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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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算算,如果各國要策劃起此事來,那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開始密謀也屬正常,只是唯一讓人感到疑惑的,就是歷史上的齊國根本沒有參與這件事情。 不過因為她與秦王掀起的蝴蝶翅膀,歷史上已經(jīng)有很多事件發(fā)生了偏差,現(xiàn)在也不差一次合縱攻秦之戰(zhàn)了。 眾人的討論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 這種需要各國聯(lián)手合作調(diào)兵的事件自然不可能一次私密聚會就能解決,這此次也只不過是互相試探,確定各國的想法而已。 “我楚國王上自是共抗暴秦,只是建平君當真能說服齊王出兵?”這時有一人高聲質(zhì)疑道。 齊王田建一向對秦國有求必應,這是在各國里不也不是什么秘密。 建平君唇角的微笑不變,溫和道“此事便不勞楚國cao心了,君上拭目以待便是?!?/br> 建平君又將目光轉向那男裝的少女,微笑問道“我聽屈淵說姝女從秦國歸來,不妨給在座諸位講講秦國如今是何情景?” 隨著建平君的話,眾人也將注意力投向明夷。 暗淡的燭光里,漆黑長發(fā)蔥籠如云的少女縱使一身簡潔的男裝,也掩蓋不住玉雕般的精致眉目。 明夷唇角隱約含著溫和的笑容,平靜開口道“確有此事,暴秦無道,我必對諸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見識有限,怕所說不過是一些諸位早有耳聞的事情,還望諸位莫怪?!?/br> “無妨,你只管直言便是……”建平君說道。 他話沒有說完的,身旁的燕太子丹就輕“咦”一聲。 姬丹盯著少女那張容貌凝眉沉思數(shù)秒,恍然說道“我見過你,當初在趙國時,你與趙政雙雙掉下了山崖!” 話音剛落,之前那個楚國使者突然倒抽一口涼氣,指著明夷背后背負的長劍說道“我楚國至寶太阿劍,如何在你身上!” 眾所周知,當初白起搶了太阿劍以后,獻給了秦國王室。 眾人的目光瞬間不善起來。 明夷“……” 這事解釋不清楚,今天就不用活著走出這道門了。 明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那個楚國使者的話,二是先鎮(zhèn)定的轉頭看向姬丹,溫和說道“太子好記性,還記得我當年跟誰師傅游歷趙國時,恰巧與太子有過幾面之緣。” “后來師傅被邀請去保護車隊,路遇大雨,山體滑坡,我無意中摔下山崖,后來迫于局勢,我無奈與還是秦國長公子的趙政同行一段時間直至函谷關前分開,轉頭與信陵君帶領下的五國聯(lián)軍匯合,此事魏國龍陽君也知曉?!?/br> “在之后我為了探望母親,才再次前往秦國。” 楚國使者不關注這些事情,已經(jīng)一手按劍半坐起來,不善的問道“我楚國至寶為何在你手中!” 明夷神色依舊鎮(zhèn)定,繼續(xù)平靜道“此事我正想說,后來前往秦國之后,秦王為了賞賜我當時保護他的那一段旅途,便將太阿劍賜下。” 聽完這個解釋以后,楚國使者手中的劍已經(jīng)出鞘一截,露出雪亮寒光。 “這么說,你與秦王關系甚善?” “去秦國探望母親?原來這是個秦人!” “呵,不料我各國會盟之所,竟混進來一個秦國細作進來!” “莫再多說,為防生亂,將這女子拖下去斬了便是!” “斬她之前,我要先拿回我楚國至寶!” …… 看著滿堂人都議論著要處死師姐姬明夷,屈淵緊張的握緊了手指,有心想要說上一二勸解之語,卻又不敢,最后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建平君。 處在所有惡意目光的焦點中心,明夷總算是明白嬴政他拉的仇恨值有多高了。 這時,上座的建平君抬手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建平君帶著點惋惜的一聲低嘆息,問道“姝女還有何話想要說?若是沒有,我也容不得一秦人窺測我等……” 下一秒,雪一般的劍光瞬間出鞘! 明夷一腳踢翻了面前案幾,太阿劍的劍尖穩(wěn)穩(wěn)對準了對面的楚國使者咽喉。 “大膽,諸國會盟之所豈容你放肆!”當即有人暴怒道。 誰料那少女神色比他們還要冷漠憤怒。 “還望君上慎言,我國破家亡、父亡母囚、顛沛流離將近十載皆因秦國而起,爾等又豈能說我與秦王親善,是那不仁不義之人!”明夷怒道。 眾人都為她話中含義驚了一驚。 “這……” “家父——周天子姬延?!泵饕睦淅湔f道“秦國丞相呂不韋率軍攻破洛陽,將我八百年赫赫宗周毀于一旦,我一心立志抗秦,又豈會與秦王親善!” 各國使者立刻將目光投向了這少女的師弟。 “這女子說的話可是真的?” “我?guī)熃慵饕?,確實是周朝王姬?!鼻鼫Y點頭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護送秦王長公子回秦國,還接受秦王賞賜……”上方的建平君說著似有些疑惑,“……莫非你這段話為了保命而說給我等聽而已?” “極是,若當真一心抗秦,為何不效仿專諸聶政的俠義之舉,趁機殺了那秦王!” 明夷一聲冷笑,用眼角的余光淡淡撇了那剛才發(fā)話的男子一眼,緊接著輕藐移開。 “齊楚燕趙魏,在座何國不曾敗于秦人手中,秦國無道、本應當戮力抗秦,爾等卻來問責我當年一個十歲雉女不曾殺人?”明夷譏笑道。 眾人啞然。 雖然極少數(shù)的時候,人會拋棄禮義廉恥,但大多數(shù)時,他們還會是在意這種面子工程的,而在座的眾人,恰好還沒到那種視臉皮如無物的境界。 最先開口的那楚國使者試著挪動了一下身體,明夷立刻在他咽喉處劃出一道血痕。 “此事是我等唐突了,姝女還是先放下劍來?!苯ㄆ骄郎睾驼\懇的說道。 明夷看了他一眼,面色稍緩。 “建平君既然已經(jīng)發(fā)話,我又焉能置之不理?!泵饕恼f道,隨后將長劍收回劍鞘,轉身坐回了竹席上。 楚國使者抹了抹自己脖子上的血痕,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強忍著平心靜氣說道“不論如何,太阿劍為我楚國至寶,還望姝女歸還,我愿意以五百金相換。” “雖然曾是楚國之物,但已然是我之物,焉有還人的道理,此事恕難從命?!泵饕钠届o說道。 “那是暴秦從我楚國手中搶走的!你莫要行無禮之事!”楚國使者怒道。 “若以這位楚使口中之禮,那有朝一日魯國的遺孤冒出,向楚王討要孔子的遺物,楚王可否要歸還?”明夷挑眉反問道。 十四年前,楚國的春申君帶兵滅了魯國。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上坐的建平君不耐的擰了擰眉頭。 “此事還是稍后再議為妙,我等言歸正傳,還望姝女詳談秦國風土人情?!苯ㄆ骄郎睾驼f道。 “這是自然。”明夷點頭說道。 秦國的國情,她耳濡目染,還真知道不少,但那些都不能說。 明夷正挑挑揀揀的,打算將一些人人都知曉的情報說給在場的人聽,突然一個侍者推門而入。 侍者進門后單膝跪地,然后對上方的建平君說道“君上,秦軍急攻魏國,水淹魏國都城大梁!” 第117章 侍者的話說出口以后,負責前來游說各國的魏國使者臉色頃刻間煞白如雪,其他人也是一片慌亂,嘈雜的竊竊私語頓時響徹在這個房間里面。 沒有人還有心情在這種情況下商量合縱攻秦,都忙著去和自家幕僚、王上、臣子商量這突發(fā)事件帶來的變故,打聽魏國如今的境況。 聚會在一片慌亂中結束。 見已經(jīng)有使者告辭離開,明夷想要趁亂低調(diào)離開,對身邊的屈淵說道“你可要同我一塊回去?” 屈淵用下巴指了一下那邊正在與侍者不知竊竊私語什么的建平君,低聲說道“我還要與建平君說一些話,師姐自去?!?/br> 明夷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么,跟隨人流出了這間偏殿,然后一路沿著之前的小徑離開。 稷下學宮外面的殿堂里,辯論依舊沸沸揚揚,鄧陵君已經(jīng)講完了自己今日的學說,不知去往何處,取而代之的是三五士子聚集在一起,與身邊身著黑衣的墨家弟子或談天說地,或言及治國政策,竹席旁的案幾上還擺著一盤盤時令鮮果和美酒,看上去悠閑自在、曠然至極。 明夷看了兩眼后,就向大殿門口走去,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極低的呼喚。 “姝女?!?/br> 明夷停下腳步循聲望去,見依舊是一身墨家弟子裝扮的百里風正懶散的背靠在木柱上,就離自己不遠。 他靠在欄桿上盯著高臺發(fā)呆,似乎根本沒有發(fā)出那聲聲音。 這是在玩什么把戲? 見他一副不想光明正大過來打招呼的態(tài)度,明夷想了想,索性裝出被其他人辯論吸引的樣子,朝那邊走過去,然后無意中路過百里風。 就在身體交錯的那一剎那,一個紙條被飛快地塞入明夷掌心。 明夷抬頭向他望去。 百里風有些倦怠地垂下眼皮,開始閉目養(yǎng)神,似乎根本不認識她。 霜寒露重、月上中天。 離開的時候可沒有馬車可以乘坐,好在來齊國時的第一天,那個稷下學宮免費提供的小院里,明夷還存放了一匹馬在馬廄處,交給馬夫看管照養(yǎng)。 去馬廄領馬出來,遠遠跑了一段路,確定附近再不會有什么帶來麻煩的人以后,明夷從袖子中摸出剛才那個小紙條打開。 昏暗的月光下,幾個細若粟米的小字清晰寫在白紙上。 ——建平君意欲謀反,齊國恐有兵變,到時我若不幸遇上危難,還望相護。 戰(zhàn)亂中,所有既定的規(guī)則秩序全部被破壞,沒有人敢擔保自己會安然無恙,哪怕是一個普通士兵,都有可能因為腹中饑餓而隨便闖入一戶人家,然后燒殺搶掠。 所以百里風才要先給自己想辦法做點保護措施。 這消息還真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明夷將手中紙條一點點撕成碎末,然后一把扔進了稷門旁邊,一個看門老兵點燃的火盆里,看著紙條慢慢變成灰燼后,才繼續(xù)騎馬離開。 至于百里風,如果齊國真的爆發(fā)內(nèi)斗,那么到時候根據(jù)情況,能保護一把自然要保護。 畢竟在這個時代,想找到一個了解基本科學知識的人才,要比找到什么華南虎、大熊貓難度大多了。 前兩種動物,如今山野間可不算稀少,而百里風,說不定這整個戰(zhàn)國時代都只有一個! 明夷沒有先回梧臺,而是趁著夜色里,去了安置在齊國的秦國使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