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錯位人生、為何偏偏喜歡她、九零悠閑女配、你懂我的意思吧、命令你立刻娶我[娛樂圈]、陛下,要以身相許?、大佬腹黑還愛演[玄學(xué)]、腹黑首輔的心尖寵、聲入你心、圣僧中蠱之后[穿書]
“在你生辰的前一日?!?/br> “為什么您都不跟我提?”語嫣的嗓子有些發(fā)澀。 他何止是不與她提,明明受了那等剜心之痛,卻裝得跟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帶她逛街游玩,還抱著她一路登上了鐘樓頂端。 王彥頓住,默了片刻方道:“若叫你知道,左不過是擔(dān)驚受怕一場?!?/br> 語嫣搖頭:“從今往后,您做這樣的事,不能瞞我,因?yàn)槲摇胰缃袷悄钠拮恿恕!?/br> 王彥心頭一跳。 他看向她,她眼里含淚,卻似乎正努力地不讓淚珠子落下來,還抿著嘴一臉正色地與他道:“我一定會改掉膽小愛哭的毛病,所以您要是有什么事,也一定要與我說,不能瞞著我,好不好?” 他緩緩點(diǎn)頭,一眨不眨地望著她:“還有呢?” “還有,”語嫣遲疑了一下,“剛剛我看到了那個西胡使臣杜古硯,我看到……是他射死了晉王。” 王彥眼波一動,凝望著她不語。 她牢牢地盯著他的眼睛:“我想問……杜古硯突然出現(xiàn),射殺晉王,跟您……有沒有關(guān)系?” 第116章 好心... 王彥望著她,緩緩道:“是我有意透露消息給他,他今夜才會出現(xiàn)。” 語嫣眉頭一松:“所以您沒有讓他殺晉王?!?/br> 他伸手在她眉心撫過:“沒有,可我也知道,今夜晉王若是現(xiàn)身,杜古硯一定殺他。”他語氣清淺,一如平素,卻無端透著肅殺之氣。 “……為何?” “你可知,晉王的生母德妃?” 語嫣搖頭:“從未聽過?!?/br> 王彥將她身上的被子攏緊了些,道:“先帝在時(shí),晉王生母德妃娘娘寵冠六宮,無人能及。據(jù)聞,這位德妃娘娘不僅才貌雙全,還品行淑良,從不與人爭長短。豈料……她的寢宮竟忽然在三更時(shí)突起大火,一宮的人都給燒得尸骨無存。” 語嫣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輕拍她的后背:“不然還是不聽了?” “我沒有怕,只是……覺得那位德妃娘娘好生可憐?!?/br> 王彥看她望著自己,大有催促之意,無奈一笑,又接著往下說:“當(dāng)時(shí)晉王并不信錦衣衛(wèi)調(diào)查所得的結(jié)果。” “什么結(jié)果?” “錦衣衛(wèi)所查,那場大火是一樁意外,是偏殿的宮女將爐子留著失察走開,才引起大火,牽連一宮?!蓖鯊┑?。 “若是我,我也不信?!?/br> 王彥目光一動:“為何?” “德妃娘娘是四妃之一,品階這么高,住的寢宮肯定也不小,一個小小的偏殿失了火,怎么可能將一宮的人都給燒死呢?更不提還有那么多下人在?!?/br> 他挑眉:“那依你看,會是什么人要害德妃娘娘?” “若我能知道,還有您什么事呢?!?/br> 王彥啞然失笑。 他搖了搖頭,繼續(xù)道:“為了此事,晉王不僅和先帝鬧了一通不快,還性情大變,變得一日比一日難接近,直到……如今?!?/br> 語嫣垂眸,眼前仿佛又浮現(xiàn)出晉王方才給射殺時(shí)的面容,心頭發(fā)緊。 王彥握住她的手:“他死了,你可難過?” 語嫣將臉貼在他胸前,悶聲道:“與您說實(shí)話,之前他那樣待我,我心里是十分怨恨恐懼他的……” 不僅僅是這輩子的種種,還有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前世魅影,都令她對晉王抵觸惱恨、避之不及。 “可今日,看著他死在自己眼前,我……我好像并沒有覺得快活和解脫,”她低低道,“方才聽您說那些,我心里想,果然這世上沒有誰是生來就壞的……不過我也知道,這不是他做那些事的理由。” 說到此處,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被晉王掐死的紫扇,臉色登時(shí)一白。 王彥將人摟緊,沒有出聲。 過半晌,語嫣仿佛緩和了些,只聲音有些沙啞道:“您接著說罷?!?/br> “其實(shí)當(dāng)年德妃火焚一案,案情殘忍,還有一個原因,”王彥一頓,“她死時(shí),正懷著七個月大的身孕。” 語嫣倒吸了一口涼氣:“怎么會……”她眸子一動,驀地一顫:“難不成那個杜古硯就是……” 王彥倒不意她能一下猜到杜古硯身上,頗為意外,眼里掠過一絲贊許:“不錯,那個未足月的孩子,就是如今的杜古硯,他是晉王的同胞弟弟?!?/br> 語嫣愈發(fā)迷惑:“您怎么知道他就是晉王殿下的弟弟?若真是如此,他為什么要?dú)⒆约旱挠H哥哥?” 她到這會兒還清晰地記得,剛剛杜古硯立在樹影前的面容,一絲波動也無,就像一尊精美無情的雕塑。 “原本我也想不到,”王彥道,“不過是因?yàn)樯弦皇赖挠洃?,窺得了一點(diǎn)先機(jī)?!?/br> 語嫣恍悟,又聽他道:“葉駙馬和葉家大小姐是他殺的,你在恩覺寺遇到的那位蒙面人也是他。他殺死葉其銘,是為了逼反晉王,至于害那葉大小姐,則是為了對付我,還有之后刺殺太子,種種這些,無非是為了謀反篡位?!?/br> 他嘴中說的這些,分明都是令人心驚rou跳的大事,于他口中而出,竟有幾分云淡風(fēng)輕、無足輕重似的。 語嫣已經(jīng)給震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咽了口唾沫道:“那他為何要?dú)x王?若是謀反篡位,為德妃娘娘報(bào)仇,他們兄弟二人不應(yīng)該在同一條船上么?” 王彥望向她:“本來的確是如此,只是當(dāng)中出了一個變故?!?/br> “什么?” “晉王突然想起上一世,是杜古硯想都想不到的事,”王彥道,“你也一定能看出來,他就如南楚巫女所言,執(zhí)念過深,一心只想要奪回你,甚至就連皇位和殺母之仇都不放在眼里。不過,這也不僅僅是因?yàn)槟悖驗(yàn)椤@另外的兩樁事,上輩子他都已經(jīng)做到了。” 語嫣呆?。骸澳钦f……” 王彥沒有言語,神色卻表明了一切。 “從晉王提出要離京起,杜古硯就察覺到了他的反常,”王彥眸光一深,“晉王知道得太多,卻又想抽身而出,杜古硯自然是會……大義滅親,退一步說,他們兄弟二人并無多大的情誼,只不過有共同的血脈罷了。” “那上輩子,杜古硯他到底如何了?還有……害死德妃娘娘的人到底是誰?” 王彥料到她有此一問:“我只能回答你頭一問,上輩子杜古硯大敗,是就地伏法。至于后一問,眼下還不能說?!?/br> 他目光涌動,異常黑沉。 語嫣感覺他身上透出了一陣寒意,不自覺往他身上靠去,下意識地想替他暖一暖。 他神色一柔,伸臂圈住她:“好了,聽了這么多,也該歇了。” * 東宮,主殿,司徒晉與趙澤在殿內(nèi)相對而坐。 聽暗衛(wèi)稟報(bào)完晉王夜闖王家被當(dāng)場射殺一事,司徒晉陡然變色:“宋家那個小丫頭有沒有受傷?” “回殿下,宋二小姐并未受傷,只是受了些驚嚇?!?/br> 司徒晉面色一緩,忽然抬眸,就見對面的趙澤笑得意味深長,神色微變。 他抬手讓暗衛(wèi)退下,臉色沉了下來:“你這樣看我做什么?” 趙澤不以為怵,仍笑吟吟道:“自然是看你生得英俊,承襲了我三四分的風(fēng)流,心中欣慰?!?/br> 眼下,司徒晉卻沒有心情與他玩笑。 趙澤輕輕一笑:“如今你也不該再喊什么宋家小丫頭了,過了今夜,人家就是王夫人了。” 司徒晉雙目似利劍般冷冷朝他一瞥。 趙澤:“你這么生氣做什么?難道我說的有哪里不對?” 司徒晉繃著臉:“沒有?!?/br> 趙澤煞有介事地看他一眼,道:“你是擔(dān)心那丫頭給嚇壞了?放心罷,王大人口蜜腹劍,嘴皮子了得,這會兒多半是摟著人在新房里好生撫慰呢……” 司徒晉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他冷冰冰地掃了趙澤一眼,徑直起身,拂袖而去。 只是人還未踏出大殿,就聽到趙澤在背后悠悠道:“好外甥,容我這個舅舅問你一句,你總不會是……想和你那親爹一樣罷?” 司徒晉倏然轉(zhuǎn)身,猛然盯向他。 趙澤淡淡地回望他,分毫無懼,甚至還有幾分悠哉游哉:“我可是……一片好心。” * 翌日,晉王謀逆伏法之事傳出,晉王府也很快給錦衣衛(wèi)查抄,與之走動緊密的宗族世家,皆受牽連,無一能逃脫厄運(yùn)。光斬首的就有近百人,其余的,女眷多沒入教坊司或是淪為賤婢,男丁則淪為苦役或被判流放。 除此外,有一件事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此次晉王謀逆,乃張廉與王彥合力緝拿,本來皇帝有意給張廉一個恩典,愿將晉王府的張側(cè)妃放還歸張家??扇f萬沒有想到,張廉不僅當(dāng)堂拒絕,還拒絕得義正言辭、徹徹底底,直言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當(dāng)時(shí)在朝堂之上,皇帝對張首輔這一番大義滅親之高尚行徑,很是贊嘆嘉許,直夸人有格局、一心為國云云。 畢竟張如雪是晉王寵妃,與晉王關(guān)系緊密,此事一出,自然也在砍頭之列。原本,皇帝提出要放她回張家,雖則是有一兩分試探之意,但更多的卻是真心實(shí)意。晉王府闔府被斬殺,區(qū)區(qū)一個女子,又能掀起什么浪花來?最主要,屆時(shí)將人弄個半死不活、終身殘廢,再把過錯推給許藏鋒和錦衣衛(wèi),然后將人送回張家,既無后顧之憂,又能賣張家一個人情,一箭雙雕。 誰能想到,張廉竟然會如此不留情面。 這么一來,這張如雪是不死也得死了。 此外,在晉王謀逆一事中,陸家夫人也做了半個幫兇,即便是被晉王脅迫,也不能輕饒。如此,就褫奪了陸家的忠勤侯爵位,命陸家將那位陸夫人休棄下堂,遣送至南陵寺幽禁。 第117章 書房... 朝堂上那些,此時(shí)的王彥還一概不知。他新近成婚,早已向朝廷告了三日的假,并未上朝。 攬?jiān)萝幹?,晨曦透入窗扉,照著榻上相擁的二人,一片靜美安和。 語嫣睜開眼時(shí),發(fā)覺自己正伏在王彥懷中,不由臉上一紅。她探手要將他推開少許,伸出手臂卻驚覺一片刺眼的光裸,嚇得又飛快縮了回去。 一只手掌按上她肩頭,將人往懷中圈緊:“怎么了?” 晨起才醒,他的嗓音有些沉啞。 語嫣仰起臉,蹙著眉頭,雙眸巴巴地望著他:“我……我要穿衣服。” 他的眼睛朝下一瞥,望見那鼓成一團(tuán)的小蓮藕,眸光一暗:“我?guī)湍愦?/br> 語嫣的臉愈發(fā)紅,只咬了咬唇道:“不必勞駕,您替我去將衣服取來就好?!?/br>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忘了這里是攬?jiān)萝帲挥凶蛞沟南卜?,旁的衣服可沒有,我看還是等一會兒,等下人送了衣服過來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