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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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溜煙地跑了,翠珠頓時明白了,跪下道:“公子,奴婢實在不敢當(dāng),為了奴婢的事,您和少夫人這樣費心。” 祝镕示意她小點聲,命香櫞攙扶起來,笑道:“待拿到了和離文書,給你家少夫人一個驚喜吧,她一定高興?!?/br> 香櫞問:“公子,您難道一直派爭鳴盯著這事兒。” 祝镕一笑,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身進(jìn)門去了。 事實上,何止派爭鳴盯著翠珠的那個男人,眼看著大事將近,他不愿扶意心有牽掛,就讓爭鳴想法子,給那混蛋制造些事來,派人引他去賭,就連那些巡視的府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大齊律法中,丈夫犯事入獄,與妻無關(guān)者,妻可向府衙請求和離,這是太宗皇后當(dāng)年修改的律法,雖然當(dāng)年的女官女學(xué)都被取消,可律法中這一條,倒是保存了下來。 這一晚,動身前往京城的王府一家,在沿途小鎮(zhèn)客棧落腳。 用過晚飯,堯年要回她的屋子,頭一個上樓來,驚見可疑的身影從爹娘房中出來。 她追上前,一并驚動了侍衛(wèi),但眾人唯恐中調(diào)虎離山之計,以保護王爺世子為重,只派了三人來追,追丟了人,堯年自然也被爹娘勸回。 之后一家人上樓來查看,發(fā)現(xiàn)每間屋子都被翻過,恐怕來的還不是一個人。 “王爺,可有少了什么東西?”親兵侍衛(wèi)惱怒地說,“什么人,這樣膽大包天?!?/br> 然而這世上,敢動紀(jì)州王府的,除了當(dāng)今,再無他人。 項圻從他的房里出來,向父親稟告:“果然,那東西不見了?!?/br> 勝親王問涵之:“景山的女兒,當(dāng)真知道這件事?” 涵之應(yīng)道:“是,孩兒明確告知過?!?/br> 閔王妃則說:“言夫人上京那回,不知會不會告訴扶意什么,我不免有些擔(dān)心?!?/br> 王爺卻一臉輕松:“放心,他這不是派人來了?” 就在祝家各地莊頭佃戶送來年租的這一天,密探飛馬送回了皇帝渴望已久的東西,傳說中的先帝遺詔,終于出現(xiàn)在眼前,真真實實地躺在大殿桌案上,可嘉盛帝卻死盯著,不敢觸碰。 忠國公府里,一車車年貨往門里送,祝镕穿梭其中,核對清點,忽然宮里來人,是皇帝急召他進(jìn)宮。 “告訴少夫人,這里的賬都對了,好酒好菜招待各位莊頭便是?!弊iF吩咐下人,“再者,看好門戶,里頭都是女眷,別叫他們過了中門?!?/br> 出門不久,半路上遇見了同樣被傳召的開疆,兄弟倆對視一眼,便是策馬飛奔。 大殿外,數(shù)盆炭火擺開一溜,祝承乾和幾位大臣侍立于此,金東生也在其列,看著年輕的祝镕和開疆走來,畢竟是后生可畏,這些浸yin官場幾十年的老家伙們,無不露出敵對的情緒。 祝镕向父親行禮,便見內(nèi)侍官出來,引二位入殿。 兩個年輕人進(jìn)殿去,金東生對身旁的祝承乾道:“令公子,可靠?” 祝承乾面不改色:“將軍此話怎講?” 金東生道:“我前些日子可是查到你家平理,曾與王府有往來?!?/br> 祝承乾冷聲道:“小女涵之乃王府世子妃,家眷之間往來,有何古怪?” 金東生呵呵一笑:“是啊,貴府可是百年世家,和誰往來,都不稀奇?!?/br> 祝承乾看向他:“將軍是我家舅老爺這件事,您忘了不成,我們可是親戚,您是平理的親舅舅?!?/br> 金東生眼角一抽,哼聲道:“那小畜生,可再沒叫過我一聲舅舅?!?/br> 只見引路的內(nèi)侍官出來,他們不禁都閉了嘴,不知道此刻皇帝,正在交代什么事。 且說祝镕和開疆一進(jìn)門,就看見鋪在桌上的黃綢卷軸,匆匆掃一眼,看不清內(nèi)容,但能認(rèn)得出左下角的是御印,并非國璽。 皇帝從陰暗的角落里走出來,雙眸充血,但看似還鎮(zhèn)定,說道:“字跡吻合、御印不假,用的是這一枚,雖然先帝晚年不常用,但效力等同,駕崩前兩個月,還曾用來下發(fā)過賑災(zāi)銀米。” 開疆問道:“皇上,您確定嗎,先帝的筆跡會不會遭人模仿?” 嘉盛帝搖頭:“你們也看看吧,是真是假。” 二人抱拳道:“臣不敢?!?/br> 嘉盛帝卻召喚他們上前:“看吧,不然,你們?nèi)绾瓮瓿呻藿淮娜蝿?wù)?!?/br> 兄弟倆對視一眼,紛紛握緊拳頭,走上前。 公爵府里,初雪和扶意對完年租最后的賬目,她送嫂嫂到門外,說起韻之明日就要回閔家,大嫂嫂嘆道:“何苦來的,那倆傻孩子,既然都出來了,若是我,絕不會回去?!?/br> 扶意沒說什么,命下人好生相送,轉(zhuǎn)過身,卻見翠珠從遠(yuǎn)處跑來,她不禁蹙眉,問香櫞:“出什么事了,她娘又來要錢?” 香櫞只是笑,這叫扶意更奇怪,但見翠珠跑到眼前,臉上掛著淚,卻又笑得開懷,雙手顫抖著將公堂發(fā)下的文書遞上:“少夫人,您、您看……” 扶意接過手,匆匆?guī)籽?,便已心花怒放:“怎么回事?官府為你辦了和離?” 翠珠哭著說:“公子替奴婢辦的,那人犯了事被抓,公子立刻就替奴婢遞了文書,還盯著府衙這幾日就辦出來。” 扶意問香櫞:“你也知道?” 香櫞笑得瞇起眼睛:“咱們都知道呀,可姑爺說,要給您一個驚喜?!?/br> 第410章 真假難辨 院里其他丫鬟mama們,都來恭喜翠珠,大家說笑著進(jìn)門去,打心眼兒里為她高興。 扶意忽然想起镕哥哥提前歸來的那個晚上,窗外值夜丫鬟說的話,不知是否自己潛移默化的影響,至少她身邊的人,如今都開始有了主意。 她們漸漸意識到,能當(dāng)差養(yǎng)活自己乃至家人,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女子不依附男人,照樣可以活得好好的。 自然,扶意所期待的,便是更高更遠(yuǎn)些,哪怕僅僅為了女子有一日遭受欺侮虐待時,可以得到大齊律法的保護,未來她也會堅持下去。 至于镕哥哥所謂的驚喜,翠珠得到和離文書,能與那男人斬斷姻緣,幾乎是扶意近來最最高興的事。 她原就不是愛金愛銀的人,對家族權(quán)力也并不貪戀,因時間緊迫,也曾焦慮過翠竹的事該怎么辦,沒想到,丈夫把這份驚喜,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高興歸高興,皇帝突然召見祝镕,不知為了什么,總也沒好事就是了,扶意到底是擔(dān)心的。 院子里靜下來后,她擁著毛毯,靠在美人榻上休息,腹中的孩子漸漸長大,她的體力也遠(yuǎn)不如前。 料理家中事務(wù),費心費神更費力氣,這還是大嫂嫂與她共同分擔(dān),有時候這般想來,扶意會覺得,那位大夫人,她也不容易,至少她還是維持了一個大家族的體面周轉(zhuǎn)。 此時外面?zhèn)鱽砣寺?,像是被提醒別打擾主子休息,扶意只聽得半句就沒了動靜,但不久香櫞就來了,伏在榻邊告訴她:“小姐,給郊外莊子上送銀霜炭的下人回話說,這炭送不出去,像是從昨天起,京城里的糧米炭柴都只進(jìn)不出了?!?/br> “只進(jìn)不出?”扶意問。 “就是只能往城里送,不能往外頭運?”香櫞說。 扶意當(dāng)然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她就是想知道為什么,但這肯定是皇帝的旨意,他的戒備越收越緊了。 香櫞道:“大夫人那兒的銀霜炭供不上,如何了得?!?/br> 扶意便吩咐:“告訴他們,派人出去,直接從外面采買了送去,不得耽誤了大夫人取暖,一切都要照料妥當(dāng)?!?/br> 香櫞領(lǐng)命退下,扶意睡意全無,皇帝是將防線直接收在京城,還是往外另有戒備,金東生的軍隊始終不散去,果然是有他的道理。 最讓扶意想不通的是,通過明蓮教的黑錢莊,收斂的那么一大筆金銀,便是此番拿些出來賑災(zāi),也僅僅九牛一毛??尚Φ氖?,朝廷一開始還拿不出錢,而皇帝早已動用國庫,充實軍費,京城軍餉一度高漲,擴充編制無數(shù)。 香櫞去了沒多久,又急急忙忙跑回來:“小姐,王府的折子進(jìn)京了,王爺一家人,正往京城來。” 雖然是早就料到的事,也日夜期盼著這一天,可扶意到底還是激動和緊張起來,而如今更是比從前多了憂慮和擔(dān)心,害怕他的丈夫,成為兩撥滔天勢力的棋子,又最終被所有人拋棄。 深宮里,皇帝接到了來自閔姮的折子,傳話出去,命在外等候的大臣商議,如何迎接勝親王歸來,這一邊,他拿起了那道先帝遺詔,走到炭爐邊,緩緩引燃。 看著黃綢黑字和刺目的朱印在火舌中化為灰燼,他轉(zhuǎn)過身,雙眼猩紅,似還有烈火在眸中熊熊燃燒。 “別忘了朕交代你們的事,一把匕首,帶回一顆人頭。”嘉盛帝道,“去吧?!?/br> 祝镕單膝跪地:“皇上,這一道遺詔,且不論真假,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他如今已然瘋傻,難道天下人,能讓一個瘋傻殘廢的人,當(dāng)他們的帝王?” 開疆卻在一旁道:“若無異心,王爺早就該燒毀這封遺詔,根本不該留在身邊,誰又知道,會不會是他偽造在先,又派皇陵老太監(jiān)造謠在后,終究是其心可誅?!?/br> 祝镕怒道:“你又無憑無據(jù),不過也是揣測。” 開疆道:“一樣都是揣測,我寧愿做對皇上有利的決定,而你呢?” 嘉盛帝道:“你們兄弟,情同手足,雖是異姓,比別人家同胞更親近,怎么,這就要吵起來了?” 祝镕道:“事關(guān)重大,臣等一心為國,但難免有歧義,是臣失態(tài)了?!?/br> 開疆在一旁道:“皇上,臣愿前往刺殺王爺與世子,以免大齊百姓受戰(zhàn)火屠戮?!?/br> 祝镕起身道:“你貿(mào)然殺了他們,才會引起戰(zhàn)禍,紀(jì)州將士個個驍勇善戰(zhàn),皆以一敵十,你沒見過,不要太想當(dāng)然。” 皇帝嘆氣:“好了,你們吵的什么,朕還沒著急?!?/br> 祝镕再次跪下,抱拳道:“開疆的用意,臣不是不明白,但皇上您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臣,若能和平解決,若能避免兄弟相殘,您愿意一試,何不再等一等?倘或,勝親王父子當(dāng)真心存異心,也不必開疆出馬,他該留下保護您,而臣必當(dāng)履行承諾,前去斬殺他們的頭顱?!?/br> 嘉盛帝坐到了龍椅上,命祝镕起來說話。 開疆冷聲道:“難道皇上,只剩下你我二人可用?你也太自負(fù)了?!?/br> 嘉盛帝道:“是朕自負(fù),還是祝镕自負(fù),眼下還不好說,開疆,你便安心守護在朕的身邊。再過幾日,他們是單槍匹馬來,還是帶著軍隊刀槍來,自有定論,到時候,再讓祝镕履行他的承諾?!?/br> 開疆領(lǐng)命,祝镕也僵硬地抱拳,嘉盛帝又道:“你們二人,是唯一見過這遺詔的,朕不打算再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們的父親和門外的大臣們,走出殿門,就都忘了吧?!?/br> 二人躬身領(lǐng)命,不久后走出大殿,方才等候在這里的大臣,有一部分去商議勝親王進(jìn)京的事,祝镕他爹也不在了。 但金東生還在,威武的體格,兇戾的氣勢,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兩個年輕人,也許到這一刻,他還認(rèn)定了自己的兒子,是死在祝镕的手里。 兄弟倆一直沒互相說話,徑直回禁軍府調(diào)遣人手,叮囑之后幾日的各項事宜,在宮闈進(jìn)進(jìn)出出,巡查各處關(guān)防,一直忙到天黑,兩人才正經(jīng)又見了一面。 他們背對著脫下禁軍鎧甲,開疆關(guān)上柜門,說道:“這樣一來,他會不會更懷疑?畢竟我們兩個,絕不像是能吵起來的?!?/br> 祝镕淡淡地說:“現(xiàn)在他懷疑全天下的人,就算是我爹又如何,金東生也未必得到他全部的信任,你想留在他身邊,現(xiàn)在你做到了,至于我,且看形式如何變化?!?/br> 開疆問:“有沒有可能,真的能和平解決,讓他們一家安然退回紀(jì)州?” 祝镕頷首:“當(dāng)然,其實他也害怕,真打起來,并無多少勝算,他甚至從未經(jīng)歷戰(zhàn)場不是嗎?眼下這些話,不過是漲自己的士氣,身為帝王,總要狠絕一些。” 開疆道:“那遺詔,到底是真是假,先帝也太狠了,為何不活著時,就廢了太子,何辜留下這么大的隱患,豈不是將家國百姓推向戰(zhàn)火?” 祝镕搖了搖頭:“帝王家的事,誰能想得明白?!?/br> 事到如今,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他們作為見過遺詔的人,等同是又被皇帝捏了一道命門,祝镕不能讓好兄弟再卷入更多的麻煩。 因此,關(guān)于他家岳父模仿先帝筆跡,遺詔真?zhèn)我皇拢蛔治刺帷?/br> 待夜深回到家中,很快就被父親叫去,祝承乾很想知道遺詔里到底寫了什么,但祝镕自稱并沒有見到遺詔。 祝承乾很是浮躁:“是皇帝命你保守秘密?” 祝镕淡淡地說:“保守秘密最好的法子,就是不知道,父親難道不想一想,皇上若故意制造矛盾,離間你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