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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前夫篡位了在線閱讀 - 第128節(jié)

第128節(jié)

    阮覓側(cè)頭看他,“嗯”了一聲。

    現(xiàn)在,她是信他的。

    *****

    秋狩還在繼續(xù),西北軍那邊卻是在朱義養(yǎng)了兩天傷,待傷勢穩(wěn)定之后就盡數(shù)回京了。

    只不過魏澤桉回了魏家在京中的宅子。

    朱義卻是被直接帶去了刑部大牢。

    彼時魏澤桉回到家中之時,魏老夫人正在和祝嬤嬤,還有鐘母說話。

    魏老夫人正在安慰著鐘母,道:“阿環(huán),這京城是有王法的,你放心,那鄭緒一言不合就在篝火宴上出劍傷人,不能一句大同出言不遜就能了了的,此事待澤桉回來,待我問明,定會請陛下為大同主持公道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更新,賣萌求小可愛們冒個泡,讓偶看一看熟悉的身影吧,嘿嘿.jpg

    第114章 相知二

    鐘母神色憔悴, 眼睛紅腫。

    原本她是魏老夫人娘家的世仆,妙齡之時便跟著魏老夫人遠(yuǎn)嫁到西北, 幸得老夫人恩寵后來嫁給西北軍中的一個小將領(lǐng), 生了一子一女,這兒子更是出息, 年紀(jì)輕輕的已經(jīng)是從四品的武將。

    是以她早已不再是當(dāng)年的仆婦, 也已因子被封了誥命,是個老封君了,已經(jīng)有了熬出頭, 出人投地的感覺。此次她和兒子一起回京,更是風(fēng)光回歸故里, 以前的親朋故友都對她不知有多羨慕。

    她自己也有些飄飄然。

    兒子能成朝廷命官, 還和皇帝有交情, 跟著皇帝去打獵,這是她年輕時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這還沒風(fēng)光幾日, 突然就傳來了驚天噩耗。

    兒子在獵場因為醉酒說了幾句那明禾郡主的閑話就被人一劍給戳死了。

    關(guān)鍵是也沒說什么特別的, 只是說明和郡主跟著大長公主去江南, 不過就是皇帝為了抬高她身份的舉措罷了。

    這并沒有錯???

    何至于就被人一劍刺死了?

    那是她唯一的兒子, 魏家的頂梁柱啊!

    兒子死了,留下一對年幼的孫子孫女可要怎么辦?

    那對狗男女怎么不去死?

    鐘母被魏老夫人安慰,一下子又淚如泉涌。

    她知道這樣不好,現(xiàn)在魏老夫人就是她的依靠,她不能惹了她的煩。

    因此這些時日她再是悲痛,但她今日過來見魏老夫人, 也還是拾掇的很干凈,雖憔悴看得見悲傷,卻不會邋遢得惹人厭。

    所以她忍著悲痛抹了抹淚,哽咽道:“老夫人,老奴失態(tài)了?!?/br>
    雖則她早已經(jīng)是自由身,甚至身上已經(jīng)有了誥命,但在魏老夫人面前,她卻從來都是自稱老奴的。

    魏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嘆息了一聲,道:“阿環(huán),你跟我還何需說這樣的話?”

    喪子之痛,這誰能捱得?。?/br>
    一旁的祝嬤嬤也擦了擦眼角,道:“阿環(huán),你放心好了,陛下他心地良善,最念舊情,行事也最公正嚴(yán)明,必不會讓大同枉死的?!?/br>
    鐘母聽言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搭了眼皮之后又是一副痛色,表□□言又止。

    魏老夫人見她如此,便道:“阿環(huán),你可是有什么話要說?這里都不是外人,你且但說無妨?!?/br>
    鐘母便道:“老夫人,老奴去獵場收拾大同遺物的時候,聽到他那些兄弟說,這事本來大同也有錯。是他酒醉后胡咧咧,說什么明禾郡主去江南賑災(zāi)不過是個幌子,那不過是陛下特意送她去江南,好借機(jī)抬高她的身份,方便后面立后的?!?/br>
    魏老夫人皺了皺眉。

    竟?fàn)砍兜搅嗣骱炭ぶ鲉幔?/br>
    皇家獵場那邊的消息封鎖的緊。

    官家送了他尸身回來之時,說的只是他酒后失言,對陛下多有不尊,酒醒之后后悔不已就自刎謝罪了。

    這說辭真是有多荒謬就多荒謬。

    好好的西北將領(lǐng)護(hù)送她回京,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魏老夫人不可能不查問,塞了銀子一打探,才知道他的確酒后有所失言,也因此和江南督府都指揮同知鄭緒鄭將軍爆發(fā)了沖突,結(jié)果被鄭緒所傷,九成應(yīng)該是重傷不治身亡了。

    江南又是水災(zāi),又是江南都督謀反叛亂的,事情鬧得那么大,魏老夫人當(dāng)然也聽說過他。

    雖則梁和興的案子還沒查完判案,外面人還不知道內(nèi)情。

    但大致的情況卻也是知道一些的。

    魏老夫人知道這鄭緒自幼父親早亡,是他姑父,就是那逆賊前江南都督梁和興教導(dǎo)長大的。

    梁和興謀反,這鄭緒暗中投靠了當(dāng)時尚未太子的新帝,殺了梁和興一個不備,這才能不損一兵一卒的將梁和興捉拿歸案,從而立下了大功,在鄭家和梁家關(guān)系那么近的情況下,保全了鄭家不受梁家牽累,也因此得以年紀(jì)輕輕就升到了從二品的江南都指揮同知。

    梁和興謀反叛亂,罪大惡極,鄭緒此舉大義上自然是無錯的。

    但魏老夫人作為西北督府的老夫人,聽到此事心底缺有些戚戚,理智上她也知道鄭緒忠于陛下,是大忠大義,但心底到底不免覺得這人太過心狠涼薄。

    尤其是聽說那梁和興的夫人,鄭緒的姑母一直都待他猶如親母,但他卻對那梁夫人和其所出的子女十分絕情,出事之后,只見過他們一次,半點不肯施以援手。

    是以魏老夫人對這鄭緒原本觀感就十分復(fù)雜。

    及至聽說他因一言不合就殺了鐘大同之時,那對他的印象就差到不能再差了。

    她覺得定是那鄭緒心胸狹窄,好勇斗狠,仗著皇帝看重他,仰賴他,就驕橫跋扈,對鐘大同下了狠手。

    可皇帝因為顧慮著江南情勢復(fù)雜,還需要用他,便只好把這事給掩了下去,對外說是鐘大同自己自刎謝罪的。

    皇帝有皇帝的顧慮。

    但魏老夫人心中卻十分不悅。

    不說鐘大同是自幼就在魏老夫人眼皮子底下長大,是年輕時千里迢迢陪著她去西北的心腹侍女的兒子,而且鐘大同還是西北軍的將領(lǐng),鄭緒此舉,簡直是踩著西北督府的臉殺人?。?/br>
    所以不管是為了鐘大同,還是為了那口氣,魏老夫人原先的確是打算要尋皇帝問問清楚,他到底是個什么打算的。

    只是她不知道這其中竟然還牽扯到了明禾郡主。

    魏老夫人皺著眉不出聲。

    鐘母就狀似愈加忐忑,哽咽道:“老夫人,都是大同那孩子在軍中慣了,口無遮攔,這才在酒后闖禍......但是老夫人,他就是再有錯,也錯不至死啊,那鄭緒也實在太過狠毒了些?!?/br>
    這時旁邊另一嬤嬤就插言道:“這......鐘將軍不過是說了幾句明禾郡主的傳言,再說了,這傳言也算不得什么,外面說的人也不少,那鄭緒何以就這般蠻橫,直接為了明禾郡主殺人?”

    “祖母!”

    鐘母剛張口想說什么,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個喚聲。

    眾人一驚,轉(zhuǎn)頭往門口看去,見到竟是此時本應(yīng)在皇家獵場的魏澤桉。

    此時就見他站在門口,面色是她們以前從沒見過的陰沉難看。

    鐘母和祝嬤嬤等人忙起身給他行禮,道:“少將軍?!?/br>
    魏澤桉不過是略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從鐘母的身上掃過,心情復(fù)雜,也無心思跟她說什么,只最后看向自己祖母,道:“祖母,孫兒有話要跟您說,請幾位嬤嬤退下吧。”

    鐘母看到魏澤桉目光有些閃爍。

    她想向他打聽獵場那邊的事情,可是魏澤桉面色難看,目光根本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她就是想開口詢問都找不到機(jī)會。

    祝嬤嬤就在她身旁,看到她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暗中伸手拽了拽她,鐘母無奈,只得也先退下了。

    *****

    花廳中人都退了下去。

    魏老夫人就道:“澤桉,你怎么回來了?大同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澤桉緊抿著唇,這一路上他想過要如何跟自己祖母措辭,想了很多......但多是想著該如何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護(hù)住鐘大同的母親,也讓此事到此為止。

    但剛剛他就在門口聽到了里面的對話,突然覺得無比的心累......他知道,此事已經(jīng)不是他想粉飾就能粉飾得了的了。

    所以他最終選擇了不再做任何掩飾,直接道:“祖母,大同那日出事,是因為他酒后出言詆毀明禾郡主......”

    話一開口他就看到了自己祖母皺了眉。

    他咬了咬牙,索性道,“大同當(dāng)眾嚷嚷說明禾郡主再不能生養(yǎng),是以陛下十分震怒,當(dāng)晚就直接親手......賜死了他。他的死,并不是鄭緒的劍傷所置?!?/br>
    魏老夫人先是一怔愣,隨即就是大驚,道:“不能生養(yǎng)?你說什么,那明禾郡主竟再不能生養(yǎng)?”

    魏澤桉也是一愣。

    他沒有想到他祖母聽到自己的話,抓住的重點竟然是這個......好像連鐘大同的事都已經(jīng)忘了。

    心神都被“明禾郡主再不能生養(yǎng)”這一事給吸走了。

    他皺了皺眉,然后就聽到自己祖母沉著臉道,“澤桉,此事可是當(dāng)真?”

    魏澤桉怎么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

    而且,明禾郡主能不能再生養(yǎng)其實跟他,跟他們魏家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現(xiàn)在他們的困境根本就不是這個。

    魏澤桉作為魏家的繼承人,可能因為沒有經(jīng)過生活的捶打,不夠堅毅,不夠心狠,但卻從來都不蠢。

    他道:“祖母,此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

    說到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就是驟變。

    他沉聲道,“而且,大同如何會知道此事?”

    這種事他不是之前從哪里聽到,也不可能胡亂編造!

    所以,陛下才會震怒!

    一時之間,魏澤桉只覺得腦中各種信息沖來,混亂不堪,又心亂如麻。

    魏老夫人卻是皺了皺眉。

    孫子這么一說,她自然也想到了什么。

    她轉(zhuǎn)頭就喚了外面守著的心腹大丫鬟柳紅進(jìn)來,道:“柳紅,你去請了祝嬤嬤過來?!?/br>
    祝嬤嬤剛剛才帶著孫女祝枝和鐘母一起離開,走得并不遠(yuǎn),柳紅快走了幾步,便趕上了一路還在說話的她們。

    柳紅給幾人行了一禮,便恭敬地請祝嬤嬤過去,道是老夫人有話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