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聯(lián)姻 番外完結_分節(jié)閱讀_106
書迷正在閱讀:收一下獠牙謝謝、當龍傲天穿成生子文男主[娛樂圈]、這只男鬼要娶我 完結+番外、她今天又在套路我[gl]、我的守護獸是魔王、窺yin秘事(高H 簡體)、快穿之今天我怎么又是反派boss丫、告白【骨科,兄妹】、在河之滸、愿時光與你溫柔以待
聽到自圍觀的人群里傳來拍巴掌的響動,付聞歌側頭一看,只見身穿便裝的洛稼軒正立于一旁。剛放松下來的精神立時又緊繃起來,他盯著對方,雙拳緊握——來者不善。 洛稼軒冷眼掃過躺在地上“哎呦”的人,又將視線投向付聞歌:“不愧是付參謀長家的公子,好身手?!?/br> “他們是你的人?”付聞歌皺眉。昨兒夜里聽白翰辰提過一句,金魚兒的事兒該是和洛稼軒有關。 “我的人沒這么廢物。” 話音未落,洛稼軒的身后站出來幾個同樣身穿便裝、一看就是當過兵的隨從揮散看熱鬧的人,同時拉開一個小小的包圍圈,將付聞歌和孟六圍在中間。 此舉大有威脅之意。 在付聞歌充滿敵意的注視下,洛稼軒打兜里抽出張紙,揚手于孟六面前抖開:“孟公子,你跟段公子之間的事兒我不摻和,但是這個——” 孟六定眼一瞧,竟是金魚兒的賣身契,不由心頭一驚。之前光顧著救命了,把這事兒忘一干凈。 “一萬大洋,這張紙就歸你了,當然,人也歸你?!甭寮谲幇奄u身契收好,沖恨不得用眼神殺人的孟六笑笑,“孟公子,段公子的所作所為并非我本意,我唯一的失誤就是選錯合伙人了,今兒我替他給你賠個不是。但買賣還是要做的,在商言商,是吧?要不這么著,三天,三天之后我來拿錢,現(xiàn)大洋還是支票,您隨意?!?/br> 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要不我就只能找您父親去結賬了?!?/br> 孟六的額角繃起青筋,咬牙切齒道:“你個雜種——” 付聞歌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對洛稼軒說:“錢我們會付,你別再來找六爺?shù)穆闊?,還有,也別再去找二爺?shù)穆闊!?/br> 洛稼軒輕笑道:“付公子的話我當然得聽,要不您到令尊那打個小報告,我連宛平縣縣衛(wèi)的職位都得被他抹了?!?/br> 見父親的人格被詆毀,付聞歌的眉心擰起深溝,不悅道:“這事兒和我爸沒關系,他不是公報私仇的人。” “哦,原來是這樣,行,那我就等著喝您和白二少的喜酒了。” 洛稼軒招招手,隨從立刻散開站回到他身后。他用調笑的眼神盯著付聞歌看了一會,轉身帶人離開。地上那倆人也爬起來,往停車的地方跑去。 孟六朝他們的背影啐了口唾沫,轉頭道:“二嫂,今兒謝謝你了啊?!?/br> “再叫我二嫂我連你一起揍!” 付聞歌沒好氣地甩了一句。又打架,要是讓白翰辰知道了,少不得念上一陣。 話說回來,看洛稼軒那樣,便是付了錢可能也不算完事。 派的人沒能把兒子抓回家,孟老爺親自出馬,到醫(yī)院來提溜孟六。老爺子年過七十,不光頭發(fā),眉毛胡子都是白的。身體倒還算硬朗,否則知道消息時就該給氣背過去了。 孟老爺?shù)娜刻B生五個閨女,近天命之年才得孟六這一個兒子。孟六打小長得虎頭虎腦,煞是招人疼愛,就說他不慣著,那幾房太太和小姐們也把老幺寵得上天入地。一家子女眷,自要孟老爺敢跟兒子吹胡子瞪眼,旁邊立馬圍上幾個過來抹眼淚,搞不好家里能發(fā)洪水。 作為孟家的獨苗,孟六眼瞅著二十過半還不肯結婚,也不好好工作,見天介鉆八大胡同,吃喝玩樂只知享受。孟老爺終是發(fā)了回狠,告訴他不去公司做事就斷了他的花銷進項,好容易給兒子往正道上領了回來。本想著幺兒年歲見長,也在生意場上開了眼,為人處世該是能向白家老二看齊了,誰知冷不丁又他媽鬧幺蛾子。 這不下午段市長帶著弟弟——段賦華他親爹——上門,又請來白育昆做說客,想著把這事兒私了。雖說孟老爺嫌自家兒子不爭氣,可跟段賦華這號腌臜貨一比,他又覺得孟六還不是那么無可救藥。 說到底孟六也只是頑劣不知長進,卻不至于目無法紀。且說段賦華他老子也不是個玩意兒,自己就是個敗家子,為了錢,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要不是他大哥幫著平事兒撐腰,早坐了大牢給發(fā)門頭溝挖煤去了。養(yǎng)個兒子更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 所以瞅著段賦華他爹那憂心忡忡的樣,倒是教孟老爺憑空生出絲優(yōu)越感——你兒子叫我兒子爬褲/襠,下作到姥姥家了,還鬧得北平城人盡皆知丟光老子的臉,我他媽就這么算了?沒那么巴宗事兒! 而段賦華他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盤,想著白孟兩家總該還能賣自己大哥個面子,這事兒就這么了了。白育昆提出教他賠個數(shù)出來打點警察、支付醫(yī)藥費,他哼哼哈哈不肯應,顧左右而言他,活脫一滾刀rou。 四個加起來歲數(shù)奔三百的老頭兒磨了倆鐘頭的嘴皮子,也沒把事情磨出個所以然。白育昆這和事佬兒確實不好當,不光孟老爺那堵著口氣不發(fā)散出來不行,就連白翰辰也說了,段賦華自要放出來就是個禍害,這一次,必須得結結實實給他個教訓。 跟段家不歡而散,孟老爺又聽說派去抓兒子回來的人沒完成任務,于是不顧太太阻攔,自己蹦跶到醫(yī)院來了。 孟六見親爹氣勢洶洶闖入病房,趕緊往付聞歌身后躲。他就知道,那倆人沒能把他扥回家,老爺子準保得御駕親征,先前已央了付聞歌留下來幫自己。白翰辰暫時指望不上,聽邱大力說燒得人都軟了,跟家溜溜躺了一天。 因著有外人在場,孟老爺不好發(fā)作。又見金魚兒氣若游絲地躺在病床上,被單子底下拖出好幾根管子,每根管子里都帶血,他瞅著心里也滿不是滋味。 人常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老爺子年輕時也浪跡過風月場所,那寧死不屈跳樓割腕捅剪子扎刀的,卻是聽說過沒見過。今兒親眼見著,深感震撼。可這金魚兒畢竟是胡同里出來的,自要有下過暗門子的名聲,說出大天來,也絕不能進他孟家的大門。 子不教,父之過,祖宗們的在天之靈可都看著呢。 付聞歌請老爺子在椅子上坐下,又轉臉倒了杯水遞到跟前:“孟伯父,您喝水?!?/br> “多謝。”孟老爺憋著口氣,表情跟鑄了鋼水兒一樣僵。接過杯子,他隔著付聞歌瞪視兒子,眼里直往出冒火,真恨不得脫下只鞋給這小子抽出病房。 孟六深知親爹的招數(shù),始終站在老爺子的攻擊范圍之外。滿北平都知道他為了金魚兒肯爬段賦華的褲/襠,他爹保準也早已聽說,沒把老爺子活活氣死算祖宗積德。有人夸他有情有義,有人罵他丟祖宗臉??伤櫜簧夏切﹤€風言風語,只求金魚兒能熬過這一劫。 話在嘴邊轉悠了半天,他訕訕著開口:“爸,我——” “閉嘴!不想聽你說話!”孟老爺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