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不過趙雅原和秦祀也不熟吧,這畫當(dāng)然也是經(jīng)過了藝術(shù)化處理的,不可能一模一樣,她覺得趙雅原也看不出來是誰。 趙雅原問,“你這么喜歡畫畫,不如以后去當(dāng)美術(shù)生唄。” 鹿念,“不可能。” 這沒什么好說的,陸執(zhí)宏是不可能同意的。 “今天時間到了。”鹿念起身,“我走了?!?/br>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形成一種默契了。 鹿念到這來避難,順便陪陪他,她從不主動問起和南蕎相關(guān)的事情。 一開始,趙雅原還覺得稀奇,現(xiàn)在過了這么久……鹿念不急不躁,倒是他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 “喂,寒假你有空?”趙雅原叫住她,“和我一起出去玩?” “去哪?”鹿念收拾書包,心不在焉問。 “南蕎?!?/br> 鹿念收拾書包的手頓了頓,面無表情道,“明年吧。” 等她畢業(yè)。 終究是要去一次的,躲也躲不過,但是現(xiàn)在不行。 鹿念的十七歲姍姍來遲。 她在學(xué)校里很出名,因為家世,更因為長相,她出落得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好看,雖然也并不是她希望的。 說實話,鹿念寧愿恢復(fù)她長開以前清秀可愛的模樣,而不是現(xiàn)在這走到哪都惹眼的樣子。 尤其和趙雅原一起走在校園時,交相輝映,很多人都在私下傳,說趙家陸家其實早有了那個意思,所以才默許了他們現(xiàn)在來往那么密切。 不過到底是趙聽原還是趙雅原,還有得一番爭論。 這一年,秦祀十八歲。 鹿念已經(jīng)很少見到他,偶爾發(fā)短信過去,要不泥牛沉海,要不回復(fù)的只有寥寥數(shù)語。 但是,鹿念心里一直記掛著一件事情。 這天放學(xué),大周假,高二高三一起放學(xué),鹿念終于在教學(xué)樓下堵到了秦祀。 暌違了這么些天,他似乎又長高了,輪廓似乎變得更深邃了些,只是清俊的眉宇間似乎帶著淡淡的倦。 “秦祀。”鹿念叫他名字,聲音清清脆脆。 少年表情淡淡的,沒說話。 越過她,他抬眸看到了不遠處,隨著她一起過來的趙雅原。 鹿念氣喘吁吁跑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趙雅原也追了過來。 “我說,什么時候再去我家?”他輕車熟路的來勾鹿念,被她躲過。 趙雅原還有些委屈。 “我有事?!甭鼓顭┧澳阒笤僬f。” 趙雅原,“什么事?這么急?” 鹿念把他推開,她有點想對秦祀解釋,但是又不知道要解釋什么,“他是趙聽……” “趙聽原的弟弟?!鄙倌曷曇舻南癖?,“你想說幾次?炫耀你們關(guān)系很好?” 鹿念,“……” 她心下有些混亂,但是說不清楚。 其實,她想找他確認(rèn)。 她記得秦祀的十八歲在這周的周末。 她想了好久,終于想了一個可以暫時擺脫陸執(zhí)宏的辦法,她想去給他慶祝一下、 但是,現(xiàn)在看著秦祀這態(tài)度,她心里亂糟糟的,什么也說不出口。 少年沉默著,最終轉(zhuǎn)身離開了,只剩鹿念一個人,呆呆的繼續(xù)站在原地。 “嘖?!鼻逶降穆暰€在耳后響起,“他對你沒感覺,別妄想了?!?/br> 鹿念瞪他。 難道罪魁禍?zhǔn)撞皇撬?/br> “都是男人,男人才懂男人。”趙雅原說,“我看出來,你已經(jīng)沒希望了?!?/br> 鹿念,“?” 他瞇著眼,長腿一伸,沒骨頭似的,“那不如,拿我湊合湊合?!?/br> 鹿念,“……” 她覺得自己真的有可能是和趙雅原待在一起太久了,眼下對這種離譜的玩笑,居然都不覺得有什么了。 她放棄治療了,懶得和他講,“好好好,他不要我,我拿你湊數(shù)?!?/br> “真的?”趙雅原,“那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試試,我不介意?!?/br> 鹿念,“……我回家了,再見?!?/br> 不過,周六到時,她在家依舊心神不寧。 她還是想去找秦祀,給他慶祝十八歲生日。 畢竟,對一個人而言,最重要有紀(jì)念意義的時候,無外乎出生,成年這幾個節(jié)點。 秦祀是孤兒,自然沒人給他慶祝出生,從小他也沒過過生日,所以鹿念想著,至少想給他好好慶祝一下十八歲。 雖然其實已經(jīng)過了一周,但是她實在沒辦法,她只有今天有機會跑出去,把陸執(zhí)宏的封鎖線扯出一個缺口。 這天下著雨。 鹿念按著原定計劃,陸執(zhí)宏在公司,她瞞過陸家耳目,偷偷一個人跑了出去,打了車,到秦祀平時棲身的那個酒吧。 給秦祀打電話不通,但是她知道他平時回酒吧睡覺時都會關(guān)機,而且今天特殊,她等一下他也可以,她可以明天再回家,就算她到時,秦祀不在,他晚上也得回去睡覺。 獨自在深夜的陸家莊園里跑過,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怕被發(fā)現(xiàn),也怕黑,她一直怕黑,很久很久沒有這么一個人走過了。 不過,她也在想。 想秦祀見到她,會不會很意外……會不會,有那么一點點驚喜。 她給他準(zhǔn)備了禮物,可是暫時不方便拿,可以等之再給,她今天就是想去親自祝福他。 他們太久沒見,也沒好好說話了。 鹿念終于跑出陸家時,忽然下起了雨,雷聲陣陣,她沒料到這茬,冒著雨在路邊攔車,好在運氣不錯,順利攔到車。 不過,鹿念到酒吧時,還是淋了薄薄的一身雨。 她沒太在意,彎著唇進了酒吧。 剛一進去,她就被這震耳欲聾的音樂和五光十色的燈一下晃暈了耳目。 她這學(xué)生模樣,在這實在太過于顯眼。 酒侍異樣的看了她一眼,貼在一個女人耳邊說了句什么,她揚唇笑了下,端著酒杯朝鹿念過來了。 “小meimei,你來做什么?”她問,“喝酒?還是什么別的?” 鹿念對這周圍有些不習(xí)慣,“你好……我,我找明哥?!?/br> 她想,至少先找個熟悉的人問問。 明哥認(rèn)識她,也會愿意找個地方給她等著吧。 燈光亮了一些,鹿念終于看清,眼前是個打扮得很精致的年輕小jiejie,卷發(fā)紅唇,她漫不經(jīng)心道,“老板不在?!?/br> “那……”鹿念硬著頭皮,“你知道秦祀在不在?不在的話,什么時候可以回來呢。” “秦祀?”白熙抬起眼皮,仔細打量了下她,“你們什么關(guān)系?” 鹿念,“……朋友?!?/br> 她繼續(xù)硬著頭皮,不要臉給自己升級。 白熙上下端詳了她一番,“你是不是姓陸?” 鹿念,“你認(rèn)識我么?” 少女的大眼睛清澈見底,瀲滟如波,有種清純到了極致而產(chǎn)生的嫵媚。 女人唇角饒有趣味的勾起。 畢竟這種清純的仙氣小白花,會出現(xiàn)在酒吧這種地方,還是來找秦祀的,由不得人不注意,也由不得她不聯(lián)想到某個人。 “秦祀他出去了?!卑孜鯖]回答她這個問題,“會回得很晚,你不然不要等了,先回去吧?!?/br> 白熙,“他這段時間很累。” 鹿念,“……”她是誰?和秦祀很熟悉么。 “小meimei,還是學(xué)生吧?”她問,唇角銜一絲笑,“我說,你以后還是別來找他了吧,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被千嬌萬寵,富養(yǎng)大的金絲雀大小姐,和他們這種人,根本是兩個世界。 鹿念咬著唇,“秦祀不也還是學(xué)生?” 白熙沒答,只是挑眉笑了一下。 鹿念莫名感到一陣不舒服,“你和他很熟?” “小meimei?!卑孜跣Φ脴O曖昧,“有時候,做一些事情,不需要很熟。” 鹿念懵懵懂懂,但是明確意識到了,她說得這不是什么好話。 她穿得很寬松的露肩毛衣,白熙漫不經(jīng)心的拿手指理了理造型,這一下,一不小心,左肩就往下落了落,露出雪白圓潤的肩頭,布滿了曖昧的指印和齒痕,一看就是……留下的。 鹿念長到現(xiàn)在,在情事方面依舊完全是一張白紙,哪里見過這種真實場面,瞬間呆住了。 “他最近很累?!卑孜踔貜?fù)了一遍,語氣和之前有微妙的不同,格外意味深長,“小meimei你沒事的話,就不要再來打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