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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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算了,你知道他怎么照顧你的不?”平頭繼續(xù)掰著手指跟簡松意叨叨,“你發(fā)燒,嘴巴干,又張不開嘴,沒力氣喝水,柏淮就拿棉簽,一點一點蘸,一點一點給你涂,給你潤著,就這么一點一點兒德給你潤了滿滿兩杯水,我就沒見過這么好的耐性?!?/br> “而且你知不知道,你這人特別煩,一會兒喊人,一會兒喊人,喊了后,如果沒人不答應(yīng)你你就皺眉頭發(fā)脾氣,害得柏淮一整夜一直沒睡,一直在那兒應(yīng)你,我中間睡了醒醒了睡,他還擱那兒守著,真的是脾氣好。” “還有,你手上不是長凍瘡了嗎?他就找小盆子,一盆溫水,一盆熱水,來來回回給你泡,給你搓,又給你涂凍瘡膏,給你換熱水袋,別提多麻煩了,我瞅著他也是個大少爺,怎么就這么會照顧人呢?” “照顧了你一晚上,早上我走的時候,他都還沒合眼,還讓我考完試之前別告訴你他已經(jīng)來了,就怕你分心,考試考不好。” “就這樣,你給我說你們是發(fā)小兒?你騙鬼呢?” “所以你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他這么掏心掏肺地對你?就差把你捧腦袋頂上了!” …… 簡松意一直沒說話,就默默聽著,從平頭的描述里,一點一點地想象那個畫面,就像一把一把鈍刀,割著他的心,心口擰著疼,從心尖尖兒上到眼角鼻尖,都泛著酸,腳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恨不得立馬飛到柏淮身邊。 柏淮怎么會這么好。 怎么可以這么好。 好到自己覺得自己太不好,覺得自己不值得,擔(dān)心柏淮會像平頭說的那樣,因為太喜歡,卻得不到回應(yīng),所以覺得累了,跑了。 那自己,怕是會瘋。 他想到這兒,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快到平頭已經(jīng)快跟不上了。 他費力地在后面跟著,拼命地喘著氣,喘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喊道:“你走慢點,我剛想起來,他說他今天在校門口等你,讓你考完試去找他,現(xiàn)在估計還在等著呢,誒……你干嘛,別跑那么快!別摔了!” 簡松意都要氣死了,這人怎么不早說最關(guān)鍵的,這么冷的天,下著這么大的雪,柏淮凍著了怎么辦,他拔腿就跑,跑了幾步,才反應(yīng)過來,又停下來問平頭:“哪個校門口?” 北城大學(xué)有四個校門口。 “……沒問?!?/br> 簡松意也懶得氣悶,二話不說,先往最近的東門跑去。 沒有。 北門。 沒有。 西門。 沒有。 下著大雪的北方的冬日,每跑一步,寒風(fēng)都呼啦啦地灌著,撕扯著臉,跟刀鋒似的,劃掠過每寸肌膚和骨骼。 臉也疼,胸腔也疼,心也疼。 眼角被寒冷的空氣磋磨出紅暈。 可是簡松意卻一刻都沒停下,他從來沒有跑得這么快,三千米比賽都沒有。 等看見西門沒人,一點都沒遲疑,立馬往南門跑去。 過了東門,北門,西門,就只有南門了。 雖然走了很多彎路,但是也沒有關(guān)系,因為他知道,剩下的那條路的盡頭,柏淮一定在等他。 他們總會相見。 他跑了很久很久,終于在路上的頭,穿過漫天風(fēng)雪,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柏淮。 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靜靜地站在那里,雙手插在衣兜,側(cè)身微低著頭,修長挺拔,淡漠從容。 柏淮就站在那里,簡松意就看了一眼,突然心就靜了,眼角就酸了。 他的柏淮來了,從北城到南城,再從南城到北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過風(fēng)雪的夜,來了。 他這一路,一定很辛苦。 那剩下這一點,就自己來走。 簡松意調(diào)整好呼吸,朝著柏淮走去,一步一步,堅定不移。 柏淮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突然偏過頭,看見了他,然后朝著他笑了,從衣兜里拿出手,輕輕地張開雙臂。 于是簡松意想也沒想,就從走,又變成了跑,也不顧校門口人來人往,就一路跑了過去,跨越人群和風(fēng)雪,跑進(jìn)柏淮懷里,一把抱住了他。 柏淮合上雙臂,摟住他,輕笑:“跑什么,我又不走。” 簡松意喘著氣,沒有說話,就是抬頭直直地看著柏淮,眼角紅通通的。 柏淮幫他撣掉發(fā)梢上的雪珠,又搓了搓他的臉:“你看你跑得,臉都凍僵了,手上長凍瘡就夠我心疼的了,臉再刮出口子了,我不得心疼死?你怎么這么不會照顧自己呢,一走就生病?小傻子?” “我不是小傻子?!?/br> “怎么不是小傻子?就知道你是小傻子,所以一考完試就來了,連圣誕禮物都沒來得及給你準(zhǔn)備,本來還想著今天圣誕節(jié)來接你,再給你表個……” 不等柏淮把表白說出口,簡松意就抬頭,吻住了他。 四瓣冰涼的唇,帶起了兩人全身的暖意。 雪靜靜落下,來往的路人,紛紛側(cè)目。 簡松意向來是臉皮很薄的人,可是他覺得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就是想吻柏淮,一刻也等不得。 綿長的一個吻后,終于松開唇,臉上泛起點紅暈,小聲道:“沒關(guān)系,這次我準(zhǔn)備了圣誕禮物?!?/br> 柏淮輕輕在他額頭印了個吻:“禮物在哪兒呢?” 簡松意紅著臉,把雙手放進(jìn)柏淮衣兜。 “在你口袋里?!?/br> 第65章 chapter 65 柏淮握住簡松意的手, 發(fā)現(xiàn)他掌心里什么都沒有。 然后眸底漾出了笑意。 低下頭,看著簡松意的眼睛,柔聲道:“這個禮物, 他還在我心里。” 簡松意臉又紅了點兒。 “是嗎, 我的男朋友?” 柏淮尾音上挑,帶了點兒繾綣,勾人得緊。 簡松意紅著耳尖,點了點頭。 “是, 我的男朋友?!?/br> 男朋友三個字,說的聲音并不大,卻并不遲疑。 少年清朗篤定又帶著幾分羞怯緊張的聲音, 在柏淮的心里泛起了無數(shù)的歡喜。 他冷清貧瘠的生命里, 那顆唯一充滿希望的種子,終于在他漫長歲月的獨自呵護(hù)里, 開出了這個世上最美的玫瑰。 他從未如此歡喜過,歡喜到忘了該說些什么。 歡喜到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切,低低問道:“為什么?” “能為什么, 就是因為喜歡你啊?!焙喫梢膺€是有點臉皮薄, 低下了頭。 “這幾天你不在我身邊,我就特別不開心,我就想我為什么會不開心, 后來我覺得可能是我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喜歡你。本來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誰在一起, 無論是alpha和omega,我都沒想過,因為我覺得自己賊幾把好, 沒人配得上我?!?/br> 柏淮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簡松意立馬臉又紅了一層:“你別笑!你再笑我就不說了!” 柏淮摟著他的手,緊了緊, 連忙哄道:“好,我不笑了,我聽你說,我想聽你說。” 簡松意抿了抿唇,垂下眸:“但是我現(xiàn)在覺得你太好了,比我還好,好到我覺得我自己都不值得你這么好。我這人特別矯情,特別不講道理,所以我覺得你這么好,就只能是我的,而且是你把我慣成這樣的,你得負(fù)責(zé),我得賴著你?!?/br> “好,都是你的,只是你的,我負(fù)責(zé),你賴著我?!?/br> 簡松意聽著這溺死人的聲音,只覺得柏淮可真是個妖精,這是打算讓自己徹底戒不掉他。 認(rèn)命般地往柏淮懷里拱了拱:“我確定就是喜歡你,和omega還是alpha無關(guān),和信息素?zé)o關(guān),就是喜歡你這個人,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都喜歡。所以……這個禮物你到底收不收?!?/br> 這個禮物,別說送了,怕就是拿命換,柏淮都甘之如飴。 他抬起簡松意的下巴,落下一個纏綿又深情的吻。 雪簌簌落下,落了兩個少年滿肩滿頭。 直至呼吸困難,才松開,指尖輕輕撫摸過簡松意有些泛紅的唇,溫柔又認(rèn)真:“蓋章簽收,以后就是我的了。” 簡松意瞇著眼睛,全是笑意,飛快地在他唇角又啄了一口。 剛啄完,身后就響起了一聲凄厲的尖叫。 “你!們!在!干!嘛!” 慘烈至極。 簡松意聞聲回頭,只見平頭哥正俯著身子,雙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憤怒又惶恐地吶喊著。 簡松意看著他,有點心虛:“應(yīng)該……是在談戀愛?” 平頭哥氣不喘了,直接背過去,眼睛翻得直抽抽。 柏淮一句話把他勉強(qiáng)拉了回來:“你是祝宮?” 他剛準(zhǔn)備回答,簡松意就眨巴眨巴眼:“祝宮是誰?” 柏淮:“你舍友名字。” “?”簡松意震驚,“他不是叫平頭哥?” 剛被拉回來的祝宮又背過去了。 緩了好一陣,才來來回回指著他倆說:“你們不是兩個a嗎!你們怎么能談戀愛!天??!你們果然不是什么純潔的aa關(guān)系!我就知道!” 簡松意沉默了,他在思考,是aa戀可能帶給祝宮的沖擊更大,還是自己是個omega的事情帶給祝宮的沖擊更大。 不等他思考出結(jié)果,祝宮就突然朝他和柏淮的方向跑來,他剛準(zhǔn)備躲開,就發(fā)現(xiàn)祝宮徑直路過了他。 回頭,只見祝宮以八百米沖刺地速度跑到一個女孩兒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哇哇大哭:“老婆!我受到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