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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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娃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二嬸何招娣可還一直對家里的主事權(quán)虎視眈眈呢!要是讓她知道二妮要參加高考,那二妮只會有兩種下場:一,管家權(quán)被何招娣以她要專心復(fù)習(xí)的理由從大妮二妮手里奪走;二,管家權(quán)保住,何招娣到處宣揚二妮的壯志,一邊笑話二妮,一邊想各種辦法破壞二妮的復(fù)習(xí)。 “嘖,二嬸真是……二妮她們姐妹仨也挺倒霉的?!?/br> 喜妹可沒有跟著同情二妮的意思,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你忘了咱家是怎么分的家?這不就是二妮自己想要的公平嘛?誰的爹媽誰自己受著,多公平。” 松娃:…… 對哦,二妮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來著。 他撓了撓頭,悻悻地笑了笑:“是我想岔了?!?/br> 謝庭宗不摻和他們的家事,慢悠悠地從炭火缽里扒拉出自己之前埋的紅薯,慢條斯理地剝了一個,遞給喜妹:“熟了,吃吧。” 林家今年自留地里留種的紅薯比一般紅薯甜得多,就是個兒小了一點,特別適合用來做烤紅薯。 再加上喜妹喜歡吃烤的,林老太便將大部分自留地里收回來的紅薯留給她慢慢烤著當零嘴吃。 謝庭宗這回埋的就是這種紅薯。 喜妹自然地接過,直接上嘴咬了一口,笑道:“好甜!” 松娃狐疑地看向謝庭宗,幫著烤紅薯沒什么,幫著遞烤好的紅薯也還好,但是剝好了再遞過去是不是有點怪怪的了? 謝庭宗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坦然地回望了回去,目光示意:怎么了? 他這么坦然,倒讓松娃忍不住收回了狐疑的眼神,心里的疑惑也暫時消散了: 說不定人家謝哥就是人好愛照顧人呢? 謝哥跟喜妹小姑關(guān)系這么好,幫忙剝個紅薯皮也沒什么吧? 紅薯皮上又是灰又是焦黑的,而且還燙手,謝哥應(yīng)該只是不想讓喜妹臟了手或者被燙傷吧? …… 松娃腦海中閃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剎那間完成了自我說服。北北 正當他準備繼續(xù)說隊上發(fā)生的別的八卦時,林家門口便傳來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誰這么客氣還敲門?。 彼S口嘟囔道,“我去看看。” 他主動請纓,其他人自然就欣然“笑納”了,屁股都不帶挪動地坐在原處,吃紅薯的吃紅薯,喝水的喝水,撥弄炭盆的撥弄炭盆。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松娃的高聲嚷嚷:“謝哥,找你的!” 謝庭宗停下手里撥弄炭火的動作,挑了挑眉,以為是有知青過來找他,畢竟這兒也只有知青有可能在進門之前敲門了:“這就來?!?/br> 掀開門簾走到門口一看,謝庭宗先是一愣,繼而伸手給了眼前滿頭滿身都是雪的少年一個擁抱:“你咋不說一聲就來了?提前說一聲我好去縣里接你呢!你咋找到這兒的?瞧你這一身雪,好家伙,路上摔雪窩里了吧?” 少年指指身后的中年漢子,笑道:“我下了車,到了縣里,正打聽曙光大隊第三小隊怎么走呢,就遇上你們隊長了,他捎我來的?!?/br> 謝庭宗對他身后的林建設(shè)道了聲謝:“麻煩建設(shè)叔了。這是我姑奶家的小表叔,打小跟我一塊長大的,這回來也沒說一聲,要不是遇見建設(shè)叔您了,說不準啥時候才能找到這兒來呢!” 林建設(shè)擺擺手,爽朗笑道:“嗐!這有什么好麻煩的!順道的事兒!還是這小子運道好,我正好去縣里開會回來,路上就遇見他在那問,我一問,原來是你家親戚,這不就正好給捎回來了嘛!我剛剛還給帶到你家那邊去了,結(jié)果到了一看,沒人,里頭冷不隆冬的,我一琢磨,那保準是在我三叔家了,往這兒一帶,準沒錯!這不,讓我給料得準準的!” 謝庭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笑道:“我一個人在家貓冬也沒啥意思,林奶奶家又暖和又有人嘮嗑,松娃和芳芳他們都在呢!叔你要不也進來暖暖身子?” 林建設(shè)搖搖頭,推拒道:“不了不了,我得回家去了,你嬸子讓我給她帶了點東西,再不回去她要以為我沒買不敢回家了?!?/br> 謝庭宗被他逗笑了:“……行,那您回吧,我可不能害得您挨嬸子的罵?!?/br> 林建設(shè)搖頭晃腦地走了,走之前還不忘為自己分辯道:“我就是讓著她,不跟她計較,女人嘛!就是這樣的……” 他也沒有要幾個小輩認同的意思,話還沒說完,人就快走遠了。 一身是雪的少年噗嗤一聲笑了:“庭宗哥,你們這兒的這個隊長可真有意思。” 松娃好奇地看著他們倆:“謝哥,不是說他是你小表叔么?他怎么還叫你哥?” 光聽稱呼,這關(guān)系,可真夠混亂的。 謝庭宗先拉著他們倆往里頭走,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我們倆按輩分算的話,確實是我叫他小表叔,但是他打小就愛跟我一塊玩,就跟著我那些兄弟伙兒一樣混叫了?!?/br> “走,我們先進屋暖暖,給你把身上的濕衣服烘干,我再帶你回我那兒去。”對著松娃解釋完,他又對著滿臉好奇地看著周圍一切的少年說道。 這時松娃已經(jīng)幫著掀開了厚重的門簾。 謝庭宗拉著少年閃身進了屋,對屋里的喜妹和芳芳介紹道:“喜妹,芳芳,這是我之前說的那個姑奶奶家的小表叔,王璟爾。璟爾,這是我之前跟你們提起過的林奶奶的女兒喜妹,這是芳芳?!?/br> 王璟爾是個聰明的,單從謝庭宗過往的信里就能察覺到這個名叫喜妹的女孩對他來說不是什么普通的路人,現(xiàn)在聽他這么一頓刻意的介紹,頓時更明悟了幾分。 提起過的林奶奶的女兒喜妹,既可以是提起過的林奶奶——的女兒喜妹,也可以是提起過的喜妹,是林奶奶的女兒嘛! 至于謝庭宗之前究竟提起過誰,那就是見仁見智的事兒了。 少年臉上的笑意像春日的花兒一樣綻開,對著喜妹笑得格外……sao氣。 “喜meimei妹好,芳芳同志好,我是王璟爾,庭宗哥的忠實小弟?!?/br> 謝庭宗的臉頓時黑了,猛地給了他一腳:對誰笑得這么風(fēng)sao呢!還有,這是什么鬼稱呼! 喜妹嘴角一僵,隨即又恢復(fù)了正常的表情,疑惑地看向謝庭宗,單純善良又無辜地“小聲”問道:“謝庭宗,你小表叔是口吃?” 這回輪到王璟爾臉黑了。 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森森地道:“meimei,我不是口吃呢!” 喜妹“恍然大悟”,頗為同情地瞥了他一眼:“對不起哦,我忘了大家都不喜歡別人說他有病的。你說不是就不是吧,沒關(guān)系的?!?/br> 王璟爾:…… 謝……謝謝你的體諒? 什么鬼啊!他真的不是口吃好吧! 喜妹眼里閃過一絲明顯的笑意:哼,你不是橫得很嘛!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橫! 這點小報復(fù)只能算是開胃菜,要是王璟爾真的因為這點小手段生氣了,開始耍橫了,那后面的樂子才大了呢! 謝庭宗起初還在為王璟爾的口無遮攔而黑臉,現(xiàn)在小姑娘自己想辦法報復(fù)回來了,還把王璟爾氣成這樣,他又覺得好笑得很,伸手猛地拍了拍氣呼呼的少年……身上的雪:“趕緊把自己身上的雪給抖抖,不然一會兒衣服全濕了。早就說了讓你不要口花花,喏,現(xiàn)在被人家小姑娘嫌棄了吧!” 王璟爾被他這“公報私仇”的狠手拍得一個趔趄,一下子沒站穩(wěn)差點撲到面前的炭盆里去。 “庭宗哥啊,你可也輕點吧,你小表叔身嬌體弱,可經(jīng)不起你這一下子?!?/br> 謝庭宗被他“哀怨”的小眼神瞅得有點尷尬,推著他坐在炭盆前,把他的腦袋扭向炭盆那邊,自己坐在了他和喜妹中間:“你趕緊把衣服烤干,我好帶你回我那兒放東西?!?/br> 喜妹還有點失望,睨了他們一眼:怎么就沒發(fā)脾氣沒耍橫呢!被謝庭宗這么一推,小少爺就不發(fā)少爺脾氣了? 這還是原書里那個瘋狗小少爺嘛! 喜妹不禁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要是他一直這么不惹事,那她要怎么幫原身和原身那一世的家人出氣呢? 總不能說,你上輩子惹了我,所以我要弄你吧? 第108章 王璟爾的到來給貓冬中的第三小隊帶來了新的談資。 參加高考的事情已經(jīng)談?wù)摿嗽S久,基本沒有什么新鮮的了,隊上的人們剛覺得有點無聊了,便又來了這么一個新鮮事兒。 謝庭宗原本就是隊上的話題人物。 京市來的知青,偏偏還跟本地人林家有淵源,跟林家處得跟一家人一樣不說,還給隊上做了那么多貢獻,他想出來的辦法成功讓整個生產(chǎn)隊甚至全公社、全縣農(nóng)村都走上了一條副業(yè)致富的路…… 這樣一個腦子靈活、本地有房條件好、人還長得俊的男青年,在婚嫁市場上簡直就是瑰寶一樣的存在。 要不是他再三拒絕了各個叔伯嬸娘的做媒好意,并且直接對外表態(tài)自己暫時不打算結(jié)婚、二十五歲以后才會考慮成家的事情,他這會兒估計都該在隊員們的熱心安排之下找了對象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即便沒有答應(yīng)那些嬸娘嫂子的說媒,她們對他的熱情程度還是絲毫不減,甚至因為最近恢復(fù)高考的事情而對他更加熱衷——要是他考上了,那以后可就是前途無量的大學(xué)生了,就算不能當自己女婿活孫女婿,多攀攀關(guān)系總歸是好的吧! 至于為什么不跟林家人和其他知青攀關(guān)系——林家本來就是本隊的,都是親戚鄰居,關(guān)系用不著攀,本來就有;而其他知青……看起來沒謝庭宗好看也沒他有能耐,大家又不傻,舍好就差這種事當然做不出來。 謝庭宗一個人就夠隊上的女人們津津樂道的了,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一看就是典型城里人的少年人,看身上那一水兒的軍大衣和綠軍裝,家里保準跟部隊里有關(guān)系,大家伙兒能不說道說道幾句嘛! 要知道,這年頭的軍裝可不是誰都能穿上的。就算是家里有人在部隊當兵,也最多能淘換下一兩套舊軍裝來穿穿,普通士兵本身就發(fā)不了多少衣服,平時訓(xùn)練的時候磨損消耗得也比較快,能淘換下一兩套都是小心了再小心的,有時候甚至還得跟戰(zhàn)友淘換才能湊齊整套。 而謝知青的這個親戚,聽說打開隨身帶的包裹以后,里頭全是七八成新的綠軍裝呢! 第三小隊的人們私底下聊起的時候,都在猜測王璟爾家里說不定是部隊里的大官呢! 他們的猜測倒也不無道理,事實上,王璟爾他爸和他哥都在部隊,級別雖然不是頂尖的那種,但相對來說也不低了。 尤其是他爸,和謝庭宗早逝的爺爺早年間是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隸屬于同一個老將軍麾下,這些年也是得益于那位老領(lǐng)導(dǎo),才沒有被風(fēng)波影響,艱難地在軍區(qū)維持了自己的地位。 父親是軍區(qū)領(lǐng)導(dǎo),母親是教育局主任,年長了很多的大哥也在部隊里嶄露頭角、風(fēng)頭正盛……這樣的家庭出身,決定了王璟爾不可能是個好欺負、沒脾氣的人。 也正是因此,原書中謝知隸病故以后,遠在京城的謝庭宗因自責(zé)、勞累和郁結(jié)于心也跟著倒下,險些丟了小命,一下子讓失去了小舅舅又險些失去謝庭宗的王璟爾爆發(fā)了,臨危受命來幫謝知隸收尸的時候,用了家里的人脈收拾了第三小隊甚至整個公社的領(lǐng)導(dǎo)班子,明面上的手段使了以后,甚至還用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法子泄憤。 在某種程度上,喜妹能理解他的做法,親人離世的痛苦確實足以令人瘋狂,換做是她的話,她也會選擇報復(fù)的。 可是,照他的行事邏輯來推,回到她自己的角度,林建設(shè)他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謝知隸的死跟他們毫無關(guān)系,就因為勢不如人就只能黯然退場,作為親人的她想要報復(fù)回去,當然也沒什么問題咯! 故而,備受隊員們關(guān)注的王璟爾這幾天的日子并不是很好過。 來的第一天就疑似因為一句“喜meimei妹”惹惱了謝庭宗老是掛在嘴邊的喜妹,一直沒能從她那里得到什么好臉色,就連向來待他很好的庭宗哥都不站在他這邊了。 這也就算了,王璟爾覺得自己可以吃下這個自己一時嘴賤造成的悲劇的虧。 但是,他真的覺得自己跟這個鬼地方犯沖! 同樣的雪地,別人就起來就是順順當當什么事都沒有,換成他來走就時不時踩到濕滑的小石子,好幾次都差點摔倒了,甚至有兩回還真的摔了!要不是最近地上積雪挺厚,他估計都能摔疼死! 同樣的紅薯摻米飯,別人碗里就是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他那碗總會出現(xiàn)硌牙的石頭或沒碾開的稻殼,一不小心就會咬上,壞了一整頓吃飯的興致。要不是每回遇上的時候林老太臉上的歉意和不好意思真切得很,他都要覺得這是林家不歡迎他所以在吃食上陰他一把了。 跟著謝庭宗他們上山撿凍僵的野兔野雞時也是,他們撿的時候只要看見了就是一撿一個準,可他自己看見的凍僵的野雞野兔,總能在他躡手躡腳上前去抓的瞬間醒過來逃走! …… 類似的倒霉事一件接著一件,氣得王璟爾一身少爺脾氣都不知該從哪開始發(fā)才好! 小舅舅和庭宗哥還說這個地方好,他看明明是壞透了才對! 他絕對跟這個鬼地方犯沖!絕對! 跟氣急敗壞的王璟爾相比,知道其中不少意外都是人為的謝庭宗就要淡定得多了,只是有點頭疼:打小跟在自己后頭叫哥的小表叔,和相處了幾年、打從心底愛護的小喜妹,他到底該幫誰呢? 猶豫不決之下,眼看著王璟爾恨不得立馬就要崩潰了,謝庭宗才終于下定決心,找上了喜妹。 “璟爾他是有點小孩子脾氣,有時候可能說話不過腦子,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你的話……你泄泄憤差不多了就收手吧,他最近倒霉得都快懷疑人生了?!彼谥闭f和委婉之間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一種相對直接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