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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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如今為何岑家一倒,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讓朕立老四,莫不成他們覺得老四性子文弱好拿捏嗎? 還是他們都覺得朕要死了?! 他是覺得現(xiàn)在老二都重傷快死了,老大背后的岑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老五年紀(jì)還小從來朝堂上都沒他什么事,那他們現(xiàn)在這副樣子定是想請他立老四了。 貞和帝氣惱中,楊首輔卻是一愣。 他錯愕道:“陛下何出此言?二皇子殿下只是受傷,太醫(yī)也說了,雖然二皇子殿下受了重傷昏迷,但早晚也都會醒來,必能無礙。二皇子殿下乃是元后嫡子,要立儲君自然是二殿下,何來改立別的皇子?陛下,自我大周開國以來,儲君之位,都是有嫡立嫡,無嫡才可立長或者議賢,這可是我大周朝的立國之本,老祖宗立下來的規(guī)矩啊!” 老二不是要死了嗎? 貞和帝瞪著楊首輔,看他一副激動的樣子,突然想起來,之前為了穩(wěn)定人心,他好像的確命令了御醫(yī)對外說老二只是受了皮rou傷,但養(yǎng)一養(yǎng)早晚會醒過來,醒來之后身體也不會有什么大礙...... 第59章 圣意 皇帝簡直是啞巴吃黃連。 他瞪著下面跪著的自己的一干重臣, 自己一直信賴,委之以重任的大臣們。 自己還沒死呢, 他們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對繼任之君表忠心了! 繼任之君...... 腦子里一蹦出這四個字皇帝就跟被熱鍋給燙著了一樣, 想要跳還得憋著。 可惜,老二他真的要死了! 他掃了眾人一圈, 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次輔溫時正和戶部尚書吳啟同身上。 這兩人總不會是真心要朕立老二的吧?! 不過溫時正是老四的外祖, 不好直問。 那就問和溫家有姻親的吳啟同好了。 西行紀(jì) 他道:“吳愛卿,二皇子重傷,生死未卜, 值此之際,連吳愛卿也覺得該立二皇子為儲嗎?” 吳啟同突然被點名腦袋就一嗡......皇帝這一問, 不是把他往火上架著烤嗎? 若是二皇子真的死了的話也就罷了, 但這不是還沒死嗎? 若他最后沒死成, 而他今天說要立四皇子,豈不是就是站錯了隊? 要是往日他也能侃侃而談, 說出一番大道理出來。 可岑家的下場就在眼前, 他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可并非易事。 而他剛剛跟著大家跪下, 也不過是一是隨大流, 二是想讓皇帝自己決定,可不是想要自己來表態(tài)立誰...... 他憋了好半晌,最后才終于狠了狠心,道:“陛下,陛下您現(xiàn)如今龍體欠安,當(dāng)多加歇息調(diào)養(yǎng)龍體, 可偏偏又發(fā)生了這許多事,為免朝廷動蕩,的確是立下儲君,以安天下人心為妥?!?/br> “原本二皇子乃元后嫡子,又戰(zhàn)功卓著,于軍中甚至廣為人道,曰其有先祖建元帝之風(fēng),本來的確是儲君的不二之選。奈何他此時受刺身受重傷,吾等此刻請陛下立儲是為穩(wěn)定朝堂,安天下人心,并能替陛下分擔(dān)朝政,讓陛下能好好休養(yǎng)的。如此看,二皇子好像又并非是最佳......” 他都重傷快死了,立了還如何能穩(wěn)定人心,如何能替皇帝分擔(dān)朝政??? 他這些話,前面好像一直都在贊著捧著趙允煊,實際上卻是又暗暗地插了他一刀。 因為皇帝本就忌憚趙允煊和他背后的勢力,他再說他“戰(zhàn)功卓著,在軍中被傳有建元帝之風(fēng)”,這不是讓皇帝更加忌憚還有什么?哦,除了忌憚,還有嫉妒...... 皇帝聽了前面那些話那滋味簡直如同吃了什么酸毒骨頭似的,哽得難受。 但好在聽了后面那句那憋著的心總算是松了些。 他點頭,道:“的確如此,立儲既是為安穩(wěn)人心,諸卿,你們有所不知......” “陛下!” 皇帝剛說了這么一句就被一個有些害怕但又有些驚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給打斷了。 皇帝轉(zhuǎn)頭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面上又是驚喜,又是焦急,又是忐忑不安的小太監(jiān)。 他皺眉看著他。 這小太監(jiān)也太沒眼色了些。 他轉(zhuǎn)頭正待示意身后的德慶去處理了他,卻不想就聽到那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急急稟道,“陛下,大喜啊,剛剛太醫(yī)來報,說是二皇子殿下已經(jīng)蘇醒,除了,除了功夫可能會受些影響,但身體應(yīng)已無大礙了。” “哐當(dāng)”一聲,皇帝的衣袖一掃,那桌上的茶水潑出來,灑了滿桌都是。 眼看著那水就要漫上桌上的文件,可是從背后侍立的大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到前面跪著眾大臣,卻是無一人敢出言提醒,或者上前去幫他收拾。 皇帝面上肌rou抽動,面色鐵青。 若說驚是有,卻哪里有半點喜色? 他醒了,他竟然醒了? 那之前重傷昏迷,很可能再也醒不來是怎么回事? 是所有的太醫(yī)騙了他,還是他騙了他? 皇帝多疑,心思深。 想的格外多,懷疑的也格外多。 皇帝面色難看。 大臣們卻只作不見,或者是低著頭真的沒看見。 楊首輔則是激動的老淚橫流。 他很沒有眼色的哽咽道:“這是天佑我大周!陛下,請陛下以天下計,立二皇子殿下為儲君,穩(wěn)固我大周的江山社稷。” 皇帝:...... 他的嘴抖了好半天,才從牙縫里迸出了幾個字,道:“此事不急,待朕,待朕去探望過二皇子,再作決議?!?/br> 他說完只覺得胸中一痛,一股腥甜就直冒上來。 他坐在龍椅上用手撐著桌面,不讓那口血吐出來,也不讓自己倒下。 他當(dāng)然不能倒下。 若是他再倒下,怕是這位置就要再也坐不回來了! “陛下!” 他身后的德慶最為了解他,自是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忙低聲道,“陛下,是不是要先去召見太醫(yī)問問二皇子殿下的情況?” 皇帝吞回了喉中的那口血,沖著身后的德慶微舉了舉手,就對下面的大臣們道:“諸卿,你們且先退下吧,其他的事都待朕先見過太醫(yī)問明二皇子的情況再議吧,還請諸卿各司己職,不要辜負朕對你們的信任?!?/br> 眾臣莫名其妙。 大家就是在說著二皇子殿下的身體狀況,您要召見太醫(yī)問情況,為何要趕我們走??? 不過楊首輔看出了皇帝不耐煩,想打發(fā)他們走的心思。 走就走吧。 見好就收。 他們也不能真今天就要皇帝立即頒下立儲詔書。 楊首輔便道:“那臣等就先行告退,也還請陛下多保重龍體?!?/br> 說完就慢慢起身,再慢慢的退下了。 楊首輔走了,其他人便也就陸續(xù)告退跟著走了。 內(nèi)閣次輔溫時正也受了驚。 本來二皇子受重傷就快要死,岑家倒臺,眼看著他們溫家就要撥開烏云見天日,誰知道事情突然又急轉(zhuǎn)而下了。 這幾日溫時正這把老骨頭差點沒撐住。 他倒是想留下來跟皇帝談?wù)劇靶氖隆?.....往日里皇帝是最愛找他“談心”的,可奈何他慢騰騰的磨了半天,皇帝連頭都沒抬一下,他無奈,便也只能憋了一肚子的血退下了。 ***** 楊首輔走得慢,出了宮眾人陸續(xù)拱手告辭,唯有鄭閣老留了下來。 空蕩蕩的廣場上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鄭閣老道:“楊大人,您看陛下這是何意???” 他還是不太敢相信皇帝竟然,好像,是不盼著二皇子醒的? 這事有點不太對啊。 楊首輔看了鄭閣老一眼,道:“不知道鄭大人可看到了今早兵部那邊收到的奏折?” 鄭閣老無語。 這不是欺負人嗎? 今早兵部才收到的奏折,應(yīng)該還沒拿到內(nèi)閣眾議,他當(dāng)然還沒看到。 楊首輔也并沒有賣關(guān)子,他看著他道,“兵部今日一早就收到了云南督府的奏折,說是云南各族突然要求朝廷免征他們的賦稅,同時他們還查到這些異族和鄰國有勾結(jié),就是在云南作亂十幾年的山匪都和好幾個異族有牽連,云南督府都督林樹啓十分惱怒,他想要朝廷出兵剿滅山匪,同時震懾各族......鄭大人覺得,若是陛下看到此奏折會是何反應(yīng)?” 鄭閣老皺眉。 云南督府都督林樹啓的夫人是岑太后嫡親的meimei。 這么一個奏折...... 皇帝雖算勤勉,但卻真的不善戰(zhàn)事,以往對這種事情的處理一向是大臣中,誰說的好像有理,他又愿意相信誰,那他就用誰的建議。 而云南的事以往一向都是岑家人拿主意。 那邊的情況最清楚的也是岑家人。 皇帝根本是岑家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現(xiàn)在皇帝要辦岑家。 而林樹啓寫這封奏折的時候怕是還不知道京中變天了,但彼時不知道,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知道了。 這個時候,若皇帝收到這個奏折,怕是稍微處理不慎,就會引起云南大亂。 西北戰(zhàn)亂剛平。 他們大周經(jīng)不起更多的戰(zhàn)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