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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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jīng)決定不愛也不恨了,因此才會什么都不聽。還有什么必要知道呢?他是因為負(fù)心薄幸而不來,又或者身不由己、自有苦衷,這對于一個不愛也不恨的人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 當(dāng)然,別說當(dāng)時的桑弘羊了,就算是楊神醫(yī)這個‘外人’也看的出來,這個不愛不恨必然是虛假的。越是如此,就越是在乎!就算一時這種在乎顯示不出來,也會埋藏在內(nèi)心深處,當(dāng)有機會見光的時候,立刻長成參天大樹。 只不過,這個話楊神醫(yī)就沒有和顏異說了…這說出來又有什么用呢? 待到楊神醫(yī)離開,顏守也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顏異就立于庭中一株梨樹下,此時梨樹已經(jīng)郁郁蔥蔥了,正是生機勃勃的樣子。 顏異仰著頭,看一片片綠葉是如何在風(fēng)中舒展,發(fā)出‘颯颯’的響聲。曾經(jīng)有一次,他就和陳嫣呆在樹下,什么也不做,聽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 說起來也是怪,兩人一起的時候,似乎什么事都會變得有意思起來…其實說起來都是一些并無多大趣味的事。只是因為有了對方,兩人就完全察覺不到其中的乏味了。 聽了好一會兒,他才舒了舒衣袖,正了正衣冠,緩緩?fù)庾摺?/br> 稍等一會兒,他已經(jīng)乘上出門的車了,車是往城外去的——目的地是永華殿。 這并非臨時決定,當(dāng)他開始好好吃止咳藥時,其實就已經(jīng)想清楚了。剛剛非要楊神醫(yī)陳嫣說了什么,更像是了卻一樁心事,卻是不會影響到早就計劃好了的事情的。 第342章 氓(6) 在長安, 陳嫣的行蹤既是秘密,又不是秘密。 說它是秘密,是因為知道的人不多,一般人也沒有渠道知道。說它不是秘密, 則是因為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和她有交集機會的,肯定有各自的方法打聽到她的行蹤。在這件事上,她和長安其他的‘大人物’沒什么兩樣。 不過就算知道陳嫣去了哪兒, 也不見得就能見到她的人了…比如這幾日,她躲清閑躲到了永華殿。永華殿這地方吧,主人陳嬌若是開宴、舉行各種各樣的活動, 那真是誰都來得。但若是她閉門謝客,誰也沒那個面子叫開她的門! 正經(jīng)說來,她可是前皇后。別看如今不是皇后了, 那身份也是微妙的。真的‘sao擾’到她了, 她不開口,就會有人替她解決‘麻煩’!更別說陳嬌的脾氣不好是眾所周知的! 到時候, 她真的一點兒面子不給, 當(dāng)面給了沒臉, 這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就算如此,當(dāng)事人也得受著,拿她這個前皇后沒轍! 陳嫣來了陳嬌這里,又不想見外客,那自然是誰上門求見都不管用了! 稟報事情的婢女進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陳嬌正在吹笛, 陳嫣正在奏瑟,兩人正在試最近流行的一個新調(diào)。這個時候還有些生疏,合不太上。見兩人正投入,婢女也就沒有上前打擾,乖乖站在了邊上。 吹了好一會兒笛子,陳嬌總覺得不得勁,‘哎喲’一聲,放下了笛子。撇撇嘴道:“這也太難了!” 陳嬌小時候主要學(xué)習(xí)的樂器并不是笛子,而是琴這一類彈撥樂器,這在此時的女子學(xué)習(xí)樂器里也更加主流。至于笙、竽、笛等等吹奏樂器,基本上只有職業(yè)的樂人才會涉足…… 陳嫣停下手中的瑟,笑著道:“jiejie學(xué)笛日子尚淺,有如今的造詣,已經(jīng)是天賦極佳了?!?/br> 這話既是鼓勵,也是真話,陳嫣接觸笛子確實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 陳嬌其實挺好哄的(前提得是她喜歡的人哄),此時聽小meimei這樣說,立刻神采飛揚起來。手上擺弄著長笛,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這哪用說!我自來便不是那等愚笨之人,只不過少時不愛學(xué)而已!” 說到這里,她也很感嘆。過去年紀(jì)小的時候?qū)τ趯W(xué)東西可以說是深惡痛絕,等到學(xué)會一個貴女必要學(xué)習(xí)的東西之后,她是很有‘解放’的感覺的,之后就專注于吃喝玩樂了。還是等到后來做了皇后,又有一些東西不得不學(xué),這才有了第二次學(xué)習(xí)的機會。 但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會學(xué)習(xí)超出要求外的知識,從來都是達(dá)到及格線就萬歲了。 卻是沒想到,如今隨便自己活了,她反而開始學(xué)習(xí)一些新東西——沒有人要求,純粹出于本心。 所謂玩樂,當(dāng)幾乎不受限制的時候,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玩樂。不說這個時代沒有那個條件,就說她自己,真要是那樣過日子,沒多久她也煩膩了。所以她總得想辦法找到其他消磨時光的方式,學(xué)習(xí)一些東西就是其中之一。 對于書籍,陳嬌始終是提不起興趣來的,索性開始學(xué)習(xí)一些才藝相關(guān)的東西,樂器、跳舞什么的——雖然樂人、舞伎什么的,地位都非常低下。但這不妨礙身份高的人學(xué)習(xí)這些,樂器就別說了,幾乎讀書人都會一兩樣樂器,女子學(xué)習(xí)樂器也被認(rèn)為是陶冶情cao的好辦法。跳舞唱歌也是一樣,漢代男男女女在宴會等場合,唱歌跳舞,甚至一度成為一種時尚與禮節(jié)… 雖然說如今陳嬌常常靠樂器消磨時光,但一次玩兒太久也是會累的,所以她索性將笛子放到了一邊,拉著陳嫣笑著道:“聽說你府中來了人?” 在‘人’字上,她著重咬了一下音,顯然是話中有意。 玩樂器哪有聊八卦好玩兒啊! “不過是外人傳的不實之言,大姐怎么和那些外人一樣,聽風(fēng)就是雨呢?”陳嫣倒是不生氣,只是有些無奈地嗔怪了陳嬌一眼。 其實這個八卦也很簡單,就是有人說陳嫣最近與一個男子交往十分密切!不同于常常出入她宅邸的王溫舒、申一公、張秀等人,這些人是她的下屬,這件事在商界無人不知,而經(jīng)由商界往外傳,整個長安也就有所了解了。 新來的這個男子卻是大家從未見過的生面孔!這樣一個生面孔來長安之后直接住到了陳嫣家中,有的時候還和陳嫣出現(xiàn)在同一場合,舉止間像是頗為親近的樣子呢… 雖說大家都不覺得陳嫣會讓劉徹‘難堪’(在其他大多數(shù)人眼中,陳嫣其實就是劉徹的人),但這種八卦新聞不傳白不傳,大家都是很有興趣的…這就是所謂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怎么是‘聽風(fēng)就是雨’?”陳嬌笑意盈盈地擰了一下陳嫣的臉,道:“你是什么人,我難道不知?雖說與男子相處并無一般女子的忌諱,卻也不會真的隨意接近,時時隔著一層呢!” “聽那些傳聞,這個男子倒是個特例了!” 陳嬌的語氣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一時之間整間內(nèi)室也都是快活的空氣。 說的明白一些,她就是覺得劉徹知道這件事后會臉色相當(dāng)難看!她現(xiàn)在的宗旨很簡單,凡是讓劉徹不開心的,她都?xì)g喜的不行!粉絲的脫粉回踩,向來都是如此可怕??! 至于這件事會不會讓陳嫣的處境難堪…說實話,她怎么可能真的相信外面的傳聞!她很了解陳嫣,就算有人能夠在陳嫣這里‘登堂入室’,具體情況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這簡直就像是在直接挑釁劉徹了! 陳嫣確實不怕劉徹,但她始終記得劉徹的手中握著怎樣的權(quán)力。 既然這件事不是真的,陳嫣自然穩(wěn)當(dāng)…劉徹一開始會為這件事生氣,甚至難堪,但不會直接去找陳嫣的麻煩。等到查探一番,知道事情是假的后,自然也就無事了——而且說實在的,他就算去找陳嫣的麻煩,又能做什么? 陳嬌有的時候忍不住去想這個問題,最終得出的結(jié)論是:劉徹不會殺了陳嫣,他要是真能做到這一點,如今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了。那么他要如何‘懲罰’陳嫣呢?是從此之后厭棄她,再不復(fù)曾經(jīng)的信任與親近? 說實話,如果事情確定能如此發(fā)展,說不定陳嫣會主動這樣去做! 受天子喜愛,這是無數(shù)人孜孜以求的,為了得到這個,不知道有多少人費盡了心機!但是對于陳嫣來說,確實避之不及的‘麻煩’。可以說,她的人生就是被這毀掉了一半!沒有劉徹的喜愛,她現(xiàn)在要自有的多! 另外,懲罰也可能是別的樣子…斬斷陳嫣的事業(yè),禁錮她的自由…這些才是陳嫣真正畏懼的——但說實話,陳嬌覺得真的會有這種懲罰的可能性也很?。∪绻麆卣娴挠羞@種想法,很早以前就可以動手了! 如果更早之前動手,說不定陳嫣已經(jīng)入宮了呢! 這樣說來,陳嬌甚至覺得劉徹有些‘軟弱’了。站在中立的位置上,她替劉徹恨鐵不成鋼!但她知道,這沒什么稀奇的,真要說起來,當(dāng)初她愛戀著劉徹的時候,世上人最愛他一個的時候,一樣非常軟弱! 現(xiàn)在看過去,她簡直想抓住曾經(jīng)的自己,搖著她的肩膀問她‘你到底圖什么啊’!那個男人的不愛與絕情幾乎擺在最表面的位置,偏偏你還要將自己最珍貴的真心捧到他面前,然后任他摔碎,看也不看一眼! ‘你賤不賤??!’,最自我厭棄的一段時間,她甚至這樣拷問自己。 她是在更后來的時間才和自己達(dá)成了和解…她那個時候的情緒已經(jīng)相對平和,所以能夠更客觀地看待這個問題——是了,這就是世上的男女了,不是實心實意就能換來一心一意…這從來都不是等價交易的買賣。 所以‘愛’從來只是一個人的事罷了!不存在你愛一人,你們便能相親相愛、情投意合。 這很無奈,但也是事實。 看似先愛上的人總表現(xiàn)的過于軟弱了,但旁觀這也就能這樣說說而已。真的自己身處其中就會明白,很多事情并不能用道理來說清楚。身處其中的人,有時未必不知道自己一顆心終究是錯付了,但知道又如何呢? 如果這個世界上知道這一點就能夠避免一段段注定無結(jié)果的癡戀,那就不會有那么多癡男怨女,那么多求而不得,那么多心心念念了! “阿英是我屬下,他正是海運號的總管呢!”陳嫣無法,只能向陳嬌解釋一番。 沒錯,這則緋聞中的男主角正是裴英!沒辦法,誰讓他對于長安這些人來說確實是不折不扣的生面孔呢!這些日子他又在度假當(dāng)中,根本沒有參與任何一項生意的樣子,大家也想不到他的身份…一個不小心就往讓人想入非非的方面去了。 “阿英?好親熱的稱呼!”陳嬌有些酸溜溜地道:“我倒是知你身邊有個桑弘羊,最是親近不過了,卻不知道還有個‘阿英’!” 陳嫣無奈笑笑:“阿英常在海上,其實平日見的并不多…不過確實投緣就是了。說起來,當(dāng)年我出長安,還是他一路相送,當(dāng)時我才剛認(rèn)識他呢——這個別往外說!” 陳嫣說這個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免得有人聽到…她是知道的,這永華殿是有劉徹的人了!不能隨便說話。平常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也就算了,如今卻是得慎言了。 陳嬌一聽也明白了,當(dāng)即就不說話了——當(dāng)年陳嫣奔出長安的事情劉徹肯定一直記在心里,他不可能因為這舊賬對陳嫣如何!但是如果讓他知道當(dāng)初一路護送陳嫣的人現(xiàn)在在長安,恐怕會想辦法收拾了這‘幫兇’。 到時候陳嫣求情或許有點兒用,但陳嫣等閑并不想求劉徹。 她和劉徹的關(guān)系現(xiàn)階段其實非常微妙,看似她在劉徹那里可以隨便開口,要求的事情無有不應(yīng)的。但說實在的,憑什么呢?她是劉徹什么人?如果沒有劉徹對她的‘興趣’她還能理直氣壯一些,畢竟他是她的表兄,曾經(jīng)也是正經(jīng)姐夫!有大舅的托孤,偶爾求一兩件事并不算過分。 但劉徹表現(xiàn)出了對她的‘興趣’,一切反而不能如先前一樣了! 說的更明白一些,如果不是因為對她有‘興趣’,劉徹為什么要那樣滿足她的請求? 這種滿足請求,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代價,只要陳嫣臉皮夠厚,受著就是了!但事實并不是如此,別說陳嫣是有底線、要臉的,就算她不要臉,也得計算利弊得失——表面上的饋贈,其實早已暗中標(biāo)好了價碼…甚至免費的東西才是最昂貴的! 一旦她求的東西多了,劉徹反過來要求她的時候,她還有什么立場拒絕? “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陳嬌最終只是說了這樣一句。 其實她心里對這個曾經(jīng)護送陳嫣一路的人是很復(fù)雜的,說討厭這個人吧,他當(dāng)年好歹幫助了陳嫣,并且將陳嫣安全地送到了外面。說喜歡這個人吧,那也不至于,她可是很清楚的,陳嫣當(dāng)年沒有在路上丟了性命,只能說她運氣好! 如果人真的沒了,那還不如留在長安進宮呢! 兩邊抵消,只能無視這么個人了。 就在兩姐妹還在嘀嘀咕咕的時候,原本站在邊上的婢女瞅準(zhǔn)了機會。上前道:“嫣翁主…殿外有人求見?!?/br> 陳嫣還沒說什么,陳嬌先不快了,道:“這都是些什么人吶!懂不懂規(guī)矩?如今阿嫣在我這里,還追過來,難道不知道阿嫣在我這兒是不待客的?讓人走!” “這…”婢女似乎是有些為難。她當(dāng)然知道陳嫣在陳嬌這里是免打擾的意思,但事情總有意外!若是真有不得不這個時候打擾的急事,事后因為見人不及時而耽誤了,她這個稟報的人一樣要受牽連。 陳嫣雖然也不樂意閉門謝客的時候見什么人,但也知道確實有可能有急事的,人家急事之所以是急事,就是發(fā)生的時候不調(diào)時間,處理時間也緊急! 手在陳嬌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后看向婢女:“是何人要見我?” 婢女連忙道:“是新上任的大司農(nóng)中丞…此人乃是復(fù)圣之后,聽說才華出眾,才入長安已經(jīng)被諸位名士喚去一同編注經(jīng)典了!說不定正是和編注經(jīng)典相關(guān)的急事?!?/br> 能夠做陳嬌這邊的通傳婢女,見識也是不少的!特別是一些外面的當(dāng)紅人物,她們都是張口就來的。其中原因也很簡單,就是他們見的足夠多了。別人聽說了無數(shù)遍,卻是百聞不見的人物,在她們這里,日常見著呢! 聽到婢女如此說,原本有些不滿的陳嬌卻是轉(zhuǎn)換了臉色,顯得非常有興趣的樣子,道:“聽說此人非同一般,大有上古君子之風(fēng)…甫一進長安,就引得長安貴女唱《淇奧》,可有此事?” 婢女低著頭道:“婢似乎聽說有過此事…” 陳嬌立刻拊掌笑道:“就是不知這是旁人夸大其詞,還是確有其事了!‘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這般的君子,世上真有其人?” “不見…”陳嫣是低著頭的,陳嬌聽到她拒絕見人,還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陳嫣卻像是沒注意到陳嬌的詫異神色異樣,繼續(xù)道:“不見此人!” 也就是這個時候,陳嬌確定陳嫣確實不太對勁了。但她并沒有直接說什么,而是轉(zhuǎn)頭對傳話婢女道:“還站在此處做什么?沒聽到阿嫣的話么?…那編注書籍經(jīng)典之事本就是慢活、細(xì)活,就算著急,也不是著急在這一時的,能有什么急事!你且去打發(fā)了此人!” 傳話的婢女其實也多少能感覺到氛圍不對,但她并沒有多想。一個是,求見陳嫣的人多了去了,眼下正是陳嫣不愿意見人的時候,拒絕個把人實在不是什么奇事!別說只是新任的大司農(nóng)中丞了,就算是大司農(nóng)本人來了又如何呢? 另一個,就算陳嫣的語氣生硬了一些也不是沒法解釋——說不定此人就得罪過陳嫣呢?總體來說,陳嫣是個好相處的人,不存在她不喜歡的人就要排除,她這個人基本上還是對事不對人的。但是,如果真的有人得罪過她,她也不可能毫無反應(yīng)。 態(tài)度不好,這有什么奇怪的? 于是婢女領(lǐng)命而去…她們這種人心思靈巧、擅于應(yīng)對是吃飯的技巧,自然有的事辦法把剛剛那些聽起來不中聽的話給說圓緩了。就算是不見客,也讓客人有臺階下,能暫且回去。 等到傳話婢女離開了,陳嬌定神看著陳嫣,好一會兒兩姐妹都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陳嬌才在陳嫣耳邊小聲道:“有什么事要與大姐說么?” 陳嫣咬著嘴唇不說話…其實這并非是不可對jiejie說的話,但現(xiàn)在的場合實在不合適——提及顏異,這是比提及裴英危險的多的事情!如果是裴英,大不了他去求劉徹,事情總不會弄到收不了場。 可是若是顏異,性質(zhì)就完全不同了! 陳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自然一些,道:“jiejie這幾日住到我那兒去如何?” 姐妹兩個互相在對方的住處留宿,這也不算出奇,但陳嬌立刻明白了陳嬌的意思——這件事很敏感,根本不能在陳嬌這里說!更進一步說,這是絕對不能對劉徹說的話! 雖然剛剛出于一個女性和jiejie的敏銳,她察覺到了某些不同一般的東西,但是真的得到陳嫣的‘肯定’,還是讓她驚訝…她不確定事情到底是個什么事情,但隱隱的,心里有些不安。 心中雖然不安,表面上還是要保持平常的樣子,于是陳嬌故作輕松地道:“可…正好這幾日想去城中住,還能去見見阿母?!?/br> 既然她們兩個決定要離開永華殿,轉(zhuǎn)移陣地到陳嫣在長安城中的宅邸,下面的人就要忙起來了,這個時候貴人出行,特別是還要在外過夜,行李都是論‘車’來拉的。幸好,陳嫣和陳嬌常常互相留宿,彼此的住處都為對方留有常住的院子,各種生活用品也是齊全的,行李相對而言簡單,所以午后兩人就順利出發(fā)了。 在出發(fā)之前,陳嬌讓一些婢女看家,自己帶的人很少。 這也沒有引起什么人注意,畢竟陳嬌住到陳嬌那里,本來就不可能把身邊所有人都帶去,只不過這次人帶的更少了一些而已。 而這些帶的人也不是隨意帶的,都是陳嬌的心腹,從很久以前就跟著陳嬌了。至于搬出未央宮時分配來的,一個都沒帶——這也不奇怪,陳嬌雖然沒有打發(fā)掉那些眼線,卻也從來沒有多看重他們的意思。 她為了讓劉徹放心才不管這些人的,但誰又會喜歡有人‘監(jiān)視’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