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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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瓔清清嗓子,“那什么,我是香家獨(dú)苗,香家以后歸我管。你嫁人也是可以的,反正祖母和香家有我呢。” 香馥暈紅滿面,假裝要打,“傻孩子胡說什么?” 香瓔笑著逃走了。 逃到花樹下,攀過花枝輕嗅香氣,心情愉悅。 重生真好。 回到母親身邊真好。 杭千嬌寫來書信,告訴香瓔,“程縣令親自審案,但進(jìn)展很慢,伙計(jì)們受刑不過,胡亂招認(rèn),供詞漏洞百出,難以采信。不過我爹出手,把賣唱的小娘抓了送到縣衙,真相應(yīng)該快要浮出水面了?!?/br> 香瓔心情更好了。 賣唱的小娘被抓,幕后指使之人,應(yīng)該寢不安席了吧? 香瓔祖父的生誕是九月十九,每年的這一日,香馥總會(huì)帶了香瓔到桂花寺上香,為九泉之下的親人祈福。 九月的桂花寺,丹桂飄香,風(fēng)景如畫。 殿中祈福之后,賞桂花,食用寺中的桂花糕,也是每年必有的。 寺中的主持師太和香馥熟識(shí),請(qǐng)香馥幫忙同做桂花糕,香瓔則帶了立春立夏等婢女到桂花樹下嬉戲。 “好香?!绷⒋禾兆淼拈]上眼睛。 立夏笑咪咪打開荷包,裝了幾把桂花進(jìn)去,“如此這般,整個(gè)人都變香了呢。” 小丫頭阿荷卻一臉向往,“這桂花要是做成桂花醬,配上糯米藕,該多好吃呀?!?/br> 香瓔樂了,“那你多采些桂花,交給盧大娘,讓她給你做桂花醬。” “好呀好呀。”阿荷高興得又蹦又跳。 “就知道吃?!北婃九υ挵⒑?。 阿荷跑在最前面,忽然高聲叫道:“姑娘,這里有男人!” 立春忙過去看了看,回來之后,臉色發(fā)白。 香瓔望向山坡,只見一名青衫男子含笑向她招手。 香瓔一陣心酸。 跟香馥和離,他都沒有出面,只是委托陳墨耕送來了和離文書; 拋妻棄女,沒有一句解釋,甚至根本不見面; 祖父對(duì)他有再造之恩,可他中狀元后回鄉(xiāng)祭祖,從不曾為祖父上香; 這般冷漠薄情之人,今天終于出現(xiàn)了。 呵呵。 香瓔獨(dú)自一人,漫步上了山坡。 陳墨池三十出頭的年紀(jì),人如美玉,風(fēng)度翩翩,面帶微笑,仿佛他跟香瓔昨天才見過面似的,自在的很,“瓔兒過來,為父有話跟你說?!?/br> “讓我放了陳樂欣?讓我不再追究碎掉的名玉?”香瓔慢吞吞的質(zhì)問。 香瓔的敵意太過明顯,陳墨池笑容盡斂,緩緩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是替你母親抱不平,但你母親不是最慘的。自古以來,男人尚了公主,前妻的下場(chǎng)如何?薛紹的妻子被賜死,郗道茂生活凄涼,郁郁而終。” 香瓔撇撇嘴,“你是不是還要說,王獻(xiàn)之深愛郗道茂,為拒絕新安公主,用艾草燒傷雙腳,即便如此仍無濟(jì)于事?你和王獻(xiàn)之一樣,迫于形勢(shì),一切都是不得已?!?/br> 陳墨池微有慍色,“為父確實(shí)不得已?!?/br> 香瓔鼻子發(fā)酸,“我娘就是太善良,相信你不得已,相信你并非愛慕榮華富貴,所以她連你的面也沒見到,便毅然決然簽了和離書。她放了你,任你天高海闊,無拘無束,你呢?你要搶她唯一的女兒,搶她的命根子。” “她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陳墨池語氣生硬,“我是父親,女兒必須歸我?!?/br> 香瓔被他這霸道無理的態(tài)度激怒了。 “我生下來便姓香,生下來便由祖父親筆寫入族譜,要讓我改姓,除非祖父同意!要搶我,去跟我祖父說!” 香瓔胸膛起伏,強(qiáng)忍著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流落。 香瓔提起祖父,即便厚顏如陳墨池也狼狽了,竟無言以對(duì)。 許久,他方低聲道:“既如此,你暫且留在香家便是。” 看他的樣子,好像做這個(gè)決定,他吃了多大的虧似的。 陳墨池黯然轉(zhuǎn)身要走,香瓔一把扯住他,“方才你給我講了幾個(gè)古人,什么薛紹之妻啦,什么郗道茂啦,我也要給你講幾個(gè)古人。魏文帝元寶炬,為了迎娶柔然公主,廢黜發(fā)妻乙弗皇后,命乙弗氏削發(fā)為尼。然后吧,他心里又舍不得,暗地里和乙弗氏私會(huì),讓乙弗氏留長(zhǎng)發(fā),表示還要接回宮。元寶炬這么干,柔然公主當(dāng)然不樂意了,讓她父汗發(fā)兵打仗,元寶炬就慫了,又命令乙弗氏自盡。你說這個(gè)元寶炬是不是有病啊,一個(gè)大男人,保護(hù)不了自己的妻子就算了,還和她藕斷絲連,害了她的性命,可憐乙弗氏含恨自殺的那一年,才三十一歲。” “乙弗氏想死么?不想啊。她和她的兒子元戊訣別,留下話給她的另一個(gè)兒子太子元?dú)J,言辭凄愴。她痛哭了許久,侍御們都失聲痛哭,不敢抬頭看她。她又喊來僧人陳設(shè)供佛器具,讓幾十位侍婢出家,親手為她們落發(fā)。拖了又拖,最后含恨自盡?!?/br> “你到底想說什么?”陳墨池喝道。 香瓔冷笑,“保護(hù)不了就放手!別坑人!” 陳墨池忍無可忍,拂袖而去。 香瓔凝神想了想,輕手輕腳去了凝香亭。 凝香亭,是香馥和陳墨池初次見面的地方。 香瓔不相信陳墨池會(huì)就此離開,他一定會(huì)去找香馥。 以他的心計(jì),設(shè)法把香馥騙到凝香亭,大概不是難事。 香瓔沒有猜錯(cuò)。 凝香亭中,香馥迎風(fēng)而立,陳墨池低聲下氣的解釋著什么。 香瓔悄悄繞到亭后,側(cè)耳傾聽。 “阿馥,從咱們相遇的那一刻起,我心里眼里,唯有你一人而已?!?/br> “別說了?!毕沭ゼt著眼圈轉(zhuǎn)過身。 香瓔嚇了一跳,忙縮到花叢中躲避。 香馥斜倚欄桿,惆悵哀傷,“我還記得,咱們?cè)谶@里相遇、定情,每年金秋時(shí)節(jié),你都會(huì)陪我故地重游……” 香瓔自己都快藏不住了,竟有另外一人也摸了過來。 她感覺到身邊有另外一個(gè)人,以為是立春或是立夏來找她,手指放至唇邊作噓狀,示意來人不要作聲。 那人果然悄沒聲息。 香馥揩去眼角的淚珠,“都過去了。從前的事,不提也罷。你今天來找我,不會(huì)只是為了敘舊吧?有何貴干?” 冷淡下來,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陳墨池不快,“瓔兒這樣,你也這樣,至親之人,沒一個(gè)肯體貼我。” “你的至親是南陽公主。她是你妻子,你我之間,已是路人?!毕沭ヌ嵝?。 陳墨池惱羞成怒,聲音驀然撥高,“你對(duì)我從來沒有真心過對(duì)不對(duì)?生了瓔兒之后,你便再也不肯給我生孩子了,你不肯給我生姓陳的孩子!” 香馥愕然,“這話從何說起?” 陳墨池神情激動(dòng),“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你那個(gè)青梅竹馬??上豢先胭槪阃硕笃浯尾偶蘖宋?,從不曾對(duì)我一心一意!你和我成親,只為讓香家有后……” “還有這回事呢?!毕悱嫶笥X稀奇,“原來我娘有過竹馬?” 她想起身邊有人,伸手拉拉那人衣襟,“哎,你不許說出去。” 那人依舊不作聲。 “那廝住口,不許對(duì)她大喊大叫!”隨著一聲威風(fēng)凜凜的喝斥聲,大步流星走來一人,氣勢(shì)雄壯。 香瓔看到這仿佛從天而降的、披著黑色披風(fēng)的高大英俊男子,雖然不認(rèn)識(shí),卻莫名有了安心感。 “他在替我娘出頭哎。” 陳墨池又驚又怒,“真的是你……你難道是和阿馥約好在這里私會(huì)?你怎么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香瓔再也忍不住了,笑吟吟站起身。 她心情雀躍,小女孩兒一般蹦蹦跳跳進(jìn)了亭子。 “瓔兒?!毕沭ヒ娏怂?,大吃一驚,“你怎會(huì)在這里?” 陳墨池臉色鐵青,“瓔兒,你娘是不是在此和人私會(huì)?” 香瓔笑容可掬,“哪里哪里,我娘只是在這里相個(gè)親?!?/br> 她指指香馥,指指那不知名的英俊男子,“相親,相個(gè)親?!?/br> 作者有話要說:23號(hào)還有兩章更新,時(shí)間不確定。 這么勤快,撒花撒花。 第7章 陳墨池勃然變色,“相親?我還沒死呢!” 他抑制不住狂怒之情,憤而質(zhì)問香馥,“你背叛我?” 香馥脾氣再好也被他激怒了,冷冷的譏諷,“陳駙馬,容我提醒一下,咱們已經(jīng)和離了,并且是你要和離的。” 陳墨池額頭青筋直跳,厲聲道:“好女不嫁二夫。你既嫁過我,只能替我守一輩子!哪怕你心里想的是這個(gè)叫張憲的人,也不能嫁給他……” “住口!”張憲暴喝,如老鷹抓小雞一般將陳墨池舉將起來。 陳墨池人在半空,手亂抓腳亂蹬,狼狽之極。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标惸厣珔杻?nèi)荏。 “收回你方才的話?!睆垜椕?。 “我,我,我不收回……阿馥不能嫁給你……”陳墨池恐懼得聲音都變調(diào)了,還在硬撐。 香馥仰臉勸說,“放他下來吧,他到底是瓔兒的生父。他這個(gè)樣子,瓔兒如何忍心?” 香瓔忙道:“秋高氣爽,越高的地方氣越清爽。張叔叔一片好心,讓我爹身居高處,靜心吐納,有益身心啊?!?/br> 香馥張口結(jié)舌,不知該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