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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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找上門來一副要攤牌的樣子的苦主他親戚,喜妹誓死將裝傻進行到底,一臉無辜地道:“我知道他最近有點倒霉啊,但是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我干的?!?/br> 謝庭宗無奈地笑了笑,面對她這副“是我干的但是我就是不承認你能拿我怎么樣”的無賴樣子,只得再度選擇了妥協(xié)退讓,但還是最后幫自家小表叔說了句好話賣了下慘:“……好,不是你干的,純粹是璟爾自己倒霉。就是吧,這樣倒霉下去也不是事兒,不知道你能不能好心幫幫忙,掐算一下他什么時候能不這么霉運罩頂。不然的話,再這么倒霉下去,他估計就得瘦一大圈了,到時候我姑奶奶見了還不得心疼死??!” 說到中間的“掐算一下他什么時候能不這么霉運罩頂”的時候,他的音量降低了不少,幾近耳語。 畢竟,破四舊、反對封建迷信的狂熱浪潮剛剛過去,這種跟封建迷信搭邊的話私底下開玩笑說說倒也罷了,可不能讓外人聽見,以免多生是非。 謝庭宗在這些事情上向來是最小心謹慎的,從不會予人話柄。 喜妹睨了他一眼,相當配合,像模像樣地掐算了幾下,老神在在地說道:“我夜觀天象,明天是個好日子,他應(yīng)該就能轉(zhuǎn)運了。” 謝庭宗望著外面曬在積雪上有些反光刺眼的陽光;…… 這個掐算和說法,略有點不走心??! 看在王璟爾明天就能轉(zhuǎn)運的“批命”上,謝庭宗勉強說服了自己:誰說白天就不能夜觀天象了呢?再不濟,還可以是昨天晚上觀的嘛! “那就謝謝林大師高抬貴手了?!彼Φ酶裢鉁睾?,就像喜妹當真出手幫了忙而不是害了人一樣。 喜妹也不覺得有什么好心虛的。 事情就是她做的又怎么樣?就算口花花這個理由不太能支撐起她的一次次小報復(fù)又怎么樣? 別說發(fā)現(xiàn)這事的是會幫她遮掩的謝庭宗,就算是王璟爾本人發(fā)現(xiàn)了,她也能這么理直氣壯: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同理,討厭一個人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幌矚g這個姓王的還不行么?不喜歡他,被口花花地叫喜meimei妹,在非常不高興的情況下小小地報復(fù)回去,不是很正常么? 就是一些小石頭而已,王璟爾又沒有受傷,她完全不帶虛的。 “不用客氣,順手的事兒,希望以后閣下對家人多加管束才是?!毕裁脤W(xué)著蓋亞大陸那些假模假樣的貴族,驕矜地抬起下巴,不客氣地回道。 謝庭宗啞然失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也不知道你是從哪學(xué)來的這么一些怪里怪氣的話!” 感覺到自己頭上的異樣,她立馬跳開,摸了摸頭發(fā),悲慘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果然又被他弄亂了,悲憤地低吼出聲:“謝庭宗!都說了幾遍了讓你不要弄亂我的頭發(fā)!又得重新扎!你以為扎辮子很簡單么?!” 說來慚愧,她這么多年了,仍舊是個手殘,只能簡單地給自己扎個馬尾之類的,復(fù)雜一點的編辮子就搞不定了,經(jīng)常七扭八歪地就出門去了。 好在芳芳這么多年以來一直跟她同進同出,對她那七扭八歪的發(fā)型實在看不過眼,幾乎承包了她的發(fā)型,就連放假的時候早上起來也要先跑到隔壁來幫她把頭發(fā)給先扎了。 芳芳要是實在沒空或者不在,她的頭發(fā)便回到了林老太手里。 林老太的手雖然也稱不上巧,但比喜妹自己的笨手笨腳要好多了,梳個簡單的麻花辮什么的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在芳芳和老母親的聯(lián)手寵溺之下,喜妹的梳頭手藝……不進反退。 這也是每回被謝庭宗弄亂頭發(fā)她都會非常暴躁的原因。 自己搞不定,等下還得盯著一頭雞窩去找人救急,她能不惱火嘛! 謝庭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這么多年相處下來,他當然知道喜妹的頭發(fā)是她的雷區(qū),也知道她不擅長梳頭,但每回見到她的可愛模樣以后,他總是忍不住自己欠兒欠的雙手,總想伸手去揉一揉那毛茸茸的小腦袋瓜。 “……要不我給你梳?”他突然蹦出了這句話,然后心里想試試的念頭越來越蠢蠢欲動。 喜妹愣了:“???” 她沒聽錯吧?他要給她梳頭發(fā)? 不說方不方便的問題,他還有這技能?! 見她發(fā)楞,謝庭宗沒有因此退縮,而是興致勃勃地開始試圖說服她:“反正現(xiàn)在林奶奶和芳芳都不在,讓我試試又沒什么,最壞的結(jié)果不就是留著等她們回來給梳嘛!我會輕點的,不會弄疼你?!?/br> 謝大廚對他自己的手很有信心,覺得梳個頭而已,肯定難不倒他的,故而,他這時的表情格外自信。 原本想要一口拒絕的喜妹被他這副自信的樣子動搖了,有些猶豫地開口道:“……那,試試?” 就像他說的,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等林老太和芳芳她們誰回來給扎,讓他試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謝庭宗原本只是突發(fā)奇想,這下反倒越來越來勁兒了,得了喜妹的首肯之后,磨拳擦手躍躍欲試,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樣子。 要是他能幫喜妹把發(fā)型復(fù)原……那豈不是證明以后可以想怎么揉她的腦袋瓜就怎么揉了? 陷入這種奇怪腦回路的謝庭宗接過喜妹遞來的梳子,就開始學(xué)著以前偶爾看到的芳芳和林老太的樣子,先解開了麻花辮最底下的頭繩,一點一點地散開麻花辮,讓她的半邊頭發(fā)自然地垂落,然后用梳子輕輕地從上往下梳,一邊梳一邊抑制自己因為發(fā)散思維而控制不住的笑意。 喜妹的眼角余光瞥見了他臉上的笑意,突然一陣惡寒:總覺得剛剛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她有點后悔了。 答應(yīng)當他的實驗小白鼠,是不是有點不靠譜? 他做菜好吃,不代表他就能梳好頭??! 但是人家梳都開始梳了,拒絕好像也有點晚了,她只得有點如坐針氈地坐在小板凳上,等著他成功或者放棄。 謝庭宗對她的心態(tài)轉(zhuǎn)變一無所知,還在那如臨大敵地梳著她的頭發(fā),手上的動作輕了又輕,生怕動作重了弄疼了她或者拽掉了幾根頭發(fā)。 然而,梳頭發(fā),尤其是梳女生的長發(fā),哪有不掉頭發(fā)的道理? 無論他怎么放輕動作,怎么小心謹慎,幾下一梳,光滑的木梳子上還是掛上了好幾根全須全尾的長發(fā)。 眼尖瞥見了這幾根長發(fā)的謝庭宗屏住了呼吸:……天吶!他是不是下手太重拽了喜妹幾根頭發(fā)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04 23:53:58~20200205 21:01: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天上雪 7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9章 察覺到身側(cè)的人沒了動靜,喜妹抬起頭來望向他,疑惑地挑眉問道:“怎么了?” 她頭上又沒有虱子,怎么梳著梳著還愣住了呢? 謝庭宗悄悄咽了咽口水,問道:“……喜妹,我拽疼你了沒?” 她一臉茫然:“你沒拽我啊?!?/br> 見他看向梳子,喜妹這才發(fā)現(xiàn)梳子上的幾根全須全尾的頭發(fā),恍然大悟:“你說掉頭發(fā)啊!嗐,這有什么,我秋天那會兒掉頭發(fā)才叫厲害呢!都一大把一大把地掉,用不著梳子,手一梳就是一把頭發(fā)。放心啦,你沒弄疼我,頭發(fā)就是自己掉了而已,正常得很?!?/br> 謝庭宗:“……” 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過世了,一直跟著早年喪偶的外公住,對女人的頭發(fā)……還真是不怎么了解。 他忍不住向眼前毛茸茸的小腦袋瓜投之以敬畏的眼神:這樣一大把一大把的掉頭發(fā),她竟然到現(xiàn)在還沒禿?非但沒禿,頭發(fā)還如此濃密茂盛……厲害了。 既然不是因為他手勁大才拽下了頭發(fā),他就松了一口氣,繼續(xù)如臨大敵地屏息梳頭,一點兒也不敢放松。 喜妹嘴里咕咕叨叨個不停:“我跟你說哦,最開始的時候不要扎太松,不然后面的麻花辮就編不緊了……但是也不能太緊,扎太緊了我會頭皮疼……” 被她這么一念叨,謝庭宗更加手忙腳亂了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彼嘀槕?yīng)道,心里默默祈求這個小祖宗能趕緊閉嘴給他留個清凈的空間好好發(fā)揮。 喜妹說完自己領(lǐng)悟的梳頭注意事項以后,百無聊賴地努努嘴,老實地坐在小板凳上,左手玩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閑嘮嗑。 謝庭宗一心只有扎辮子,嘴里嗯嗯啊啊地應(yīng)著,直至她頭上的兩個麻花辮都被扎好,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喜妹對他嘴上的敷衍應(yīng)對倒沒有生氣。 在她看來,梳頭發(fā)這事本來就難得很,像他這樣無心其他是正常的,表示他真的很重視這件事嘛!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外禿嚕話,無非也就是因為緊張而已,怕他梳出來更丑,這才不停說話以求緩解緊張,又不是真的非要他回話。 “梳好了么?咋樣?我去照照鏡子?!彼拥仄鹕砘胤块g照鏡子去了。 她房間里有個老梳妝臺,上面鑲著一片小鏡子,照個發(fā)型足夠了。 謝庭宗欲言又止,一度還想伸手把她拽回來,最后還是沒有動作,任她走了。 喜妹回屋以后坐到梳妝臺前,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端詳了片刻。 唔,沒有芳芳和媽扎的好看……左邊的辮子有點高了,右邊的又有點低了……不太好看,但也還行吧!比她自己扎的耐看。 她擺弄了幾下垂在胸前的兩股麻花辮,突然悵然地嘆了口氣:連謝庭宗一個從來沒有扎過辮子的男人都比自己會扎辮子,怎么突然覺得有點……惆悵? 而且哦,現(xiàn)在還有芳芳和林老太幫她扎辮子,以后怎么辦呢?芳芳之前填志愿的時候都填的本省的學(xué)校,而她填的卻是京市的,上大學(xué)又不好帶媽,也就是說,等她上了大學(xué),就只能自己瞎糊弄了誒…… 喜妹越想越覺得發(fā)愁,從房間出來了以后也是一臉愁容。 見狀,謝庭宗忍不住心虛地想道:……也不至于很丑吧?他瞧著還好啊……就是不太好看而已……吧? 他剛準備問喜妹感覺怎么樣,就聽見喜妹幽幽地問道:“你說,我去剪個短發(fā)怎么樣?” 謝庭宗完全傻眼了,瞬間想到的是:不會吧!他給梳的頭發(fā)已經(jīng)丑到了讓她連長發(fā)都不想看見了的地步?! “我覺得長發(fā)還是太麻煩了,以后上大學(xué)了每天還得自己梳,不如去剪個革命短發(fā),又時髦又省事。”喜妹越說越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聽她說是因為想著上大學(xué)以后麻煩才想剪短發(fā),他松了一口氣,不是因為他就好,要是是因為他才起的這個心思……那他可真夠造孽的。 “長發(fā)有長發(fā)的好,短發(fā)也有短發(fā)的好,你可以再好好想想?!彼朕o謹慎地道。 喜妹鼓了鼓腮幫子,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道:“好吧,那我再想想。雖然我覺得,就算我在家不剪,等上了大學(xué)跟芳芳分開以后,也還是會忍不住去剪短的,我肯定受不了天天跟自己的頭發(fā)‘打架’。” 謝庭宗忍不住提醒道:“錄取通知書還沒來呢!” 現(xiàn)在就想那么多,萬一到時候沒考上……豈不是很尷尬。 雖然他并不覺得喜妹會考不上。 喜妹瞪他:“你覺得我會考不上哦!” 他誠實地搖頭:“沒有。” “那我提前想想以后的事兒怎么了?” “……行吧,那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中午吃完飯還得帶璟爾去縣里郵局打個電話回去?!敝x庭宗相當有眼力見地放棄了跟她爭論關(guān)于中國式謙虛的話題,選擇了“功成身退”。 一聽見王璟爾的名字,喜妹還是有點臭臉,嘟囔道:“這么大人了,怎么還老是要打電話回家找mama的……” 這冰天雪地的,又不好騎自行車,連驢車都不一定好走,要去縣里郵局,就只能走著去,來回一趟又麻煩又累人,姓王的可真是個不會體貼人的小少爺。 謝庭宗有點好笑地給自家小表叔正名:“他這么大人了當然不用打電話回家找mama,來了快□□天了,就剛開始的時候給家里打了個報平安的電話,這回是想著打電話回去問問家里,錄取通知書有沒有來。京市那邊改卷應(yīng)該會快一點,姑奶那邊又有熟人,這時候說不定已經(jīng)有消息了?!?/br> 王璟爾今年也參加了高考,本來他不準備參加的,剛得到恢復(fù)高考的消息時,還準備到第三小隊來找謝庭宗玩兒,順便給他人rou帶資料過來呢!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在家里三座大山的通力協(xié)作之下,他只得收心復(fù)習(xí),一心向?qū)W,以免像被老爹和大哥威脅的那樣——考不上就打斷腿,明年繼續(xù)考。 雖然剛開始是被迫復(fù)習(xí)參考,但是,復(fù)習(xí)著復(fù)習(xí)著他倒是真的體會到了那種為了一個目標而奮斗的快感。 這不,掰著手指頭算著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立馬就催著謝庭宗帶他去郵局打電話回去問消息了。 聽說是有正經(jīng)事要辦,不是因為想家了才這么折騰,喜妹的臉色稍霽:“……那你路上小心點哦,多穿點衣服,腳上記得綁上稻草?!?/br> 給鞋上綁稻草是農(nóng)家防滑的土法子,雖然看起來不太好看,但是勝在好用。 這種冰天雪地的時候,要是腳滑摔進了哪個雪洞里去了,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