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闊太生活起居注、媽寶男與扶弟魔[娛樂圈]、五十年代之七彩成長記、隔壁寡婦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太傅寵妻日常、閃婚,天降神秘老公!、宿敵他又甜又粘[重生]、重生之覺醒[GL]、大可愛、極品少年混異世 番外完結(jié)
岑太后猛地站了起來,惡狠狠罵道,“那個賤人,她也不想想,這個江山,就憑她那個兒子,憑那些下作的手段,那幫只會耍嘴皮子的文臣,要如何坐穩(wěn)?” “皇帝,難道你真色令智昏至此,置祖宗的千秋基業(yè)于不顧,要將這江山交到一個文弱小兒手上嗎?!” 皇帝閉著眼很久都沒有出聲。 太后又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皇帝,你身體不適,還是好生歇著吧,外面的事情就不必再cao心了,今日,立儲詔書......” 只是她的話未說完,一道寒光閃過,脖子上已經(jīng)多了一把冰涼刺骨的利刃。 然后是貞和帝冰冷的聲音,道:“所以,朕就該把這江山交到你們岑家人的手上嗎?” “這千秋的基業(yè)也好,萬里的江山也罷,那也是我們趙家祖宗的基業(yè),趙家人的江山,和你們岑家有何關(guān)系?” “你說朕算計你,利用你,母后,難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利用朕嗎?當(dāng)年,你是利用朕去得父皇的歡心,而朕......是,父皇是沒有立朕的生母為太子妃,為皇后,那是什么原因你不知道嗎?” “說什么扶持朕坐上儲君之位,坐上這個皇位,可真是冠冕堂皇,那不過是因為你心里很清楚,父皇就是要朕坐上這個儲君之位,坐上這個皇位而已。若是你能生出自己的兒子了,怕是朕早就被你們害得尸骨無存了吧?” “可是就算這樣,對你和岑家來說,朕坐上這個皇位,也不過是為了給你們岑家的血脈做過渡而已。你們不是已經(jīng)決定,最后坐上這個皇位的必須是帶著你們岑家血脈的孩子不是嗎?” 岑太后不敢置信。 她感覺到脖子上的寒意,心頭一陣陣發(fā)慌,但她想到身后之人可能只是皇帝的暗衛(wèi)......她是聽說過,皇家是有一批神出鬼沒的暗衛(wèi)的,只是聽說,那些暗衛(wèi)早就被明緒帝給了翼親王,宮中早就不復(fù)存在了。 第56章 寵愛 但岑太后到底非尋常人, 她很快便按下了心頭的恐慌,強自鎮(zhèn)定下來, 冷笑道:“皇帝, 你劫持了哀家有何用?這宮里宮外都已經(jīng)被哀家的人控制,就算你殺了哀家, 也改變不了大局了。而且你的身體已經(jīng)油盡燈枯......趙允煊也已經(jīng)死了, 難不成你還真想扶溫氏那個賤人生的阿斗上位不成?” 她看到皇帝眼中一閃而過的怒意和恨意,頓時那恐慌又再去了幾分,繼續(xù)冷笑道, “皇帝,哀家倒是好奇, 你到底是對魏頤真的真心多一些, 還是對毒殺魏頤真, 追著趙允煊又是火燒又是刺殺,不讓趙允煊死就不罷休的溫蘭茜真心要更多一些?” 真心...... 她竟然在問自己的真心? 貞和帝坐起了身, 看著岑太后, 眼神鄙夷, 還帶著難以掩飾的厭惡。 他慢慢道:“真心, 母后,朕對誰真不真心,你有什么資格問朕呢?或者你更想問的是不是,朕對你,可有半分真心吧?可是你這樣的人,覬覦朕的生母皇子妃的位置, 就逼殺了朕的生母,明明心里十分厭惡我,十分厭惡皇姐,還要假裝賢惠,討好我,討好皇姐,就為了讓人贊你一聲賢惠,為了贏得父皇的歡心,就你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問朕什么真心呢?” “你的真心,” 貞和帝冷笑,道,“也不過就是你們岑家的利欲熏心而已?!?/br> 岑太后大怒。 她想說貞和帝忘恩負義,狼心狗肺,想說她為他的父皇做了那么多,犧牲了那么多,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沒有一個,他竟然將她對先皇,對皇家的付出一筆抹消......可是她氣得直喘氣,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難道她要跟自己的養(yǎng)子去爭論她對他父皇的真心嗎? 不過她很快也顧不上和貞和帝爭論了。 因為貞和帝說完揚了揚手,殿外就快速涌入了兩隊身著禁軍盔甲的侍衛(wèi),領(lǐng)頭的赫然就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胡銘錫。 胡銘錫進入殿中就給貞和帝行了一禮,道:“陛下?!?/br> 岑太后呆呆的看著胡銘錫,看著自己“救過”多次,一手提拔上來的胡銘錫,簡直不敢置信。 她喃喃道:“你,你竟然背叛哀家?” 胡銘錫右手按著刀柄,垂眼,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娘娘,臣是皇家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盡忠的永遠只能是當(dāng)今圣上,這是臣的職責(zé)所在?!?/br> “你!” 岑太后氣得全身發(fā)抖,幾乎再支撐不住。 若她手上有什么東西,她一定擲去了胡銘錫的身上。 可是她什么也沒有,哦,有一卷詔書......可她握著那詔書的手不停發(fā)抖,最后也沒擲出去。 貞和帝冷冷看著她,約莫還嫌她受到的打擊不夠,道:“這么多年來,朕容著你,容著岑家,容著你們的上蹦下跳,已經(jīng)是朕念在你們岑家到底也對這社稷有功,朕的母后也沒有真的身死的情況下,能夠容忍你們的極限了??赡銈冞€不知足,竟敢在朕的安神藥中動手腳,朕沒有將你們岑家滿門抄斬,將你們千刀萬剮已經(jīng)是朕的仁慈了?!?/br> “你,你說什么?” 岑太后像是被什么狠狠的重擊了一下,她眼睛死死地盯著貞和帝,道,“你說什么,你母后沒有死,她沒有死?” 貞和帝淡淡地看著她,道:“是,母后根本沒有死......當(dāng)年父皇也從來都不想娶你,他根本無心這個帝位,是你們岑家,暗地里用手段把他架到了火上烤,最后也是母后不忍他掙扎,主動以死遁求去的。后來父皇曾多次求過母后,請她回來,只是母后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回來而已?!?/br> “不可能,不可能!” 岑太后終于被擊潰,瞪著貞和帝,眼神瘋狂,道,“趙增棣,你胡說,你母親早死了,她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是你父皇親手端了毒藥喂了她喝下去的,哈哈。” 她笑著,眼淚卻不停的滾下來。 貞和帝看著她癲狂的模樣,伸手揮了揮,命了眾人退下,走到了她面前,低聲一個字一個字道:“父皇沒有殺母后,但你腹中的胎兒,卻是父皇親自下令打掉的,也是父皇讓你永無子嗣的。” 岑太后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她想伸手掐住貞和帝的脖子,想掐死他,為她死去的孩子報仇,為她這錯付的一生報仇,可是她喉嚨里只能發(fā)出“啊啊”的聲音,手腳只能哆嗦著,再用不上力氣了。 “拖她下去吧,傳朕的旨意,岑太后伙同岑家,圖謀不軌,多次行刺二皇子,并欲趁朕昏迷之時,矯傳圣旨,謀朝篡位,罪不可恕,但朕念及先皇慈憫仁心,仍不忍太后賜死于太后,只廢其太后位,貶為太妃,囚禁秋暮宮,待其百年后,就去地下給先皇請罪吧。至于岑家,數(shù)十年來結(jié)黨營私,徇私舞弊,其罪孽罄竹難書,特削其世襲裕國公之世襲爵位,并承恩公恩襲爵位,岑家三族押監(jiān),侯大理寺徹查其罪行?!?/br> 岑太后被拖了下去。 她聽著貞和帝一句一句冰冷的聲音,只覺得自己恍若是在做夢,一個殘酷又惡毒的夢。 她終于暈了過去。 ***** “陛下!” 岑太后被拖走,德慶擬完了圣旨,貞和帝親自蓋上玉璽,命人傳了下去,殿中便又靜寂了下來,靜得可怕。 “陛下,” 德慶喚著皇帝。 他知道皇帝的病情雖不像岑太后等人以為的那樣嚴重,但卻也真的并沒有好多少。 他道,“陛下,外面的事情您早就安排好了,您就先歇一下吧?!?/br> “德慶,朕是不是做錯了?” 貞和帝由著德慶扶著他再蹣跚的坐回了床榻上,就在德慶轉(zhuǎn)身準備再給他端一杯養(yǎng)神茶來時,他突然道。 聲音蒼老無比。 德慶怔了怔,他是覺得皇帝錯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皇帝最親近最信賴的人了,說是最后一根稻草也不為過。 他看著他長大,陪了他幾十年,他也不忍他就這么倒下。 他道:“陛下,您都是為了這個江山社稷,老奴都省得。” “可是若不是朕一意要試探允煊,先折了他的侍衛(wèi),令他受傷,后面他也不會在遇到溫家,還有岑家派去的刺客之時,被他們著了手......本來以允煊的功夫,他們是奈何不了他的?!?/br> 貞和帝喃喃道。 是他在次子的一次次忤逆之后,心生不滿和忌憚,想要試探他隱藏的勢力,所以派了人去刺殺他。 他沒有想要他死。 但卻有別人想要他死。 他沒有試探出次子隱藏的勢力,卻把岑太后和岑家給挑了出來。 那個膿包,一直都存在,不挑破還能勉強算是完好,挑破了,卻是滿目瘡痍。 而現(xiàn)在,次子若是死了,他要讓誰接掌這個皇位? 又有誰能做得穩(wěn)這個皇位? “陛下,二殿下福大命大,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都好好的,說不定這次也能抗過來呢?!?/br> 德慶給皇帝蓋上了薄被,慢慢勸道,“陛下,回頭您再讓太醫(yī)過去看看,現(xiàn)在啊,什么都沒有您的身子重要,這朝廷啊,還要靠您來主持大局呢?!?/br> 是啊,他決不能倒下。 他這樣想著,才慢慢閉上了眼睛。 ***** 貞和帝再次醒來之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后。 他命德慶扶他起身,卻見他神色有些不對。 他看著他,問道:“外面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德慶扶了他起來,退了幾步,就從桌上捧起了一個匣子,再戰(zhàn)戰(zhàn)巍巍的走到貞和帝面前,跪下,舉起匣子,哽咽道:“陛下,棲梧宮來報,貴妃娘娘已經(jīng)自縊身亡,臨終前命人轉(zhuǎn)交給陛下這個匣子,里面還有一封娘娘給陛下的親筆信。” 貞和帝一呆。 像是許久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好一會兒他才道:“拿,拿來?!?/br> 德慶呈上已經(jīng)打開的匣子,那里面躺了很多東西,零零碎碎的,都是些小姑娘的飾物,珠子,釵子,手串,在皇家都算不得名貴,也許是因著放了太久,甚至很多都已經(jīng)黯淡。唯有一只簪子,血玉流瑩,光華璀璨,二十多年亦不見褪色。 那是二十多年前,他送給她的,及笄禮物。 約莫,也稱得上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彼時她是岑家嫡女,太后侄女。 嬌媚明艷,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而他,雖然是皇長子。 看似金貴,但實際卻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步步危機。 他父皇是偏愛他,但這份偏愛卻也得小心翼翼藏著捏著。 生怕一不小心,他就會一命嗚呼。 那時喜歡她的皇子很多。 他很清楚,那個儲君之位并非非他不可,就猶如當(dāng)年,那個位置也并不一定就是他父皇的一樣。 他知道,其他皇子也知道。 所以“喜歡”她的人很多。 更何況她本就生得玉雪可愛,明艷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