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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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啊。”危玩隨口說,“微商店鋪么,倒也認識幾個。” 聶柯:“……” 危玩壓著眼皮,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天涼,既然你身體不好就不要隨便出來吹風了,免得傷了根本,讓家里那些老人擔心?!?/br> 不知道哪個詞戳到了人軟肋,聶柯蒼白的臉色微微一變,再次看向危玩的眼神帶著幾分毒蛇般的打量。 危玩勾著嘴角,恍若未覺地朝他笑了一下。 片刻后,聶柯點點頭,自言自語似的說:“你說得對,說起來,我那位小堂妹和我一樣,小時候身體不好,卻總愛亂跑,家里長輩每次都會把她逮回來狠狠教訓(xùn)一頓,唉,可惜她脾氣比我倔,總也不聽話,身上的傷十天半個月都好不全,讓人心疼得很?!?/br> 他說這話的時候,陰涼的狐貍眼緊緊盯著危玩,察覺到對方因那句“身上的傷十天半個月都好不全”而瞳孔緊縮時,他才不在意地攏起了手,低頭往手心吹了口氣,渾身的暗刺收放自如。 “說了這么多無關(guān)緊要的,真是不好意思?!?/br> 說完,他朝危玩點點頭,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岔路口停著一輛車,聶柯走近,有人下來為他拉開車門。 “柯少,您回來了,符小姐到高鐵站了?!?/br> “知道了?!甭櫩陆忾_襯衫上面的一顆扣子,突然問,“你覺得危家那位大少爺如何?” 助理一愣,想了想,說:“多情,風流,紈绔子弟,無所事事?!?/br> 聶柯斂起臉上的笑,隔著窗戶,死死地盯著134號的大門。 “無所事事?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绔子弟,怎么會知道我的身份?” 若非認出了他,又怎會說出“家里那些老人”這樣的話? 助理遲鈍半拍,一驚:“柯少,您的意思是,危家那位大少爺,打聽過您的事兒?” “目前看來,何止是我的事兒,怕是該認識的人他都認識的差不多了,想不到這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甭櫩吕淅涞?,“這一趟來的值,本來只是打算試探試探危大少爺對符我梔那丫頭的態(tài)度,想不到最后竟叫我看出這么大一個破綻。” 他停了一瞬,而后竟笑了起來,笑意順著蒼白的皮膚向上攀爬,終止在狐貍狡猾的眼尾。 “不過倒也無妨,一個有弱點的老虎,總比什么也沒有的野獸好對付。” 他那位小堂妹的存在,可就是那只深藏不露的老虎,最大的弱點。 黑色suv駛遠后,一輛藍黃交錯的出租車緩緩壓著柏油路靠近,車子停穩(wěn)之后,從車上下來一人。 那人穿著一件清爽的男士外套,長長的袖子遮住大半只手,腦袋上戴著一頂大紅色的鴨舌帽,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小跑著過去敲響了134號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還有一章,不要忘了點哦。 給我一個評論發(fā)紅包的機會好嗎?看著我特地充的jj幣,我很想把它送出去的(≧▽≦)/ (這章很重要,過渡章,聶柯有點嚇人,希望捂貓眼那里沒有嚇到姐妹們) 第17章 他對她 門內(nèi),秦聽鴻ptsd般小心問:“誰?” “是我,我忘帶鑰匙了?!?/br> 下一秒, 大門被人用力拉開, 符我梔還沒來得及說話, 胳膊一緊,整個人被生拉硬拽著拖進了門。 “等、等等, 干嘛啊……” 她鼻尖擦著男生冰涼的外套, 視線晃了一瞬, 很快恢復(fù)正常。 危玩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擰著長眉將她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通:“怎么回來的?” “還能怎么回來?打車啊……”符我梔說著, 驀地反應(yīng)過來,“你知道我出去了?” “沒碰著其他人?” “沒啊?!?/br> 看來剛好錯開了。 危玩便不說話了。 秦聽鴻從他腿后冒出個腦袋, 一臉憂傷地說:“符阿姨,剛才有個超級可怕的人來找你,還說是你堂哥,被叔給攔回去了, 對比起來,我發(fā)現(xiàn)還是叔更可怕?!?/br> 危玩斜睨他一眼,秦聽鴻摸摸頭,嘿嘿笑。 符我梔僵著臉看向危玩:“你看見他了?” 危玩不答反問:“他真是你堂哥?” “我根本沒把他當哥, 都是他們一廂情愿?!狈覘d煩躁地抓抓頭發(fā),忽然想起什么,“對了, 我得打個電話,你手機在不在,借我用一下?” 她手機和鑰匙都在原來那件外套里,這會兒為了逃命才換了件外套。 危玩沒說什么,淺淡的目光從她身上那件男士外套上一掃而過,很熟悉的一件外套,上午才見過,是她那位小表弟的。 她腦袋上還戴著一頂大紅色鴨舌帽,也是她表弟的。 危玩把手機遞給符我梔,符我梔接過之后又把手機伸到他眼皮底下。 他挑眉,符我梔鼓著臉:“密碼?。?!” 危玩默了默。 他真是滿腦子都是這丫頭了,連這么簡單的事都沒想起來。 他就著符我梔的手,舒張開右手手掌,溫暖干燥的手心似有若無地攏著她的手背,拇指指腹在手機側(cè)面輕觸了一下。 符我梔不太自在地蜷了下細嫩的手指,開始后悔一時情急問他借手機了,明明多等兩分鐘就可以向秦吾借的。 手背表面包裹著的溫度讓她不太舒服,淺色的瞳孔微微朝眼尾偏移,余光落到樓梯口的幾盆多rou上。 “叮咚”一聲,手機自帶的普通鎖屏消失,桌面壁紙亮堂堂地映入她眼底。 符我梔:“……” 剛想起來手機壁紙是什么的危玩:“……” 符我梔緩緩抬起頭。 危玩當機立斷朝后退了一步,抬手掩唇,佯裝無事發(fā)生地咳了一聲。 符我梔攥著手機,把手機壁紙亮到他眼前,語氣十分危險,他一個答不好,她可能就要開始吃人了。 “為什么你手機壁紙是我?” 停頓了半秒鐘,她盯著他,刀鋒一樣的目光將他從頭到腳刮了一遍,她咬著牙,恨恨地質(zhì)問: “用我的照片做壁紙就算了,我本人長得這么賞心悅目,你偷偷暗戀我倒也沒什么,但是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要用我腦袋上長了包包的照片做壁紙?還給我的包包搞了個特寫,你就是故意的對吧?” 危玩:“……” 他要說不是故意的,是手機自己太聰明了,自作主張非要把焦點對準她額頭上的那個小包包,不知道她信不信。 這張照片是她喝醉那天晚上他把她抱回房間時拍的,當時她睡得香,還嘟囔了一句罵他的夢話,他有點沒忍住,蹲在她床邊撥弄著她的頭發(fā)。 比起拍照,他那時可能更想低頭親吻她,為了壓制住那種最不尊重她的行為,他只好做點其他事轉(zhuǎn)移注意力。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東窗事發(fā)如此之快,而且還是在這種火上澆油的情形下事發(fā)的。 危玩繼續(xù)往后退,符我梔氣勢洶洶朝前逼近,秦聽鴻主動跑到樓梯上坐著看熱鬧,樓梯上視野好,也足夠安全。 危玩一邊退,一邊平靜地說:“你可以當做我暗戀你?!?/br> “暗戀我,所以故意拍我最丑的照片?你當我傻?” “你不傻,你只是不夠聰明?!蔽M嬗盟约涸?jīng)說過的話懟回去。 但他說的也是實話,前前后后,無論哪一句,都是實話。 符我梔當然不相信他,大怒:“我不管其他什么,總之,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刪了,備份的云盤的也全給我刪了!” “行?!蔽M婢谷划攬龃饝?yīng)了。 符我梔反而沒想到他這么快改變態(tài)度:“什么?” 危玩朝她伸出手:“手機給我,我刪給你看。” 符我梔:“……” 這人剛才不是還說暗戀她嗎? 怎么這會兒答應(yīng)刪照片答應(yīng)得如此痛快? 有這么暗戀的嗎? 符我梔仿佛突然吞了一口蒼蠅,好生氣哦,可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要不直接打他一頓吧。 親眼盯著危玩刪了相冊,云盤,以及備份錄,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都被清理了個一干二凈,符我梔這才放心下來。 她給符笙打了個電話,問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符笙正坐著出租車往小公館方向去,看起來一切都平安無事,但他身上穿著符我梔的女士大衣,頭上戴著她的白色絨帽,下半身穿著男士褲子,整個人看起來不倫不類的,司機一開始都不愿意帶他。 掛了電話,符我梔這才放下心來。 秦吾也聽見了動靜,出來看看情況。 危玩示意秦聽鴻回房間,秦聽鴻聰明,推著秦吾就進了屋。 “說說看什么情況?” 等秦吾和秦聽鴻都進屋之后,危玩才稍微收斂了神色,略顯正經(jīng)地看著符我梔。 “哪有什么情況?!狈覘d把手機還給他,“一群瘋子被放出來到處咬人而已?!?/br> 危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要不要先去打個狂犬疫苗預(yù)防一下?!?/br> 符我梔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別咒我好不好?” 她一路回來緊張得要死,這會兒總算放松下來,抬手摘了帽子,后知后覺地感到了后怕。 之前在高鐵站她差點被那群人抓住,幸好在門口碰到了剛從網(wǎng)吧打完游戲回來的符笙,姐弟倆互換了衣服,符笙主動吸引了那群人注意力,她才得以脫身。 要是沒有符笙,她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被逮到了聶柯面前聽他放屁,聽他放完屁,她都不知道會不會還像以前那樣被強行軟禁起來。 現(xiàn)在突然覺得符笙熱愛打游戲真是太好了,要不是符笙臨時決定在高鐵站網(wǎng)吧打會兒游戲再回h市,她也不會在那般緊急的時刻碰到他。 可是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符笙幫了她一次,后面兩天該怎么辦?要是聶柯明天讓人上門來硬的,她該如何順利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