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第159章 本座在神皇殿等她(二更) 勝楚衣啥都沒穿立在門口,又找不到衣裳,眼看著蕭憐消失不見。 這時,外面響起鳳傾城的聲音,整個人慌慌張張從劍廬跑出來,“師父!尊上!出什么事兒了?出什么事兒了?” 勝楚衣砰地將門帶上,“滾!” 鳳傾城一聽那語氣,是動了真怒?。?/br> “好!馬上滾!”說著掉頭就走。 “回來!” “哎!”鳳傾城腳底下又是一個急剎。 “替本座找套衣裳來!” 他的所有衣裳,都在沐浴時被那個小混蛋給偷偷藏起來了,如今整個房中,連件能穿的都沒有! 等鳳傾城小心翼翼從門縫兒里把衣裳給塞了進去,踮著腳尖想偷看一眼,神仙不穿衣服時候啥樣,結(jié)果那門砰地被一股大力給關(guān)上,差點夾了鼻子。 “不看就不看,老男人,也就我?guī)煾府敵蓚€寶!” 她正嘟囔著,門又開了,勝楚衣居然已經(jīng)飛快地將自己打理整齊,直接沖進夜色中。 鳳傾城招呼,“喂!怎么又跑了一個,霜白劍你們不要了?” 勝楚衣一路風(fēng)一樣追出去數(shù)十里,也沒有找到蕭憐的一絲蹤跡,無奈霜白劍未成,他又不得不回了鳳傾城的小屋,此時天色已亮,他的臉色卻陰得嚇人。 鳳傾城也不敢多說話,小心問道:“內(nèi)個,尊上啊,我設(shè)計了幾種劍柄,要不,您選選?” “木蘭即可?!?/br> “哦,”鳳傾城憑借求生的本能知道再墨跡下去,一定會挨揍,“那,我回劍廬去了,您有事喚我?!?/br> 勝楚衣的手緊了緊,“還有多久成劍?” 一說到劍,這人又來勁了,“一把神劍,旁人或許數(shù)年,而我當初答應(yīng)尊上只用九天,加上尊上親手鍛造,又省了許多功夫,如今看來,再過兩日,就可以開刃祭劍了?!?/br> “距離夏至,還有幾日?” 鳳傾城歪著腦袋想了想,“大概還有半個月?!?/br> 勝楚衣思量了一下,“速去做你的事,兩日內(nèi),鑄好霜白劍,若遲半日,拿你祭劍!” 鳳傾城只好在心中怒摔,仗著年紀大,武功高,欺負人??! 她暗暗罵罵咧咧回了劍廬,勝楚衣稍加平復(fù)心情,坐了下來。 半個月,她若是回朔方,以皇帝儀仗前往神都,一切必定來不及。 可若是一個人直奔神都,又能有什么作為? 若是去錦都求助千淵,則舍近求遠。 那么…… 勝楚衣起身,對隨侍的下人道:“備馬,再知會你們公主,就說本座去一趟皇宮,兩日內(nèi)必回。” —— 空?;蕦m中,南風(fēng)殿里忙忙碌碌,花花綠綠、形形色色的好玩意,不停地被送過來。 鳳子燁搓手,兩眼冒光,“小師父,您老人家看看,這些可還喜歡?” 蕭憐靠在椅子里,將兩只腳搭在桌子上,隨手撿了幾樣,又扔了,“比以前叔叔送我的,差遠了,不喜歡?!?/br> “不喜歡???沒事,我再給您找?!?/br> 立在門口不遠處的秋慕白趁著鳳子燁又出去,抓了他的衣袖,“陛下,她是皇帝,你也是皇帝,你干什么這么低三下四求著她?” 鳳子燁趕緊豎了手指,示意他禁聲,“噓!你就不能小聲點!我這不是求著她教我蒼生嘆嘛!她都教給我皇姐了,就是因為皇姐把她哄得好!皇姐學(xué)了我不學(xué),將來我們倆互撕,我打不過她??!” 這時,外面有人來報,“陛下,不得了了,有人闖宮!” 秋慕白哀嘆,“陛下,您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收留這個祖宗干什么,現(xiàn)在尊上找來了,你說怎么辦吧?” 鳳子燁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干都干了,堅持到底!一口咬定,她沒來過!走!” 秋慕白搖頭,“你把他惹急了,當心一劍劈了皇宮,以后沒地方睡!” “不怕,朕若是搭上皇宮就能學(xué)到蒼生嘆,也值得!” 兩個人來到宮門前,見數(shù)萬禁軍正一步一步被迫后退。 宮門那邊,勝楚衣一襲黑衣走來。 他進一步,禁軍就退一步,雖然刀柄出鞘,卻沒人敢上前半分。 鳳子燁在宮墻上喊道:“芳尊,來喝茶了?。恳膊淮騻€招呼!” 勝楚衣衣袖輕拂,雙手背到身后,“這就是空桑的待客之道?” “撤了撤了!全都撤了,朕要親自以國之大禮迎接芳尊!” 他磨磨蹭蹭搞什么儀仗,下面勝楚衣等得不耐煩,“鳳帝不必如此麻煩,借一步說話便是。” 鳳子燁卻不敢一個人下去,拉了拉秋慕白,“國難當頭,要不,你替朕下去?” 秋慕白使勁將衣袖扯回來,“現(xiàn)在,皇上想起慕白了?之前那祖宗來投靠的時候,您干什么去了?慕白不去?!?/br> 鳳子燁指著他鼻子,“秋慕白,你不夠意思!” 秋慕白微微垂首,“陛下自己挖的坑,還是自己跳吧?!?/br> 鳳子燁惱怒,“哼!不去就不去,朕自己去!待會兒若是被他殺了砍了擰掉腦袋,你就是弒君的罪魁禍首!” 秋慕白微微一笑,“芳尊潔癖,殺人,從不留尸體?!?/br> 鳳子燁被懟的沒話說,吞了口口水,理了理皇袍,下了宮墻。 勝楚衣就立在偌大的皇庭上,一人獨對萬軍,靜靜候著。 又等了許久,還不見鳳子燁下來,“鳳帝若是再不現(xiàn)身,本座就只好自己進去了?!?/br> “不用不用,朕來了!” 大軍分開一條縫,鳳子燁躲了半天,見早死晚死都是一死,只好從里面鉆了出來。 “芳尊,走,萱花殿喝茶去。” “不必了,蕭憐可曾來過?” “啊,內(nèi)個……”鳳子燁眼珠子亂轉(zhuǎn),若是說來了,又不交人,那是找死。 若是說沒來,敢跟芳尊撒謊,還是要死。 “她啊,不知道來沒來?。吭趺??芳尊把蕭皇給弄丟了?” 勝楚衣涼涼白了他一眼,“走吧,萱花殿,喝茶?!?/br> 說完徑自穿過大軍,入了皇宮。 鳳子燁跟在后面喊,“喂!不是說不喝了嗎?朕還沒準備好啊,朕現(xiàn)在就讓人去準備,芳尊,您老人家慢點走!臺階多!當心摔著!” 勝楚衣的腳步戛然而止,找死! 鳳子燁也跟著保持三丈的距離,停在身后,小心陪著不是,“朕說錯了,芳尊,您慢走!” 勝楚衣陰著臉,入了萱花殿。 那茶奉了上來,他也不喝,就端在手中,靜待茶涼。 鳳子燁坐立不安地陪著。 該死的秋慕白早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把心一橫,事到如今,咬死不交人便是,“芳尊啊,茶都涼了?!?/br> 勝楚衣眉梢輕挑,“的確是涼了,麻煩換一盞?!?/br> 宮人將茶換了一盞,他還是不喝。 接著又等著變涼。 如此四五個來回,鳳子燁本就是個小小少年,心氣兒沉不住,“尊上,跟你說實話吧,蕭皇她的確不在朕這里?!?/br> “不在最好?!眲俪陆K于抿了一口茶,目光將整個萱花殿掃視了一圈,最后將目光在那屏風(fēng)上停了停,“她若是來了,有勞鳳帝相告,就說本座,在神皇殿等她?!?/br> 說完,撂下茶碗,起身告辭。 鳳子燁懵了,嚇唬朕半天,這就走了?沒事了? 等勝楚衣身影走遠了,他才緩醒過來,高喊一聲,“送芳尊——!”之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萱花殿的屏風(fēng)后,繞出個人影,蕭憐目光幽幽,直到再也看不到勝楚衣,“他一開始就知道我在這里。” 鳳子燁也奇怪了,“他不就是來抓你的嗎?怎么發(fā)現(xiàn)你在這兒,就坐了這么半天,喝了口茶,就走了?” “他……,大概只是想確認我是不是沒事吧?!笔拺z目光閃爍不定。 “師父,那您接下來打算怎么辦?”鳳子燁狗腿地湊過去。 “這次天嫁大典,是整個西陸三百多年未有過的盛事,不過此番,神都那邊顯然是無意邀我朔方出席,那么,朕要借鳳帝的儀仗用一下了!” 鳳子燁打了個指響,“好說!沒問題!” —— 等到勝楚衣從皇都回了安西城,剛好兩日,劍廬之中,霜白劍成! 鳳傾城兩眼冒光,雙手將開過刃的劍恭恭敬敬奉到勝楚衣面前,“尊上,試試吧?!?/br> 勝楚衣拿過霜白劍,迎著光仔細一寸一寸查看,刃如霜雪,寒光如冰,劍柄上仔細鑄了栩栩如生的木蘭花。 他隨手拔了鳳傾城一根發(fā)絲,扔向劍刃,那發(fā)絲還未觸及寶劍,就已被劍上凜冽的氣息催斷為兩截。 勝楚衣眼角終于有了抹笑意,“師夫人的手藝,果然沒有失傳,有勞鳳三公主?!?/br> 他收劍入鞘,便要離開,被鳳傾城張開雙臂橫身給擋住了去路,“尊上,你不能走,師父還有后一半蒼生嘆沒有教我,她現(xiàn)在跑了,你是她夫君,你得替她付賬!” 勝楚衣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有這么大膽子,定定地看了她的眼睛,清澈無暇,沒有半點雜質(zhì),“什么樣的人,鑄什么樣的劍,當年師夫人肯將畢生絕學(xué)傳授給你,該是沒有看走眼。霜白劍比之從前,少了戾氣,多了靈性,更具神韻,該是鑄劍之人心無旁騖,不染塵埃。好,我現(xiàn)在就將蒼生嘆后半段傳你,但是只舞一次,學(xué)會多少,看你的本事?!?/br> 鳳傾城大喜,撲通一跪,“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