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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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沒人敢攔傅瑜。 她要進來,這邊甚至連通報都來不及。 元睿一驚,馬上背過身去。 “收針?!痹P÷暤姆愿?。 “現(xiàn)在?”段殊愣了下,馬上拒絕,道:“不行,現(xiàn)在收針,那等于功虧一簣?!?/br> 每一次針灸帶來的痛苦,都像是活活將人扒去一層皮,現(xiàn)在中止,就等于他要再多忍受一次這樣的痛苦。 實在沒必要。 段殊沒動,元睿唇角一冷,自己伸手,飛快拔了手臂上的一根銀針下來。 “皇上?!倍问鈬槈牧?,趕緊按住他。 就在這時候,傅瑜已經(jīng)進來了。 元睿來不及再拔下其它的,甚至連衣服都沒拿,站起身來,把左側(cè)身體掩到內(nèi)側(cè)。 “阿姐,你別進來?!痹;帕?,瞬間臉頰染上一片紅。 他簡直害怕的要死,怕被傅瑜看到這個樣子的自己。 這只手是他心底深處永遠的恥辱,提示著他最不堪入目的過往,如果可以,他寧愿永遠埋藏。 “好?!备佃ぢ犚娝f話的聲音在抖,腳步頓住,點頭應(yīng)了一聲。 她站在門口半步外的位置,真就沒有再動。 可她很著急。 都已經(jīng)這么久了,很多事情,很多細節(jié)上都在告訴她,元睿一定有事情在瞞著她。 但她竟然到現(xiàn)在才知道,還是從別人嘴里得知。 傅瑜自責(zé)又擔(dān)憂,唇角不住的在抿,出聲道:“阿睿,你讓我進來,好不好?” 她聲音是一向的溫柔,此時尾音在抖,又帶了濃厚的關(guān)切。 “看不見你,我會很擔(dān)心?!备佃ふf著,又喚道:“阿睿?” “我——”元睿張了張口,聲音已經(jīng)到喉嚨口,卻又頓住。 他轉(zhuǎn)過頭,視線里落入自己左手手臂。 入眼是手臂上蜿蜒扭曲的傷疤,奇形怪狀,大概是xue位處插了銀針的緣故,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法用。 阿瑜以前夸過,說忘憂的手好看。 但現(xiàn)在這樣……配不上她的夸贊了。 不能讓她看到……真的不能…… “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以前了,很多事情都不能讓我知道,但是——” 傅瑜還在試著勸他,聲音下意識的緊到了一起:“我只想看看你好不好?!?/br> “疼的話,不高興的話,都可以和阿姐說的?!?/br> 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里面沒有聲音,久久沒有聽到元睿的回答。 就這樣安靜了一會兒,段殊走了出來。 他朝著傅瑜點頭,笑意苦澀,小聲同她道:“針灸過后需熱敷,毛巾和熱水都準備好了。” “麻煩姑娘了?!?/br> 段殊朝著里面示意了一眼,接著就走了出去。 聽這意思,就是元睿同意讓她進去了。 . 傅瑜踏進門的時候,元睿身上已經(jīng)披了件衣服。 松松披了件外裳。 “之前留下的一點舊傷,陰雨天就發(fā)作。” 元睿在盡量掩飾自己聲音的異樣,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傅瑜一眼。 “沒事的,段殊都說快要好了,阿姐你不要擔(dān)心?!?/br> 元睿滿頭大汗,右手攥的那么緊,任誰一眼看了這景象,都知道不是他說的那么簡單。 傅瑜的視線下意識看向他的左手。 “剛剛也是很疼才走的?”傅瑜心疼的問。 “嗯?!痹|c頭,輕聲應(yīng)了一句。 “為什么不和我說?”傅瑜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沒走一步,都觀察著元睿的神色。 生怕自己靠的太近了,他會不高興。 “怕阿姐擔(dān)心?!痹2或_她,都實話實話。 旁邊放著一盆熱水,水是清亮的綠色,冒著熱氣,應(yīng)該是煮過了什么藥材。 傅瑜想起剛剛段殊說的,應(yīng)當(dāng)是要熱敷,于是伸手過去,準備給他擰毛巾。 “你瞞著我,不告訴我,才會讓我擔(dān)心?!?/br> 傅瑜緩緩說道:“在我面前,沒有什么好要隱瞞的?!?/br> 許是水太熱,傅瑜手指伸進去,一下沒注意被燙到。 “啊——” 元睿應(yīng)聲而起,幾乎是飛快的速度,兩步跨到傅瑜身邊。 身上衣服隨之落下。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著急道:“怎么了?” “沒事?!备佃せ卮?,抬眼,面前是他手臂用力的肌rou鼓起,上身皮膚就這么露在空氣中。 傅瑜慌忙垂下了眼。 “剛剛段大夫說,要給你熱敷?!备佃ぢ曇粼絹碓叫?“你先過去坐下?!?/br> “不用,我自己來?!币欠旁谄綍r,元??隙ㄏ氡M辦法要和她親近,但現(xiàn)在他卻一點也不愿意。 看著傅瑜手指紅了一點,尚無大礙,他才松了一口氣。 于是他松開了手。 而傅瑜眼角余光瞄過,卻清晰看到了他的左手。 手臂上是糊的奇怪的傷疤,上面密密麻麻有許多針眼,和身上其它地方比起來,簡直是觸目驚心的可怕。 元睿察覺到她的目光,慌忙要把手藏起來。 可傅瑜卻拉住了他的左手。 她拿起擰過水的毛巾,攤開敷在他的手上。 “疼的話就說出來,我小心些?!?/br> 傅瑜忍著淚光,輕輕說道:“你不要什么都自己忍著 。” 元睿卻還是下意識的把手往后面收,盡量遠離她的視線。 他這小小的動作,傅瑜自然也察覺了,笑道:“看來是經(jīng)歷過大場面了,以后得空,再說給我聽聽?!?/br> 傅瑜語氣聽起來頗為輕松。 她這一松下,讓元睿原本緊提的心也一點點的放下了。 元睿心口瞬間就酸了。 這兩年里,他摸爬打滾,再屈辱再艱難的事情都經(jīng)歷過,他為了生存,為了自保,手上也沾染了鮮血。 兩年的時間里,他沒有一刻不在想念傅瑜,瘋狂的想念,在她身邊那些安逸又平靜的日子。 可想念的同時,膽怯的心理也在一日日的增長。 他怕傅瑜看到現(xiàn)在的他。 陰險狡詐,為了皇位,不擇手段。 怕她會失望,會恐懼,更加會……疏遠。 “能好嗎?”傅瑜問道。 “段殊說,應(yīng)該能?!痹Q劾锖藴I水,一開口聲音有點哽咽,回答道:“但好了也不能完全像之前那樣,許多事,還是做不了?!?/br> “什么都是越變越好的?!备佃つ孟旅恚纸o他換了一塊,說:“段大夫可是把我都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了?!?/br> 敷了半刻鐘便差不多了。 許是房間里門窗都關(guān)著,不透氣,傅瑜覺得悶的熱,臉頰微紅,有些喘不過氣來。 元睿低頭看著她,唇瓣嫩紅欲滴,似含苞的花兒,他喉間上下滾動,心底隱隱的燥了起來。 他不由想起了這兩天晚上他都在做的夢。 夢里女子香馥濃郁,渾身肌膚細膩如雪,躺在懷里,聲音嬌軟回轉(zhuǎn)。 身體也軟的像沒了骨頭一樣。 他長到十九歲,還是第一次夢到這樣的事。 醒來之后,漲的難受。 已經(jīng)熱敷好了。 傅瑜抬頭看向元睿:“好了,先過去吃晚飯?!?/br> 她還記著他沒有吃晚飯,都是他喜歡的菜,一定要吃了才行。 “哦……好?!痹c读讼?,低頭抿了抿唇角,神色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