄光沖天而起,秋慕白的桃花劍,劍氣直劈蕭憐而來。 “鳳帝的皇宮,乃是空桑的極致之地,即便是神都的圣女,也不容如此肆虐無忌!你當(dāng)我這護(hù)國劍圣是假的?” 蕭憐躍下金雕,橫身以麒麟拳對上桃花劍,“我蕭云極的女兒,乃是西陸的長公主,鳳子燁他區(qū)區(qū)圣朝治下的一個小皇帝,也敢將我的金枝玉葉拒之門外?你們當(dāng)我這天命神皇是假的?” 秋慕白本就記恨著絕境島上師妹的死,卓君雅這些年即便再如何不堪,也仍是他的同門師妹,是一起長大的半副手足,也是曾經(jīng)魂牽夢繞的心上人。 加上蕭憐上來二話不說就放火燒了半邊宮墻,如此囂張,讓他堂堂護(hù)國劍圣顏面何存!“護(hù)國”兩個字,又體現(xiàn)在哪里! 于是當(dāng)下發(fā)了狠,“我今日不管你是不是天命神皇,凡事都有個公道,你如此蠻不講理,就算打上神皇殿,到了至尊面前,我們空桑也有的是道理可講!” 蕭憐拳頭不讓勁兒,嘴皮子也不讓勁兒,“秋慕白,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有我蕭云極在的地方,我的話,就是公道!你想上神皇殿評理,也要先問問勝楚衣,在我面前,他何時有過半個理字可講?” 遠(yuǎn)處,北珩痛苦扶額,“姐,不講理到如此境界,這個好像是咱們親娘!” 梨棠兩眼發(fā)直,望著蕭憐鮮紅的身影,“嗯,這么不講理的,大概真的是親的?!?/br> 這時,鳳子燁抱著腦袋躲在宮里叫苦連天,當(dāng)初他就在是否收留梨棠和北珩之間權(quán)衡了再三,這兩個祖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若是收了,他就是公然幫著這倆熊孩子欺負(fù)她娘親,來日丈母娘必定不好哄。 但若是不收,追了十年的小媳婦,想要再哄回來,就更難了。 可是誰知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現(xiàn)在丈母娘還沒來得及討好,小媳婦也鬧翻了。 娘倆一起打上門來不說,還拆了他家院墻! 那邊皇宮的屋脊上,蕭憐這十年來,心無旁騖,單純?nèi)绯嘧?,每日除了打架就是看戲,如今輔以五行鮫珠之力,功力早已今非昔比。 秋慕白從沒想過她十年間進(jìn)步如此神速,枉他半生苦練,向來自負(fù),身為萬劍宗宗主,護(hù)國劍圣,盛名之下,不勝其擾,反而十年中無所精進(jìn),如今對上蕭憐這個女子,非但討不得半點便宜,甚至還有些疲態(tài)。 鳳子燁怕他倆把宮室給砸塌了,只好從里面跳出來,“別打了別打了,有話好好說?!?/br> “沒話說!” 房頂上兩個打得正起勁兒的異口同聲喝道。 此時,眾人頭頂上,五只金雕低空盤旋,對秋慕白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威懾力。 蕭憐趁空,扼腕奪劍,竟然將秋慕白視若性命的桃花劍給繳了! 她搶了桃花劍,凌空挽了個劍花,掉頭直奔鳳子燁而去。 “混蛋小子,你不是一直想學(xué)蒼生嘆嗎?我現(xiàn)在教你,看仔細(xì)了!” 蕭憐說著,桃花劍起,專挑鳳子燁要害刺去。 鳳子燁聽聞蒼生嘆,先是一驚,他惦記了十年都沒機(jī)會學(xué)到的劍法,如今就在眼前。 可是,偏偏蕭憐不給他定神看的機(jī)會。 那劍鋒分分鐘專門要他的命而去,但他若是躲開一分,蕭憐就也不追擊,繼而使出下一招。 如此幾招下來,堂堂鳳帝,被迫得狼狽不堪,皇袍挑破了幾處,帝冕也丟在地上。 他見蕭憐每一招都點到為止,心頭一動,豁出去了! 下一劍到了心口之時,人竟然不躲,反而迎了上去! 他以為,蕭憐既然無心殺他,就一定會避讓,而他卻能抓住反客為主的機(jī)會,偷學(xué)上蒼生嘆的一招半式。 然而,鳳子燁心思快如閃電,卻不及蕭憐根本不算計。 這一劍,她并沒有他預(yù)料中的避讓,而是直接穿破皮rou,刺了進(jìn)去! 整個皇宮中瞬間安靜了。 鳳帝讓人給一劍穿心了? 完了! 死了! 鳳帝無后呢! 滅國了? 蕭憐放了手,桃花劍還扎在鳳子燁的心口上。 “鳳帝好心思!可惜了?!?/br> 鳳子燁一個不支,險些跌倒在地,被秋慕白一把扶住,高聲喝道:“來人!空桑劍陣,抓住這個行刺陛下之人!” 周遭早就埋伏起來的空桑劍士呼啦啦圍上來不知多少,萬千長劍,齊指蕭憐。 五只金雕在半空盤旋,發(fā)出凄厲的嘶叫聲!只要蕭憐一聲唿哨,他們便可飛掠而下,奪了人就走。 可蕭憐卻不以為意,她額間神印之上,光華一閃,兩道五色光芒,在脊背上轟然而起,如巨大龍翼張開,滿頭銀發(fā),隨著周身暴起的威壓翻飛,紅袍鼓動。 天命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