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楚弄影不一樣，他是書中世界的人，沒辦法徹底舍棄出生之地。因為他是唯一得知真相的人，所以更要去改變不合理的一切，履行自己的責任和義務。他是世界核心，等到世界重歸正常，那他也就卸下職責，可以自由地去做任何事。

    他不會強逼她留下面對糟糕的一切，但他自己不能甩手不管、臨陣逃跑，放棄創(chuàng)造出他和她回憶的世界。

    楚弄影沒想到他會說這話，她怔愣幾秒，不禁嘀咕道：“難道我說不可以，你就真不過來啦？”

    云破笑道：“那好像也不是?！?/br>
    楚弄影悶聲道：“你還有臉笑？你能不能過來還兩說呢，而且我所在的世界沒異能，你到時候說不定會后悔。”

    “沒有異能啊……”云破喃喃道，“聽上去也不錯。”

    云破眼里盈滿笑意，輕聲道：“這樣一想，未來好像又充滿希望?！?/br>
    楚弄影面對他的笑容，她心里也柔軟下來，面上卻仍嘴硬道：“行啦，救世主，你先忙完這邊的事吧！”

    禮堂內(nèi)的晚宴仍沒有結(jié)束，兩人索性坐在小花園里閑聊。他們暫時拋卻沉重的話題，久違地扯了些閑淡話。楚弄影說說現(xiàn)實世界的事，云破則聊聊諾亞國的近況，他們甚至還提起藍精靈。

    楚弄影比劃著藍精靈的位置，她向云破示意道：“它就在這里，你能看到嗎？”

    藍精靈緊張而期待地望著云破，云破遺憾地搖了搖頭：“抱歉，我看不到它。”

    藍精靈有點黯然，又微微松了一口氣，它也不知道如何面對世界核心。

    云破：“或許等我更強一些，才能夠看到它吧?！?/br>
    楚弄影思索一番，如今察覺藍精靈的都是神級人物，估計云破要成神才能看到？她想起隱藏在身邊的墮神，又產(chǎn)生一絲新的隱憂，可那名墮神能看到嗎？如果對方能夠看到，為什么至今沒動作？

    晚宴結(jié)束，楚弄影和云破一同走到宿舍樓下，兩人似乎重歸過去的相處方式，又好像產(chǎn)生小小的化學變化。他們默契地不再提答復的事，而是靜待著未來的合適時機。

    “拜拜?！背案麚]手作別，又小聲地補上一句：“……明天見?！?/br>
    云破露出淺笑，輕聲道：“嗯，明天見?！?/br>
    楚弄影一溜煙地回到宿舍，她站到屋內(nèi)窗邊，看見仍立在燈下的云破，揮手催他趕緊回去。云破見她回到屋里，這才揮手作別、轉(zhuǎn)身離開，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弄影原本還覺得，他來現(xiàn)實找自己的想法有些離譜，此時卻又漸漸開始當真，誰讓他確實沒有過失言。不過小龍傲天在現(xiàn)實能從事什么職業(yè)，他既沒有戶口，又沒有文聘？招聘也不認聯(lián)盟學院的學歷吧？

    杠精：看來自己早點回家很有必要，還得回去努力賺錢、養(yǎng)家糊口。

    云破得知雷系貓需要龐大的碎片后，他計算一番距離白塔被毀的時間，深感現(xiàn)在的效率不夠。即使兩人都投入到打獵之中，收集速度仍然不夠快，必須要更多人員投入進來。

    然而，墮神碎片是聯(lián)盟學院的禁忌，其他學生不可能隨意出售碎片，云破便將視線投向發(fā)展中的諾亞國。如今，諾亞國已經(jīng)漸漸走上正軌，只是現(xiàn)有的人才儲備量不足，聚集的大都是無異能者，沒有太強的實戰(zhàn)能力。

    云破本想慢慢地發(fā)展規(guī)劃，然而從未來的世界走向來看，留給諾亞國的時間不多。如果國民們不能短期內(nèi)積攢足夠?qū)嵙?，根本沒法在神野大陸的混戰(zhàn)中茍活，估計很快就會湮滅，被墮神生物滅國。

    未來，三大國都在戰(zhàn)爭中不斷丟失疆土，其余小國更是難以自保、無法生存，被墮神生物殺得片甲不留。

    諾亞國內(nèi)，陳貝才拿到云破最新出爐的新發(fā)明，遲疑道：“老哥，你確定要大批量生產(chǎn)？但現(xiàn)在還是搞經(jīng)濟更合適吧？”

    陳貝才完全不理解云破為何要制造武器，這顯然不是諾亞國當前最需要的東西，而且跟云破的和平派性格不符。

    云破解釋道：“幽暗森林對這里是一大威脅，只有將其徹底清理干凈，才會減少墮神生物的sao擾。單憑我們的力量沒法做到，所有人參與其中，才有可能完成?！?/br>
    陳貝才面露詫異：“可他們都沒有異能啊？沒辦法去戰(zhàn)斗？”

    云破平靜道：“我小時候曾遇到一位叫汪夏軍的武道大師，他也一直沒有異能，卻活躍在武道場上。他當時跟我說，暫時的落后不代表什么，人生是一場長跑。即使其他人沒有異能，但不代表他們無法戰(zhàn)斗?！?/br>
    如果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云破當然希望所有人能接受教育，自由而幸福地選擇自己的生活，但顯然目前不行。世界即將大亂，他們必須擁有自保的能力，才不會任命運宰割。

    近兩年來，他一直在研究古瑪筆記和諾亞村村史，推測幽暗森林以前并不是墮神神境。雷系貓曾說，她在湖心小島底下取得一顆邪惡的深澤寶珠，具備遠超其他墮神碎片的力量。

    然而，云破在另一邊森林解謎時卻并未看到寶珠，只有空蕩蕩的底座。他推測幽暗森林里原本有一正一邪兩顆寶珠，猶如保持平衡的天啟之塔，但在歲月流逝中有一顆丟失，導致深澤寶珠一家獨大的情況，轉(zhuǎn)變?yōu)閴櫳裆窬场?/br>
    楚弄影取走深澤寶珠、砸碎底座之后，幽暗森林誕生墮神生物的速度變緩不少。假如他們能夠找回丟失的寶珠，重新安裝在僅剩的底座上，或許能改變幽暗森林的現(xiàn)狀，將其化為諾亞國的資源地。

    墮神神境里的東西無法采集利用，但普通神境里卻處處是寶，屬于稀有的國家戰(zhàn)略資源。

    在云破看來，探索幽暗森林是現(xiàn)今最有效的方案，一是能夠收集大量墮神碎片，且不至于暴露異常；二是國民們擁有鍛煉實力的機會，以此迎接未來的世界大亂；三是重建的幽暗森林或許能給諾亞國帶來生機，提供更多的資源。

    云破的提議獲得大部分人的響應，孱弱無力的無異能者最向往自保的力量，想要得到反擊墮神生物的機會。當然，部分人貪生怕死、怯懦膽小，不愿跟墮神生物戰(zhàn)斗，云破也不會強求他們上陣，只是沒有為他們分發(fā)武器。

    國民們當然不會馬上進入幽暗森林，他們會先在附近學會獵殺墮神生物，再緩緩地提升難度，逐漸向外擴張。

    云破公平地給予所有人機會，但是否能好好地抓住時機，卻全憑個人的性格和選擇，著實怨不得別人。他沒辦法告知其他人昏暗的未來，只能在此刻竭盡全力，提升眾人活下去的概率。如果有人出言拒絕，他僅能在心底遺憾，卻清楚這只是遺憾的開始。

    未來的世界四分五裂、洪水滔天，他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掌控搖晃的大船，為船上所有人的安危負責，更沒辦法去說服妄圖跳船的人。

    另一邊，楚弄影還在尋找學院墮神的下落，她暗中觀察文遲暮一番，覺得對方著實不像墮神。據(jù)說，文遲暮是在木系學院的研究會上照料白羽草，如果他想要竊取材料，那就得當著眾人的面動手，著實不太靠譜。

    而且文遲暮的氣質(zhì)也不像boss級人物，他當時都能傻白甜地鼓勵楚弄影多交朋友，想來做不出窮兇極惡之事。

    楚弄影盯梢文遲暮一段時間，便在心里排除對他的懷疑，甚至覺得有人在故意引導她緊盯文遲暮。她清楚木系墮神已經(jīng)得知自己的真身，但對方一直隱忍不發(fā)，讓她感到分外糊涂，摸不清敵人的套路。

    楚弄影暫時沒取得新線索，她又去幽暗森林收集一圈碎片，便直接奔向?qū)W生會大廳。楚弄影推門進去，致使大廳內(nèi)的學生會人員瞬間鴉雀無聲，他們皆驚疑不定地望著她，連焚狼和陳貝才臉上都露出不敢置信。

    楚弄影忽略旁人異樣的眼神，她漫不經(jīng)心地朝云破一抬下巴，懶洋洋道：“陪我吃飯?！?/br>
    眾人：“？？？”云會長作為只會工作的機器人，還需要吃飯嗎？

    云破被諸多干事委員包圍，本來正忙碌地處理工作，此時他卻默默地站起身來，禮貌地朝旁人致歉離開。如果換做是平時，云破絕對是堅守崗位的最后一人，但他現(xiàn)在猶如接到更重要的工作，聽話地走向那位，一改往日作風。

    其他人簡直目瞪口呆，陳貝才察覺兩人關(guān)系的松動，他當即厚臉皮道：“那我和狼弟能跟去嗎？”

    楚弄影出言提議：“你愿意買單就行?！?/br>
    陳貝才果斷道：“那就算了，兩位吃好！”

    眾人目送兩人離去，仍然沉浸在震驚之中，突然看不懂事情走向。陳貝才感慨道：“原來就算是根杠，也能夠被焐熱？”

    焚狼則目露擔憂，他回憶起病房畫面，總害怕老大被家暴（？）。

    第104章

    云破跟著楚弄影離開學生會，致使其余人面面相覷地站在原地。陳貝才高聲道：“行啦，別看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陳貝才：狼王和孤狼外出吃飯而已，狼子狼孫何必如此驚訝。

    學生會成員們這才恢復正常，但他們還是難掩八卦之色，猶如迫切想要討論的吃瓜群眾，干脆也涌出大廳休息。誰都沒想到兩人還能重歸于好，一時間那位的可怕名聲都無法震懾八卦者，楚弄影掉到底谷的風評竟稍微上升。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當楚弄影僅僅是疑似墮神生物的學生時，她簡直遭千夫所指；當楚弄影是疑似墮神生物、身負八卦猛料的學生時，她給人的觀感就復雜起來，變得既危險又奇妙。

    這簡直跟某種言情小說的套路相仿，大家都對書中的反派人物恨之入骨，可要是出現(xiàn)跟反派談戀愛的劇情，好像又變得非常帶感？楚弄影原來身份可疑、古怪傲慢，在學院里的名聲極差，可她現(xiàn)在僅對一人態(tài)度例外，又顯得她過去的毛病不是什么大問題？

    人類似乎對危險曲折的情感關(guān)系莫名鐘情，甚至可以擊垮楚弄影自帶的墮神濾鏡。即使她是危險的墮神生物，也是懂得愛情（？）的墮神生物嘛！

    食堂內(nèi)，楚弄影和云破正在計劃拯救世界，他們絲毫不知自己在被世界的愚民們興奮吃瓜。楚弄影疑惑地瞥了一眼周圍駐足打量、竊竊私語的旁人，納悶道：“我是太久沒來食堂，心理上還不適應？總覺得他們很奇怪？”

    她以前也常被人議論觀望，但總覺得周圍人的眼神沒如此熱切，令她感到詭異。

    藍精靈：[你的心理作用吧？我看他們挺怕你的？]

    云破提議道：“我們換個地方？”

    楚弄影：“算了，這里節(jié)約時間，反正就是吃個飯?！逼渌艘仓皇嵌⒅磧裳?，沒有湊過來坐，算不上打擾。

    自從兩人說破隱瞞的事情，楚弄影才真的產(chǎn)生享受最后時光的念頭，好好地開始打量這個世界。她未來可能都不會再面對此類眼神，現(xiàn)在倒也不必太在意了。

    云破已經(jīng)旁敲側(cè)擊過姜懷信，匯報當前情況：“老師好像有所察覺，他一直在設計疏散避難方案，好像是在幽暗森林事件中吸取教訓。不過他絕口不提天啟之塔的內(nèi)部情況，更不講其中的防御機制……”

    原著中沒有幽暗森林事件，姜懷信等人的警惕心并沒有過高，基本只是院長隱有感覺。然而，梁渺等人差點團滅低年級學生，將其傳送到偏僻的墮神神境，在學院內(nèi)引發(fā)軒然大波，也激化人類和墮神的仇恨。

    據(jù)說，天啟之國今年再次宣布擴充聯(lián)盟軍，難得沒有被各國反對，各方勢力顯然也察覺暗流涌動，想要早做準備。

    “我還私下詢問其他教授，可他們都避而不談，圖書館里有關(guān)白塔的記載都被抹掉……”云破無奈道，“雖然我們查不到白塔運行機制，但對方同樣暫時沒法摸透，這或許也算是一件好事?！?/br>
    姜懷信等高層對天啟之塔的事守口如瓶，估計學院jian細也得潛伏許久才能搞清底細。尹霑星當初面對楚弄影，也是用擦邊球的形式透出，但關(guān)鍵部分只字不提。

    楚弄影質(zhì)疑道：“如果對方比院長還強呢，比如說是墮神，而非墮神生物……”

    希望神說，墮神就在她身邊，這話令她萬分迷惑，至今摸不到頭腦。

    云破面露詫異，他提醒道：“小影如今能力值不到10，說到底還沒有成神，所以才能留在學院。但真正的墮神是無法穿過主戰(zhàn)區(qū)的，更沒有辦法撕破屏障?！?/br>
    藍精靈補充道：[天啟之塔張開的防御屏障，將過強的墮神生物隔絕在主戰(zhàn)區(qū)外，也讓墮神無法抵達神野大陸。原劇情里，天啟之塔被毀，各國生靈涂炭，就是由于人們失去屏障保護，無數(shù)強大的墮神生物涌入。]

    天啟之塔位于神野大陸的正中心，與其說是它在保護聯(lián)盟學院，倒不如說是學院在守護白塔。只要天啟之塔存在，保護大陸的屏障就在，主戰(zhàn)區(qū)則位于屏障的邊緣，聯(lián)盟軍在此圍剿漏網(wǎng)之魚，確保墮神生物不會闖入。

    如果有墮神生物能在屏障下活動，它們要么是危害還不夠強，渾水摸魚地溜進來，要么是生于墮神神境、蠻荒之地等，并不誕生于主戰(zhàn)區(qū)，且具備一定智慧。據(jù)說主戰(zhàn)區(qū)外遍布墮神之氣，那里的生物暴戾異常、毫無神智，只將殺戮作為唯一行動準則。

    楚弄影聞言一愣，她差點忘記這茬，又突發(fā)奇想道：“那會不會有墮神建小號進來？比如說將自己能力分割、壓縮，以此騙過白塔的屏障……”

    云破露出遲疑的神色，他認真地思索片刻，保守地答道：“我暫時沒法回答這個問題，或許得搜集更多詳細資料，才能推測對方能不能做到。”

    小智慧神展現(xiàn)出嚴謹?shù)膶W術(shù)態(tài)度，因為他對墮神的了解還不夠深刻，所以無法判斷這種方式的可行性。他沉吟幾秒，若有所思道：“我也會跟老師探討一下，如果有更多研究進展，到時候告訴你……”

    兩人享用完午餐，云破便去找姜懷信討論，楚弄影則照例前往幽暗森林。她剛剛穿過傳送門，抵達諾亞國的邊界，卻在此撞上熟人。

    卡卡戴著云破贈送的袖箭，他露出萬分驚喜的神色：“jiejie，好久不見！”

    “你怎么在這里？”楚弄影望著春筍般長高的小男孩，不禁感慨孩子的成長真是快，每年都有不小的變化。她其實不太喜歡小孩，原因是熊孩子陰影，但對懂事的小朋友還算有耐心，例如幼年云破、卡卡等。

    “我想在附近試著挑戰(zhàn)墮神生物?！笨ㄈ缃袢蔽溲b，又忍不住好奇道，“jiejie最近忙完了嗎？我感覺你好長時間沒來……”

    因為卡卡一直待在諾亞國里，所以他并不知學院里的流言蜚語，面對楚弄影也毫無芥蒂，只是奇怪她為何長時間不露面。

    楚弄影的視線飄移一下，她其實經(jīng)常前往幽暗森林，只是不去諾亞國而已。她含糊道：“最近才忙完……”

    卡卡：“原來如此，那你要去村、不對，你要去諾亞國看看嗎？那里已經(jīng)大變樣！”

    楚弄影：“改天吧，你說要去挑戰(zhàn)墮神生物？你如今的異能還是半瓶水吧？”

    卡卡迫不及待地舉起能源石武器，興奮道：“我可以用這個！我練習時打得不錯，現(xiàn)在就差出去實戰(zhàn)！”

    藍精靈觀望一番他手中的能源石短劍，嘀咕道：[這是世界核心做的吧？居然現(xiàn)在就做出來？]

    云破后期能夠挑翻天啟之國，就是由于他將異能武器賦予普通人，徹底打破天啟之國對異能的統(tǒng)治。小龍傲天顯然也在未雨綢繆，想要盡快提升諾亞國實力，以便在大戰(zhàn)中存活下來。

    楚弄影提議道：“你跟我一路走吧，獨自出去也是送人頭?！彼X得小男孩自己去殺墮神生物有點離譜，可其他人沒異能似乎更弱。

    卡卡聞言毫無異議，他對杠精硬邦邦的態(tài)度習以為常。盡管這位jiejie脾氣暴躁、嘴巴刻薄，但也從未有過傷人之舉，關(guān)鍵時刻相當靠譜。

    因為楚弄影半路撿到拖油瓶，她就沒有深入幽暗森林，而是在附近尋找落單的墮神生物。她直接將稍強的獵物打死，留下一些偏弱的給卡卡練手。小男孩倒是挺努力，他終于靠自己的力量殺死一只，臉上溢滿成功感。

    楚弄影把小小的碎片挑出來，她將其包裹好，順手遞給卡卡：“喏，你的戰(zhàn)利品。”

    卡卡頗為高興：“回去就可以換東西啦！”

    楚弄影疑惑道：“換東西？”

    卡卡點頭道：“是啊，大家如今都在練習打獵，說是用碎片來核算工作量，可以兌換物資、武器或錢幣。”

    諾亞國正在實施開荒計劃，清理附近的墮神生物，未來目標是掃蕩幽暗森林。國民們通過上交墮神碎片，可以獲得物資和報酬，也算是一種工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