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守在門口的人該是聽見她肆無忌憚的笑聲了,門又輕輕開了,秦月明從門縫兒擠了進(jìn)來,重新將門關(guān)上,對著外面剛才那個女人吼:“急什么急,等著!” 之后三步兩步跳到蕭憐床邊,“他走了?” 蕭憐笑得生氣不接下氣,抓著秦月明的袖子,“他……他……他竟然跳窗戶跑了……哈哈哈哈哈!” 秦月明陪著她笑夠了,歡快地絞著帕子賣乖道:“怎么樣?我夠機(jī)智吧?我就知道,要是再不出手,你就要被那妖怪給吃了。” 蕭憐忽然臉上就不樂了。 秦月明倒吸一口氣,“?。侩y道我壞了一場好事?” “不,你做得很好,他真的會妖法,我剛才差點(diǎn)被他給迷了。” 秦月明湊近打量她還略有些薄紅的臉頰,低聲正色道:“憐,國師該是對你真的動了心思了,你若是對他無意,就不要再招惹他,否則只怕永遠(yuǎn)都逃不掉了。” “天真!他那樣的人,在朝堂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這么多年屹立不倒,怎么可能那么純情,發(fā)現(xiàn)自己被我睡了,就怦然心動?不會不會!” “怎么不會!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他前兩次是從大門出去的,而這次是跳了窗戶,為什么?” “為什么?” “因為他心里有鬼了?!?/br> “……” 等到蕭憐重新圍了裹胸,換了身紅袍,扎了金腰封,束起了頭發(fā),戴了護(hù)手,道:“去芝蘭院吧?!?/br> 秦月明心領(lǐng)神會,“是?!?/br> 芝蘭院,是商陽府的一處偏遠(yuǎn)院落。 秦月明指揮一眾丫鬟布置了酒菜,立在門口對姍姍來遲的蕭憐眨眨眼,“玩的開心?!敝笏χ纸?,帶著一眾丫鬟們走了。 屋子里只留下那街邊兒撿來的女人和蕭憐兩個。 蕭憐只顧自己吃飯,吃夠了,便盯著那女子的面皮看,那女子一直低著頭立在她身邊,羞答答地不知所措。 過了良久,才開口,含羞帶怯地問,“爺,您看什么呢?” “看你好看,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小薇。” “哦,小薇,過府幾日,可還習(xí)慣?” 小薇羞答答喜滋滋地點(diǎn)點(diǎn)頭,口中嬌嗔道:“一切都好,只是見不到爺,心中思念。” 蕭憐牽過她的手,“那你現(xiàn)在不是就在爺身邊了?” 她手底下稍稍用力,小薇便順勢坐在了她腿上。 有點(diǎn)沉啊…… 小薇笑得嬌羞,一只手?jǐn)堉拺z的脖子,一只手就落在她胸口,手掌拍了又拍,“爺,小薇這輩子都是您的人了?!?/br> 第37章 一家三口 蕭憐及時按住她的手,拎回來,搭在自己的肩上。 “你猜,為什么商陽府中這么多女人,都對你爺爺我死心塌地?” “不知……”小薇羞紅著臉。 “因為……,爺很厲害,”蕭憐的臉上明暗不定,“你要不是試試?” “爺,你好壞……”小薇揚(yáng)著小拳頭就來捶她,卻沒想到,胸口沒捶到,兩眼一花,整個人臉朝下被扣在地上,接著屋子里的燈光一暗,一只穿著皮靴的腳踏在她的背上,“進(jìn)了商陽府,可就沒有回頭路哦,你要想好?!?/br> …… 商陽府中的初陽樓,是蕭憐為自己修建的住處,也是整個帝都唯一與墮天塔等高的建筑。 樓下一汪波瀾湖,夜晚映明月,晨起托朝陽,是偌大的府中最為華美的所在。 整座樓鎏金嵌玉,飛檐上掛著許多黃鶴鈴,有風(fēng)吹過,便有空靈的鈴聲隨風(fēng)飄散。 只是蕭憐平日并不太住在此處,一來樓太高,二來離水太近,這兩樣對梨棠來說都十分危險。 所以她通常都帶著女兒住在那處無名的小院中,這樓也就只是一處空樓。 此時,蕭憐坐在高高的初陽樓頂,仰面暢飲,身后一輪圓月,樓宇熠熠的倒影映在下面的波瀾湖上。 秦月明拍了拍爬房頂弄得一身土,埋怨道:“喝酒就喝酒,非要爬這么高干什么?” “高處,聽得更爽啊?!?/br> “整個璃光天下,怕是只有你把戴綠帽子當(dāng)成一樁樂事,那鄭屠戶被你慧眼識英雄,該是做夢都要笑醒了?!?/br> “他天賦異稟,整天殺豬賣rou,浪費(fèi)了?!?/br> 秦月明遙望芝蘭院方向,嘖嘖搖頭,“這小薇姑娘也是相當(dāng)不容易,當(dāng)個細(xì)作諜者而已,卻要受如此折磨。” 蕭憐躺在屋脊上灌酒,“慢慢玩,時間有的是,讓她把能吐的都吐出來?!?/br> 這時,芝蘭院中又傳出小薇的慘叫。 秦月明打了個哆嗦,“真是慘啊,慘絕人寰,聽得讓人這輩子都不想男人?!?/br> “她這樣的,根本不算什么。”蕭憐仰面又倒了一口酒,滿不在乎的閉了眼,翹著二郎腿,躺在屋脊上。 秦月明立刻發(fā)揮了無限八卦本能,“……,不算什么?難道國師大人他也天賦異稟……?” “別跟我提他,他就是個妖怪,是變態(tài),不但變態(tài),還變異!” “哦——!” —— 早上,蕭憐在小院中醒來時,身邊沒人,昨夜又喝多了,渴得難受,喊了兩嗓子,也不見有人來伺候,換了平時,早就怒摔了,可今天偏生鬼使神差地賢惠了一把,自己起床去倒水。 昨日被勝楚衣一頓暴打,即便用了上好的療傷藥,又被他揉捏按摩了個通透,依然是筋骨酸疼難耐。 她一瘸一拐走到桌邊,還沒等喝上水,就聽見外面梨棠咯咯咯的笑聲一陣響過一陣,她就不渴了,直接拐到窗邊去看。 這一看,整個人什么毛病都沒了,恨不得立刻撲出去! 院子里,梨棠被勝楚衣舉得老高,在原地轉(zhuǎn)大圈玩,她張開著兩只小手,小小的身子幾乎飛起來一般,像一只五彩的小蝴蝶。 耀眼的日光之下,勝楚衣一身黑袍長發(fā)飛舞,仰頭看著飛旋的梨棠,滿心滿眼都是笑。 而最可恨的,是秦月明,正拈著帕子立在一旁陪著一起笑! 一眼看去,簡直就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蕭憐隨手抓了一只花瓶,直接從窗戶扔了出去,啪的碎在了秦月明腳邊。 院子里的三個人不約而同看過來,蕭憐卻突然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寢衣,立刻又啪地將窗子關(guān)了起來。 “爹——!”梨棠拉著長音的一聲喊,隨著她跑動的腳步,那聲音簡直就是一步三顛兒地帶著顫音,從院子外面直接沖進(jìn)屋內(nèi)。 蕭憐一把將飛奔而來的梨棠抱起來,用rou呼呼的小身子擋住胸口,看向依然立在門外的秦月明和勝楚衣。 哎呀,奇怪了,那妖怪不進(jìn)來,秦月明你特么怎么也不進(jìn)來?你倆又jian情?。课疫€沒死呢,你就要改嫁啊? 門外的秦月明也正尷尬呢,這蕭憐醒了,那么到底是她這個作媳婦兒的進(jìn)去服侍一下呢,還是身后那個孩兒她爹先進(jìn)去呢? 她雖然名正言順,可抵不過孩兒她爹武功高強(qiáng)啊,萬一被他覺得自己逾越了,一巴掌扇過來,她可沒有孩兒她娘那么抗揍,于是她不敢進(jìn)去。 勝楚衣靜靜地等了一會兒,臉就有些陰了,本座大活人立在這里,怎么說也是你孩兒她爹,大清早的就過來陪你們玩,你睜開眼睛就摔,也不請本座進(jìn)屋,難道還要本座當(dāng)著梨棠的面,厚著老臉自己進(jìn)去? 三個人誰都不說話,杵了半天,結(jié)果還是梨棠貼心,張開小手又要勝楚衣,“高高!” 蕭憐怒著瞪了眼秦月明,“更衣!” 結(jié)果院子外面的兩個人就終于都進(jìn)來了。 秦月明跟著蕭憐去了里間,替她更衣。 “他怎么又來了?” “休……休沐日,今天休沐日!” “他當(dāng)我商陽府是什么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如入無人之境,度假村?” 秦月明早就習(xí)慣蕭憐經(jīng)常蹦出來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詞,也不探究,陪著笑哄她,“內(nèi)個,他是國師嘛,連您都被他打成那個樣子,誰還敢對他說半個不字?!?/br> “休沐日他在我商陽府干什么?” “跟梨棠玩!”這話沒毛病,的確在外面玩著呢。 “玩?zhèn)€屁!沒我準(zhǔn)許,誰都不準(zhǔn)跟梨棠玩!” 蕭憐胸口重新裹了白綢,又換了一身淡紅的家常便服,把頭發(fā)在腦后隨意束了一個高高的辮子,冠上一個簡單的發(fā)冠,兩只護(hù)手重新戴上,這才掀了簾子從里間出來。 秦月明一看她那兩只手,就知道這是還要打架啊,于是搶先一步抱了梨棠,“走,棠兒,母妃帶你出去玩?!闭f著也不管梨棠口中喊著要叔叔,直接搶了孩子就走。 勝楚衣坐在椅子上,手里還拿著只布娃娃,孩子卻已經(jīng)沒了影兒,不覺有些寥落,抬眼再看蕭憐,正背著手看著他,滿眼都是要打架的神情,看來身子是好透了。 “殿下炎陽之體,果然非同尋常,傷至那般,也無非一夜就恢復(fù)如初了。”看來下次再揍狠點(diǎn)也無妨。 蕭憐本來想跟他再仔細(xì)說道說道梨棠的事,忽然看見他手里拿著布娃娃,兩眼一立,上前一步,伸出手,怒喝:“還我布娃娃!” ------題外話------ 今日小問題:找一找,本文已經(jīng)出場的角色,好幾個人的名字是彩蛋哦,舉個例子:秦壽(禽獸),再挖挖看,看你能找到幾個?找到最大的一只,獎勵50bb哦! 今天還在pk,多讀多評有利身心健康,無論答對與否,參與答題就有25xxb獎勵哦! 第38章 女大不中留 蕭憐越是想要奪回布娃娃,勝楚衣卻偏不想還,他人站了起來,將布娃娃舉過頭頂,揚(yáng)了下眉,俯視她。 蕭憐身高本就修長,比平常女子要高上半頭左右,即便是立在她八個皇兄之間,也沒有矮上太多,加上她向來都是最小的,也沒人覺得她作為一個男人,個子矮一些有什么不對。 可是現(xiàn)在她立在勝楚衣面前,若是平視,就只能看見他的嘴角,所以這只布娃娃,若是不跳起來,她是夠不著了。 連個布娃娃都搶不回來,渾身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第一次體會到先天的不公平,當(dāng)下蹬了桌邊的凳子,借勢跳上桌子就去撲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