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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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平水繼續(xù)帶著冬葵在舊街遛彎,遛了一上午,冬葵累了,在車廂里睡著了,宋平水終于能將人完好地交給柳蘊了,柳蘊進車廂前臉色還沉著,“著刑部趙潛,都察院姜九,大理寺范正清到府郡衙門。” “是?!?/br> 車廂里,冬葵蜷在車座上睡得極不安穩(wěn),蹙著眉頭,柳蘊甫一靠近她就睜開了眼,“夫君,你怎在這里?”驚慌著直起身子,“你從牢里逃出來了?!” 柳蘊竭力壓下收拾她的沖動,緩和臉色,“莫急,你在做夢,我只是在你夢里而已?!?/br> 冬葵松了口氣,“那便好?!?/br> 朝著柳蘊撲去,柳蘊心頭大悅,抱起她坐在自己膝上,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慢慢誘哄著,“你在夢里,什么都不要怕。”冬葵把腦袋埋在他胸前,復(fù)又睡去。 車外,眾人退到府郡衙門前,宋平水已喊來趙潛等人,崔時橋過來講戲,三人年紀(jì)不小了,知道輕重,都細(xì)細(xì)聽著,可聽得越認(rèn)真,心里就越難受,“必須這般說?” 崔時橋謹(jǐn)記以往教訓(xùn):“萬萬不能篡改!” 三人愁眉苦臉:“行吧!” 心道:我等原諒沅江府因為窮見識有限,但當(dāng)年那群人審案水平也太差勁了吧!簡直在侮辱我朝律法! 三人換好了衣服,與劉方正等人將戲?qū)α艘槐?,越對越痛苦,及至最后一幕,胡明志要翻案,趙潛痛心疾首地問,“你當(dāng)年是在玩審案的吧?” 胡明志委屈吼叫:“分明是大人吩咐的!” 趙潛:“對不住,當(dāng)我沒問?!?/br> 幾人對戲時,宋平水忽然想到這次審案不像溫在卿那次,冬葵沒見過溫在卿,好糊弄,可趙潛等人冬葵是見過的,萬一瞄一眼發(fā)覺面容似曾相識,受了刺激就不好了。 “慢著?!彼纹剿苏襾砣龎K面紗,示意趙潛等人掛面上,趙潛等人已被府郡的審案水平氣到內(nèi)傷,再被要求蒙面審案,一時氣得罵:“草你宋平水!” 宋平水忍辱負(fù)重:“行,那您們是一個一個地來還是一起來?” 眾人笑罵:“滾!” “也行?!?/br> 宋平水一路奔到馬車旁,此時冬葵醒來了,柳蘊已悄然下車,宋平水掀開車簾,“隨煙進了府郡衙門,這會兒便要開審了?!倍灰捎兴挥X她睡了好久,“那我們快去看看!” 自然,當(dāng)年他們進不了大堂,只在府郡門口和烏壓壓的學(xué)子們一起等待結(jié)果,宋平水因著也牽涉其中,就被傳了進去,只有冬葵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樹下焦急地等結(jié)果。 但這會兒冬葵想進就進,同宋平水越過一眾學(xué)子,進入審案大堂,柳蘊料想她會來,站在右邊朝她招手,她紅了眼眶過去,兩人站在一起,原本是一對璧人,可惜此情此景,眾人沒心思拍馬屁。 這案子縣里審到一半,案卷也只記了一半,趙潛翻閱案卷,裝出一副沉思模樣,“物證何在?” 劉方正呈上物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一章,么么! 第27章 眾人萬萬沒想到,只是幾張零碎的紙張,紙張上寫有文字,與柳蘊的字跡神似,劉方正跪地解釋,“這是柳蘊帶進貢院的文章?!?/br> 眾人:“……” 懷挾,鄉(xiāng)試考試中較為低級的作弊手段。 當(dāng)年薛暸拿這個告柳蘊作弊。 趙潛的眼神告訴大家:這個薛暸不是很聰明??! 當(dāng)年薛暸謀劃這事時,除了不夠聰明,太過相信銀子的力量,還有識人不清。拉攏幾個沒有主意的秀才和一個冒籍考試的胡明志,勾結(jié)貢院人員不做點厲害的局,反而搞了懷挾這種作弊手段,試圖傳播柳蘊作弊的謠言激起眾學(xué)子的怒火,又拿著大把銀子喂給一個審案到一半會跑的縣令,導(dǎo)致案子被移交到府里審查,種種都是不智之舉。 實則甫一聽到案子被提到府里審,薛暸內(nèi)心是慌的,一旦誣告罪名成立,下場都極其慘,薛家為了他暗暗勾結(jié)了府里審案人員,送了許多銀子才搞定審案人員,薛暸就又不慌了,信心滿滿地呈上了證據(jù)。 這份證據(jù)在趙潛眼里就是個笑話,根本就不頂用,可憐他扮演的就是那個被賄賂的人員,只能憋著火裝作對證物深信不疑,“柳蘊,你可知罪!” 姜九與范正清扮演正義人士:“僅僅是份文章,即便字跡再像,也不能證明是柳蘊所為,再者這份文章怎么來的,也要問清楚?!?/br> 劉方正稱是貢院的人發(fā)現(xiàn)給他的,他已打點好貢院人士,勝券在握,果然貢院的人到了堂上,為柳蘊搜身的說當(dāng)時他就瞧柳蘊不對勁兒,但因時間緊迫,就讓柳蘊混進去了,發(fā)現(xiàn)文章的人也證實確然是在柳蘊位下?lián)炱饋淼摹?/br> 當(dāng)時柳蘊似乎沒有翻身的機會,冬葵緊張地握住了柳蘊的手,柳蘊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撫,趙潛當(dāng)眾發(fā)火,“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要說!” 柳蘊淡然處之,沒有說話的意思,胡明志突然出列一跪,當(dāng)場翻供,“諸位大人,柳蘊無罪,是薛暸等人誣陷!”如果不是剛才他還站在左邊的原告位上,這副模樣可真稱得上傲骨錚錚了。 情勢陡然一轉(zhuǎn),眾人呆在當(dāng)場,薛暸猝不及防,勃然大怒,“胡明志你在做什么!不是你說柳蘊涉嫌作弊的么!” 胡明志反唇相譏,“是你們拉著我污蔑柳蘊的,如今我實在良心難安,你也認(rèn)罪吧!” 任誰也沒料到胡明志突然翻供,薛暸氣得口吐鮮血,與胡明志唇槍舌戰(zhàn),試圖咬死對方,柳蘊不僅安然無恙,本能一紙訴狀狀告薛暸素日罪行,被冬葵制止,“越訟要挨板子,我們回縣里再告?!绷N作罷。 當(dāng)年,柳蘊一身清白地出了府郡衙門,眾學(xué)子驚喜萬分,柳蘊確然靠自己的本事得了解元,那日后就有中狀元的可能,這對沅江府也有極大的好處。 眾人奔走相告,至于薛暸等人因誣告被羈押在牢,又牽連出歸化縣縣令受賄,府中審案人員受賄一事,在后來的審訊過程中,胡明志冒籍考試也被查了出來,至于薛暸那些欺霸鄉(xiāng)里的行徑不用告也被扒了出來。 無人預(yù)料到,傳得沸沸揚揚的大案,卻是這么個結(jié)果,而今看來,這也不過是件看著荒唐滑稽的舊事,但冬葵仍沉浸在舊事里,十分歡喜柳蘊甩掉污名,由柳蘊牽著坐上馬車回家去了。 做戲的眾人長長地呼了口氣,聚到一起擊掌歡呼,“比之以往,此次順利太多!” 顧頤道出原因:“那是因為小夫人當(dāng)年沒在堂上,沒多少記憶供她修改?!?/br> “原來如此?!?/br> 無論如何,這場戲結(jié)束了,眾人涌到胡明志宅子里喝酒吃菜,好不快活! 可惜,這般的快活只維持了半個時辰,宋平水邁步進來,一臉嚴(yán)肅,“諸位,我們要未雨綢繆!” 顧頤往他嘴里灌酒,“綢什么繆!” 宋平水吞下酒水,邊和他拉扯,邊玩味地笑:“你們難道不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 幾人興奮,將他團團圍住,“下一場我們要演什么?” 宋平水故作玄虛,閉口不言,幾人合伙逮住他灌酒,直灌得他迷迷糊糊暈暈瞪瞪地吐出一句,“接下來的事情可精彩了!” “崔時橋,快記!” “好!” 已是深秋,夜幕高遠(yuǎn)沉寂,比起他們的喧囂,隔壁院子就安靜許多,冬葵坐在桌前托腮望月,柳蘊則被她押在身側(cè)背書,低沉的聲音穿透夜色傳至耳中。 一冊背完,聲音頓住,冬葵笑瞇了眼,“夫君我們進京吧!” 柳蘊神情一冷,“進京考狀元?” “是啊!”冬葵點頭,酒窩伏在腮邊,柳蘊湊過來親,被她一把推開,“夫君可是要中狀元的人!快背書!” 柳蘊煩躁,一把抱起她進屋,“背書可以,換一種方式來?!倍说酱采希N挑開她的衣領(lǐng),俯身下去,“你想聽什么,我都可以背給你聽?!?/br> 冬葵臉紅。 說是背書,可一會兒就沒了男人的聲音,冬葵如伏云端,神思飄渺地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門外傳來熙熙攘攘之聲,柳蘊將冬葵鉆出被窩的腦袋按下去,“再睡會兒?!倍悦院炙?。 柳蘊起身去瞧,開了大門,只見陳舊的巷道里排著幾輛馬車,仆人成行地搬著東西,前頭立著一個女子,聞聲轉(zhuǎn)過一張柔美的面孔,竟是長公主。 柳蘊眉頭一皺,長公主見他出來,小步輕移過來,尋了個由頭打招呼,“可是打擾到大人了?” 柳蘊神色輕淡,“聲音小些即可。臣還有事,不便多說?!倍Y節(jié)性地一點頭,關(guān)上了大門,回屋陪冬葵去了。 長公主呆立當(dāng)場,她不過客氣一下,柳蘊竟還真認(rèn)為自己打擾到了他,真是惱人! 長公主委屈地絞著帕子,可這已比往日好多了,往日連人都見不到,搬來這里果然能與他多碰面,如此一想,緊皺的眉頭舒展了。 宋平水等人下了朝相約來胡明志家里商議下場戲,甫一進巷子,就見長公主領(lǐng)人進了胡明志家的左邊宅子,不由吃驚,“長公主來此做甚?” 顧頤道:“為的大人吧,我看太后是急瘋了,想出了這么個主意!” 幾人步到柳蘊宅子里,見冬葵還睡著,壓低聲音稟報柳蘊,柳蘊低聲,“我已見了?!?/br> 宋平水提醒:“按照當(dāng)年的事情發(fā)展,大人該準(zhǔn)備去宋春峰家教書了?!?/br> 等冬葵一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數(shù)錢。 柳蘊在窗前等她數(shù)完了才出聲,“不夠?” 冬葵發(fā)愁,“差得多?!?/br> “宋家請我去教書?!?/br> 冬葵眉開眼笑,“那攢夠了銀子,我們就進京!” “好,我去宋家一趟,你在家等我?!?/br> “夫君!” 柳蘊駐足回頭,就見冬葵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略微茫然地向他解釋,“我就是想說,自打那次藥材過后,我就再沒偷過東西了?!?/br> 柳蘊慢慢別過頭,“知道了。” 看來她想起了被宋家人污蔑偷盜一事,那這戲要趕緊做了。 宋家實則離得不遠(yuǎn),與他們家就隔了一戶,據(jù)說宋家以前很富,做生意失敗了才被逼得搬來這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家依舊是條巷子里最富的人家。 宋父繼續(xù)在外做生意,宋母則持家有道,但從未在冬葵面前出現(xiàn)過,可有可無,宋母生了一對姐弟,弟弟名叫宋瑜,正是柳蘊要教的少年,這少年與冬葵關(guān)系不錯,冬葵稱他宋狗狗,jiejie叫宋謠,面容清秀溫婉,只在冬葵面前出現(xiàn)過幾次,卻極為重要。 柳蘊憶起冬葵將幼帝當(dāng)成宋狗狗過,就進宮見了幼帝,幼帝多日未見他,自然想念,一聽要他做戲,歡呼起來,“今日就去?” “對?!绷N含笑。 幼帝換上朝氣蓬勃的勁裝隨著柳蘊出了宮,至胡明志處,胡明志等人行禮,又稟告柳蘊:“三娘在同夫人繡花,夫人無事?!?/br> 柳蘊放心,眾人商議如何做教書期間的戲,提及宋謠,顧頤建議,“不若讓婉兒來吧?她就在隔壁,來回方便?!?/br> 宋平水咬牙,“少把我閨女喊得這么親昵!” 顧頤無辜。 柳蘊屈指敲了下桌面,“年齡不符?!?/br> 比之當(dāng)年的宋謠,宋婉兒稚嫩許多,容易被冬葵看出來,眾人一時尋不到合適人選,幼帝突地憶起一件事,“皇姐可搬來這里?”見眾人點頭,幼帝微怒,起身往外走,“朕去瞧瞧!” 長公主正在隔壁院里令人改造宅子,這宅子太破了,實在稱不上她尊貴的身份,正吩咐人時側(cè)頭幼帝他來了,微微吃驚,“陛下怎來了?” 幼帝緊皺眉頭,“你來此是為了柳蘊?” 長公主沒想到被他直接戳破了心思,紅著臉頰環(huán)顧左右,見眾人都在忙,無人敢注意這里,走近幼帝低語,“人多嘴雜,陛下可不能亂講?!?/br> 幼帝冷哼,“除了這個原因,朕想不出別的了?;式?,你若真在打柳蘊的注意,朕勸你極早放棄,你比不過柳冬葵的?!?/br> 他不說還好,一說,長公主就想起了不久前在柳蘊那里受的委屈,眼圈一下就紅了,還有滴淚的趨勢。 幼帝頭皮發(fā)麻,“不過勸你一下,你就這樣?!?/br>