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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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迎出來的不是傳話的下人,而是韻之,她一路猛跑,沖到了哥哥的面前。 “你急什么,這里鋪著石子路,摔了可是鬧著玩的?”祝镕嘴上責(zé)備,心里則擔(dān)心,怕扶意又被養(yǎng)母帶走了。 韻之卻神秘兮兮地說:“哥,我今天看到不得了的事情,我去你院子里說可好?” 看這情形,祝镕猜想扶意應(yīng)該沒事,稍稍安了心,被meimei拽著一路往小院去,他不得不提醒:“別忘了二嬸的話,你松開手?!?/br> “讓她去,反正你是我哥,我怎么都行?!表嵵穷櫜簧系模睦镱^好奇得她快瘋了,并非唯恐天下不亂地瞎起勁,真真擔(dān)心二哥哥的事,會不會捅出大簍子。 待祝镕聽她說完,同樣十分意外,再三確認(rèn):“你沒看錯(cuò)?” 韻之說:“我肯定沒看錯(cuò),但萬一呢,我又出不去家里,所以才找你。你本事大,你去打探打探,二哥他到底和誰家的女子在一起。” 這件事說大不大,這個(gè)世道對男子極其寬容,在外有女人不值得稀奇,他自己就是外室生的。 自然這是荒唐不公平的事,對女子就要以三貞九烈束縛,稍有不慎便敗壞名聲,可惜他一人之力,改變不了世道,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hù)自己的meimei,還有心上的人。 話說回來,只要二哥不打算娶那位女子為正室,這事情就簡單容易多了,但顯然他們兄妹,就是為此擔(dān)心。 “二哥那樣的人,不像拈花惹草的。”韻之說,“我娘給他相親,他從不給對家或是媒人留下念想,不要就是不要,平日里悶聲不響,可自己的事兒一貫有主意,為了他非要去光祿寺,爹爹都差點(diǎn)打他,可他就是不妥協(xié),你還記得嗎?” “你想說什么?”祝镕繞到屏風(fēng)后去換衣裳,畢竟meimei也是大姑娘了,他不能不顧忌。 “我就想你去打聽清楚,派個(gè)人跟蹤一下?!表嵵闷鏄O了,“我倒是想親口去問二哥,就怕他惱了,他瞞著家里人,總有他的道理,若是能說的,不早就說了?” “我們偷偷跟蹤調(diào)查,才是不尊重。”祝镕換了家中常衣出來,說道,“我來問,就說是同僚看見的,不提你。” “那不行,他當(dāng)真了怎么辦,擔(dān)心自己在官場名譽(yù)受損怎么辦?!表嵵f,“可別嚇著他?!?/br> 祝镕笑了:“沒想到我們二小姐,也有心思縝密的時(shí)候?!?/br> 韻之也不居功:“是扶意提醒我,叫我別太沖動,要考慮二哥哥的感受?!?/br> 祝镕聽得扶意,眼中有了些許光芒,問道:“她也知道了?” 韻之不經(jīng)意地回答:“不過她可能累著了,回來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好幾次看她在出神,我也就不問了?!?/br> 祝镕心下一轉(zhuǎn),婉轉(zhuǎn)地問:“王府怎么樣?” 韻之果然沒有心機(jī),順著哥哥的話就說:“比我們家小多了,但勝在清靜自在,哥,你知不知道,安國郡主會射箭,百發(fā)百中,厲害極了。王妃也好溫柔,我和慧之的裙子被弄臟了……” 她絮絮叨叨講述在王府的經(jīng)歷,祝镕便從中得知,今日扶意曾與王妃母女單獨(dú)相處,看來有些事,扶意已經(jīng)有了決定。 韻之還在喋喋不休:“可惜扶意沒瞧見,不過她跟二哥不熟悉,見了也不管用?!?/br> 祝镕道:“我去查,但在此之前,不要再提起來,對奶奶也別多嘴,這些日子家里大事小事,她不得一日清凈?!?/br> 第97章 醋意 韻之性子急,催促兄長:“你別光敷衍我,要去查,明天就給我個(gè)準(zhǔn)信吧?!?/br> 祝镕嗔道:“怎么突然對二哥的事,這么在意?” 韻之很坦率:“我怕他把娘氣瘋了,輪到我就不好辦,那我多冤枉,我還指望爭一爭呢。不論二哥哥要娶什么樣的女子,我都站在他那邊,但千萬別坑了我?!?/br> 祝镕笑道:“知道了,最快后天,我這就想法子去查?!?/br> 還記得meimei第一次無意中聽見二叔二嬸說,要把她送進(jìn)宮里給四皇子做側(cè)妃,跑回來伏在自己身邊哭得喘不過氣,那時(shí)候韻兒還是只會哭的小丫頭,如今真真是長大更長進(jìn)了,變得勇敢而有主見。 韻之忽然問:“哥,你有喜歡的姑娘嗎,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祝镕愣了愣,一時(shí)答不上來,他總不能說,喜歡扶意。 韻之湊上來,霸道地說:“總之我討厭的人,你都不許喜歡,不然你娶進(jìn)門,我就天天攛掇大伯母給她做規(guī)矩跪祠堂,天天折磨她?!?/br> “胡鬧?!弊iF背過身去。 “要不,你看扶意怎么樣?”韻之一本正經(jīng)地說,“原先我讓她隨便挑我家的公子們,現(xiàn)在二哥不行了,平理雖同齡,到底像個(gè)毛躁小子不成樣,就剩下你了?!?/br> “祝韻之?”祝镕回眸,冷著臉說,“你拿扶意的終身大事開玩笑,考慮過她的名聲嗎?” 韻之搖搖手指:“她才不是在乎名聲的人呢,何況人家言夫子比你們開明多了,扶意從小和書院里的學(xué)生一起念書長大,大方體面,不像我們似的,連兄妹多說幾句話,我娘都要跳起來?!?/br> 祝镕道:“那因?yàn)槲覀儾皇切置?,嬸嬸才在乎你的名聲?!?/br> 韻之很小聲地嘀咕:“我又不傻……” 祝镕猜得到,meimei大了,很多事不用人說,她也能看明白,更何況在他身上,有個(gè)最讓人不得不懷疑的事,他長得太像祖母。 但這都是小事,能否認(rèn)祖歸宗,能否被承認(rèn)是外室生養(yǎng)的,又或別的怎么樣,對祝镕來說都無所謂,他在這個(gè)家,有長輩疼愛教導(dǎo),有兄弟姐妹和睦互助,那一點(diǎn)名分,不要也罷。 “扶意長得漂亮,精通文墨,性情好脾氣好,更重要的是聰明?!表嵵壑杏泄饷?,“哥,我沒開玩笑,她這樣能里里外外周全的,才能做我們祝家的女主人,雖然大伯母和她不對付,可大伯母也沒能怎么著不是?更別說我娘和三嬸嬸,被她哄得服服帖帖,說實(shí)話,我一開始不喜歡她這樣的人……” meimei像老和尚念經(jīng)似的沒完沒了,吵得祝镕耳朵轟鳴,可他不需要?jiǎng)e人來夸贊扶意,這一切的好或是不好,對他而言都一樣。 那日江上初見,彼此什么都不了解,姓甚名誰也不曾互相告知,他就把一個(gè)姑娘放在心里。 再次重逢,已足夠他用一生來驚喜,扶意的種種好,又或是不好,在他眼里都彌足珍貴。 這樣的情緒,來得并不洶涌急促,這一個(gè)多月來,每一次摩擦,每一樁意外,他的焦慮、擔(dān)憂和心疼,讓他一次次意識到,心中那個(gè)人的分量。 那日擔(dān)心養(yǎng)母責(zé)難扶意,擔(dān)心她受傷害,不惜跑去春明齋放火引開養(yǎng)母,他從沒想過,要把為皇帝對付一些官員的那一套,用在家里。 不過,他眼下很是羨慕那些曾和扶意一起念書的年輕公子們,心里莫名地泛起些從未有過的酸意。 但見爭鳴湊在門前,笑著說:“公子、二小姐,言姑娘來了?!?/br> “她怎么跑來了,真稀奇?!表嵵畾g喜起來,“來得剛好,我正在給她說好事呢……” 見meimei蹦跳著要跑出去,祝镕一把拽?。骸安灰圬?fù)扶意,你胡亂去說,我往后還見不見她了?這不是能胡亂玩笑的事,聽見了沒有?” 韻之有些不高興,但從小最服的還是三哥哥,撅著嘴哦了一聲,掙扎開跑出來拉了扶意的手說:“我們走,他又兇我?!?/br> 祝镕跟出來,見扶意一襲淺杏煙紗裙,氣息安寧、言笑如常,便想著不論王府里發(fā)生過什么,至少沒嚇著她,不禁就放心了。 扶意是聽翠珠說,見二小姐往三公子小院去,她才借口來找韻之去西苑向三夫人請安,要告知三夫人已經(jīng)替她盡到禮數(shù),實(shí)則僅僅是想見祝镕,也好讓他看見自己一切安好。 此刻目光交匯,心意傳遞,即便不能完整傳達(dá),也彼此都有了七八分,扶意心滿意足。 韻之倒是半點(diǎn)沒察覺二人眉目傳情,拉著扶意往西苑方向走,絮叨著:“我剛說我二哥的事呢,哎呀,祝平瑞他千萬別坑了我……” “韻之!”祝镕喊了她一聲,似在提醒什么。 韻之回眸嚷嚷:“知道,煩人?!?/br> 扶意小聲問:“怎么了?” 韻之既然答應(yīng)了哥哥,就不會輕易說出口,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她,越看這小丫頭越漂亮,眼眉彎彎地笑:“你別問,不是什么要緊事,我哥臉皮薄,惹急他,我也舍不得?!?/br> 她們一路往西苑走,剛好叫從庫房歸來的王mama看見,她駐足張望幾眼,便繼續(xù)趕路,待回到大夫人身邊,將幾味珍貴的藥材打開給主子看,說道:“您說的都在這里了。” 楊氏翻了翻,見東西妥當(dāng),便道:“趕緊送回家里去,命他們給母親用上。” 王mama一面麻利地包起來,一面說剛才見二姑娘和言家女兒往西苑走,嘖嘖不已:“這言姑娘真是了不起,三夫人在這家里,誰見了都躲開,嫌還嫌不夠,她卻有本事和人家這樣親近。頭幾天剛來的時(shí)候,三夫人還帶人去清秋閣鬧了一場,弄成那樣尷尬,若是我,斷不能再往來的,這言家女兒的臉皮真夠厚的。” 楊氏頭疼的厲害,用力揉搓著額頭:“她不是臉皮厚,她就是精明,一早就看穿老三家是什么貨色,你說的那件事,我看老三家的自己早忘得干干凈凈?!?/br> 王mama苦笑:“按說三夫人也不是什么心腸歹毒的惡人,怎么老和咱們過不去呢,她還是惦記著要當(dāng)家作主,封公爵夫人?!?/br> 楊氏緩緩躺下,近來越發(fā)覺得精神不濟(jì),一面催促王mama趕緊把藥材送回娘家,一面念叨:“她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一家子鄉(xiāng)下人。” 王mama問道:“今天言家女兒去王府的事,您怎么看,難道由著她,日漸和王府親近起來?” 楊氏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冰冷說道:“等你派出去的人回來,我聽過后,就給她一個(gè)了斷?!?/br> 西苑里,金氏靠在美人榻上,摟著女兒,對扶意和韻之笑道:“往后你們出門,就帶上慧之,今天把她高興極了,我想著,也該叫這孩子出門開開眼界?!?/br> 婢女們搬來凳子,請二小姐和言姑娘坐,金氏說:“吩咐廚房,多準(zhǔn)備幾個(gè)菜,姑娘們今晚在這里用飯。再派人去問問老爺和平理,幾時(shí)能回家來?!?/br> 扶意道:“嬸母安胎要緊,我們不敢叨擾。” 金氏笑道:“我一切都好,有人來說說話才熱鬧,可憐我這女兒,每天聽我嘮叨,還怕我悶了?!?/br> 三夫人疼愛自己的孩子,家里都知道,幾個(gè)姐妹里,只有慧之是真正被母親捧在手心。 扶意也曾心疼五meimei,小小年紀(jì)要處處為母親周全,可現(xiàn)在想來,慧之就是疼愛自己的娘親,和她在家時(shí)幫著母親對付祖母,是一樣的道理,又有什么可心疼的。 來這家里以后,扶意看待世事的態(tài)度和想法每天都在發(fā)生改變,每每都覺得自己,太自以為是,太想當(dāng)然。 “姑娘,你家里怎么放心你出遠(yuǎn)門,孤身在別人家待上一年半載的?!比蛉斯贿€是原來的模樣,更好奇地問,“家里給你說親事了嗎,姑娘也十七了吧?” “姑祖母是長輩,接來親戚家里,爹娘沒什么不放心?!狈鲆庹f。 “那你的親事呢?與人家提了嗎?”金氏笑道,“不是常有,做學(xué)生娶了先生家的女兒,你這樣好容顏,令尊的那些學(xué)生們,就沒有來提親的?” 韻之已是覺得凳子扎屁股,只想趕緊走,扶意不尷尬,她都替扶意尷尬。 可偏偏這個(gè)人,還好脾氣地應(yīng)對:“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我該過問的,從來也不敢問,還請嬸嬸原諒,我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您?!?/br> 三夫人聽這話,也不好再打破砂鍋問到底,這事兒總算過去了,韻之干咳了一聲,對扶意滿臉欽佩。 第98章 興華堂的藥 這日夜里,扶意還是頭一回在西苑用飯,三老爺有應(yīng)酬沒回來,便是她和韻之,還有平理兄妹,陪著三夫人。 這些日子多有接觸,扶意和平理也算相熟,加上四公子本就性情灑脫開朗,韻之雖在三房這兒有所收斂,可到底自家人,同年的姐弟倆說著說著就放開了,一餐飯吃得賓主盡歡。 辭過三夫人,離開西苑,夜風(fēng)徐徐,有了初夏的暖意,美麗的姑娘裙袂飄飄,行走在夜色間,宛若月宮下凡的仙子。 韻之命跟著的下人離得遠(yuǎn)些,只讓緋彤和香櫞在前頭掌燈領(lǐng)路,挽了扶意說:“你看方才的熱鬧,仿佛我們每天都這樣親近的,三嬸嬸都忘了當(dāng)初帶人來清秋閣鬧的事,雖說她就是這樣的人,好像沒多大惡意,可我就是不喜歡。” 扶意道;“我也不大喜歡,合著人家就得遷就她,她高興了陪著笑,她不高興了陪著鬧,憑什么。但那是她的性情,我們喜不喜歡,并不重要,彼此尊重就好?!?/br> “你啊,明明滿心厭惡,卻還客客氣氣,她該以為你喜歡她呢,這樣有什么意思?”韻之說道,“扶意,你別嫌我說話不好聽,若不是你,換做別人像你這樣圓滑世故,我真喜歡不起來,甚至還討厭。你說你總強(qiáng)迫自己說違心的話,累不累,又何必在人人面前都是周全的,這不就和閔家那個(gè)小丫頭一樣了?” 扶意垂眸道:“十幾年來,我在家時(shí)時(shí)刻刻要提防對付祖母,小時(shí)候不懂,見不得母親受委屈,只會和祖母頂撞,結(jié)果我們母女倆一起受罰,罰得更狠。我和我娘都不皮實(shí),可禁不住長年累月的折騰,我就想法子開始哄祖母高興,哪怕在她眼里像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只要我娘不遭罪,我就滿足了?!?/br> “對不起……” “你說的沒錯(cuò),不僅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自己這樣?!狈鲆獾溃翱煞路鹆?xí)慣了似的,我不愿去和人家爭一時(shí)短長,總認(rèn)為是非對錯(cuò)有那么重要嗎?但這樣看起來瀟灑不在乎,其實(shí)骨子里還是懦弱怕事罷了?!?/br> “原來你自己是知道的?”韻之說,“我就覺著,你特憋屈,像我雖然找罵討打,可我好歹說出來了呀,別人為難我,至少我沒為難自己。” 扶意問:“那這些日子,哄著二伯母高興,少了些爭吵矛盾,你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