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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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化膿引起的高燒。”郎中嘆道,“若是險,要了命也是有的,少夫人,小人必然盡力醫(yī)治,但能不能熬過去,只看姑娘的造化了?!?/br> 扶意轉身往門外來,對兄弟倆說:“郎中說了狠話,我心里也沒底了,镕哥哥,你去一趟太尉府,如實相告吧,別到最后,真成了我們的罪過?!?/br> 平理焦急地問:“怎么會這樣呢,嫂嫂你不是說,她退燒了嗎?” 扶意道:“白天是退燒了,誰想到……” 祝镕突然打斷了扶意的話,指向邊上:“你,過來?!?/br> 扶意和平理轉身看,便見個丫鬟在屋檐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躲著半個身子,被祝镕一指,嚇得就跪下了。 香櫞走上前,把那丫鬟帶了過來,平理和她熟悉,問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祝镕一臉嚴肅:“知道什么說出來,與你不相干的自然沒人怪你,可秦姑娘若是死在我們家,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三公子,不是奴婢的錯……”小丫鬟哭著說,“奴婢看見的時候,已經晚了?!?/br> 原來中午閔夫人來鬧的時候,好些人跑去看熱鬧,西苑里就留下照顧平珍的幾個。 而這丫頭因輪著吃飯晚些,沒去看熱鬧,待吃罷了飯,回秦影的屋子瞧一眼,竟然見秦姑娘把雙手泡在水盆里。 郎中千叮萬囑絕不能碰水,丫鬟們和秦影自己都是知道的,秦影求她不要說出去,她說她不想回家。 平理怒道:“那丫頭就是個傻子,從小就這樣死心眼,她這不是找死嗎?” 祝镕看著扶意說:“我去太尉府,這里交給你了?!?/br> 離開西苑,本想回清秋閣換件衣裳,但想了想,索性穿著家里的衣裳出門,直奔太尉府而來。 這一邊,秦太尉見祝镕一身家常打扮,果然覺得奇怪,而這個時辰闖來,必定沒好事,他沉聲問道:“影兒出事了?” 祝镕說:“沒能照顧好meimei,的確是我們的過失,但今日的事,只怕根源還在您身上?!?/br> 秦太尉一臉怒氣:“影兒怎么樣了?” 祝镕將秦影故意破壞傷口,導致化膿高燒,若熬不過去可能有性命之危的事說罷,秦太尉頓時怒火沖頭:“我孫女若有閃失,我絕不放過你們祝家?!?/br> 祝镕冷靜地說:“姑娘若損了性命,孰是孰非自有公論,我們家一開始敢收留她,就想到了今天。此刻來見您,其實有更重要的事,大人可曾想過,影兒熬過這一關活下來,之后的日子您這位祖父,打算如何面對孫女?她性情之剛烈,想來是您完全沒想到的,她壓抑了十七年,這一放開,怕是再也收不住了?!?/br> “你閉嘴!”秦太尉怒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來沖我說教?” “大人,姑娘,才十七歲?!弊iF神情凝重地說,“您要眼睜睜看著她,香消玉殞嗎?” 雙鬢花白的老人,漲紅了臉,氣得雙手扶著桌子,還在顫抖。 祝镕躬身道:“您有您看待世間的道理,您認定女子不該念書,晚輩沒有資格來駁斥您,但眼下,人命關天,很顯然影兒meimei,是要和您對抗到底了,就算今日活下來,又怎知明日如何?” 秦太尉怒道:“那就讓她去死,我只當沒養(yǎng)這個孫女……” 祝镕抱拳躬身:“是,晚輩告退,家中必當全力醫(yī)治meimei,但生死有命?!?/br> 說罷,他轉身就往門外走,終于在一腳要跨出門檻時,秦太尉在身后叫住了他。 祝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立刻收斂,轉身道:“您還有什么吩咐?!?/br> 秦太尉長長一嘆:“帶路,老夫隨你去一趟?!?/br> 公爵府西苑里,在郎中的醫(yī)治下,秦影的情況有所好轉,身體不再抽搐,脈搏也漸漸平穩(wěn),雖然依舊高燒,至少看起來不那么可怕了。 老太太聽聞這事兒,親自趕來看一眼,此刻正要離去,卻見祝镕把秦太尉帶來家中。 彼此見禮,老太太只道:“孩子養(yǎng)大不容易,老哥哥,我們都有年紀了,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秦太尉嘆氣,作揖道:“我家這傻孩子,給弟妹添麻煩了?!?/br> 扶意見秦太尉親自登門,可見祖父疼愛孫女的說法站得住,心里先松了口氣,恭恭敬敬地將人請進屋子里,剛好,秦影蘇醒了。 “爺爺……”姑娘一開口,便是淚水漣漣,“我錯了,您別生氣?!?/br> 因傷口化膿,重新清洗上藥,不得再包扎,眼睜睜看著孫女一雙嬌嫩的手毀成這樣,老人家渾身直哆嗦。 “大人,您坐?!狈鲆鈳е銠窗醽淼首?,請他坐下后,便要退下去,可秦太尉卻把扶意叫住了。 “您有什么吩咐?”扶意問道。 “這孩子好了之后,能不能拜你為先生,這條件你隨便開,別的人我一時半刻也信不過?!鼻靥菊f,“回頭教教我家這孩子,不必講什么大道理,念什么古今文章,識得幾個字便好?!?/br> 扶意怔然:“大人,您是說?” 病榻上的姑娘很是激動:“爺爺?您說什么,您說……” 第491章 先不要聲張 那一晚,扶意在西苑守了整夜,后續(xù)趕來的秦夫人,也顧不得外人說什么閑話,留在公爵府徹夜陪伴女兒。 但祝镕與秦太尉說定了,秦影自殘以求不回家的事,連秦夫人面前都不再提起,這件事到此為止。 翌日天明,秦影退燒后,扶意才離開,涵之在宮里見她一臉倦容,少不得詢問緣故,聽罷秦家姑娘的事,嘆道:“類似的事,在京城可不少?!?/br> 扶意說道:“昨晚和秦夫人閑話,知道了一些京城貴族里的事,秦家女兒這般是極少數,想來之后我們最大的敵人,未必是朝廷大臣,而是那些姑娘本身,這也會是我們最無奈,也最心痛的。” 涵之笑道:“不必把一切想得那么糟那么壞,路要走起來,才知道前方是什么風景?!?/br> “是,镕哥哥他天天提醒我,切勿急躁?!狈鲆鈱⒉杷f給涵之,說道,“我想著,科考放榜之日,御花園的花兒也都開滿了?!?/br> 涵之笑道:“好,那就選在科考放榜之日,請貴府小姐們進宮游園,在那之前,選定幾家能為我們所利用的家族,總要先把人脈鋪開,往后才好辦事,秦太尉我會盡力爭取?!?/br> 扶意坦率地問:“娘娘,這其中會牽扯到利益嗎?” 涵之道:“在所難免,就看我們怎么利用了。” 扶意道:“這些日子翻閱太宗年間記事,太宗皇后終其一生為大齊女子謀福,叫我又敬佩又忐忑?!?/br> 涵之笑問:“你是不是想,再過百年,你也會被寫進記事里?!?/br> 扶意連連擺手,她可不敢奢望,但笑道:“可是大嫂嫂說,祝家往后三百年里,就有我們了?!?/br> 可說完這句,扶意的神情稍稍黯淡,看了眼殿中的宮女們,再次為涵之斟茶,輕聲道:“昨夜柳姨娘傳話,說父親這幾日與人書信往來密切,且書信一律焚燒不留,她覺得古怪?!?/br> 涵之端著茶杯問:“你和镕兒商量了嗎?” 扶意搖頭:“他和父親的關系依然僵持著,我不愿火上澆油,想著這件事我來盯著,先和您商量,一旦確定是什么事之后,再和他說。又或者他自己也有所察覺,但不告訴我,那我也不該點穿?!?/br> 涵之嘆道:“我最近得到的消息,是他與母親有書信往來?!?/br> 扶意很驚訝:“大夫人?” 涵之長眉微蹙:“我也想不明白?!?/br> 扶意問:“您攔截了嗎?” 涵之搖頭:“是我心軟了,畢竟是我的爹娘,但你這么說,恐怕書信里有古怪,之后我會派人攔截?!?/br> 扶意放下茶具,神情凝重地問:“娘娘,您認為父親會圖謀什么?” 涵之道:“若是家族之事,總好對付,就怕是國事皇權。這幾日,已經有朝臣上書,請皇帝立后宮,被皇上壓下去了?!?/br> 扶意問道:“那是不是,還提到了皇嗣?!?/br> 涵之眼含笑意:“你說呢?” 扶意愣了,看著大jiejie的神情,心中一個激靈,欣喜萬分,可不敢宣之于口,只敢用眼神來問。 涵之微微點頭:“先不要聲張,家里人也不必說,實在忍不住,就告訴镕兒吧,我倒要看看這幾個月里,哪些大臣容不下我?!?/br> 第492章 平理的怒氣 喜訊從天而降,扶意幾乎控制不住臉上的神情,在大jiejie的再三叮囑下,總算能一臉平常地離宮。 但在宮門外,遇見往宮里送東西的慕開疆,他見了扶意便笑道:“這一臉的高興,皇后娘娘賞賜你什么好東西了?” 扶意忙收斂幾分,反問道:“又給長公主送東西?” 開疆尷尬地一笑:“這不是,如今不能隨便出入宮闈,她又遲遲不搬出來,怕她在宮里悶著。扶意,你今日見到堯年了嗎?” 扶意搖頭:“長公主陪伴太妃禮佛,我未能相見?!?/br> 開疆問:“她已經能去佛堂了?” 扶意頷首道:“傷勢好多了,太醫(yī)說可以出門走動,但搬出來還太早,皇上和皇后娘娘下令,不待太醫(yī)說痊愈,不得離宮。” 開疆道:“也是,養(yǎng)好了哪兒去不得?!?/br> 扶意笑道:“原本祝镕建議長公主去平山溫泉行宮養(yǎng)病,讓你隨駕保護。” 開疆睜大眼睛:“那小子能為我想這么好的事?” 扶意道:“我們誰不為你著想,你呢?” 開疆指著送東西進去的內侍說:“我可是費盡心思,每天都在搜尋好玩的物件,我……” 他說了一半,看著扶意的神情,呵呵一笑:“我知道,她要的不是這些東西?!?/br> 扶意嘆道:“不過,好歹你有心了,別著急。說來,最近很忙嗎,也不見你往家里來了?!?/br> 如今開疆被歸到兵部,授郎中銜,掌武庫司,新君即位不久,各地兵力調配整肅,他也忙得不可開交。 “過幾日我再來,你們家不也忙嗎?”開疆道,“令尊快到京城了吧。” 扶意笑道:“家里接風宴,你來不來,不然再見面,要等放榜之后?!?/br> 開疆說:“我來我來,再不來,那家伙真要不理我了?!?/br> 扶意含笑道:“不必準備什么禮物,來見一見我爹娘就好,科考期間,就不興什么禮尚往來了?!?/br> 開疆則關心道:“那你的事,伯父伯母知道了嗎?” 扶意搖頭:“反正早晚要知道,晚些總比早些強,我爹娘能看得開?!?/br> 二人別過后,扶意坐馬車回家,原本為了大jiejie高興的心情,因為開疆提起自己的事來,不免消減了許多。 如此也好,免得又露在臉上,大jiejie可是要瞞上幾個月,好好看清朝臣們的嘴臉。 只是這日夜里,祝镕依舊晚歸,不知忙什么忙成這樣,扶意單獨用過晚飯,到西苑照看過秦影,再返回清秋閣,還是不見丈夫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