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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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意說:“三表哥總有他要忙的事,朝廷的,家里的,也不能事事都告訴你。” 韻之性子急:“我來找你散散心,你卻幫著他說話?!?/br> 扶意好脾氣地說:“我誰也不幫,你問我,我才說的?!?/br> 兩人一時無話,韻之不安地擺弄著漢白玉鎮(zhèn)紙,只見緋彤進門來,一臉緊張地說:“周mama派人叮囑我,要我?guī)〗慊乩咸堇锶?,別在外面亂逛。” “知道了?!表嵵詾?,不過是尋常的叮囑。 “不知出了什么事,二老爺突然大發(fā)雷霆?!本p彤卻說,“這會子東苑的人在門口守著,要等二公子回來立刻帶他過去,您千萬別再惹二老爺生氣,趕緊回老太太屋里才好?!?/br> 韻之幾乎跳起來:“暴露了嗎,二哥他暴露了?” 緋彤一臉迷茫:“小姐您說什么呢?” 扶意趕緊制止了韻之,主動要求送她回內(nèi)院,她相信祝镕和二公子能處理好,她和韻之這邊不能先亂了,再打發(fā)緋彤在外面看著,有任何消息通報進去。 而此刻,祝镕已奔赴城西,祝平瑞見弟弟又歸來,心里已經(jīng)猜測了幾分,果然,父親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 “怪我不好,偶爾帶幾本書過來看,就懶得拿回去,一天兩天的,快把書房搬空了。”平瑞很不在乎,“他們也是厲害,都這么久了,才發(fā)現(xiàn)?!?/br> 聽得出來,兄長對于自己被雙親忽視,多少有些幽怨,祝镕不便多說什么,只問道;“二哥今日不回家,明日也要回衙門,二叔實在要找你,也不是難事?!?/br> “他是要體面的人,不會在衙門里為難我?!逼饺鸬?,“但這事兒,我原就不打算逃避,只是沒人問我,我也懶得說?!?/br> 柔音從門里出來,向祝镕福了福:“三公子,府里出什么事了嗎?” 平瑞不以為然地說:“我爹大驚小怪,不礙事,我回去糊弄兩句就好,他們并不在乎我。” 柔音顯然不大相信,但也不好多說什么,低垂螓首,蛾眉間是滿滿的愧疚和擔憂,只道:“我哪里也不去,你放心,我就在這里?!?/br> 祝镕聽這話,便退了出去。 平瑞挽著柔音到屋子里坐下:“我去去就回來,你早些休息。” 柔音搖頭:“今晚再出門,豈不是惹你家老爺生氣,我一個人不會有事,別擔心我?!?/br> 房里的窗開著,祝镕在院中,能看見兄長和柔音姑娘的身影,燭火之下,二哥滿目情深,割舍不下心上的人。 他不禁一嘆,二哥這條路不好走,甚至根本走不通,而他與扶意之間,不論如何有祖母撐腰,唯一的麻煩,興許只是將來扶意如何在家中立足。 “镕兒,走吧?!倍映鲩T來,“我回家去?!?/br> 祝镕道:“方才門前的人,都見我回家了,我不好再從前門走,我們半路分開,我先去內(nèi)院向祖母稟告?!?/br> 平瑞一臉淡漠:“不必,祖母跟前,我親自去說?!?/br> 他們一路回家,在祝宅附近才分開,果然一進門,平瑞就被下人圍住,生怕他跑了似的,請他趕緊去見二老爺。 似乎爹娘還顧著面子,并不愿鬧得家里人盡皆知,他回到東苑時,沒有見燈火通明嚴陣以待的架勢,一路被送進爹娘的臥房,只有雙親二人,滿臉怒氣地坐在那兒。 但聽說弟弟回來,祝平珞立刻趕來,問道:“父親等了你半夜,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對家里說一聲?” 二夫人急道:“你爹聽人說,白天見你和祝镕在街上跑馬,火急火燎地往城外去,你們做什么去?你和老三走那么近,平日在家也不見你和他往來。” “镕兒負責行獵關(guān)防,光祿寺預(yù)備獵前祭祀和宴席,我們不過是去了趟圍場?!逼饺饝?yīng)道,“父親認為不妥嗎?” 祝承業(yè)看著兒子,掂量他話中真假,又道:“你書房里是怎么回事,東西都去哪兒了?” 平瑞道:“隨手送了些同僚和同窗,還有些帶去衙門里,父親若覺得不妥,我搬回來便是?!?/br> 二夫人忙對丈夫道:“我說沒什么事吧,那些下人胡說八道,老爺你不喜歡瑞兒和老三走得近,我再說說他,今天很晚了……” 祝承業(yè)推手示意妻子閉嘴,雙目緊緊盯著兒子:“跟你的人呢?” 平瑞眉心一顫:“在外面?!?/br> 祝承業(yè)冷聲將管事找來:“把跟他的人,拖到院中打,打到他肯說實話。” 平瑞攔住道:“父親這是做什么,我做了什么事,要您這樣逼問一個下人?” 祝承業(yè)冷冷道:“我白天已經(jīng)派人到光祿寺去問過,你三天里總有兩日晚歸,這家里總也不見你人影,但光祿寺的差事卻沒這么忙,你的同僚和下屬,每日都按時回家,獨獨你,不知去了什么地方?!?/br> 這話二夫人還是頭一回聽說,她可想不到什么好去處,捧著心口問:“兒子,難道、難道你流連花街柳巷,廝混在暗門子里?” 祝承業(yè)猛拍茶幾,怒斥管事:“愣著做什么,把跟他的人拖出去打?!?/br> “我不喜歡在家里住?!逼饺鹄淅涞溃爸棉k了一處宅子,想圖清靜時,就會去那里?!?/br> 夫妻倆面面相覷,二夫人問:“你這是什么話,你一個人在那里做什么?” 祝承業(yè)猛地想起什么來,質(zhì)問兒子:“畜生,難道你在外面養(yǎng)女人?” 平瑞冷笑:“父親怎么見風就是雨,我不過是在外面圖個清靜,您怎么想到這上頭去了?” 二夫人也道:“我給他預(yù)備的通房,哪一個不是水靈靈的姑娘,他都不要,兒子的心思不在女人身上,老爺別亂猜。” 祝承業(yè)起身道:“好,你帶路,我去你的宅子里看看。” 話音才落,只見周mama進門道:“老爺夫人,老太太要二公子過去說話?!?/br> 祝承業(yè)滿臉不情愿,二夫人更是說出口:“老太太這會兒添什么亂?!?/br> “去吧,等你回來,帶我去你的私宅看看?!弊3袠I(yè)道,“你的小廝,先扣在院子里,你但凡有半句謊話,我先打死他?!?/br> 見兒子轉(zhuǎn)身走了,二夫人很不放心,命大兒子跟著一道去,祝承業(yè)卻將長子叫下:“你這做大哥的,從沒關(guān)心過他?” 平珞道:“瑞兒說他買宅子的事,想必是真的,兩年前您還在京外任職時,他問我要過一筆銀子,當時說是同窗家里有了變故,他想接濟人家,我也沒多問,就把銀子給了他?,F(xiàn)在看來,他是拿銀子去置辦房產(chǎn)了?!?/br> 二夫人哭笑不得:“這孩子,成天想什么呢,祝家的房宅土地,要多少有多少,他怎么還去買呢?!?/br> 平珞問父親:“您為何如此動怒,難道瑞兒做錯了什么事?” 祝承業(yè)長長一嘆:“我怕他不學好,想起來才發(fā)現(xiàn),我對你弟弟的事,一無所知?!?/br> 老太太這邊,一臉奇怪地等來孫子,見面就問:“镕兒說你有要緊事,我怎么聽芮嬤嬤說,你爹要打你,出什么事了?” 祝平瑞跪下磕頭:“有件事,孫兒未及時向祖母稟告,如今父親有所察覺,我仍舊撒了謊,但實在不敢欺瞞祖母?!?/br> 老太太道:“孩子,你起來,好好說?!?/br> 平瑞直起腰來,神情堅定地說:“祖母,我想娶一個戲班出身的女子為妻?!?/br> 老太太驚愕不已:“瑞兒,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第107章 這家里的真面目 門外站著祝镕,他的手邊是韻之,隔著韻之是扶意,三人都聽見了這些話。 韻之不像平日那般,遇事兒就上躥下跳地著急,此刻低了頭,默默地走開,回她自己的屋子去了。 扶意擔心地要跟上前,祝镕卻拉住了她的手:“讓她靜一靜。” “為何會被二老爺發(fā)現(xiàn)?”扶意很愧疚,“是我們暴露了行蹤嗎?” 祝镕搖頭:“方才二哥過來,告訴我,是有人在白天看見我們?nèi)フ胰嵋艄媚?,二叔最不喜歡他們和我往來。對了,你還不知道,今天柔音姑娘留下書信離開了京城,她不愿拖累二哥,我們追出去直到天黑才回來。而家里,二叔也發(fā)現(xiàn)了書房里的異樣,二哥幾乎要把東西都搬過去?!?/br> “那么久了,他們才發(fā)現(xiàn)?”扶意覺得不可思議,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兒子,做爹娘的竟然都“看不見”他。 祝镕道:“二叔前兩年不在京城當差,自然,回來也有大半年了。但一則公務(wù)繁忙,也因為當初二哥堅持要進光祿寺,讓他很失望,這些年二哥不惹事,安分當差,他們就都顧不上了?!?/br> 扶意說:“平日里家人總惦記二公子的婚事,說二夫人挑花眼,選不到稱心如意的兒媳,我一直以為,表哥在他的父母跟前,和你是一樣的?!?/br> 祝镕搖頭:“住得越久,你就越能看得清這家里的真面目,任何在你看來不可思議的事,在這家里都很尋常,但將來不論發(fā)現(xiàn)什么,都不要害怕,有我在?!?/br> 扶意雖然安慰,但此刻可沒心情為了幾句話高興,她和祝镕和韻之一樣,擔心著二公子的事。 “我去看看韻之?!狈鲆獾溃八睦镆欢ê茈y過。” 二人分開,見扶意去了meimei的屋子,祝镕便讓李嫂守在門前,他也一并跟了進來。 平瑞還跪在老太太跟前,將他與柔音相遇的經(jīng)過都告訴了祖母,雖然他們一起兩年了,但從沒有過僭越之事,柔音也一直不肯答應(yīng)嫁給他,到今天,更是想要離開京城,好不拖累他。 “你這些故事,還是不要對你爹娘說的好,若知她還被賣去過暗門子,就算逃出來沒失身,也是戳他們的心肝。”老太太連聲嘆氣,“瑞兒,奶奶若是答應(yīng)你,乃至替你周全,你要娶那姑娘興許不難,可你的將來就都毀了。仕途沒了指望,家族容不下你,你告訴我,你拿什么去養(yǎng)活自己,養(yǎng)活你的女人?” “可是……”平瑞說,“難道讓她孤苦伶仃,流落四方?” “镕兒,攙扶你哥哥起來?!崩咸珖烂C地說,“你若將她一輩子養(yǎng)在那宅子里,不談?wù)摶榧?,不往這家門里帶,她至少不會落的顛沛流離?!?/br> 平瑞道:“我原就沒打算帶她來家里,放在這家里,哪天我回來,她連骨頭都不剩下了。” 老太太怒道:“放肆,你已經(jīng)不當自己是這家的兒子了嗎?” 平瑞又跪下:“孫兒不敢,但孫兒割舍不下她,這些年孫兒心中煩悶委屈,都是她從旁寬慰,孫兒心里再裝不下別的人,此生非她不娶?!?/br> 老太太問:“照你的意思,是要搬出去單過,從此不往家里來?“ 平瑞道:“是,就算將來過清貧日子,我也絕不丟下她?!?/br> 老太太無奈地嘆息,擺手道:“退下吧,現(xiàn)在你滿腦子熱血昏頭,說什么你也聽不進去,你非要弄死那個女人不成?” 只聽得門外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李嫂闖進來,雖然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稟告道:“周mama派人送消息,二老爺往死里打跟著二公子的小廝,那小廝把什么都招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派人往城西去。” 平瑞從地上躍起,立刻要沖出去,被老太太呵斥:“站住!” “奶奶!”平瑞雙眼猩紅,急道:“我爹會殺了柔音?!?/br> 老太太看向祝镕,祖孫倆一個眼神,就能傳達心意,他轉(zhuǎn)身對兄長說:“我去接柔音姑娘走,不論如何,不能讓她先落在二叔手里。” 眼看著弟弟奔出去,平瑞稍稍松了口氣,可祖母卻問他:“跟你的人,就活該被打死?” 平瑞回過神,提起精神來,朗聲道:“奶奶,我先回去一趟?!?/br> 家里有人進進出出,大黑天的丫鬟婆子還到處跑,更有喊打喊殺不太平,難免弄出動靜,平瑞趕回東苑救他的小廝時,消息也一并傳到了興華堂。 祝承乾今夜在柳氏的屋子里,聽說這些,便問:“大夫人知道了嗎?” 下人回道:“該是知道了,東苑那里動靜不小?!?/br> 祝承乾又問:“镕兒呢,三公子在哪里?” 下人一時沒在意,只能說:“三公子早些時候就已經(jīng)回來,后來沒見過,也沒出門?!?/br> “下去吧,不必找他,他必然已經(jīng)睡覺了。”祝承乾這般吩咐,不自覺地揉一揉發(fā)脹的額頭。 “老爺,我替您揉一揉?!绷仙狭碎?,跪坐在一旁,抬手為老爺舒緩頭疼,一面道,“三公子懂事謹慎,不會瞎攙和,您不要擔心。” 祝承乾苦笑:“你倒是會安慰人,其實你心里明白,那小子早就攙和進去了吧?!?/br> 柳氏笑道:“這家里兄弟姐妹,和睦友愛,一人有事,就是所有人的事,從小打架在一塊兒,挨罰在一塊兒,老太太屋子里有塊糖,都要掰勻了才分給孩子們。他們感情那么得好,京城里都找不出第二家來,我愚昧不懂大道理,卻也覺得,這是祝宅之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