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鹿念再遲鈍,也終于明白過來意思,小臉瞬間紅透了。 她以前賭氣的時候,氣急敗壞的說過他在外面勾搭漂亮jiejie,眼下見到白熙這模樣,坐實了,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熙揚唇,“要走了?” 氣到了極致,她反而淡定了。 “為什么要走?”鹿念在高腳凳上不疾不徐的坐下,精致的下巴微微揚起,居高臨下,“你們這不是酒吧?最貴的,盡多的上?!?/br> 畢竟也當了這么些年的大小姐,這點氣勢,她能撐得出來。 白熙眼神里的憤恨一閃而過,但是到底,鹿念來了酒吧且點酒,還是最貴的那種,身份就已經(jīng)變了,是她不能得罪的客人。 在她喝完三杯雞尾酒后,秦祀終于出現(xiàn)了。 他臉色很難看,一路走來,見到還在抱著酒瓶的鹿念,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臉色差到了極點。 她身上甚至濕意未褪,是冒雨過來,還散著一股濃重酒氣。 “她自己要喝的。”藍印小聲說,“我們都攔不住啊?!?/br> “是啊?!?/br> “我們盡力了,攔不住只能給你打電話了。” 秦祀沒和他們多說,賬回頭算。 他目前的滿副心神,都放在了一人身上。 他抱起她,在路上攔了車,抱了個地名,那里離這兒不遠,出租車只花了幾分鐘。 這房子位置很好,是個二居室,里面卻布置的簡單,還沒有什么人住過的痕跡,陳設都簡簡單單。 鹿念在沙發(fā)上睡成一團,居然還死死抱著酒瓶子。 他想把酒瓶從她懷里扯走。 鹿念昏昏沉沉,可是,一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忽然就一下清醒了,氣得七竅生煙,女孩豆蔻一樣柔然纖細的手指指著他,“我來給你過生日,你倒好,就在外面勾搭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好墮落?!?/br> 平時她給他發(fā)消息,他一直不回,敢情時間就是浪費在這了? 虧她還覺得是因為他高三辛苦,所以后來都不去打擾他,可是秦祀在干什么。 和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做一些不健康的事情。 少年莫名其妙,還沒明白這一頓指責到底在說什么。 鹿念,“你別碰我?!?/br> 她滿眼都是切切實實的嫌棄。 被觸碰到了緊緊藏在心底最深處那根弦,他手頓時僵在了原處,良久,冷笑,“我想碰你?” 這種冰冷的語氣,一下讓她心底的委屈都搭發(fā)了。 這么久不見,秦祀就給她整出了一個這種事情,而她只是想來給他過個生日,見個面,好好說幾句話而已。 女孩委委屈屈的,眼淚一下就不受控制的淌了下來。 看到她的眼淚后,他一下僵住了,頓時潰敗。 他放低了聲音,“起來?!?/br> 她身體不好,挨不得凍,之前淋了雨,不收拾的話,他怕她又感冒。 還是好兇。 女孩眼淚止不住的淌下,無聲無息的,卻比之前流得更兇。 他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放緩了聲,“先起來,擦干凈。” 鹿念嗚咽道,“嗯……” 少年修長冰冷的手指,拿著溫毛巾,給她擦干凈guntang的面頰和臉上淚痕時,格外舒服。 她止住了眼淚。 “十八歲生日快樂。”女孩嗚咽道,聲音柔軟又含糊,“我知道遲了,我想給你補上的,前幾天我真的出不來……只能今天補上?!?/br> 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冒著雨偷跑出來見他。 只想給他送一聲祝福。 秦祀完全沒有想到,他動作停滯了一瞬,繼續(xù)下去,低垂著眼睫,什么也沒說。 少年給她擦干凈了面頰,換了條毛巾,繼續(xù)幫她擦拭頭發(fā)。 動作很輕柔。 今晚他的容忍度好像格外的高。 鹿念醉了,但是依舊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這點,她像是只哼哼唧唧的小貓,往他懷里靠了靠,“秦祀,你不要變壞,不要去接觸這些不三不四的人……” 他身上干干凈凈的,沒什么別的氣味,她就喜歡這樣的他。 如果可以對她溫柔一點就更好了,從小她就這么希望。 心尖像是被羽毛撓了一下。 被她這樣依賴,這樣親近。 他低聲說,“不會?!?/br> 她說什么,他都會去做,一直是這樣。 睫毛陰影落下,少年鼻梁高挺,削薄的下頜線條,明明是冷淡至極的長相。 可是他給她把頭發(fā)擦干凈,一點點,溫柔虔誠。 刻意避開了和她肌膚的接觸。 他在她面前一直是這樣,只要被稍加撩撥,就可以發(fā)展成一場燎原烈火。 他不敢再逾舉下去。 也不能逾舉。 鹿念格外依賴他,眼睛閉著,粉面桃腮,少女的清純嬌憨與嫵媚在她身上奇妙的融合成了一體,讓他無法再多看。 “不要變壞……然后,以后找個好姑娘?!甭鼓罾У貌恍?,打了個小小的呵欠,聲音依舊黏糊糊的,“要對她好,一起幸幸福福生活?!?/br> 少年指骨僵住,從她發(fā)上離開,因為用力,骨節(jié)發(fā)白。 很久之后,秦祀一直記得他的十八歲。 這一年,他拿到了鑰匙,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第一個家,也是這一年,他開始步入痛苦與甜蜜的夾雜那段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 念念太會撒嬌鳥。 這還沒在一起呢,略一施展,就已經(jīng)讓四四崽完全沒辦法。 婚后,一個有原則的四四就是這樣被逐漸帶壞的,只要念念稍微主動,表達出愛與依賴,上去主動親一親,抱一抱,xxx,介個男人就根本無法抵抗,想做什么都可以! 第27章 鹿念被服侍得非常舒服,愜意得很,眼皮子很快上下打架,不一會兒,眼看要陷入黑甜鄉(xiāng),睡得無可自拔。 可是,沒等她睡下去,她就被不留情的叫醒。 似乎是很熟悉的聲音,冷冷沉沉,透著一股子涼意,“自己起來收拾?!?/br> 她習慣性答了聲。 臉頰和頭發(fā)被擦干之后,她舒服了不少,只覺得被酒精麻痹的腦子似乎也清醒了。 鹿念從沙發(fā)上費力的半直起身子,她腦子還迷迷糊糊的,沒有弄明白現(xiàn)狀。 客廳里開著一盞小燈,暗黃的光線,而外頭小雨已經(jīng)轉成了暴雨,伴著電閃雷鳴。 光線昏暗,她看不太清楚,對面少年似乎還維持著半蹲的姿勢,被夜色掩蓋,昏黃的光線勾勒出了他清俊的輪廓,卻看不清楚表情。 頭發(fā)已經(jīng)被擦干了,但是她身上還濕著,外衣濕了,裹在身上,又涼又墜,讓她很難受。 鹿念費力的把外衣脫下,好在里面穿的長毛衣還沒打濕。 室內開了暖氣,脫了濕衣服后,暖意一下回升。 “秦祀……”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喃喃道。也第一次打量了起來她現(xiàn)在所在地,是個很陌生的環(huán)境,她確定自己是第一次來,周圍安靜得很,卻也明顯不是酒吧的環(huán)境。 她揉了揉眼睛,“這是哪里呀?” 似乎也不像是賓館。 良久,秦祀答,“我家?!?/br> 其實還沒怎么收拾好,只添置了基本需要的陳設,不是意外的話,他并不打算帶她過來,但是,比起當年的小閣樓,已經(jīng)是天差地別,第一次,完完全全屬于他自己的家。 “你家?”消化了一下這句話的含義,女孩眼睛睜大,聲音里透出由衷的喜悅,“你好厲害!” 明明只比她大出這么些,她還只是個靠家里,一無是處的啃老宅,他竟然已經(jīng)可以自己在外安家了。 少年垂下睫,他沒有再多談及這個話題,把一個什么物事扔在了她身上,“起來。” 那是一床柔軟的蠶絲被,散發(fā)出新織物特有的好聞味道。 鹿念拿被子裹住自己,困惑道,“起去哪里?” 他簡短道,“送你回去?!?/br> 鹿念搖頭,“我不回去?!?/br> 少年僵住了,似乎沒有明白她意思。 鹿念清晰的說,“我今晚不回去?!?/br> “爸爸和陸陽今天都不在?!彼f,“我早和苗苗說好了,明天中午回家,不會被發(fā)現(xiàn)?!?/br> 畢竟是她千挑萬選好的時間,精心準備的計劃。 末了,鹿念才忽然想到,她好像漏算了一處,就是……如果秦祀不同意她留下怎么辦? 她小心翼翼問,“我可以留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