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以后不得再喚本座國師,稱君上。 第118章 親親,抱抱,批奏章 勝楚衣剛要起身,卻又突然滯住了。他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還在一起! 立時喉結動了一下,幾乎是極度地尷尬,手忙腳亂,跌跌撞撞,逃命般的滾下了床去。 直到兩個人七七八八算是將衣裳隨便裹上了,蕭憐才不耐煩道:“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好不好,搞得好像我睡了你不給錢一樣!” 勝楚衣收了眼光,痛苦地揉了揉眉心,“從今天開始,你就去晴川宮安胎吧。” 蕭憐見他這是要發(fā)配自己的意思,覺得有些話現(xiàn)在要是不說,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說,趕緊道:“勝楚衣,我來東煌不僅僅是找你認親的,我還有重要的事想讓你幫忙?!?/br> 只要不提床上的事,就都是好事。 “叫君上。” “是,君上!”蕭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朔方八萬黑騎兵的虎符,君上能否借我一用?” “你要去奪回朔方?” “是?!?/br> “不行,孩子生下來之前,就在大盛宮安胎,哪兒都不準去?!?/br> “勝楚衣!” “辰宿,帶她去晴川院,沒本君的口諭,誰都不準放她出來!” 空蕩蕩的天澈宮,居然還藏著一個辰宿,他身形一閃,就出現(xiàn)在兩個衣衫狼藉的人面前,低頭假裝什么都沒看見,一聲不吭便要將蕭憐請走。 “慢著。”勝楚衣從衣架上隨手拿了件披風扔了過去,“裹上!” 說完不想多見那個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的人一眼,轉過身去,撲入眼簾的又是那張凌亂到無法直視的床。 于是兩眼一閉,只好繼續(xù)揉眉心。 他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 簡直禽獸不如! 那些事,明明是他做的,又好像不是他做的。 那個人就是他,又分明不是他! 他明明只是憑空多了一份記憶,卻又感同身受。 各種凌亂,周身威壓驟起,這一身的脾氣,就有全都撒在了跪在門口來請安的幾個人身上。 “都給本君滾進來!” 外面一溜水兒的弄塵、憫生、司命、紫龍都低著頭乖乖地進來,貼著墻根兒毀成一排。 “更衣!” 勝楚衣進了屏風后面,紫龍就趕緊跟了進去伺候。 “到底誰出的主意,把她從朔方給弄來的?”他的聲音從里面沉沉傳出來。 弄塵、司命撲通一跪,齊刷刷指向憫生,“他!” 憫生坐在輪椅上,不能跪,只好低頭,“君上,主意是臣出的,國書是臣寫的,十萬大軍,也是臣調(diào)集的?!?/br> 勝楚衣立在里面,張開雙臂,由著紫龍將朝服從里到外,一件一件小心穿上,“多事!” “君上,當時事出突然,云極公主的身份被揭穿,又獲了死罪,不日問斬,當時西陸三十余國紛紛傾國為聘,欲求娶之。臣等若是不趟這個渾水,無論云極公主是死了,或者嫁了旁人,只怕君上從地獄谷出來之日,便都是我等的死期?!?/br> 勝楚衣沉靜了半晌,深深嘆了口氣,“那么現(xiàn)在這樣,就算是替本君分憂?” 憫生由司命扶著,小心從輪椅上跪了下來,“君上,當年,臣等未能保全阿蓮,令君上心碎欲絕,受盡折磨,仍無力回天。人之一世,傾情之人無非一二,所以此番,臣等豁出被君上處死,也必要將她周全地帶回來?!?/br> 弄塵見勝楚衣聲色緩和了許多,連忙搭腔,“是啊,先弄回來再說,至于以后要還是不要,還不都是君上您說了算?!?/br> 他說完就被憫生狠狠地剜了一眼。 勝楚衣從屏風后走了出來,已是褪去滿身凌亂,換了一番帝君姿態(tài),“好了,都起來吧。” 他回身吩咐跟在后面的紫龍,“去太醫(yī)院找個擅長保胎的女醫(yī),去晴川院伺候?!?/br> 紫龍一雙超大的大眼睛眨了眨,便憋不住笑了。 這時,勝楚衣身后,噗嗤一聲,幾個人樂開了花,連一向石頭臉的司命也強按著笑意,保持巋然不動的姿態(tài)。 “哈哈哈哈!恭喜君上,又要當?shù)?!這該是第幾個了!”弄塵第一個賤兮兮跳了過去,“我說您老人家怎么這么煩,原來是為了這個!孩子嘛,自然是越多越好,跟女人是一個道理……” 之后,一聲長長的慘叫! 一個人被從天澈宮的瀑布之巔給扔了下去。 —— 下面,蕭憐跟著辰宿橫穿了整個大盛宮,進了最南端一角的一個小小晴川院時,聽見了弄塵從瀑布上被扔下來的慘叫聲。 她回頭挑挑眉,看向辰宿,辰宿為人老實,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啊,內(nèi)個,君上這兩天脾氣不太好。” 比起紫龍來,辰宿就厚道多了,安頓好蕭憐,回頭就找了一眾太監(jiān)宮女來將晴川院里里外外打掃了干凈。 到了下午,紫龍便專門帶了個兩個女子過來伺候。 一個叫蒔花,一個叫做茉葉。 蒔花見了蕭憐,就是深深一拜,“下官給娘娘請安?!?/br> 蕭憐將臉一別,看向紫龍,“哪兒跟哪兒?誰是娘娘,誰是官?” 紫龍懶的開口,蒔花便自己答了,“回娘娘,下官是太醫(yī)院的女醫(yī),平日里專門伺候?qū)m中的娘娘,尤擅安胎,今日起,下官便奉旨服侍娘娘一人飲食起居,每日晨昏請脈,不離左右,確保帝嗣無礙?!?/br> 她恭恭敬敬地還想繼續(xù)說,被蕭憐叫停,“等等,您慢點,誰是娘娘?” 蒔花眨眨眼,“您是娘娘啊。” “我是個什么娘娘?” “這個……”蒔花看看紫龍,紫龍攤手。 是啊,沒封?。∈虒媰蓚€晚上了,都沒名分?。?/br> 蕭憐在榻上盤腿一坐,“這位女醫(yī)官,您還是先請回吧,我只是是個落魄公主,肚子懷了個沒爹要的孩子,不敢勞動專門伺候?qū)m中正牌娘娘的醫(yī)官?!?/br> “哦,還有,順路問一下,您給宮中,多少位娘娘安過胎?。俊?/br> 蒔花連忙擺手,“下官惶恐,至今尚無用武之地。” 蕭憐這才將胳膊向一旁的小桌上一杵,算你識相! “還有你?!彼泻襞赃叺能匀~。 茉葉極為機靈,“奴婢給公主殿下請安?!?/br> 蕭憐挑眉,“嗯,你,留下。” —— 入夜,天澈宮內(nèi)華燈初上。 勝楚衣正雙眼沉沉地盯著桌上厚厚的幾大摞卷宗,一根手指撐著額角,坐在書案后,自從紫龍來稟報過晴川院那邊的情況后,他那眉頭就沒展開過。 憫生立在下面,也十分為難。 君上七年雖未臨朝,卻對東煌朝野上下,事無巨細了如指掌,諸多軍國大事,他雖人在朔方,卻可彈指間決勝千里之外,其掌控朝堂之力,用人之能,治國平天下之道,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如今還朝親政,將七年來的國事全數(shù)梳理一番,一整日下來,精神奕奕,洞察秋毫。 即便是代他執(zhí)掌了七年朝政,如今只需一日,便也只有嘆服地五體投地。 可這一入夜,君上立刻整個人就心不在蔫了。 一雙眼睛直勾勾地,心思早就生了翅膀飛了。 “君上,剩下的,不若明日再議,您今日還有奏折尚未批閱?!?/br> “你替本君批了吧?!眲俪?lián)]了揮手,又向外面的夜色望去。 “君上,您既已還朝,憫生若是代勞,便是僭越?!?/br> “那就留著明天?!?/br> “君上,明日還有諸多事宜,等著您圣裁?!?/br> 勝楚衣將撐著額角的手收了,“那你說怎么辦?” “君上,今日事,今日畢。” 勝楚衣雙眼之下,魔魅的光一瞬而逝,“好,今日事,今日畢。” 他起身便向外走。 “君上去哪里?” “晴川院,找人替本君帶著奏折!” 憫生扶額,不是已經(jīng)嫌她煩,有多遠發(fā)配多遠了嗎?這怎么又自己送上門去了! …… 晴川院那一頭,蕭憐正望著房梁發(fā)呆。 晚飯為了安胎,吃得都是清淡滋補的膳食,味如嚼蠟,她就沒吃幾口。 吃過飯,說要出去溜達,又被茉葉攔了下來,說您被禁足了,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轉。 可她的院子,從這一頭到那一頭,就只有巴掌大的地方。 她想爬上墻頭放放風,又被茉葉抱著大腿給拖了下來,不能上去,摔著怎么得了。 “好無聊?。 彼缓脭偲酵?。 茉葉在一邊兒陪著,“公主,要不,我去給你找別的娘娘要點花樣子,咱們繡花?東煌的刺繡,有種特別的針法叫做藏頭繡,繡出來的花兒特別好看?!?/br> 蕭憐晃了晃頭,“繡花,讓我用刀戳呢,我就會,用針,不行?!?/br> “哦,那公主,那您喜歡畫畫嗎?咱們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